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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魔偶之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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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带奇幻背景的鬼故事,略黑暗,养成癖,剧情流,结局不明
人物黑化,原创角色出现
故事A
鸣人跟随着带土在小镇上一起生活了三年,今年是第四年。他和带土并非血亲,个性也不尽相同,只不过与带土有着相似的发型而已。四年前的记忆很模糊,他记不清自己是怎么遇到带土的。
“诶,带土你知道我们是怎么相遇的吗?我想不起来了啊!”他觉得自己这么直白的问,一定会被带土嫌弃蠢的,也许带土还会不高兴,毕竟相遇这么重要的事情,他怎么能忘记呢?可他的脑细胞真的罢工了!
“鸣人,你真的想知道?”带土闻声停下手上的活,转头看向他,眉头轻皱着问到。
“嗯。”他暗自松了口气,虽然他并不喜欢这样的表情,但比起嘲讽或是冷脸,这算好的了。随即,向对方点头。
“你每次问的问题都能让我惊讶一会···”带土少见的勾起嘴角,陷入回忆之中,“那天在下雨吧···我没有带嗓··全身湿透了。经过路口的时候,突然冲出来一个脏兮兮的乞丐,撞到我。我本想推开他,可他发烧了。乞丐烧坏了脑子,什么也不记得···哦···我只能养着他了···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哈?我居然是乞丐吗?怎么会那么狼狈啊!带土你又在骗人吧!”他以为自己会是个很厉害的角色,可带土竟然这么说他!他十分怀疑此事的真实性,便一直瞅着带土,可对方那副沉静的神色看起来真像有那么回事,而且比对视的话,他基本上赢不了的。
“鸣人,你觉得我会骗你吗?”
诶···这可不好说啊···想起和带土相处的日子里,他可没少被对方耍着玩啊!瞟了带土一眼,他挠了挠脸颊,最终还是摇头了。他看到带土又重拾手中的活计,精巧的刻刀在木块上细致地雕琢着,每一个动作都非常耐心。带土常对他说,创造是需要灌注感情的过程,没有感情的创造,所得到的结果只会是死物。
他对此一知半解,却不得不承认,带土工作时的认真样是很帅气的。他也在想,自己何时能够达到和带土一样的水平呢?他工作台上的那些作品简直惨不忍睹。他无法像带土那样安静而专注地做一件事,他这坐不住的性子永远改不了,就如他现在趁着带土沉浸在工作中,偷偷溜出去一样。他觉得待在家里实在太无聊了。
他去玩偶店找源野鸠,是源野宏老先生的小女儿。以往带土需要把作品卖出去的时候,经常让他推着几个大箱子来这里。源野宏老先生不在,接待他的便是源野鸠。
上回,他大着胆子问鸠一些奇怪的问题,对方说他很失礼,便把他赶出来了。这次,他是来道歉的。手里拿着刻得有些丑陋的小熊木偶,他向鸠打了招呼,然后把木偶放到对方手上,说到:“上次,对不起啊···是我太冒失了,问那么奇怪的问题,这个木偶送给你···诶,它有点丑,不过下次我会做一个更好的补给你。”
看着他傻愣愣的样子,鸠噗哧一声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原谅他了。他刚送一口气,她就神秘兮兮地又对他说到,源野宏老先生在地下室里藏着一个等人大小的女性人偶,就和真人一样,不知道是从哪弄来的。
“鸣人,你说,会不会是带土先生的作品呀?”鸠边带他往地下室走,边问他到。
“不可能啊···”他摇头否定到,“他只会做小木偶,我都没见过他做人偶啊!而且每次不都是我送的货吗?”
