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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决绝的唐脉】 ...

  •   项权来B市办事儿,下午不着急回去就拐了个弯去酒吧了,唐脉今天上班还没回来,晚上项权也得回去,所以他就没告诉唐脉。

      项权坐在吧台前和调酒师Terry闲聊,有一句没一句的瞎扯,谷茗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看着大包小裹的谷茗,项权打趣,“呦,这是回娘家啊?”

      谷茗把包裹放在后台,坐到项权身边,“天儿冷了,给唐脉置办点儿厚的被子。”

      项权一撇嘴,“谷茗我看你是白费心思了。”

      “怎么说?”

      项权晃悠着酒杯,“唐脉整个就一白眼狼,你对他好,他可不会感恩戴德。”

      谷茗一笑,“我不需要他回报。”

      “得了吧,别装什么圣人了。我啊,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把唐脉给惯成了二世主。”

      “呵呵……”

      项权挑眉,“你还笑,他现在是跟你客气,等他骑到你头上那天,你哭都来不及。”

      谷茗沉默了,他端着酒杯好半天才说话,“你和唐脉从小一起长大,应该知道唐脉有个老同学吧?”

      “老同学多了,你指哪个?”

      “就是和唐脉比较好的。”

      项权摆摆手,“唐脉这辈子就我一个是纯铁,哪里有什么比较好的。”

      “……”

      不等谷茗说什么,项权又说,“以前倒是还有一个,可惜造化弄人啊……”

      “是不是个子挺高、身材挺壮、头发挺短,单眼皮那个?”

      “啥?”项权懵了一下,因为他想说的是闫华,但闫华的个子不高身材不壮,也不是单眼皮。

      谷茗顿了顿,大概发现自己说的和项权说的不是一个,“就是前段时间唐脉出事儿来看唐脉的那人。”

      “唐脉出事?出什么事儿了?”

      “你不知道?”谷茗挑了挑眉,“我以为唐脉会告诉你。”

      项权有点急了,“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没什么事儿,就是搬货的时候不小心伤着腿了,这都快一个月了,早就好了。”谷茗随口一说。

      “……妈的。”项权眉头都皱一起了,唐脉还是第一次对他隐瞒,虽然是小事儿。

      “他不说,可能也是怕你担心,毕竟你在A市,来一趟不方便。”

      项权不高兴了,“这兔崽子。”

      谷茗笑笑,“对了,刚才我说那人,前段时间经常来看唐脉,唐脉说,那人是他老同学。”

      项权嘟囔,“老同学?我怎么没听说他有这么好心的老同学?”

      项权的疑惑不假,当初唐脉上学的时候没少欺压那些所谓的同学,所以唐脉出事之后大家在背后乐还来不及,谁会来看唐脉啊?可是……

      个子挺高、身材挺壮、头发挺短,单眼皮,和唐脉挺好?

      ‘哐啷!’

      项权猛的站起来,酒杯都碰洒了,他看着谷茗,“淳于生!?”

      谷茗被项权吓一跳,“什么?”

      项权一拍脑门儿,“我草!这孙子……”

      项权都要气疯了,坐在吧台前喝了一杯又一杯,洋酒气味淡,硬是给他喝的浑身都是酒气,可谷茗怎么劝都没用,他就是要等唐脉回来,要个说法。

      他曾经警告过唐脉别去招惹淳于生,人家淳于生有家有业了,怎么两人又勾搭上了?

      项权不傻,当初唐脉坚决要和淳于生分手的时候就有点儿奇怪,但是唐脉不说,项权也就没再问了,他现在就怕唐脉又走老路,大家都快三十的人了,哪里还有时间胡闹?而且,项权最怕的就是,唐脉会不理智,做了别人的小三儿。

      就算淳于生背弃家庭和唐脉在一起了,唐脉也一辈子都会怕‘三’这个数字,项权不想看到那样的唐脉,一点儿都不想。

      唐脉今天因为公司有个聚会回来晚了,一上楼就看见坐在楼梯上的项权,唐脉都无语了,刚走近就闻到了项权一身的酒味儿,他拽起项权,“你不有钥匙吗?”

      项权不说话,任唐脉给扔在了床上,然后他就瞪着眼睛看着唐脉忙来忙去,直到唐脉冲完澡出来,他才腾地一下蹲在唐脉腿边,就盯着唐脉的小腿看。

      唐脉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踢了项权一脚,“你他妈一惊一乍的,有毛病啊?”

      项权被踢坐在地,脸都扭曲了,“唐脉,你行。”

      唐脉倒了杯冰水,就当项权是在耍酒疯,他也不搭理。

      项权坐在地上指着唐脉,“唐脉啊唐脉,你现在翅膀硬了,开始骗我了是吧?你行,你真行……”

      眼皮一抽,唐脉猛地把水杯放在桌子上,水都溅出来了,“项权,你给滚床上睡觉去,再废话我就给你扔大街上。”

      一听这话,项权就生气了,他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走到唐脉身边,一拍桌子,“说,你为什么隐瞒我!”

      “我他妈隐瞒你什么了?”

      项权一指,就指向唐脉的腿,“你受伤了咋不告诉我!”

      唐脉眉头一皱,“那以后有个伤风感冒的是不是都得跟你汇报一声?”

      “你别跟我废话!”

      唐脉火了,“那你也别跟我废话!”

