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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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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
第一幕西汉官家,司马府后院书房,夜晚,密雨斜织
第二幕未央宫大殿,第二天早朝过后
第三幕景同第一幕,当天傍晚
第三幕黄河边上,新雨微凉,第二天清晨
第一幕
景——西汉官家,夜色中密雨斜织,整个府邸只有几间还依稀有烛火跳动,在府中后院的书房,一室的竹简整齐摆放,整个屋子古朴雅致,沁着书卷之气,只是几案上的新墨却被打翻泼洒了整个竹简,帷幔随风飘动,窗前树枝雨中摇曳。西侧回廊青砖砌成,漆红的木头为柱,在茂密的树中若隐若现。
开幕时,司马頔在书房中来回踱步,眉头紧拧,眼中难掩哀伤,东方良(司马頔岳父)从回廊处走来。
司马頔约26岁,一身朝服还未换下,他身材颀长,后背直挺不同于初入朝堂时的忐忑青涩,如今已经自信满满如他先父那般自信风度翩翩自有一分傲骨,只是双眼因为长年累月的熬夜少眠眼睑泛着青色,今日又哀痛的紧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虚弱无力,仿佛抽去了半个灵魂。
他的岳父,东方良,约莫有六七十岁,是昔年大名鼎鼎东方朔的儿子,虽已年迈却依然健朗,总是神采奕奕。侍奉两代君王功成身退,在朝堂混迹自有他的一套办法。只是一向淡然的他如今却也眉头紧锁,从回廊到这书房中已经叹息了数声,摸摸袖中的东西有悲也有怒。
良:頔!
頔(才惊觉有人回头,拱手相拜):父亲!
良(叹息):我们去仲极家时他已经自杀了。
頔(微怔而后点头)
良:想你已经料到了。
頔:长兄性子便是如此,圣上派人去找他时结局便已经注定了......
良(微微叹气,才将袖中的竹简掏出来送与司马頔面前,眉头又拧紧了些):这是你与他的?
【这是一个残破的竹简,一角已经被烧黑,只是大部分内容还在字迹清晰可见。】
頔(接过):这......是我写的。
良(怒而转身):这是我们在炉火中找到的,你对圣上的怨,恨,你的谋划,你的算计,写得可真是清清楚楚啊!
頔:小婿......
良:如今若不是被我发现藏了起来,若是交到了圣上面前,你该如何自处?怕圣上再难容你!
頔(手捧书简):长兄这是要烧掉?
良:是!但这却应该早早被毁掉而不是等到今日!
頔(听到这话更加惊慌,一晃而过的惊恐连忙掩饰):怕长兄是思念我想时时看吧。
良(叹息):你们一家何时能戒掉什么都写到书信上的毛病?大可出汝之口如他之耳,一定要传递书信时也应当看完即毁!
良:长兄误会,小婿急于解释,一是忘情便......
良(拂袖叹气):幸好,幸好是被我发现拿了回来,否则恐怕又是一桩口祸。
【司马頔不自在的坐了下来,眼神躲闪四下扫视。】
良(走上来):怎么了?难道你还有事瞒我?
頔:我?没有......
良(拽住司马頔):你究竟还在瞒我什么?事到如今你还要期满我什么?咳咳......
頔(扶住东方良,为其拍背顺气):父亲,小婿不敢......
良:你若还当我是父亲便告诉我!
頔:是......我曾经给长兄写过两封书信。
良(放开司马頔后退两步才将将稳住身子):什么?两封?
頔:这是月前写的,刚刚入仕时还写过一封,虽然时间久远,但......我怕长兄还留着......
良(捶着胸口):若有,这必是让太常拿了去,你素与他交恶,此番他必定上告圣上!
【东方良抓住司马頔的手】
良:你随我去拜见他看看情况,趁还有转圜的余地,想他还会卖老夫些薄面。
頔(挣脱):父亲,我,不......
良(怒目而视,刚欲发作)
东方子琪:父亲?郎君!
【此时门外,东方子琪进,她是东方良的女儿,司马頔的妻子,小司马頔四岁,为人端庄温顺,也更怯懦,像一株宫廷中的桃花。她走到二人中间,奇怪的看着他们。】
琪(拉住东方良):果真是父亲,您来了也不说一声。
頔(扶过东方子琪,面带微笑):父亲找我来商量明□□堂的事儿,天色这么晚了便没有打搅你。
良(掩饰):咳,是啊,子琪你怎么过来了?
琪:我来看看,这边吵吵闹闹的。
頔:商讨的激动了些,这边阴凉,小心身子。
琪(点头):我去给你们煮茶?
良:不用了,頔说得没错,你可要小心些别着了凉。
良(转头看向司马頔):不过,頔,你也应该爱惜着自己些。
頔(沉默,没有答话)
琪(刚要反驳却不合时宜的打了个寒颤)
頔(微笑,脱下外衫披在东方子琪的身上):快些回去吧,我与父亲再说些话便也回去。
【东方子琪无奈点头,像父亲和司马頔示意离开,东方子琪下。】
頔(目送着子琪直到不见了她的身影,才重重叹一口气,转头对着东方良):父亲,我断不能去求他......
良(指着门口):那你便看看,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最伤心的莫过于我们啊!
頔(低头哀痛):可是,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呀,我,对不起子琪对不起您......
良:那你就让你阿姊,让子琪痛苦,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么?让我眼睁睁看着故友两个血脉都死在我面前么?九泉之下你让我如何面对他,你们的父亲?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又如何面对他!
頔(跪下):我从回来的那一天便没有了退路,有死而已......当初不能为父亲扶棺送孝如今又不能侍奉在您的床前,是为不孝;书信愤悱,阳奉阴违,是为不忠;弃妻子不顾,让子琪徒为我担心流泪,是为不爱;抛幼子于襁褓,是为不慈。小婿知道,可是我真的没有退路了,不忠,不孝,不爱,不慈,便请岳父最后成全我的傲吧,还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太常他又岂会放我?我又何苦为他人图添笑柄。
良(拂袖):你!你的谋划心血岂不是昭然,那你的心愿,你父亲的心愿又该如何?
頔(微笑):那封信上并没有写那些,上面不过是我初入仕途时的幽愤,为父亲的不平,诬沮先皇,鲜有对当今圣上的不敬......
良(叹气):你的决心,你的退路,便只有看仲极究竟有没有留下那封信,圣上有没有容人之度了......
頔(看向东方良,眼神坚定):那些秘密,我死了便永远是秘密了。况且大势已定,小婿的心愿已了......
頔(看向门外):只是连累了子琪,我对不起她......
良:唉......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是话剧,所以有些称呼为了话剧的方便选择近现代通常用的称呼,强迫症慎入
再次声明此话剧是小说的结尾部分改编,小说我还不知道哪辈子能写到这儿,有剧透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