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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随行进宫 ...

  •   看这天不用多久就能黑透,到时晚宴也开始,太后寿宴,宫人与侍卫皆半在宴厅,而他的计划也正好可实施。

      二人跟着宁卿渊去了宴厅,却未发现陶漓身影。倒是晚宴已起,文武百官皆已入座,就等着婥后。

      三人皆为仆,找不到陶漓无可立之地,只能远远看着。

      罗二看着端来的美食,眼馋不已。一手抚着肚子,唉声叹气。

      宁卿渊在人群中寻找鱼笙身影,罗二的叹气声让寻人未果的他心生怒气,厌厌道:“再忍些时候,待出了宫,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小的眼馋罢了,也不是真饿了,”罗二咽着口水,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少爷,寿宴都开始了,太后未到,怎未见到睿安帝的身影呀?小的听说今日一天他都未出长德宫。”

      “你听谁说的?”

      “高公公。我们二人进宫后,公主就弃我们而去,随后便遇上高公公,说睿安帝今日未早朝,可却早起,似乎在等着谁。”

      “鱼笙?”

      “小的可没说,”罗二低着头,嘟囔道:“若是这样,小的真替少爷不值。”

      宁卿渊心不在焉地听着。他看到了杨耀,却依然未有鱼笙踪迹。

      愈是急迫越显着急。罗二看着自家少爷反应,伸长脖子看着。

      二人毕竟在宫里呆过,宫人对二人又熟悉,哪里能不引人注意。

      高公公一路小跑过来,喘着气笑道:“啊呦,总算让奴才找到宁公子。”

      “公公安好,”简单寒暄后,宁卿渊开门见山问道:“公公找我有何事?”

      “今日太后寿辰,听说公子也进宫,特地给你备了一桌。奴才见到罗二后光顾着高兴,忘记和他说这事了,方才奴才去公子居处找,看屋里未点灯,想着公子应该是过来了,于是便着急赶来,寻了一圈未果,正心急,看到站在角落的公子,这可把奴才可欢喜的。”

      “我是以驸马府下人身份进宫,太后好意卿渊收下,只是这地儿站着便好。”

      “公子这说的什么话,”高公公抓着他的手,向前拖行道:“太后亲自吩咐,你救过皇上和公主性命,是贵客,况且,还有恩于奴才,恩情不能忘,这位儿给你留的,也就你能坐。”

      宁卿渊被高公公给领到位上,位居东南,又与婥后宴桌距近,乃上座。

      “奴才这便走了。”

      宁卿渊在位上撑着头冥思苦想,罗二看着桌上的美味佳肴,这还真是想吃不能吃,难熬的紧。

      “少爷,你在想什么?怎一副心事重重?”

      宁卿渊一言不发,随手拿起桌上的肉食,想到婥后还未来,失礼乃不敬,其搓了搓手掌,对陆峥吩咐道:“你四处看看,是否能找到陶漓踪迹。”

      “少爷!”罗二不满道:“你怎不理睬小的。”

      “想着心思呢,”宁卿渊捏着人中,不知为何事而愁恼。

      “快看,”罗二向前走了几步,指着向着宴厅而来的一行人道:“鱼笙。”

      宁卿渊连忙站起。鱼笙的确进了宫,不过,她身边站的人却是睿安帝。

      当今天子赴宴,群臣皆下跪膜拜,整个宴厅中,站着的二人,不予行礼。

      四目相对,罗二惊醒,噗通一声跪地。

      鱼笙一着女装,妆容淡雅,睿安帝随行其身侧,好个郎才女貌。

      宁卿渊痴痴地看着鱼笙,睿安帝缓缓向他走来,似毫无间隙,当日派人取他性命似非他。

      “是何时从西临回来的?”

