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心跳》锡胖达

3、Izzie

　　零八年夏天，我从伊拉克回国，打算在东海岸找一份工作。欧文在这时打电话给我，希望我去远在西海岸的西雅图，和他共事。

　　没有丝毫犹豫，我就前往了西雅图仁心医院。

　　和欧文分离的这几个月里，我一直都在思念他。怀念我们在伊拉克的日子，怀念我们在荒芜的戈壁滩上踢球，球进后，我猛跳上他的背。

　　他用双臂小心的托着我，在足球场上跑来跑去。

　　那一刻，战争、恐惧都离我远去，我只希望时光能永远的定格在此。

　　在伊拉克多年，我已经快忘了现代社会是怎样的。人们穿着时尚的外衣，匆匆来往于高楼之间。拥堵的汽车道、随处可见的绿树。

　　不同于巴格达的炎热干燥，西雅图就像一个多愁善感的小姑娘，潮湿多雨。

　　欧文说，西雅图是个美丽的城市，我会喜欢这里。他还说，这里还有个极具心外科天赋的医生，我一定会愿意教导她。

　　但当我见到那个傲慢的小姑娘时，嗯……这可说不清了。

　　我常年在前线工作，对医学上的高科技并不熟悉。事实上，战地上物资紧缺，医疗器材简陋，医疗环境更是艰苦。一些复杂的手术自从去到巴格达以后，我就再也没做过。

　　杨的质疑并没有让我不高兴，她让我知道了自己的短板所在，也让我看到了她的确在心外很有天赋这一点。不仅肯在心外上下功夫，还有敏锐的直觉。

　　这样的人是个天生的心外科医生。但比起我来，她还差得很远。论对心脏的了解程度，她远远不如我。

　　欧文说得没错，杨的确是个可爱的姑娘。如果她能不那么傲慢的话，我想我会更喜欢她一点。

　　欧文叫我来西雅图，意思是让我教导杨。但他从未说过，杨是他的女朋友。他把我当做了一件礼物，送到他女朋友面前，讨她欢心。

　　“你忘了海伦吗？她是你的未婚妻。”我们进到一间办公室里，关上门，躲开众人八卦的眼神。
　　欧文解释说他们已经解除了婚约，他爱上了杨。

　　“怎么会？”我觉得这分外可笑。海伦是个中学教师，欧文曾说过，海伦愿意结婚后辞掉工作，回家相夫教子。而杨和她完全不同，甚至我和有些相似，我们都是工作狂，为了心脏跳动付出不懈努力。

　　“我就是爱上了她。”

　　欧文的坦白让我难过，我再也忍不住，说出那句藏在心底多年的话。

　　“我爱你。”

　　埋藏在心里多年的一句话，此刻终于说出了口。我和欧文多年的友谊也在顷刻间坍塌，然而木已成舟。

　　欧文怔住了，我们靠得极近，面对面，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率先转开了脸。

　　“你为什么要现在说？”

　　我没能在巴格达的戈壁滩上，说出这句话。是因为你有海伦。我以为你叫我来西雅图，我就有了机会。但你又有了杨。命运捉弄。

　　“我以为你不在意了。”

　　欧文越听越觉得生气，他怒道：“我怎么会不在意！我当然在意……”

　　“为什么？”我迫不及待的追问，我想要个答案，让它告诉我，我多年的等待并不是毫无价值的。我的爱情，也并不那么可笑。

　　“因为我也爱你。但我已经有了克里斯丁娜。”欧文转身快步离去。

　　我愣在原地，一阵痛袭上心来。我抓住桌子边缘，张口深呼吸。我知道，这是精神压力过大的缘故，肾上腺素升高，大量血液流向血管，心脏承受不了，因此有了疼痛感。十几秒后，我感觉好多了。我站了起来，走出了办公室。

　　自从向欧文告白后，我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杨。一面她是我喜欢的学生，我曾发誓要尽心尽力教导她，让她成为一个优秀的心外科医生。但另一面，我爱的男人爱她。而他把我当做礼物送给了她。

　　真是嫉妒她。

　　最终理智占了上风，在全面评估了杨的水平后，我让她主刀完成一次心脏瓣膜置换术。而我决定全程袖手旁观。

　　这是所有三年住院医师及以下做过的难度最大的手术，所以手术当天，有许多人前来观看。杨的朋友们更是坐在前排，紧张关注着杨的一举一动。

　　手术中有一个小的意外，病人在手术前还没有选择用哪种瓣膜来置换。而此刻在手术台上，她的血压变慢，心电图上各种数据都在下降。

　　杨需要快速为她做个选择，一旦选择时间过长，病人可能会死在手术台上，且猪瓣膜和牛瓣膜置换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手术，无论选哪种，杨都面临着巨大压力。

　　欧文冲了进来，他质问道：“你在做什么？”

　　我没有看向手术台一眼，而是将手上的杂志往后翻了一页：“教学。”

　　“你这样叫教学吗？”欧文看着无从下手的杨焦急道，“病人就要死了。”

　　“不，杨可以做到的。”我尽量不带任何情绪的说道。

　　欧文还想和她争辩些什么，但杨突然出声：“亨特医生，请从我的手术室里滚出去。你太吵了，影响了我的思考。”她掷地有声，不容任何人质疑她的决定。

　　欧文满目不可思议的看着杨，杨已低下头念到：“猪还是牛？猪还是牛？选猪！给我手术刀。”

　　我看着满杂志的小字，恨杂志抠门，不肯将字体变大一点，要不然我也不会看不清了。

　　我是名外科医生，我发过誓言，会尽全力治疗每一位病人。也曾发过誓，要好好教导杨这个学生。

　　为什么他不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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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杨真的是有魔力的，所有爱上她的男人都为她疯狂。
伯克也曾冲进手术室里，质疑医生的治疗手段，只因为杨和医生的手术方案相左。这里欧文也冲了进来，不希望杨受到任何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