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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处死安选侍 ...

  •   他竟动了恻隐之心。抬眼看一眼那房内:“你们先别打了。”又道:“帮我通传一番,我要见见安主子。”

      此话一出,那些小厮们不禁大眼瞪小眼,尔后眼快手疾的做了个千,称:“安大爷万福,小的们这就去。”便进去了。末了移出驾来:“主子请您进去。”安选侍看着他,眉带哀戚:“你终于肯见我了?”“您放了她罢,她不像会做这种事的人,您给她宽宥几天,容她找找。”“怎么,侍卫与一个卑贱的婢女私通了吗,你这么帮着她。”“望夫人说话三思,不过是看她可怜罢了。”“谁来可怜可怜我呢?这后宅凄苦。”“主子自是有大福的。”“你还是这么绝情。”

      原来,这安选赫乃是这安选侍的表兄弟,这安选侍入了这府内做选侍的封号,乃是那宫内娘娘下达的,可是这王爷却置而不闻不问,入府三年,未曾沾染。“你要我饶,我本来不打算打死,看来也得打死了。”她咬着牙嫉恨道。

      安选赫看她一眼,女子善妒真不是件好事。

      他却曾对这堂妹有过意,可是时过境迁,她已嫁作他人妇,却依旧不守妇德,横生飞醋。“那娘娘别再想见在下。”他转身便要走。“慢着,你要去哪儿?”她十指比甲深深扣在那桌沿,身子前倾。

      “得得,男人都是这德行,最是冷血无情的玩意儿。我依你,我依你便是。”她唉声叹着,向后倾去。“那多谢主子娘娘了。”那安选赫转身施礼,叩谢要走。安选侍忙抬眼给崔妈递了个眼色,崔妈会意道:“再多呆一会儿吧,安二爷。主子娘娘凄苦,需要有人说会子家常话。”“改日吧。”他道。尔后离开了。

      ‘“能走吗。”花伊心听见那门内有人出来,尔后和大家伙儿说了些什么。尔后对花伊心说。花伊心眉毛动了动,趴在那里没有说话。

      “下次不要再这样了。长些心眼子。”他说。尔后道:“小安。”“总兵。”“将这丫头送回去。”

      花伊心被送回宅子养病,那西儿见她完好而去,这般回来,哭成个泪人。

      她趴在床上养伤,心里有个执念,要活着,也是命硬,硬生生挨过鬼门关,活了下来。

      “这世上还有没有王法,家生的奴才便不是人了吗,要罚都罚,凭什么那个崔妈妈安好无事,我的姐姐你便要受这个劫难?”“什么是公义,在这个世道里,权势即是公义,能使黑白颠倒,大吃小,小吃渺。今日之事,不怪别人,怎么能怪别人,只实怨我们的弱小。”“姐姐。”花伊心抱着那西儿道:“姐姐会有一天,不让咱们姐妹再吃苦。”

      “什么生肖,年生几何?”“阴平三年正月初八葵丑时。属小龙的。”闹市上,那神棍道士,掐指一算煞有介事:“你面堂有黑气,今年犯太岁,需要时来运转。”“如何。”‘“命里占八须还人。”“给贫道五十文,包你转运。”

      那女子走进屋里,从笼子里取出药鸟来:“走吧。”

      花伊心从外面回来,听闻这家宅里陷入人心惶惶,鸡飞狗跳。药鸟无端被人放走了,小主子爷昏倒在床上不省人事。主子爷回来后一直守在那孩子面前。怕是不行了。她听闻他们的话,不由心上一跳。向着主阁的方向去了。

      而与此同时,那西暖阁内,却是一片低迷,窃窃的啼哭声。那屋子里黑压压跪了一地的太医,频频摇头。“王爷,老夫们尽力了。”那屋内床前,他抬起手来,碰上绣被中孩子的唇角,指尖微颤。已是烧的痴迷,不省人事了。

      “回禀主子爷的话,门外有个侍女求见。”“不见。让她滚。”他眉眼淡漠道,坐在那床前,半束的秀发倾落,这位君家王爷,即将承受丧子之痛,哪个傻瓜在这个时候凑上来。

      “回主子爷的话,对方说有可能救小主子一命的方法。”他闻声,轻轻掀起眼来。

      花伊心被撑着按到在房内跪下。‘“奴婢花伊心见过主子。”她抬头看去,微微怔住。只见那位尊贵的大人垂下眼来,视线轻落在她的身上。淡漠却张扬。隔着帘帷,四目相对。花伊心的心底掀起惊涛骇浪。原来是他。那日雨巷中人,亦是那门前扶她的乔装侍卫,只那乔装时的温柔,恢复本身了,却变成了令人胆战心惊的杀伐之气。

      这沐王造化绝非常人耳。花伊心由衷这么觉得。

      而对方看她一眼,只一如往常,不废字一毫,问道:“你能救安儿?”她回过神来,忙垂下头来:“回禀主子爷,奴婢可以救小王爷。愿意一试。”他道:“说。什么方法。”

      她抬起眼来,美目温柔:“奴婢听闻,王爷幼年时身中奇毒,以毒攻毒,天潢贵胄存活下来,血即为奇毒。而奴婢幼年时曾中天花,误食毒草,索性有神医救助,方能存活,从此奴婢这血便成了奇药。纵使不能全解,却能续命缓和症状。不知可否给小王爷一试?”