      他抿着唇,微微一笑,眼眸冷冷冰冰,“不久前。”

      睿安帝将手抚在他肩头,二人不需言语,眸中亦无善意。只不过天子不喜有人在私下议论,又或做戏给心上人看,交个安心罢了。

      “听说你留在了驸马府,这样也好。陶漓与昭若成亲,你们又是结拜,而这宫中你也熟悉,平日可多走动走动,母后对你也喜欢的紧。”

      宁卿渊未理会他。睿安帝领着鱼笙入座,不多时,婥后入宴,晚宴便就开始了。

      晚宴初始,宫人念着寿词,将婥后许配、入宫等过事一一诉了遍。宁卿渊不懂宫里规矩,不知是否历代皆是如此。

      他打着哈欠,干脆让罗二也坐下,就算陶漓过来,也不会坐这位儿上。

      宫人说了有些时候,他零星地听了些,都是些歌颂之词,大都无意。

      待一串长词念尽,睿安帝先站起,群臣紧随其后。他懵里懵懂,动作自然比别人慢些许多。

      群臣下跪,念诵福寿安康,千岁吉祥。

      这后,晚宴也便是观舞赏乐。

      宁卿渊给自己杯中倒上酒,酒味闻着香浓,饮下半盅,烈酒呛鼻刺喉。他连连咳嗽,手抚着胸口,脸上通红。

      “这是烈酒,”罗二拿起酒盅放在鼻前闻嗅道:“酿酒时未兑水,一喝便醉,少爷莫要喝多出了洋相,这可是宫里。”

      不喝酒又无胃口,若不找个事儿做,心里想的那人,总不由自主地向着她那处看去。

      他干脆斜过身子,一手撑着脑袋,看样子似乎在观舞,实则看的都是罗二的大半张脸。

      不厌其烦地咀嚼,麻木的动作,看的人觉得牙龈微微发痛,“这桌上的都是你的,没人和你抢,吃慢些,休息休息。”

      罗二白了他一眼,舍不得慢下半拍,“小的不吃快些,等菜上了没地儿放。”

      “瞎操心,”他抓住罗二的一只手臂,让他停歇片刻,“菜.......”

      宫灯忽然熄灭,这是宫里,安危不需他担忧,可是鱼笙在此,他当即反应是看向她。

      此季正值初春,月圆天晴,气候且又怡人,晚宴未设在殿内,而是选择露天。

      食案设宫道两旁,尊位席南向北向,帝王之座。宁卿渊的对面坐的是杨耀,也便是说,他席位居将军之下,为次亦也为上座。

      此刻,仅凭圆月借光,虽天晴云却遮月,群臣漆黑之中索食,不辨汤肉,幸好皆是冷食,不必担心会被烫伤。

      可宁卿渊却贪心不足,既想寻得线索又想抱得美人归,一心多用,不知从何下手。正值,罗二指着宫道,惊道:“少爷,快捂住口鼻,有毒烟。”

      空谷幽静之音,只闻远处飘来的细语儿音,有一男一女两童的笑声。不知从何而来的薄烟,无色无味,慢慢地向着这处飘来。

      罗二捂着口鼻,憋红了脸。

      埙声悠扬婉转凄凄,童音笑声时断时续,编钟敲击之音犹如水声。欢声笑语,嬉戏追逐,一道闷重鼓声打破宁静,水音急促。

      浓雾与水声,被云遮住的圆月。宁卿渊忽然想起广寒宫的嫦娥,这是皇宫,不比广寒宫有多少人情味。

      他轻轻笑了笑,不知这世上是否有神仙,广寒宫里是否真的住着嫦娥。他在为被囚困的人可惜,也在为自己可惜。

      两盏莲花灯由两个穿着素白薄纱裙的舞女提着,罗二这才舍得放开手,大口大口地吸着气。

      耳边只剩下的水音,薄烟笼罩,人就似坐在云山雾里,尊座的婥后像是王母,今日却非蟠桃大会。

      宁卿渊的注意力难集中多时,他有些乏味奢糜,美食美酒不如白粥粗食。

      他想趁着暗色离开,就算被发现也无关系,寻陶漓是个很好的借口,况且他也是准备去寻人。

      圆月挣脱着云的束缚,不知何时,一群舞女出现在了眼前,她们皆手提莲花灯。灯芯烛火微弱,众舞女围成一圈,将莲花灯高高举过头顶。

      埙声悠扬,舞袖长裙,莲花灯灭。花灯柄上的红绸布离柄身,在舞女之手越拉越长,围簇环拥,绸布似蚕蛹,却在一声鼓音起后碎裂。

      微风习徐,无数块碎片在天空之中盘旋,纷纷而起又缓缓落下。宴上的众人惊叹不已,却又在莲花灯重燃,舞女群中多出的倾国倾城而缄默无声。

      绝冠之姿,袖舞长衣蹁跹。似念归矣归矣之音,声音婉转多情。红绸碎布如花雨纷纷,莲心火光微弱,白衣素裙,露出的半截藕臂绘朱砂莲,花朵饱满而又鲜艳,虽舞者冰清玉洁不惹纤尘,朱砂莲,玉藕臂,却又耐人寻味,欲罢不能。