“也对哦···不过那个人偶就像真人一样漂亮呀!太真实了!和带土先生做的小木偶一样,看起来有生命力呢!”鸠赞叹到,将他拉至红色的大木匣面前,一把掀开了盖在上面的黑布。
玻璃制的可视窗之后,站着一位身穿嫁纱的新娘,姣好的面容与凹凸有致的身材,闭上的眼睛使纤长的睫毛交叠着,仿佛冗长的婚礼使她陷入了沉睡。这个人偶很漂亮,但鸣人一点也不喜欢她身上的黑纱,这显得阴森和诡异。
果不其然,人偶忽然睁开了双眼,嘴唇蠕动着,声音微弱。他听到鸠发出的高分贝尖叫,让他的神经更加紧张,但他不能跟着一起叫出来,那样太没面子了!他抖得厉害的双手扯过一旁的黑布,一把盖回木匣上,拉过鸠的胳膊,踉踉跄跄地跑出去。好不容易回到了店里,停下来喘气,他的视线里又出现一双熟悉的鞋子。他一抬头便看见面色阴沉的带土,心脏险些停跳。倒霉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他偷跑出来的事又被带土发现了。
带土抓着他的胳膊,把他带回家,是用拖的,因为他真的不太想回去,即使一声不吭的跑出去是他有错在先。于是,他们开始冷战,但带土总有办法让他妥协的。带土会一声不响地躺上他的床铺,然后吻他,接着对他做很多奇怪的事情。他的衣服会被脱去,身体毫无遮掩地展现在带土面前,带土与他同样不着寸缕,唯一不同的是,带土把身上的某一部分挤进了他的身体中,他也有那个东西,只是被对方捏在手心里,他不敢乱动。这让他迟钝的触感变得敏锐起来。于此,他既好奇又害怕,虽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想逃离这样的结合,可是带土就像钉子一下钉在他身上,不断上上下下,令他的思绪混乱一片。恍惚间,他听到带土问他:
“鸣人···你有···感觉吗?”
他根本无法回答带土,嘴里只有抑制不住的喘/息。
之后,他们恢复如初,带土依旧在工作台上制造木偶,而他会把带土的作品一件件的整理好,放进木箱子里。他不知为什么,每次触及那些木偶的球状关节的时候,心里会硌得慌,好像他是在摆弄活物一样。也许是和他在玩偶店地下室见到的那个人偶有关吧,他忘不掉那个人偶看他的眼神,无助的绝望的,她让他做噩梦。起初,他以为她是在看鸠,因为他听到了她的声音,似乎是在喊鸠。可后来,她不断出现在他梦里,他才知道她是在看他,是在向他呼救,他听到的是,救救我。他将自己的噩梦告诉了带土,对方揉着他金色的头发说:
“鸣人,你只是想象力太丰富了。”
“诶?是这样吗?可是···”他并不认为事情像带土说的那样。
“别想了,鸣人。如果玩偶店的东西让你觉得困扰的话,下次让我去吧。”带土截断了他的话,宽慰着。他趴在带土的工作台上,和带土坐在同一张长椅上,平常这样亲密的坐姿会让他闪到一边去,因为带土会时不时做一些奇怪的举动。可现在他觉得很困,带土的手在他脑袋上拂来拂去让他进入梦乡,这次终于没有那个人偶,他挺开心的。
Tbc
故事B
两天以后,他的情况好些了,缠着带土派他去送货,带土拗不过他,终于答应。不过,这次去的不是源野宏老先生的玩偶店,而是另外一家。他问带土原因,带土面带嘲讽的对他说到:
“哦,那个癖好奇怪的老头也许躲在哪避债,想得到垂涎已久的东西,又不舍得付出···真贪婪啊···”
他有些担心,路过源野玩偶店的时候,特地去看望鸠。女孩的脸色很苍白,她对他说,源野宏已经消失很久了,而他那次见到的人偶,也不见了。他不知道怎么安慰鸠,对方只是摇了摇头跟他说,她会继续等的。临走前,鸠送给他一只小黑猫,说是上次的回礼,她还期待着他能把最完美的小熊交给她。
他带着小黑猫回家,这家伙趴在他肩上,一直低吼着,咕噜咕噜,他触碰它时,还被咬了一口,可那只有轻微的触感,他的痛觉和触感一样很迟钝。带土说这是痊愈留下的后遗症,可他不怎么相信,他总觉得这是天生的,带土不过是在安慰他罢了。
对于家里新来的这位成员,带土是很排斥的,他能感觉到,小黑猫一样不喜欢带土。每次他看到他们相遇的时候,小黑猫的咕噜声比待在他身边的还大,弓起的脊背和竖起的尾巴像是随时要冲过去咬人。他只得在带土要伸脚踹它之前,跑过去将它一把捞走了。
入睡前,带土将调配好的药水放在桌上。他歪着脑袋注视这杯晶蓝色液体,里面漂浮着絮状物,如金鱼的尾巴摆来摆去。不一会儿,飘来了一块若隐若现的椭圆形,上面呈现出一张扭曲痛苦的脸,让他差点打翻了杯子。
“怎么了,鸣人?”
