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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现在的唐脉和淳于生】 ...

  •   两个人第一次的除夕夜就这么轰轰烈烈的开始了,外面炮竹震天响,电视里的春节联欢晚会也结束了倒计时,而他们呢?

      两人才开始包饺子,一个擀皮儿,一个包,唐脉把饺子包的特别憨,鼓鼓的长长的很怕某人吃不饱,而淳于生包的就小巧多了,那褶儿捏的特别的秀气。唐脉笑淳于生有一颗少女心。淳于生说,他听他妈说过,饺子捏成什么样以后就找什么样的对象。

      别人家的炮竹声都停了,两人才下楼象征性的点响了一挂鞭,噼里啪啦的在这高档小区特别的违和,唐脉很怕被物业看到了,点完之后就拉着淳于生跑上了楼,淳于生揉揉唐脉冻红的鼻子,说有事他兜着。

      唐脉撇撇嘴,在淳于生吻上他的那一刻咬住了淳于生同样冻得冰凉的唇。

      ——————

      爱情哪有一直轰轰烈烈的,只有经得起平凡的爱才能长长久久。唐脉原来体会不到这句话的含义,他觉得他和淳于生之前一直都很轰轰烈烈,像这样平凡的‘夫妻’生活在这次除夕之后才缓缓而至,不过,唐脉还挺享受这种难得的安逸。

      过了年之后的两个月,初春了,唐脉的工作没那么忙了,因为他手下又多了两个徒弟,小奇总是‘争风吃醋’,害的他也难消停,遗憾的是工资却没涨。淳于生就比他好多了,人家从代理升到了正式,不仅工资涨了而且时间还多了。

      初春是好季节啊,结婚生子故友重逢。唐脉和淳于生也不能例外,当然不是他俩结婚,人家淳于生去参加业成的婚礼了,唐脉呢?他正和项权在露天烧烤摊子吃串儿呢。

      两个人从中午喝到晚上,烤串签子堆的满满一桌,啤酒瓶子到处都是,喝多了两人就找个地方吐一吐然后回来再接着喝。

      “唐脉,你他妈今天跟老子杠上了是吧?”项权喝的眼睛都红了,颤颤悠悠的指着唐脉。

      唐脉也好不到哪里去,“是你说的,今天谁先趴下,谁就是怂货!”

      “行,行啊,你行。”项权又从桌子底下拿出两瓶啤酒,“我告诉你唐脉,今天咱俩把话放这,你敢逃走,我就让淳于生陪我喝。”

      唐脉眯了眯眼睛,食指左右摇摆,那意思是:项权你不行。

      “怎地?老子多能喝你还不知道?想当年我可是喝倒过十八街大汉!”项权又开始吹牛了,这句话从两人开始喝他就说了不下十遍,不过唐脉也多了,他没发现项权大部分都在重复着吹。

      唐脉拿起酒瓶歪歪斜斜的把两人的杯子都倒满,倒的到处都是,“这破瓶子怎么自己晃悠?”

      项权嘲笑,“不是瓶子晃悠,是杯子晃悠,你个傻×”

      唐脉干脆不倒了,举起瓶子和项权撞了一下,“来,为了,为了美好的生活干杯!”

      “好,干!”

      两人喝一半流一半的往嘴里倒,喝完还爽口的夸一句好酒。

      “唐脉,有个问题我一直挺好奇。”

      唐脉一边啃着鸡头一边应:“啥?”

      “你,你和那呆子到底谁上/谁啊?”

      “这不废话吗?我唐脉还能让人骑了?”

      项权皮笑肉不笑,很明显的嘲笑:“你可得了吧你,就你那小身板儿?嗯?”

      唐脉不乐意了,把鸡头往桌子上一摔:“老子还有腹肌你信不信?”

      项权撇撇嘴,表示不信。

      唐脉手也没擦,站起来一脚踩在凳子上,掀开自己的衣服就把肚子全都露了出来,“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项权都蒙了,看着唐脉白花花的肚子上那几个小红印子,傻傻道:“唐脉,我他妈瞎了,你让我看什么啊?”

