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奇怪监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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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奇怪而无处不在的“监控”
鸡飞狗跳的现代文学史课总算是结束了。有了两人的前车之鉴，中文系的仁人志士们总算是能够强撑着精神勉强学完这一课了。
下课铃响起。
教室里一片人仰马翻，偌大的教室瞬间就空荡了起来。景曜罕见地将眼睛从手机上移开，走到第三排的角落，敲敲桌子：“谢谢你。”
将脑袋埋在书包里，只留下一头乱发的姑娘猛地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略带雀斑的脸，惊慌地连连摆手：“没事没事，主要还是你记忆好……”
书包一个没拿稳，在腿上晃晃悠悠地一头栽在地上，里面各种大部头书全部倾泻而出。姑娘惊叫一声，把书包一扔，蹲在地上正在算抢救，就看到景曜已经单膝跪在地上，将书一本一本捡起来了：“我来吧。”
“哦……哦。”姑娘的脸有点红，“谢谢你。”
景曜点点头，继续捡着书。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会好好学习的人，老教授提问的时候他都懵逼了：卧槽老湿你在说什么啊摔！
幸好这个时候班上的一个女生发来企鹅，上面有一张这节课笔记的拍照。在提第二个问题的时候，又发来了那几页的图片，好歹是让他扫了一眼，要不然根本白瞎。
中文系分两个班，一个班八十多人。景曜完全就是隐形人，在班上毫无存在感。这个从来没有说过话的姑娘肯帮他，他确实是感激的。
“其实……”姑娘的声音继续在头顶上飘，“主要还是你记忆好，扫一眼就都记住了。”
“不好的。”景曜只是简单地回答。
“……”
“那个……你怎么会知道我就是李菁菁的？”姑娘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轻声问了出来。
景曜将最后一本书放在桌上，然后接过书包，开始一本本往里收：“大一刚开学的时候有班会，有自我介绍环节。喏，收好了，给你。”
李菁菁手一抖，书包差点就又夺怀而出。
大一刚开学时确实是有班会，也确实是有自我介绍环节。不过……总共只有五分钟，每个人就站起来说了一下自己的籍贯、姓名、爱好的环节，真的能起到让人产生记忆的作用吗=皿=
“还说不是大神，记忆这么好，谁信啊。”景曜正打算回去，身后忽然传来了挑衅的声音。
景曜回头，发现是隔桌相望的那个杀马特，双手抱着胸，眉毛微微扬起：“真的不好。”景曜点点头，朝自己的位置上走去。
杀马特一溜小跑追了上来，刚才傲到不行的表情一下子变得谄媚：“学霸，你借我抄抄笔记吧，教授说我要抄完他才肯准我参加期末考试，哎哟我求你了。”
景曜默默地从书包里掏出自己所有的东西：一只笔，一个本子。接着，他又当着杀马特的面，将这个空荡荡的本子翻得哗啦啦直响：“我真的是学渣，从来不抄笔记啊。”
“不可能吧。”杀马特根本不信。他没听到景曜和李菁菁对话的前面部分，才被教授训成烟花的他，就听到了最后半句话。正打算再求求，就看到景曜套上连帽外套，将帽子戴上，低着头像小老鼠一样离开了：“喂喂喂！你本子！”
“送你了。”
“……这么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破本子我要它干啥？”杀马特嫌弃地用两个手指拎起本子，“就十页，还是油印的……剩才培训机构欢迎你的到来？！这都什么街头发的破本子啊！”
看着那个逐渐远去的背影，顾行远撇撇嘴，捅通身边的李菁菁：“同学，他是谁啊？”
李菁菁抱着书包，看着凶神恶煞，虽然长得甚好，却一看就和小混混差不离的顾行远，心中犹豫。正纠结着，身边忽而传来了不屑的声音：“还能是谁？不就是景家的二少爷嘛，装的跟什么样，不过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货色罢了。”
说话间，一个容貌秀丽的女孩从教室之外大步走到李菁菁身边，妆容整洁，只是微挑的眉角和浑
身上下的名牌都显示出了此人“我很壕，快来恨我”的感觉。
“二二，你说什么呢，景曜他不是这样的人……”李菁菁急忙拉住身边的女孩。
“那你说我哪句话说错了？”这个时候教室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赵二翻了个白眼，抱胸不屑道：“天资平庸，家里花了不小的关系，好不容易才上了大学。是，也是好学校，可是到理工学校来上中文，他是要上天吗！还成绩勉勉强强掉在三等奖学金的末尾，不求上进，整天就知道低着头玩手机，从来不和同学来往，上完课就走，这景家能出这么个人也是挺棒的。听说还宅得不行，家里都是些奇奇怪怪的图片呢。”