“没···没事···”他定定神,又盯了一会儿杯子,便喝掉药水。他想自己一定是杯弓蛇影。药水能让他获得一点触感,虽然药力非常短暂。
带土离开房间后,一切便安静了下来。躲在床下的小黑猫跳上他的床,趴在他的床架围栏前摇晃尾巴,一阵咕噜声。接着,就跑了出去。带土最近在忙着做一些麻烦的事情,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是带土被打扰到,估计会很生气。于是,他也跟着小黑猫跑出房间,他要在这个讨厌鬼被带土发现之前,把它抓回来。
他跟着小黑猫穿过走廊,走到尽头的房门前,这个讨厌鬼趁他不注意又蹿进了房间里。他记得这个房间应该是被带土锁住的,可现在没上锁。带土警告过他,不要闯入这个房间,但他还是把这话丢在了一边。
房间里黑乎乎一片,没有灯,他只得跑回去又点了根蜡烛来。他在房间里四处翻找,没有找到小黑猫,却发现了一个密道。一个个粗糙的石阶湮没在黑暗的深处,烛火在狭窄的空间里摇曳,他的脚步声在密道内回荡。他顺着密道走进一间石室内,这里阴暗的氛围有种让他冻僵的错觉。石室一侧放着一个大匣子,和他在玩偶店地下室见到的那个很像。他不自觉地将上头盖着的白布掀开,他看到那个噩梦又回来了。
人偶被封住了口,无法说话,而他这次再也没抑制住情绪,叫了出来。人偶这次没向他求救,僵硬的手肘缓慢的移动着,将食指放在唇上,对他做了个嘘声的手势。他战战兢兢地捂上了嘴巴,一阵脚步声朝这里来了,他着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人偶对他指了指一侧的铁门,他用力转动把手,将自己掩在门后。蜡烛在他慌张的动作下差点熄灭,而微弱的烛光却让他看到更多更可怕的东西,腐烂的尸骨成堆,悬吊在上顶的尸体,血液顺着绳索一点点滴到他的身上,但他不能叫出来,因为他知道脚步声的主人就在外面。他听到门外的说话声,不禁握紧了手中的蜡烛,这个声音他很熟悉。
“我真应该把你的手也卸掉,这样你就不会有闲工夫动弹了···”黑短发的男人说着,将火把插在墙上。他眼中闪着红光,一个铁制腕扣被他扣在了伸出木匣的手腕上,用力一扯,球状关节顺势而落,掉在地上。
人偶的眼珠子死死的瞪着他,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可他无所顾忌,对另一只手做了同样的事情,他对人偶说到:“你想从我这里获得独一无二的魔偶,却不想把我需要的交给我,还拿我的把柄威胁我···所以,欲/望与代价合一的方法最适合你,不是吗,源野宏?”