      唐脉一巴掌拍在项权的脑壳上,“傻啊,这么一大块儿腹肌看不到?啊?”

      项权捂着脑袋呆呆的看着唐脉,唐脉也呆呆的看着他,几秒之后两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口水直流好顿拍桌子!

      “啊哈哈哈,你,你这腹肌,简直太厉害了,妈的,整个一块儿肚子啊!哈哈……”

      唐脉也笑的直不起腰,他就是逗逗项权,没想到把自己给逗乐了,然后就听项权说,“你说你装什么?你当我傻啊你,以前在别墅那会儿,不就是淳于生把你抱出来的吗?”

      唐脉不笑了,砰的一下坐到凳子上,“知道你还问,你可不傻怎地?”

      项权还不知趣呢,往唐脉旁边凑合,“你猜当时看见你被那呆子抱出来,闫华说啥?”

      唐脉一僵。

      “猜不到吧?他说你这辈子都脱离不了处男了。啊哈哈哈……”项权没心没肺的大笑,“果然被他给猜中了。”

      项权喝高了,等他笑够了才发现唐脉脸上的不自然,他推了推唐脉,“你不整这死出行不?人家闫华早就不放在心上了,你看你心眼儿小的跟针鼻儿似得。”

      唐脉眨眨眼睛,小声嘀咕:“不可能。”

      “屁!”项权看着唐脉那没出息样就来气,他掏出手机随便一按,“你看老子这就让你心服口服。”

      “你干什么?你打给谁?”唐脉有点儿慌了,他去抢项权的电话,但是项权比他高也比他有劲儿,完全抢不到,给他气的狠狠踩项权的脚:“你他妈别给我多事啊你!”

      “嘘。”项权喝多了,唐脉踩他一脚他都感觉不出来,还对唐脉嘘了一下,似乎电话通了,果然,“喂,干什么呢哥们儿?”

      电话那边说了什么唐脉听不到,四周还都是喝酒的人特别吵闹,他只能像个傻子似得坐回凳子上喝闷酒。

      “啊啊,没事儿,和唐脉喝酒呢,啊,没有,我说你都不在意过去的屁事儿了,唐脉不信,我这不打电话确认一下吗?”

      酒瞬间就醒了,项权的话像针尖似得穿进唐脉的耳朵,要不是跟项权说好了拼酒,不然他恨不得现在就跑了。

      两人不知道都说了什么,项权突然把电话塞到唐脉的耳朵上,“来,跟你的闫华哥哥说说话。”

      唐脉耳朵像被烫了一样通红,他刚想推开项权却听到电话那边传来的熟悉声音。

      “唐脉?”

      “……”

      “喂?”

      唐脉满手是油,他往身上抹了抹,缓缓接过电话,心突突的跳,“啊,你,你好。”

      没想到唐脉突然这么说,项权一口酒喷出老远,不巧都喷在了唐脉的脸上。

      可笑的是,唐脉没跳起来揍项权一顿,就是傻了吧唧的用袖子抹了一把脸。

      电话那边有一小会儿的停顿,似乎也笑了一下,“你过的好吗?”

      唐脉咬咬唇,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眉头皱的紧紧的,大眼里突然就滑/出泪来,一颗接着一颗,特别生动,再加上被项权喷的一脸啤酒,此时看上去特别狼狈。

      “你哭什么?没出息!”项权用袖子粗鲁的擦了擦唐脉的脸,当然声音也传到了电话里面。

      闫华问:“你哭了?”