      “我不废话,行,那你告诉我,你又跟那个呆子凑合是几个意思?”

      项权喊的挺大声,一嘴的酒气喷了唐脉一脸,唐脉没时间嫌弃,他就看着项权,一句话都不说了。

      “别跟我说什么你也不想,你不想他能来找你?还知道你住哪儿?我看你他妈就是贱的,非得弄出点儿激情你就舒服了是不是?”

      项权一生气就口无遮拦,唐脉知道项权是喝多了,他不计较,推开项权就上了床。

      项权把唐脉的沉默看成是默认,他都疯了,走过去就扯开唐脉的被子,“你他妈给我说句话!”

      唐脉叹了口气,他看着项权,突然就不生气了,“项权,这事儿你别管了。”

      “别管?八年前你也叫我别管,最后呢?你快乐了?”

      “这和八年前不一样。”

      “是不一样,淳于生他妈的结婚了有崽儿了!而你唐脉,还是苦逼逼的一个人!”

      项权喊的唐脉脑袋嗡嗡直响,唐脉本来都消气了,这下全都毁了,他爬下床,一脚把项权踹在床上,拽过另一个被子就给项权裹上了,“你再说一句话,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

      唐脉的脸都是阴的,他没开玩笑,如果项权再说一句酒话,他马上就能宰了他。

      当然,项权也看出来了,还真的老实闭上嘴躺那了。

      唐脉爬上床,盖着被子熄了灯,他盯着窗外的霓虹灯余晖,低声:“项权,我没打算跟淳于生怎么样,我会处理好的。”

      项权不说话,没一会儿就打起来呼噜,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唐脉说的话。

      其实项权早就困了,刚才那一阵儿酒疯来的快,没的也快,躺床上马上就睡着了。

      唐脉转过身,背对着项权,说来今天淳于生还托人送来两瓶去疤痕软膏,心里又有点说不上的飘,然后他喃喃:“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幸好项权睡着了,不然听这话非得活活气死。

      唐脉确实决定好了,他会好好跟淳于生谈谈,他和淳于生做不了朋友,也无法成为什么,就像八年前一样,唐脉依然是输给亲情的,所以,他说他会处理好。

      可是,那打心底的舍不得,唐脉也能感觉得到。

      ——————

      淳于生有一点挺好,唐脉不准他靠近,他就站的远远的,所以,两人的距离一直都是唐脉掌控,不远不近,偶尔见面,偶尔说几句话,就是每天晚上,淳于生都会发个信息,说晚安。

      唐脉是享受这种感觉的,可项权的一番酒话,让他再也无法忽视一个问题了,他以为他忘了,可淳于生已经结婚的事实是无法改变的,就算别人不觉得什么,唐脉自己也心虚,他觉得他和淳于生之间,总是有一层暧昧的东西,这让他心里有愧。

      就在他无法决绝的时候,终于有人推了他一把,非常的很。

      那是项权回去没几天之后,唐脉和小奇派送完上午的快递,就随处找个地方吃饭,吃完饭小奇就吵吵着要去买个蛋糕,说是经常去的那家蛋糕店搞活动,有个他非常爱吃的口味今天也是特价。

      唐脉也就跟着去了,蛋糕店人还挺多,看着快排到外面的队伍,唐脉把车熄火,靠坐在车里休息了,他看着过往的行人,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还真是忙碌。

      当然,此刻他不再作为忙碌者,所以才会看到这个世界的忙碌。

      就在他晃神的时候,一个小男孩儿猛的冲进他的视线,然后就不见了。

      唐脉坐起来,打开车窗往下看,原来是那小男孩儿的皮球滚到了他的车轮旁边,现在正捡呢。

      唐脉有点火了,要是没拉手刹,车子动了那不就出事了吗?他发狠敲了敲车窗,准备吓唬一下那孩子,“喂!”

      小男孩儿捡到皮球,仰着小脸看着他。

      唐脉皱了皱眉,突然觉得这孩子很面熟,“你家大人呢?”

      小男孩儿也不怕生,指了指蛋糕店,“给我买糕糕。”

      唐脉顺着小孩子的手往蛋糕店看了看,那么多人,他哪里知道孩子指的是谁,“你知道不知道什么叫作死?”

      小男孩儿摇摇头。

      “你刚才就叫作死!”唐脉咬牙切齿的,吓唬那孩子,“以后再让我看见,你在马路上玩儿球,我就把你抓到警察局,听见没有?”

      小男孩儿赶紧把球抱住,“你是警察叔叔吗?”

      唐脉挑起嘴角,“当然。”

      “你骗人,老师说,警察都是有枪的。”

      “你懂什么?我这是怕坏人认出来,不然怎么抓坏人?”

      小男孩儿怔怔的看着唐脉,大概是信了,“那我不是坏人,我是好孩子。”

      “那你以后还在不在马路上玩儿球了?”

      小男孩儿赶紧摇摇头。

      唐脉一笑,还想说什么,却有一个人猛的把小男孩儿给抱住了,那人还在小男孩儿的屁股上轻拍了一下。

      然后小男孩儿委屈了一下,“妈妈,我不是坏人。”

      一瞬间,唐脉就怔住了,他看着那个抱着小男孩儿的女人,笑容都僵了。

      那女人揉了揉小男孩儿的发,然后朝唐脉点点头就走了。

      唐脉坐在车里,看着走远的两人,突然感觉秋天真的到了,不然他不会这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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