接下来是大腿和肩关节,拆卸的时候需要花点力气。他将上顶勾着的悬索拉下来,扣在名为源野宏的人偶的四肢上,他一边压住人偶的腰腹,一边转动木匣旁的转轮。悬索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越绷越紧,最终将人偶的四肢全部扯下来。假皮撕裂的声音异常清晰,令人头皮发麻。他看到只剩下躯干的人偶,脑袋微侧,映照着暖光的眼眸像是要流出了泪,这和他记忆中的一段有些相似。
“没有灵魂的人偶只是人偶罢了,有了灵魂的人偶才有生命力,才能称为魔偶。”他说着,将人偶的四肢丢进一侧的石槽里,和烛蜡搅在一起,虽然这是他的作品之一,但他一点也不稀罕,“我不介意给你一个老旧迂腐的外壳,可这是你喜欢的类型,而你用起来有点不习惯?”
“哦,我差点忘了,没有见到自己尸体的家伙是无法获得完整的五感啊···不过这样也好,你会轻松一点。”他将人偶的躯干拆分,只留那颗脑袋在木匣里,剩下的部分全被他丢进了石槽里。他思考着要如何处理这个脑袋里的灵魂晶球,他并不想把源野宏的灵魂分解成灵质,再制成魂汤,他觉得那一定和人偶身上的嫁纱一样黑,鸣人和他都会吐的。他看到地上留下的刮痕,那是铁门被推动的痕迹。
有人来过这里,他想。
他不动声色地靠近那个门,用手猛然拉开。火光顺着门沿照进暗室内,拉长的影子晃动着,仿佛追寻着猎物的摄魂者。他扫视着四周,又望了一眼上方悬吊的尸体,源野宏被他除掉以后,这些东西会少很多。找个空闲的时间,将鸣人支开,他需要把它们都清理掉,再做下一步打算。他的手指摆动着,能够做出正常人做不到的弯曲度,他点燃了石槽里的烛蜡,燃起的灰烟会熏烤整个石室,如果真有猎物活着的话,跑出来之前可能已经被闷死了。
他回到自己的工作台继续雕刻木偶,抽屉里放着装满灵质的小晶球,比人偶用的要小得多。他决定了,在另一家玩偶店卖完最后两批作品以后,他要和鸣人离开这里,去新的小镇。他叹了一口气,将那些木偶装好后,便走向鸣人的卧室。鸣人可能又在踢被子,而且他真不喜欢那只黑猫,他觉得它似乎看穿了什么,像个步步紧逼的告密者,令他厌恶。
“鸣人···”他的声音很轻,出于习惯。可他看到床上只剩搅得一团乱的被子,那只黑猫就卧在上面,见到他便叫起来。他的食指在黑猫咬他之前,弹到了它的右后肢上,看似很轻的力道,却足以让骨头粉碎了。黑猫从床上跳下,落地的姿势很狼狈,拖着瘸腿慢慢挪了出去。
“带带土···你怎么···在这?”
他听到鸣人略显颤抖的声音,这家伙站在门口,头发湿漉漉的,像是刚洗完澡。怀里还抱着一些衣物,但他觉得那里面裹了什么东西。
“我过来看看你···鸣人,你是去洗澡了吗?”他尽量让自己保持一无所知的状态。
“啊,是是啊···我只是做噩梦了出汗···所以···”鸣人抱紧了怀里的衣物,这个破绽在他看来有些明显。
“要我帮你洗掉衣服吗?”他指了指鸣人怀里抱着的东西,对方的脸色霎时难看起来,赶忙拒绝他,一步想蹿进房间,却被他拦住了,“你真的是做噩梦了?鸣人?”
“真···的···”
一个肯定的回答,但他察觉出鸣人在害怕。他知道鸣人在撒谎,他真应该感谢自己刚才的做法比较仁慈么?身上的气味和痕迹可以洗掉,可是鸣人漏掉了衣服上的血迹,那分明是从高处滴落的血液才会形成的血滴印。
不过,他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也许鸣人知道的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多。既然鸣人说是做噩梦,那么他就当鸣人是做噩梦了。有时候记忆并非是种牢靠的东西,不是吗?
