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男》俞皿

26、秘密是不能说的

　　罗莉给郝建打电话，要求和他谈谈，结果不知怎地，下通牒硬是被他歪曲成“约会”，擅自把地点定成游乐园，还说什么不见不散！
　　到了见面那天，郝建坐在家里一边打喝啤酒一边打游戏。姜萍萍十点多才起，她看见厨房里准备好的食物，就问：“齐佐呢？”
　　“他们那另一个教练今天有事，他去代课。”
　　姜萍萍慢悠悠的吃完东西，都已经十一点半了，郝建还坐在客厅里玩三国无双。
　　“郝建，你吃饭了吗？”
　　“早点吃过了，午饭还没有。”
　　又过了半个小时，姜萍萍终于沉不住气：“你今天是不是要去约会，定的几点啊？”
　　“十点。”郝建瞥她一眼，笑着问，“你偷听我打电话啊？”
　　姜萍萍关掉电源，忍不住道：“这不是重点吧！”
　　“什么才是重点？”
　　“重、点、是、现、在、十、二、点、了！”
　　“我有眼睛，也认得钟表。”
　　“约会取消了？还是改时间了？”
　　“没有。”
　　“那你还在这儿耗着！”姜萍萍大为不解，以前他们约会的时候，郝建虽然偶尔迟到，但是从未放过自己鸽子，现在却……想到这里，她突然难掩兴奋：“郝建，那小姑娘是不是得罪过你，所以你一直耍她玩呢？”
　　“别瞎说。”郝建再次打开电源，移走挡住整个屏幕的“障碍物”，解释道：“她今天肯定不会去的，我一个人跑去做什么，跟空气约会啊？”
　　“你……这么有把握？”
　　“她对我还没喜欢意思，所以要是到了，看不见我，早打电话了。”郝建指了指放在旁边安静的手机。
　　这样也行？
　　一般来说，男主角不都应该在寒风烈日暴雨中苦苦等待吗？
　　不过，仔细想想郝建还真不是那样的人……
　　姜萍萍心里稍微平衡了一点，但还是好奇道：“假如她真打电话来了，你要怎么办？”
　　“这里离游乐园不远，打车十分钟就到了，我会说自己去买冰激凌了。”
　　“冰淇淋？”
　　“在冰箱里。”
　　果然，冷藏室里有几盒哈根达斯。
　　“我要吃。”
　　“别都吃了，留两个。”
　　“你还要做什么？”
　　“装可怜。”
　　第二天午休时，郝建提着两盒哈根达斯，把罗莉约了出来。在幼儿园对面的辛巴克里，他递上两盒化开又冻结实的冰淇淋，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弄得罗莉都有点自责了。
　　“真等了一天？”
　　“没关系，我是自愿的。”郝建脸上的表情控制得很到位，微笑中带着那么几分失落和黯然，“明知不会去的，可是……”
　　“对不起。”罗莉看看他憔悴的面容（和表弟打了通宵的游戏），再想到昨天的大风，残忍的话实在不忍说出口，便婉转道，“你的心意我领了，放弃吧，我们是不可能的。”
　　她终究还是拒绝了。
　　郝建露出一个狐狸般的笑容，突然说：“我和齐佐是表兄弟，他爷爷是我姥爷，我姓郝，他姓齐。郝艾叫我叔叔，实际是和我平辈的。他跟我一个姓，却被舅妈带在身边，不是因为我父母出了事，舅妈才收养了他。你说这究竟怎么一回事？”
　　绕了一大圈，不就是要说——郝艾是他爸爸和他舅妈的孩子吗……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家丑不可外扬，你知道我家里的秘密了。”
　　这人居然……
　　“这种事哪算什么秘密，只要稍微熟识的人就都应该知道。”
　　“也不见得，我父母和舅舅舅妈出了车祸，姥爷家基本就算没人了，舅妈没有告诉娘家实情，我爷爷嫌丢人，和我们断绝了关系，家里谁也不许提这件事，至于外人，知道的能有几个？”
　　罗莉感到莫名的烦躁：“你就更不应该和我说了！”
　　郝建依旧玩笑般的看着她，继续道：“再告诉你一个真正的秘密吧。”
　　“不想听。”罗莉站起来要走，她才不想知道什么秘密呢！
　　郝建一把拉住她，声音不大，话语却字字清晰地传入她的耳朵：“我知道那场车祸不是意外。”
　　“你太无聊了！”罗莉怒道。
　　“那么现在，你是要去公安局揭发？还是……把你的秘密也告诉我呢？”
　　郝建脸上带着笑，但眼睛里满是坚持，仿佛如果得不到一个秘密做交换，就要“杀人灭口”一般。
　　罗莉已经分不清这人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了。
　　她拂袖而去，郝建没有拦她，他知道，一切不会简单结束，她是会在乎的人，所以他才说。
　　他们从此是共有秘密的人，再不是没有关系。
　　虽然秘密被第二个人知道了，就不是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