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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深夜抢人 ...

  •   处处透露着不对劲,到了第二日,他又来了一趟,钱庄门还关着,对面的铺子老板也未换人。偷偷地潜入钱庄,屋内东西上了层薄灰,无人来过踪迹。屋里座椅等也是摆放整齐,可见走时也不是匆匆忙忙。

      谢隐还是跟前跟后地逼问着,问接下来怎么做。宁卿渊心里急,表面却装的淡定从容。

      他这两日也未去找鱼笙,谢芊怡倒是时不时地在他面前晃悠。雨在昨日下午停的,茶楼那里来了人,今日酒楼又忙了起来。

      雇工过来吃饭时,他询问了茶楼修整进展,说是快结束了,应该至下月便可营业了。到时开门做生意,两间酒楼门对门,总有一家生意难做些。

      陶漓成亲摆喜宴他是不准备去了,鱼笙去不去不知晓,虽然心中也不希望她出面,但又不能直接说出想法。

      他在城中漫无目的地逛着,几次经过将军府,也曾从远处看到杨耀。

      因是武将,杨耀基本都是骑马上朝,宁卿渊也曾想过,哪日的早朝路上,偷偷跟随,暗中将他给杀了。

      早起非难事,杀杨耀却非容易的事。本不准备参加喜宴的人最终决定,要在那晚杀了他。

      按照所想的计划,那日他和鱼笙一起。杨耀对鱼倾城有旧情,一定会寻鱼笙说话,而他则需要一把沾着剧毒的匕首,在那晚除掉他。

      因睿安帝赐陶漓成亲的府宅尚还不知,如何逃跑无可考虑。不过,在动手之前他会让王楠将鱼笙给接走,这也是另一个目的。

      前些日子,鱼笙的衣裳做好也拿了回来。不过因为下雨,她怕弄脏裙摆,一直未穿。

      谢芊怡过来后,总是不离左右地跟着,而他也未有和鱼笙独处的机会,换回女装的事儿也未再提起,待想起时,却在陶漓成亲的日子。

      不论是杨耀还是睿安帝,今日若去道喜,不可避免的会与他们碰面。杨耀是肯定得见,但若让鱼笙与睿安帝见面,却令他心觉郁结。

      出门算好时辰,罗二留在酒楼照应,王楠等天黑后再过来,到时晚宴开始,人多杂乱,不会被人注意。

      选择早些出门,是先去熟悉地形,也有时间去思考布置,好让自己也全身而退。

      宁卿渊的计划无错,但却忘记了两人。谢隐说是去讨杯酒喝,谢芊怡则直白多了,不想他和鱼笙独处。

      千万个不愿意,奈何有求于人身处劣势。他渊让谢隐父女晚些再去,可公主成亲,若没有请帖,常人哪里能混入的了。

      满心不愿的人忍着脾气,将二人带了进去。可公主是住在宫里,礼节繁琐,若要见到陶漓得等。

      这新人还在宫里,赏赐的府苑还在布置,宾客等都上午派人过来送了礼,要等晚上再过来。

      不过也有些人早早地便过来了,但大多数都是帮忙的。宁卿渊本想带着鱼笙在府上逛逛,既熟悉地形也可谈情。

      可谢隐却大煞风景,走哪跟哪。若这些便罢了,谢芊怡又将鱼笙给唤了去,说是之前有误会,今日机会难得,不如解开误会,以后做姐妹也方便。

      宁卿渊未拦的住,谢隐又在旁催促,他想追也没法,只能不情愿地走在最前。

      府苑的下人近半都是宫里的,有几个也是他认识的,虽说大家皆知他与当今天子为一个女人而互生不满,但曾有过的救命之恩,谁也不知天子留不留这人,又用什么法子留,加之府上也都是下人,虽说避嫌,但点头之礼倒也未缺。

      谢隐想喝酒,一直念叨着让他寻酒。宁卿渊厌烦他的紧,为早日摆脱,当真找了个存酒的地儿,让其喝个痛快。

      “先陪我喝上一杯,”谢隐给他酒盅倒上酒,安抚道:“年纪轻轻,以后日子还长着呢,怎么就没个耐心。”

      “谢芊怡将鱼笙带哪里去了?你们父女两打的什么主意?”他不喝这杯酒,觉得有人要算计。

      说来还真是巧,怎就在这节骨眼上遇到谢芊怡了。之前他什么也不做就专心等谢隐过来,平日也会出去打探,倒未遇上她。那日想着做些事儿,倒遇上了,每日的阴魂不散,如今谢隐也是,这两人是不是商量好了什么?