      唐脉摇摇头,也不管电话那边的人看不看得见。

      “……”电话里是很久的沉默,只剩下唐脉隐忍的吸鼻声,然后闫华说:“你别哭了,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唐脉还是摇头。

      “都过去了,唐脉啊,都过去了。”

      唐脉知道都过去了,也知道现在的闫华和他是一样的心情,他更知道他们就算能说话了能嘘寒问暖了,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在一起没心没肺的玩儿了,可是,“闫华,我就,有时候,特别想你。”

      说完这句话唐脉就把电话按在了桌子上,然后仰着头大声的哭,哭的项权以为闫华说什么难听的话了,他赶紧抢过电话问了两句,闫华说了什么然后项权才放心的把电话给挂了。唐脉这一哭把他的酒也给哭醒了,还把四周的喧闹声给哭没了,项权拍了拍额头,用胳膊把唐脉的头给抱住了,“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在大街上哭丢不丢人,啊?”

      “你,你,你管我!”

      胳膊里传来唐脉闷闷的吼声,还伴着抽噎声,项权突然笑出声,他说,唐脉你就是个活宝啊你。他还说,闫华希望以后还能听到唐脉你的声音。

      好家伙,这句话非但没给唐脉哄好,还加剧了唐脉撕心裂肺的哭声。

      别人大概以为唐脉是个神经病,但项权知道,唐脉有多在乎闫华这个兄弟,从小到大的牵绊,怎是六年的空白就能抹杀的?别逗了。

      项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唐脉给稳住了,他赶紧拿唐脉的电话给淳于生打了过去,求着淳于生快把这个小祖宗接回去。结果不出二十分钟淳于生就来了,拉风的豪车嘎吱一声停在了烧烤铺子前又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淳于生一下车就看到了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唐脉,他拽起醉的不成样的人,刚想说什么就被唐脉那肿的跟桃子似得眼睛给吓着了。

      唐脉一见淳于生,眼睛都笑开花了,“你怎么来了?陪小爷我喝两杯?”

      淳于生皱着眉头,把目光转向了项权,项权忙摆摆手,“你别这么看着我,可不是我弄哭的啊。”

      “啧啧啧,这是谁家的帅哥啊?看看这西装,看看这长相,你想迷死我啊你。”唐脉口齿不清的胡说,还手脚并用的往人家身上爬,那样子简直就是个调戏良家妇男的醉汉。

      “……”项权都呆了,这唐脉,这唐脉……

      不等项权惊叹完,接下来的一幕让他险些把下巴都惊掉了。

      只见唐脉醉的跟一滩泥似得往淳于生身上爬,他当然爬不上去,还险些摔了,淳于生赶紧抱住唐脉,像抱孩子似得把唐脉给抱起来了,唐脉高兴啊,他搂着淳于生的脖子就把嘴往淳于生的嘴上撞,淳于生竟然也配合,唐脉亲他,他也回应,两人就这么大咧咧的在众人的目光中来了个法式热/吻。

      吻够了唐脉满脸通红的趴在淳于生的肩上,嘴里呜呜呀呀的不知所云。

      淳于生拍了拍唐脉的背,朝坐在凳子上一脸痴呆的人说:“我先带他回去了。”

      项权点点头,“请慢走。”

      淳于生中午那会儿喝了点儿酒,还是业成敬的一杯,之后说什么都不喝了,因为中午走的时候唐脉告诉他要和项权去喝酒,要是喝多了得来接他,淳于生就成了婚礼上最重要的贵宾却喝酒喝的最少的人,若不是业成了解他,还以为他摆架子呢。

      车子开了没一会儿唐脉又吐了,车子开在路上没法停,淳于生赶紧拿出礼品袋儿给唐脉接着,到了能停车的地方才下车把唐脉吐的东西扔了,又买了水让唐脉漱漱嘴。

      唐脉吐得难受,没有彻底醒酒,还吵吵去环城桥。淳于生只好绕路去了环城桥,刚到桥头唐脉就精神了,他让淳于生把车停在一边,非要和淳于生步行通过这座桥。

      看着没有尽头的吊桥,淳于生有些无奈,但是唐脉说什么他就应什么,谁让唐脉是他心头肉呢?

