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苍龙》李仁厚

19、比武论禅（1）

　　翌日，集贤求见弘泰，施过礼后，开门见山道：“师父，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掐指一算，弟子治理武僧院已有五年。这五年来，弟子深感责任重大，遂兢兢业业，竭尽所能，带领众弟子精心习练本门功夫，一日不敢有所懈怠，武僧院亦日益兴盛。为使我少林武术发扬光大，弟子打算于五月初七举办‘禅武场’，邀请众院长老和寺中高手参加，比武论禅，互通长短。不知师父是否赞同？”
　　集贤自诩武功高强，想出此策可谓颇费心机，借发扬少林武术之名举办比武禅场，一来可打压空明和尚及各下院长老，二来可捞取资本，提醒弘泰，自己才是少林主持最佳继承者。如此打算，不可不谓妙哉！
　　弘泰乃有道高僧，岂会在意集贤提议暗藏如此心机？闻听集贤之议，不住点头，微微带笑道：“我少林武术因禅武合一而博大精深，退则参禅养性修道行，进则护寺报国救众生，故我少林武术又称‘武术禅’。你今提议甚好，既可以禅入武，习武修禅，又可藉此与诸下院沟通联络，师父十分赞同！”
　　得弘泰应允，集贤心下大喜，好言谢过弘泰，而后返回禅房。提起笔来，刷刷点点亲自写了十封请帖，派专人送至诸下院。此中细节，不必细表。
　　彼时，少林寺除本院外，另有水峪寺、超化寺、慈云寺、普照寺、显圣寺、空相寺、洞林寺、观音寺、岭南少林寺以及盘山少林寺等十家下院。十院长老接到集贤请帖，亦觉此举甚妙，尽皆马不停蹄赶奔嵩山，共赴禅武盛会。
　　简短截说，转眼到了五月初七，少林“禅武场”如期举行。少林寺张灯结彩，大雄宝殿前人头攒动，好不热闹。弘泰方丈居中端坐，左手边为空明、集贤、智浩、慈心、海宽、戒清、静虚等本院弟子；右手边依次为水峪寺方天长老、超化寺齐山长老、慈云寺静觉长老、普照寺峰凌空大师、显圣寺空空罗汉、空相寺衍无虚长老、洞林寺苦木大师、观音寺妙心女大师、岭南少林寺大智和尚以及盘山少林寺圆慧大师。
　　诸位长老正襟危坐，两旁侍立随行弟子若干，各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都想一展身手，扬名立万。李思玉亦跑来凑热闹，躲在空明和尚身后，翘了脚尖儿向里观瞧，欲一睹高手对决之风采。
　　弘泰方丈环顾四周，高唱佛号道：“阿弥陀佛！诸位，我少林寺乃佛教禅宗祖庭，少林武功以禅入武、禅武合一，已成中原武林翘楚。本方丈升座以来，此乃首回举办如此规模盛会。今日诚邀各位到此一聚，共同切磋技艺，习武修禅，取长补短，以图少林武功之弘扬！”
　　水峪寺方天长老性情直率，说话不爱拐弯抹角，率先问道：“方丈，直说了吧，今儿个如何个比法？”弘泰瞧了一眼集贤，呼道：“集贤，你与诸位说说！”集贤来到场中，高声宣道：“诸位高僧！诸位长老！弟子以为，今日切磋论道不妨这般行事，请诸院各派高手，然后大家抽签配对比试，胜出者进入次轮，最后取胜者即为‘少林第一武僧’！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空相寺衍无虚长老年龄最长，颇有资历，只听他开口道：“集贤提议不错！但今有十家下院，一家本院，出了个单蹦儿，好像无法匹配？”听衍无虚一说，集贤恍然大悟道：“啊呦！衍无虚长老倒是提醒了小僧，但不知依衍长老之见，该当如何论断？”
　　衍无虚笑道：“即是如此，何不请本院遣出两名人选，如此岂不解了！”集贤点头称是，回头请示弘泰道：“师父意下如何？”弘泰微微点头，应允道：“也好！本院就派两名弟子！”集贤点头，回身高声宣道：“请诸院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