      “怡儿喜欢你,我这当爹的也知拆人姻缘是恶事,奈何女儿命难违,只得想办法将你们二人分开。”

      “就这样?”他将信将疑道:“你是老狐狸,我信不过你。”

      “这有何可骗你的,”谢隐见他不喝酒,将自己的酒饮了,又将宁卿渊的酒倒在自己酒盅里,以示自己无坏心思,“若不然,咱们就开门见山。”

      “怎么个开门法?”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何帮鱼笙吗?我可以告诉你,不过有个条件,你若答应了,我便告诉你。”

      “说来听听,”谢隐给的这个条件十分诱人,宁卿渊想知道的紧。

      “咱们边喝酒边说,”谢隐又将他酒盅倒上酒,权衡道:“你喜欢鱼笙这事,我不可说什么,但你可否看在怡儿救过你,我又是你师父的份上,对她好些?”

      “若她误以为我喜欢她怎么办?”就知不是好事,这老狐狸。

      “只是态度好些,又没让你献殷勤。”

      他饮了口酒,既然是交易,就得看着买卖划不划算,谢隐能告诉他什么,又能告知多少。

      “我答应你一半,对她态度肯定比以前好。这具体好多少,看你告诉我多少,真假如何。”

      “好坏难以权衡呀,”谢隐又犹犹豫豫,似怕以后计较,自己吃亏,“要不便算了吧,这买卖不做了。”

      宁卿渊哪里答应,丢下酒盅就追谢隐。这刚跨出两步,就觉得头重脚轻,心想着就半盅酒,怎自己就醉了。

      未想明白,人噗通一声倒地,不省人事。

      谢隐转过身子,蹲下去从昏睡人怀中掏出有毒匕首,躲在暗处的罗二探出脑袋,东张西望。

      “将你家少爷带回去,我去找怡儿和鱼笙,咱们酒楼会和。”

      宁卿渊不知自己哪里出了错,都未和罗二说的计划,怎就有个他。难道是王楠出卖了他?前去质问,却是指天发誓,说未透露一字。

      陶漓的婚宴未能参加,他又睡了一夜半日,既不懂计划如何被旁人知晓也不懂同样的一壶酒,怎谢隐喝了就没事。

      醒后的人去找谢隐,还未能完全清醒,却带了酒过去,再议那日的事,让他说出帮鱼笙的原因。

      谢隐既不言说也不言不说,只道想不想知道都不会久,让他有些耐心。说性子上的苦吃多了,却不长记性。

      谢芊怡不再黏他,倒是对鱼笙姐妹情深,一口一句妹妹的叫着。他听了膈应,加之谢隐在酒里下药的事还未过去,仇怨自然显露在脸上。

      他因谢隐提出的交易而日夜难眠,罗二给他弄了些药酒,说是有助睡眠。

      睡前稍饮了些酒,也确实沾枕即睡,却在半夜忽然惊醒,一个机灵,似从万丈悬崖摔下,人虽没事却吓出一身冷汗。

      “罗二,”榻上的人打着呼噜,宁卿渊不甚想动,本想喊醒他倒杯茶,奈何那人睡的深,只能自己动手。

      茶壶里的人还有温度,屋外却静悄无声,夜应深了,应是罗二睡的晚,不知又在忙什么。

      辽沅的春不冷,虽是深夜,一件薄衫足以,便是走在室外也不冻人。怕他是在西临生长,习惯了那里温度,才会如此认为吧。

      放下茶盅,将一扇门打开,月圆有晴缺,四下的静悄,独赏孤月不是不可。

      这世上有千千万万个不得已,先是他,想不到现在轮到陶漓。想娶的远嫁,虽说如当初玩笑,如今却当真地成了驸马,可笑的事儿却让人笑不出来。

      错过了婚宴,但也不能这么躲着,明日若是有空,还得去寻陶漓去,询问这些日他在宫中可有异样。

      心事重重地阖上门,茶水已凉,盅壁也没有温度,茶水下口却苦涩。他少抿了口,怕是罗二偷懒,头茶未倒。

      不知为何事而困扰,椅上的人突然站起,罗二也坐起,话出口,自家少爷已追了出去。

      “屋外有人。”