“二二！”
“你别打断我！我告诉你，我看不惯景曜已经很久了！”
“那个……我没想打断你，我只是想说……我也是理工学校学中文的。”李菁菁无辜地说。
“……总之以后别和那小子扯上关系，我看到他就烦！菁菁，走！”赵二踩着足足有十厘米的恨天高，拽着李菁菁就离开了教室，完全将杀马特少年顾行远忘在了一边。
空无一人的教室里。
一脑袋黄毛的少年倚靠在桌子边缘，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拿着手机把玩。仿佛是随意地划过一般，少年的手指摁了一下暂停键，并将刚才的录音保存下来。过了一会儿，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满不在乎地说：“喂？表哥？你听到了吗？”
轻微的呼吸声传来。片刻后，富有磁性的戏谑声音通过电话传入了顾行远的耳朵中：“赵二小姐的怨气很重啊。不过自带解说技能还是很不错的。”
这个声音十分好听，如同最上好的天鹅绒一样，其中总有一种笑意萦绕在其中，让人一听就觉得声音的主人是一个温柔的人——至少有一副温柔的假面。
“我今天查了查，”少年看看手表，无奈道，“景二少在学校混得真的挺差的。完全就是默默无闻的自闭少年啊。真是想不通，这么帅的景二少，为什么要将自己活成这样，刚刚上课回答问题的时候，他的眼神也死气沉沉的。”
听筒里的呼吸微不可查地急促了一下。
“关于赵家的事情我已经在调查了，表哥放心。”
“好的，我知道了。”
***
景曜这天就一节课，而他向来没有在学校逗留的习惯。离开教室后正打算直奔家中，却在路上被眼疾手快的院学生会学姐抓住，不由分说地拉去站街。
通常而言，甫一开学之时都是各大学社团招生混战的时刻，即使是景曜所在的学校也不例外。
体育馆前的大道上人潮汹涌，两边支了无数的简易摊位，坐在后面的人唾沫横飞热火朝天，招人招得眉飞色舞，同时余光死死地盯着每一个路过的小绵羊，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招人的机会。看着再差劲的新生手上都会有两三份宣传单，更别提那些大家心照不宣的潜力股了。虽然说新生招进来都是先干苦活为主，不过至少在这时，他们都是名副其实的上帝。
“学姐，院学生会的工作都告一段落了，我又不是你们社团的，你抓我干啥……喂！我还没说要发呢！”
“你虽然不是我们社团的人，但你是我认识的人中最帅的！这张脸现在不用更待何时！”院学生会的学姐一边说着，一边不由分说地往景曜怀中塞传单。
“可是你也不看看你们是什么社团！”一向温声细语的景曜第一次想要抓狂，“女权促进研究会！我一个男的发传单你觉得有说服力吗！”
“就是要男的才好，”恶魔学姐义正辞严地说，“这证明我们的工作是有用的，连敌方都投敌了！哎呀就让你干这么点活你就唠唠叨叨的，真是烦人！”
反抗无效，景曜无奈地抱上传单，正要将连帽衫的帽子戴上，就被学姐一把扯下：“小伙子阳阳光光地把自己展示出来，别那么阴暗！去吧！”
景曜揉揉被怪力打通的肩膀，默默地来到路中央，开始发传单。
说来惭愧，来到这个学校已经有一年了，他不仅几乎没有参加任何社团，甚至连人都没几个认识的。只有这个学姐，不知道在看上自己什么，直接跑到寝室楼下堵人，不由分说地将自己拉到她的院学生会部门里干活。一年多来，虽然屡次被压榨，不过学姐对他确实是莫名其妙地不错。虽然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景曜还是很感激的。
不过这并不表示他必须得忍受面前的灾难。
之前景曜走路的时候一直是低着头的，因此戴着连帽衫帽的他并没有被人看清楚脸。现在帽子一摘，一个黑发的俊美青年清清爽爽地往路中央一站，瞬间就吸引了无数小花们的眼球。
要知道这里虽然是理工院校，但并不代表汉子的质量好啊！妹子们正郁闷着呢，冷不丁看到这么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哥，那心里的激动简直就是要冲破天际了！
“女权促进研究会，欢迎大家加入……喂喂喂！不要挤，不要挤！”景曜清清嗓子，正打算像别人一样吆喝一声，就被一群妹纸围上来淹没了。
……他再也不会帮学姐了，再也不会！
在景曜看不到的地方。
景曜眼中的恶魔学姐一边微笑着将手中的报名单递给有意者，一边拿起桌上的手机，对准某人所在的地方偷偷一拍，然后摁了几下，发给了某个地方。
她的动作非常熟练，就像是重复了无数遍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奇怪监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