“带土···你怎么还不走?”
“哦,你说你做噩梦了,我就和你一起睡吧,鸣人。”
他抱着鸣人躺在那张床上。
他知道鸣人没睡,而他也没睡,这样的相互监视或许会持续到天亮。
Tbc
妈个叽···爆字数了都,结果这样今天还完结不了啊···oyz
感觉越来越丧病了
你可以猜猜带土那会离开石室以后鸣人干了什么
会反侦察的人智商那不是盖的,遇上这种人,就做好随时被ko的准备吧(泥垢)
故事C
鸣人悄悄侧头,转向身旁的带土,借着透进窗户里清冷的月光,他看见身旁的人是睡着的。所幸带土没有抱着他不放,他慢慢地挪动着身体,翻下床。他的胆子比平时还大,或许是怀里的那颗灵魂晶球在离开那个漂亮的脑袋之前对他卑微的祈愿,那是源野宏老先生,希望他能够将他带回鸠的身边。他不知道带土和老先生之间发生过什么,而当他看到那些可怕的东西时,他觉得自己已经很难相信带土了。
他手持散发亮光的晶球前行,他没敢把蜡烛点上,他怕带土会知道他的动静。他敢肯定这是他走过的最漫长的阶梯,他几乎是挨着阶梯一点点挪下去的。可到了门口,他发现门被锁死了,他想他必须到带土的房间里拿钥匙。他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又摸了回去。他小心翼翼地绕过自己的房间,他庆幸带土还没醒来。他顺着走廊溜进带土的房间,一个个抽屉翻找着,摸到的冰凉凉的一小块金属,正暗自欣喜,外面就传来脚步声,他听到带土在叫他:
“鸣人···别躲了···”
“快出来···”
“我不想玩做迷藏。”
带土的声音像魔咒在他耳边回荡,让他的心跳很快,猫着身子躲进床底下。他把晶球藏在自己衣服下面,一只手护着它,身体蜷缩成一团。他看见房间的烛火被点亮了,带土的脚边晃动着虚影。那双脚走到他刚开的翻开的抽屉旁,把抽屉一一推了回去,带土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到:
“鸣人,我丢了很重要的东西啊···”
“你知道是什么吗?”
“哦,你一定知道。”
他的另一只手握紧了那把钥匙,不知为何,他的触感比以前更加强烈。那双脚走到向他这边走过来,他将身体一直往后靠,不一会便撞到了墙壁,这下子他是无路可退了。他开始默默祈祷自己不会被发现,如果神真的能回应他的话。他听到另一种声音,是那只讨厌鬼一样的小黑猫。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憎恨它,还是该感谢它。它让他闯进了可怕的地方,现在,它又把制造恐怖的人给引走了。
他从带土的卧室里出来,发现走廊的蜡烛都被点上了。他刚迈出一步,就看见带土从阶梯下面上来,手里捏着那只小黑猫,扔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鸣人,为什么不睡?”