      他来不及穿鞋,早已料到有人会先动手,却在连续数日的等待,选择人所疲惫的黑夜。罗二害怕少爷中计,也怕他会受伤。

      他追赶的很急,却还是跟丢了。静下的视野,耳边都是急促的心跳声,没有风声,也没有乌云,却不能分辨什么。

      这个时候只能凭猜测。他知道少爷在害怕什么。

      赶过去时,屋外有两个人在动手,鱼笙的屋门敞开着。他冲进屋里,没有多想是否有人埋伏在内。

      屋中有股香味,可鱼笙并不在屋里,床上的被絮扔在地上,打斗痕迹在屋门附件,屋内余处未有损坏。

      他将窗扇打开,又点上蜡烛,想尽快让屋内的味道散去,也想快些找到鱼笙。

      屋内无人,甚至连埋伏的人都没。出了屋,有七八个蒙面人在屋外,除了自家少爷,谢芊怡也与蒙面人动手。

      “你可知道鱼笙去了哪里?”蒙面人身手不似宫里侍卫一板一眼,谢芊怡对付起来有些吃力,罗二去帮她,看着自家少爷被蒙面人包围,心急如焚。

      “被抓了,”久战吃亏,谢芊怡的呼吸急促,回答罗二的问题,更是喘的厉害,“我这能应付,你去帮卿渊。”

      罗二没有回答。少爷的功夫虽不济,但几次与人动手却终安然无恙,加之这群人等也就二人手有兵器,更不必担心。

      他不想杀人,谢芊怡有剑,却在交手之际将剑扔给了他,“别磨磨蹭蹭,快去帮卿渊。”

      罗二举着剑。少爷的安危比他性命重要,但杀人这事终究不妥,从西临带来的剑还未见血开封,若杀人上瘾,和杀鸡宰羊似的,这得背负多少条人命。

      “别磨蹭了,”谢芊怡心急喊道:“将剑给我,我过去。”

      罗二想做个好人,这辈子跟着少爷,有吃有穿便成。他不求大富大贵,既怕死却不怕为少爷而死。他是胆小,却不想牵累别人。

      “你小心,”他道,紧紧地握着那柄剑。

      少爷被包围其中,其实这些人并不难对付,只是赤手空拳下想打死一个人却是费时费力的事儿。

      他不放心谢芊怡又担心少爷,短短的几步在矛盾下远似万里,没有义无反顾。他大喊一声,将剑扔给了他,转身去帮另一人。

      剑落的位置偏差许多,有人转身去抢那柄长剑。他扭过头去,在乎的皆无法顾及,大步跨着,想去捡那柄被扔落的剑。

      耳边都是风声,他的眼里只有那柄剑。谢芊怡被罗二的举动给吓愣,暴露出的破绽,有了可乘之机。

      她追过去,想拦住罗二。场面的失控与混乱,谁都不知道一瞬之间发生了什么。

      长剑还在原位,罗二趴在地上,伸出手臂想要抓住那柄剑。剑周有五六人躺地,汩汩红血从伤口流出,空气中的血腥味瞬间铺散。

      宁卿渊手里握着一柄沾着血的长剑。他的手里,衣袖上被血给染透,可能是夜深,虽冷但血还是温的,血色鲜红。

      谢隐抱着昏睡中的鱼笙归来,宁卿渊丢掉手里的剑。他张开双臂,想将鱼笙给抱住。

      可他的手上都是血,想抱却不能抱。

      罗二脱下衣裳给他擦手,手上的血没了,衣袖上的血未必能洗净。

      谢隐将鱼笙抱回屋里,放在了床上,“药劲未过,估计还得再睡几个时辰。这里由我守着,你先回去将衣裳换了。”

      “不必了,”他让罗二将谢隐送回去,谢芊怡却不肯走,说是要等着鱼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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