      群臣不知倾城之姿是何身份,已有几个失态地站起,众人已忘记身处之地,君臣之礼。

      曲尽舞毕,睿安帝缓缓站起,让宫人将赏赐的珠宝端送过去,挽留道:“姑娘且留步。”

      宫中自古便是只听新人笑不闻旧人哭,虽说群臣也皆明白,当今圣上为求鱼姑娘欢心而大费苦心,可男人皆是薄情的种,长久却未必长情。

      宁卿渊打了个哈欠,眼眸平静地看着这一场闹剧。

      罗二寻不到擦手的东西,只能将手上的油腻擦拭衣裳。他将桌案上的碗筷摆放整齐,将口中的食物加快咀嚼着,若不是酒太烈,汤已尽,他甚至想借酒水吞服。

      他心急地捶打着胸口,气息不接,干脆先站起,背对过身子将嘴里的肉给咽下。

      等转过身来,原本的位置已给人占了去。

      “舒玉姑娘,”他不满道:“你怎么坐在这呢?这是我的位置。”

      舒玉搂着宁卿渊的手臂,不顾旁人,甚至对天子也不理不睬,“那你换个位置吧。”

      女人的笑总是让人无法拒绝,更何况是个美人。

      罗二心中还是不满,拉着一张脸偷偷翻着白眼。

      宁卿渊看着睿安帝,心中不知为何觉得痛快。

      若他不真心喜欢鱼笙,睿安帝横刀夺爱;现在又有个舒玉沾前黏后,天子又心猿意马,不知是有意和他作对,还是想将先祖的仇用抢女人的法子报复。

      若当真是以女人为工具,他倒也不介意卑鄙,甚至对舒玉更多耐心,真真假假,好让他顺心如意。

      “宁卿渊,”舒玉今日穿的衣裳单薄且又透,虽说借着月色看不清,但若只隔一臂距离,这该看的除非是闭眼,“我今日可美?你莫不是害羞竟不敢看我吧?”

      宁卿渊将手臂给抽出,回道:“皇上与你说话呢,你莫不是想害死我?”

      舒玉娇笑。宁卿渊看的清,这女人笑的假,莫说眼中无笑意,便是脸皮也僵硬的敷衍。

      他懒得点破,会算计的女人少惹为妙。

      舒玉看了眼睿安帝,瞪大了双眼,敷衍地一笑,拿起酒壶便要给宁卿渊倒酒。

      宁卿渊不喝这杯酒,对舒玉的态度与对昭若的好不到哪里去。

      群臣中有人暗想,当初宁卿渊救驾有功,皇上对他百般容忍。如今,鱼笙成了杨将军义女,这身份自然不一般,加之今日与皇上一同前来,这意思也是明显不过。可今日舞女相貌又在鱼笙之上,加之又与宁卿渊相识,而其对皇上又不予理睬,也不知皇上心中作何感想,只怕会有人掉脑袋喽。

      舒玉丝毫不气恼,加之睿安帝也入座,未对她的不敬而恼怒,其也更不顾及。

      “你来宫里找人?”

      宁卿渊未理睬她,却忽然想到,陶漓未现身,怎也未有昭若踪迹,莫不是两人都回去了?

      “说不定我能帮你呢。”

      “谢谢了,”他对罗二使了使眼色,详装拿起酒盅,手心不稳将酒给泼了出去,紧接快速站起,将酒盅扔给了罗二。

      “你去哪里?”舒玉斜着身子,还是那副高高在上,虚情假意的模样。

      “解手,你是否要随行?”

      “那你去吧,莫着急。”

      舒玉这番话也不知是何意思。宁卿渊倒真先找了个地儿解手,又躲在暗中等了些片刻,之后才动身。

      他先去了休息的屋子,屋中漆黑,屋内并无人,也无人来过的痕迹。

      而诺大的皇宫,找人并非是件容易的事。宁卿渊认为尹志然被关在宫里,虽说国以天子为尊,若是先祖的仇怨,近百年的后世未亲身经历,仅凭旁人口诉,话有轻重,而可挟持另一方的筹码仅剩独一。如果是他,一定会留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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