那个语气平静得可怕,就像是在问他,今天天气怎么样。他后退两步,便跑开了,烛火随着他的步伐而熄灭,看起来就像是黑暗在后头追赶他、吞噬他。慌不择路的他又跑进了那个房间,从密道进入石室,再回到了铁门之后,这里的烟雾和他逃出去时一样大。
他关上门,可他知道这样远远不够,带土会想办法把门打开的,而且这一次他不会像上次那么幸运的躲在尸骨堆里避过带土的视线了。他依靠晶球的微弱光线将角落里藏着的骨头卡在了把手上,这样能够抵挡一小会儿,虽然他不认为自己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想出逃走的办法。
“鸣人,开门···”
“听话···”
“别逼我了···”
带土的声音透过铁门传过来,敲门的力道一次比一次重。他的心脏快跳出了嘴巴,却还是在门把上加了几根骨头。他往更深处走去,他不知道那里会有什么。他摸着那面墙,在下方堆尸骨里摸到了暗槽,像个钥匙的插孔。没多想,他便把在带土房间里偷来的钥匙插/进去。墙上缝隙裂开的瞬间,石砾砸到了他的脸上,他钻进狭窄的通道之中。
这里就像一个地下宫殿,岩壁上插着的不是火把,而是一个个手掌大小的灵魂晶球,颜色比他手中的淡很多,却更亮。一旁放着很多他从未见过的机器,很奇怪,上面镶着许多晶球,像是结满果实的果树一样。他看到机器上放着一杯他天天喝的药水,却不慎打翻在地,接着就听到一声尖啸,如遭遇了最可怕经历的人那般。他想起那个扭曲的人脸,不禁干呕,但什么也吐不出来。他忽然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感受过饥饿,这个身体仿佛不属于他。
他的注意力很快被放置于高台上的木匣吸引了,他走过去打开它。
那是一副骨骸,双手交叉着放在胸前,看似很安详。他不害怕它,甚至觉得熟悉。当他触碰它的时候,一股奇怪的感觉涌进了他的身体,连带着那些模糊不清的记忆。他流出了眼泪,就像他死的时候那样。
带土确实在骗他,那个故事是相反的。
那天并没有下雨,只是天气阴沉得要下雨。他买好了晚餐,却在经过路口的时候,撞到了一个流浪者,比他稍大一些。他向对方道歉,可那家伙奇怪得很,堵在他的路上,泛着红光眼睛让他害怕。他甚至把自己的晚餐丢给了对方,而对方却想置他于死地。
尖锐的刻刀扎进了他的心脏,他的眼泪和他的血液一同溢出来。
这真的很意外,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杀死他。这个问题他也永远问不出答案了,因为他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了。他和外界失去了联系,意识处在一个混沌的空间里,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他总能看见一双黑眼睛,读不出情绪。
晶球从他手中滑落,那个杀人犯就站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捡起那颗晶球,将它捏碎,飞散的光芒裹挟着一阵尖啸声。
“你现在有感觉了吧?鸣人?”
“想不想听另一个故事?”
“关于我的。”
他不想听,但对方还是自顾自地说下去。
那是很久之前,有一位人偶师,为了让自己的人偶变得有生命而萌生了一种想法。他把木偶变成一个匣子,将人的灵魂放在里面。他先在动物身上实验,成功了,便想到了人。可没有人会随随便便的做试验品。于是,他用食物骗走了一个孤儿,将其杀死。
人偶师花费了大量精力制造出新人偶,终于成功将孤儿的灵魂锁在人偶身上,让孤儿“复活”了,却没有之前的记忆。但是几年以后,他在给孤儿更换身体时,让孤儿发现了自己的尸体,并知道了真相。
孤儿用新身体杀死了人偶师,完成复仇,可他却感觉到无限的空虚,因为他不再是人类了,即使他获得了和人类一样的感觉,也找不到那种认同。他第一次感受到饥饿,烧灼着他的神经,好像它长达一个世纪。但他知道人类的食物不能满足他,他需要的是与他相近的东西——灵魂。为此,他学会了如何猎取它,收集它,分割它,甚至转化它。他变成了摄魂的魔偶,流浪于人间。
