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龙驭宾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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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祐七年：
时已近深秋，帝王缠绵病榻已有数日，养居殿来往宫侍御医莫不是小心翼翼。
昨夜太子妃诞下一子，帝王得知消息后，今日身子仿佛也轻了不少，昨日还是晕晕沉沉，今日精气神便足了许多，帝王撑着主持了早朝，此时还能于殿内翻看近日的奏章。
可来往伺候着的御医心中却无半点喜色，他们常年问诊，帝王的身子早已掏空，如今精气神一下回转至此，便只有一种可能，故而也只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萧选不耐那殿内像木头人杵在那儿的御医，遣了他们在殿外伺候，整个大殿之内只留了高湛伺候。
萧选翻看着奏章，近日朝中并无大事，奏章之上太子也是批注的差不多了。
萧选放下了手中的折子，咳了两声才道，“磨墨。”
殿内此时只余高湛一人伺候，帝王此言，自然也只是吩咐他罢了。
高湛低声应了一声是，便在一旁磨了墨，墨色渐浓，高湛瞧着已是差不多了，便将砚放在了帝王合手的位置上。
此时萧选早已铺好了宣纸，高湛看着帝王执笔，心下一愣，也不清楚帝王心中此时想的什么，更何况，帝王此时面色沉凝，似乎是在想着什么重要之事一般，这便更让高湛摸不清帝王的心思。
麒麟才子梅长苏曾说，这世上最懂得帝王心思的莫过于高湛，可便是高湛自己也清楚的知道，自从帝王病重之后，便是他也摸不清帝王的心思了。
萧选执笔，看着笔下宣纸，似乎是有些挫败，余光中似乎是看到了高湛的神色，然后慢慢在宣纸上写下了之前心中想好的。
萧选并非不知如今朝堂之上的风向，天子病重，命太子监国，若朝臣当真毫无动作，那便是真的有事。
“高湛，朕有一事，不明。”萧选停了笔，笔下三封手书已成，萧选顾自盖上了玺印，然后看向了一旁的高湛。
高湛忙的到了下方，对着帝王跪了下来，“陛下…”
萧选摆了摆手，就看着高湛跪着也不说其他的，高湛跪在殿内，心中想了许多，仍旧是不知道帝王如今心中究竟作何想法。
“朕在想，祁王与太子，你更忠于谁。”空气仿佛要凝结一般，半晌，高湛才听到帝王说了话，这话中的意思却让高湛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陛下，奴才永远忠于您。”高湛跪伏于地上，额头已近地面，也不敢起。
萧选似笑了一声，然后又咳了起来，“行了，起吧。”
“朕这两份手书，让他们前去拟旨把。”萧选将之第三份手书折了起来，然后才让高湛将之前两份手书拿走。
高湛只觉得帝王心思愈发难料，恍惚之间也未曾看清第三份手书之上写了什么，便捧着两分手书出了殿门。
高湛一走，殿中便只留萧选一人，帝王将折好的手书装入竹筒之中，以蜜蜡封好。然后将砚台拿来，以中指指节扣了三下方才放置砚台之处。
帝王抬手将竹筒抛出，殿中似一阵清风吹过，竹筒并未落地便已不见。
一时殿中静寂，萧选抚着胸口咳了几声，心事一了，萧选只觉得浑身乏力，胸口愈发闷痛，萧选掌嘴想要唤御医，只觉喉间似有阻，欲言而无声，奋力之下，萧选将砚台拂落。
砚台落地，自然是惊动了外面候着的御医，御医入殿便只见帝王瘫坐于椅上，捂着胸口喘息。
萧选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气息也是不顺，然后两眼一黑，便晕厥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龙驭宾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