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嗷嗷坏

7、第 7 章

　　转眼间，就到了芦苇荡中间的小亭子。这里的芦苇长势很好，长长的芦苇，风吹过，像海浪一般涌动，那绵绵的质感让人不禁心笙摇曳。三人换了鞋子下了泥地，这才发现其实泥潭里还是有一条微微凸起的小路，泥质也比旁边的硬了许多，积水还是埋过了小腿。沈燕忽然想到南方常见的梯田格局，想来当初在处理芦苇荡的时候，也考虑到了梯田地势排水的便利，只是后来芦苇长得高了，便遮了这人为改造的痕迹。一般人应该不会想到要踏进泥地进去芦苇从里，毕竟就算是为了取景拍摄，只要在烧烤区边上的芦苇丛里取景就行了，没必要非得到这深处来。沈燕心里有了些许较量。
　　“李老，不知这芦苇荡是否是仿着梯田构造的？修建有几年了？”沈燕问。
　　“恩，这里原本就是一片芦苇丛，只是不像现在面积这么大。仿着梯田结构的时候便插了苗子下去，现在才这么多的。现在想想，也有7年了。”李老道。
　　“那么有没有什么人，给您印象深的。他可能有点高，长相不错。但脸色不好，像是常年带病的，不爱说话，有点阴郁，有时候给人的感觉有些吓人。以前会和女朋友一起来，但现在经常一个人来。”司语堂骤然问道，沈燕低头沉思了下司语堂的话。作为一个刑警，仔细一想便能明白司语堂的意思。可以说，直到此刻，沈燕才感觉安排司语堂进入警队的深刻用意，这完全是一种与传统刑事侦查手段完全不同的方法，但无疑的，它的作用将是巨大的。
　　李老想了想，无奈的道：“没什么印象，年纪大了，许多事都记不住。再加上眼神不好”
　　“没什么，您老要是想起来了，通知我们下就行了。”司语堂安慰到，神色不变。倒是沈燕不禁有些泄气，不过转念一想，破案也没这么容易，司语堂的猜测让自己激动了，倒是有了几分浮气。想到这里，沈燕看了眼镇定的司语堂，心下感到自己还需多加历练。不过总算改了他对司语堂轻浮的印象，多了几分肯定和赞赏。
　　“我们还要在这里多呆会，这里湿气重，您老先回去休息吧，麻烦您带路了。”沈燕送走李老，这才打量尸体发现的地方。这里大概距离亭子五十多米，远处看了不明显，近看才发现被警戒线围出了一块十来平米大的地方，旁边压着被剪断的芦苇，中间原来尸体的位置用白线圈了个轮廓，可以看出尸体是头部向外，尸身朝着亭子的方向。
　　沈燕四处看了下，这里因为之前的暴雨积水太深，芦苇又长得十分浓密，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到处都是芦苇，凶手为什么会选择在这里埋尸？芦苇地这么大，他又是如何将尸体三次埋在同一个地方？死者是生前跟着凶手来到这里，还是死后被凶手搬运过来的？这些问题让沈燕久思不得其解。
　　沈燕看着扎进芦苇深处不见人影的司语堂，不禁心里有些期待。
　　绕了一圈出来的司语堂，一眼就看见沈燕眼巴巴看着自己的样子，忍着想往他脑袋揉几下的冲动，故意摊下手摇了摇头，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现。看见那眼里淡下去的神采，不禁笑了笑。
　　沈燕长得清秀，可能是因为当了几年刑警又做了队长，见惯生死再加上需要带起一个队的气魄，愣是整天板着脸，不苟言笑。这会才让人感觉到，其实他从警校出来也不过几年，身上还带着些许稚气。只是他这人骨子里的较劲和不服输，给他披上了一层成熟稳重的外皮。也许换个身份处境，沈燕也会像包贝一样性子跳脱。不过那也就不是沈燕了。司语堂暗叹了句，拉过沈燕，笑嘻嘻地道：“燕，还要麻烦你跟我走一趟，验证我的猜测。”
　　沈燕对司语堂语气的亲切没办法，只能假装没听见，他发现，这人只要和自己单独相处，就没有什么正经样。倒是他口中的猜测让沈燕很感兴趣：“什么猜测？”
　　司语堂边拉着沈燕趟过泥地边说：“我刚转了下那块地，发现尸体放的位置很有意思，你听说过黄金分割比吧？”
　　“恩，难道”沈燕低声沉吟道。
　　“没错，尸体头和脚的位置，与那块地的长宽形成了完美的黄金分割比例。”司语堂赞许的看了沈燕一眼，指着前面道，“我现在怀疑凶手选择那块地，是因为那块地处在这条线的黄金分割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