      “无稽之谈。”一旁的太医训斥道。老学究把脑袋都学坏了。死马当作活马医,但试无妨。还有比此情此景更坏的事情吗?“准了,允你一试。若是不成,”他懒淡道:“一同替安儿陪葬。”

      一旁的太医长一哆嗦。

      这位爷口中一同的意思是?

      他脑袋上冒出豆大的汗滴。真是细思极恐,高深莫测的一句话呀。““呀!”他正冒着汗呢,听闻这一声呀,方才回过神来,向身边看去,但瞅得自家儿子,身着补服,背着个医箱,那两条小麻杆儿一样的腿哆哆嗦嗦抖着,竟蜿蜒下一排细尿来。太医总管一脸喝了尿一样的表情。虎父无犬子,嘶,嘶,妈,妈蛋,这个臭小子!老子还没怕呢!

      一同陪葬?我她面色白了一白。

      “是。”事已至此,她跪在那里,只得唱了声是,接过一旁侍女递过来的绣刀和一只腕,咬咬牙,卷起袖子,便照着腕子割了下去。嘶麻的疼痛感传来。不多会儿,但一碗血端出,侍女递上。那血喂不进小主子爷的嘴巴里,但瞧得那王爷将那孩子抱在怀里,自己喝了一口血,映衬着苍白的肤色嘴唇奇异的红,竟横生出三分妖异之感,嘴对嘴给小世子喂了进去。过了半个多时辰,那脉息越来越弱。

      她大胆,抬眼看向那个少年,那修长的身段,在轻纱那侧,看不真切。

      她望着他,又望着小世子。马上便要殡天了。

      樱花飘零。那太医将二指从那孩子鼻尖颤抖着移开,有进无出,哀啼声响起:“主子,小王爷殡天了!”已是噗通一声跪下。她与他心如死灰。她软在那里。

      那软被下的小手指轻动了一动。

      “父王。”却在此时听闻一声啼唤,轻微到好似在渺小一些,便会让人误以为听错了。

      他身子一顿,轻轻侧过眼来,看着那孩子睁开眼睛,一双潮湿的宛若初生小鹿的眼,便这样看着他。

      “安儿。”他抬起手来,那指尖有些颤巍巍碰他。好似不真实。

      他动了一下干涸的小嘴巴,道:“父王。我想您了。”

      “我也想你。”

      小世子糯糯道:“我想吃糖蒸酥酪。”

      他像个失而复得的孩子一样:“好。嗯。”又转过头去道:“来人,快去蒸糖蒸酥酪,现在马上觐上!”

      这便处置妥当,花伊心的身子也像一片纸人一样,风一吹,便软软贴在地上。试问,方才王爷那句一同殉葬,她是怕的,但结局如此,也算是不枉心惊胆跳一场了。而那边处置妥当的王爷,转过头来,这才注意到宛若软泥一般轻软在地上的少女,默了一下,只将手上的扳指抹了下来递给一旁的贴身婢女雨柔,那雨柔立马会意上前,用香帕接过自家爷手中的玉扳指,上前矮身扶起那地上的少女,将扳指递给她道:“爷赏你。”她本意推拒,听闻:“爷赏你的,就收着。”便收下道:“是。”又跪下谢礼:“谢王爷恩典。”

      他道,隔着万丈软红:“你的名字?”

      “奴婢名为花伊心。”“在哪里上值。”“回主子爷的话,奴婢隶属侍女房,乃是管买办的。”

      “庆喜。”

      “爷,在。”一旁的管家上前道。

      “将这个丫头的玉牌调到身边来。”

      “是,主子爷。”

      “你。怕是要长期留在本王身边了。你想要什么奖励?”

      “奴婢不要奖励。您的欢乐和小世子的健康,对奴婢来说,就是最大的福泽。”他淡淡看花伊心一眼。那双眼。

      “不行。说,本王从不欠人人情。”“请王爷处死那个安选侍。”花伊心道。有仇必报,花伊心知道该一点一点消磨垂死挣扎的羔羊才有意思。可是现下,花伊心怕夜长梦多。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大清大业专给这八旗子弟用的酷刑招数,可是数都数不过来了。君永沐的眉毛轻轻一挑。只抬眼打量她一眼,没说话。

      “姐姐。”西儿下值刚回来,一直在屋里来回踱步,便看到前来的侍卫,一把推开门来,便问花伊心的床铺,开始收拾铺盖。西儿阻拦无果,一张秀美的脸蛋潮红:“喂,喂,住手!。。。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干什么,我姐姐呢!”“你姐姐?”一个侍卫扭过头来,看那惊慌的她一眼,只道:“平步青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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