      长桥的两边是人行道,晚上风大也有点儿冷基本没什么人,淳于生就和唐脉手牵手走在桥上,风一吹,唐脉的脑袋更晕了,还说起酒话,“其实我偷偷吃了两片解酒药,但是那兔崽子太能喝了。”

      淳于生看着唐脉的难受劲儿,决定以后再也不让唐脉沾酒了。

      “哇哦,你看那边!”唐脉突然蹦起来指着河对面的月牙儿,然后朝淳于生咧嘴,“像不像,像不像?”

      唐脉的意思是,他笑的弧度跟月亮很像,这可爱的举动让淳于生心动,他揉了揉唐脉的头,陶醉的淡笑。

      “这种时候,是不是得做点儿浪漫的事儿?”唐脉小声嘀咕,一双大眼直瞟淳于生。

      唐脉想要浪漫,淳于生当然会给,他双手撑住围栏,把唐脉圈在自己的臂弯里,俯下身一点点的靠近,先是蜻蜓点水的吻,接着缓缓撬开唐脉的唇,在温热的小嘴里追逐发颤的小舌。

      唐脉醉了,感觉脑袋里被塞进一大团的棉花,他情不自禁的搂着淳于生的脖子,浑身发颤的回应着这个快要甜死他的吻。

      不过,“啊,我刚吐了,会不会有味道?”

      两人吻的难舍难分,额头抵着额头正深情对望的时候唐脉来了这么一句,把淳于生一下逗乐了,他宠溺的将唐脉抱在怀里,低喃:“你什么味道我都喜欢。”

      唐脉若有所思,“没想到你这么重口味。”

      步行穿过长桥是浪漫的,但是唐脉才走了五分之一就不走了,死皮赖脸的让淳于生背着,淳于生脱下西装外套裹在唐脉的身上,一弯腰就把唐脉给背了起来。

      唐脉晃悠着腿,搂着淳于生的脖子心里别提有多甜。

      “蠢鱼,我今天特别高兴。”

      “嗯。”

      “我感觉我以后所向无敌了,这辈子都无憾了。”

      “嗯。”

      自顾自说话的人有些困倦了,他想起了爸妈曾对他的说教;想起了小时候他和项权、闫华一起做过的恶作剧;想起了原来那个家里曾经属于他的所有宝贝;还想起了曾经因为淳于生的那些大喜大悲、小哭小闹……

      “蠢鱼,你爱不爱我?”

      “爱。”

      “你后不后悔和我在一起?”

      “不后悔。”

      “那以后吵架了你会不会每次都让着我?”

      “会。”

      “等我们存够钱,去我想去的地方走一遍好不好?”

      “好。”

      “蠢鱼,如果我和你妈一起掉进河里了你会先救谁?”

      “……”

      “你说啊,为什么不说话!你还是不爱我!”

      “我不会让你掉进河里。”

      “油嘴滑舌……呆子……蠢鱼……”

      身后是越来越轻的喃喃,淳于生将唐脉往上提了提,迎着初春的风,漫步在悠长的桥上,不过待耳边传来那人绵长的呼吸声之后,他调了个头,往回走了。

      别开玩笑了,不开车回家,难道等到风把唐脉吹感冒了?那就真的一个头两个大了。

      ——————

      他叫淳于生,身高一百八十七公分,体重80公斤,喜欢运动,没有不良嗜好,只偶尔抽抽烟;他是全国连锁曼哈尔酒店B市的总经理;他不懂星座不懂浪漫,没有特殊喜欢的颜色,没有特别喜欢吃的东西;他一视同仁,兢兢业业;他一辈子没做过亏心事,一辈子没打过牌;他诚实、果断正直;他也顽固、也有情绪。

      他还有一个喜欢的人,就是现在趴在他背上喝的乱七八糟的男人,对,是个男人,白白瘦瘦的非常好看。

      这是淳于生的唐脉,二十岁之前是个骄横的官二代,二十岁之后是个随处可见的小瘪三,性子烈的跟火爆猴一样 ,他拼命的爱着淳于生却从来没有表白过,他满嘴仁义道德却从来不吃一点儿亏,他对朋友两肋插刀却是个钱眼子,但这样的唐脉却是淳于生的全部。

      【正文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现在的唐脉和淳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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