接着,他在一次捕猎时,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类。本想吃掉这份意外的食物,却突然改变了注意。而当偶然的尝试变成了难以改变的习惯,就如喝下魂汤上瘾了那样,他再也无法戒掉了。
“让我产生这种想法的···大概是看到你弥留之际的泪眼吧···”
“你可以选择向我复仇,我会向你走三步。”
“但三步之后,你再不动手,就没有机会了。”
Tbc
故事D
源野鸠听闻鸣人要离开小镇了,特意跑到鸣人家门口给他送行。她虽然羡慕带土先生的木偶手艺,但她不喜欢带土先生本人。这位先生太阴沉了,就像缺乏保养的木偶一样渗人。
她看到带土先生推着鸣人出来,木质的轮椅就和那些木偶作品一样精巧。带土先生的脸上有少见的温柔,是对着鸣人的。她知道他们两的关系不一般,就在鸣人问那些奇怪问题多半是关于带土的时候。她叹了口气,突然觉得自己孤伶伶一人有些可怜,她已经不再期盼她父亲会回来了,她想那个老头多半是在出差的时候迷恋上了什么新人偶,乐不思蜀呢。
她发现她送给鸣人的黑猫不见踪影,正想问鸣人,带土先生却对她说,因为鸣人在追那只黑猫的时候,不慎摔下了楼,所以变成了这副样子,需要回乡调理。
“如果鸣人没有去追黑猫的话···”带土先生叹息着。
“真对不起···”她面露难色,有些尴尬,“我不知道那家伙那么调皮呀···”
“别放在心上···这是鸣人之前给你刻的木雕熊,虽然不完美,但请你收下。”
“太感谢了!”她手里拿着那个木雕小熊感到很高兴,而衣角却被鸣人揪住了。她听到对方微弱的声音,似乎是在叫她的名字,却又不像。
站在一旁的带土先生很是无奈地抚了抚鸣人的头发,把他的手拉了回去,对她说:“鸣人有些舍不得你,不过,我们真的要离开了。”
“再见。”
“再见,鸣人,还有带土先生。”
她点点头,挥手向他们告别。
End
后记:
嗷嗷嗷嗷嗷嗷!!!欢呼!!!
妈个叽终于把它干完了!!!
下次再也不开这种丧心病狂的脑洞了真的!!!
好吧,其实一开始这只是个小虐的人偶师和人偶的故事···
结果被我写着写着搞成了这样···
其实相比上一篇略显意识流的《硬币的双面》,这篇的情节够清楚的
如果说《硬币》的结尾是那种淡淡的惆怅,这篇根本就是一黑到底的节奏嘛
我都忘记在设定里面加上个□□了
好吧,其实这篇是《蓝胡子》和《吾栖之肤》混合的变本,又有点《高压电》那种丧心病狂的追杀即视感···好在我最后刹住了脚···要不然最终版本比这还丧病呢
(以上三个玩意儿呢,好孩子不要随便百度哦,要是被毁了三观概不负责)
咳咳···好了我们扯回来
就我个人评价的话,这篇的带土是目前为止最黑的(切开剥开一百层都是黑的)真有种精分杀人狂的即视感啊···想想硬币里的带土是哎哎哎,放手开。
这里的带土呢,简直就是爱到最后都病态(崩坏)了啊,你觉得故事C之后的那晚上发生了啥?嗷嗷嗷嗷···尽情想象吧反正不是好事···而且鸣人最后想说的···其实和之前的木偶一样···很可惜被带土阻止了···这是个悲剧···不过带土嘛···他真的很想留下鸣人,如果你有仔细看,带土说台词儿和他神态的话(你够了)
然后鸣人呢,充分发挥咱们主角的作死(勇敢)精神,遇险排难,最后发现了真相···获得奖励(殴打)···不过人生何处不坑爹啊···遇上带土这只黑化了的瘟神,极有可能被困一辈子,所以说魔偶之匣指的其实是困住他灵魂的木偶身体,不过鸣人心里要是真的没有带土的话,事情会发展成D的那个样子?只是,这种感情的话,估计是恨会更多一些吧···
不论带土用什么方式来爱鸣人,带土的杀人犯身份已是既定的事实呢,而且还做了那么多恐怖的事情,即便这是为了让他们活下去(食用灵魂)···估计鸣人心里的阴影面积很难消除掉了啊
看了这个啰嗦的后记是不是觉得很致郁?
是的,我就是为了达到这种效果啊!
以上,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