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眼中风景 ...
-
葬仪屋手边放着一盘甜点，他慢吞吞扯过电话机，没个正形躺在沙发上，空出来一只手捻着甜点往大张的嘴里送。
斐然把目光放过去，“打算和谁打电话？”说话的男人正拿着一条毛巾擦试着手上的水珠。
“零酱吖～”葬仪屋翻身起来，懒懒散散的靠在沙发上，“这边的战局暂且稳定，总得关心一下他的情况吧。”
“世界意志所透露出的接下来的命运线，说实话，让小生我有种好不容易幸幸苦苦养大了的儿子，突然被人挥着锄头挖走了这样不甘心的感觉呢桀桀桀。”
“你当零是大白菜吗？”斐然无奈，盖亚和阿赖耶到底想让他做什么他已经清楚了，把零接下来一年的命运线给他和古雷特看了，也算是一点点提前的补偿。
回收圣杯这种事，为何不交给端坐于英灵座之上的王者们呢？斐然猜测，约莫是因为他和古雷特，并没有想要依靠圣杯这个“万能许愿机”来实现什么愿望吧？
已经了解到圣杯早已被污染的斐然笑了，这样看来，那些各个时代大放异彩的英灵们还真是有着不切实际的天真呢。
被污染的圣杯承载着【此世之恶】，那样庞大的负面能量，斐然并不认为英灵们能够抵抗，况且，由那种东西所实现的愿望，只会把人类送向毁灭的深渊。
“小生可没当零酱是大白菜呢～只是啊～有点～不甘心～呢～”葬仪屋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做着圆周运动，长长的指甲不留情划破沙发，冒出白色的棉絮，“呀～电话通了～”
“喂，请问你是？”零看到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过来，有些疑惑却还是接通。
“零酱～～～～”葬仪屋荡漾的声线透过电话线，像是直接响在零的耳边，“小生好想你呢～”
“斐然大哥没事吧？”零当做没听到葬仪屋的话，皱了皱俊秀的眉眼，关怀。
“什么啊，这种态度真是狠心，不过安心啦安心～斐酱有小生在～当然会被照顾的好好的～”
“明明是他照顾你这个家伙吧。”青年的话一针见血挑破事实。
“零酱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葬仪屋捧着脸痴痴直笑，语气却不带丝毫埋怨。
“形容一个男人可爱什么的，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变态啊。”零也柔和了表情，他一边拿着抹布擦着自己刚开的甜品店的玻璃门，一边歪着头夹着电话轻笑。
冰山解冻的威力不容小看。
几个刚放学的冰帝女生拿着手机呆愣在原地，眨了眨眼睛，“那个，原酱，我们去吃甜点吧？”
其中一个女生用着近乎飘渺的声线问着好友，被称为原的女生也点了点头，“好帅的店老板，甜点一定也非常好吃吧。”
其实我并不觉得长的帅和甜点是否好吃有联系，你们纯粹是去贪图锥生君的美颜了吧摔！
“欢迎光临。”俊美的店老板向她们点了下头，让开道路，“请在座位上稍等，点单请去前台。”
注视着女生们脚打飘儿的样子，青年疑惑的歪了歪头，打算不去想这件事，“需不需要我也去一趟冬木市？”
“零酱是在小看小生吗？”葬仪屋撅着嘴埋怨，“呐～斐酱，零酱不相信我们能处理好这件事呢～”
“零，别理古雷特，他又开始抽风了。”斐然淡定至极把电话从葬仪屋手中抽走，“不过确实没有让你特意过来一次的必要。”
斐然的解释很明显比葬仪屋的说服力强多了，他的话让零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插手了，如果有需要随时打电话。”
“放心，不会有事的。哪有让自家小孩操心大人事情的道理？”斐然并不介意在最后也调侃青年一把。
“都说了我不是小孩子了。”零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强调这个事实，也不知道是第几次被斐然和古雷特忽略掉这个事实。
看着已经被斐然挂掉的电话，零一肚子无奈。
前台的服务员是他在来日本后才招聘到的一位学生，名叫藤冈春绯，是一个工作很用心也很天然的女孩子。
听说偏差值高的已经可以去贵族学校樱兰高中的上学了呢。
“老板，刚刚那边两位客人都要了提拉米苏以及黑咖啡。”长发齐刘海的少女穿着围裙笑的可爱，“因为煮不出老板煮的那样好喝的咖啡，所以只能先把蛋糕送上去了。”
春绯笑的有些羞涩，一般只喝速溶咖啡的她分不出好咖啡豆和劣质咖啡豆的区别，对于咖啡机这种东西也很苦手，只能麻烦自家老板了。
但愿老板不会因为她笨手笨脚而辞退她吧，这家甜点店给出的兼职时薪简直太优渥了。春绯不确定的这样想着。
“没事，过两天教你怎么煮咖啡。”零一眼就看出春绯的担忧，摇了摇头表示无所谓，去了一趟后厨放下抹布洗了个手才出来。
卷起衬衫的衣袖，开始站在柜台里煮咖啡，丝毫不觉得自己已经成了他人笔下的风景。
凤长太郎结束社团的训练后，和前辈们道了别，一个人背着画板向校门口走，宍户前辈因为临时有事和迹部学长请了假，所以也只能他自己回家。
父亲作为一名律师，按理说他家的经济情况是很优渥的，但一向早慧温柔的少年拒绝了父亲安排司机上下学接送的打算，喜欢步行一段时间后，乘公交回家。
而今天，本来应该到了公交站的他此刻却坐在了这家刚开的甜点店里，拿起素描本画着店老板的模样。
“是在画我吗？”零端着一杯咖啡站在了凤长太郎桌边，目光落在少年有些惊慌的面孔上。
“是、是的，在没经过您同意的情况下擅自画下了您，如果不愿意我会立刻撕掉。”高瘦的少年有着出乎意料的腼腆羞涩，他立刻站了起来，快速解释。
“不用那么慌张，”零把托盘里的咖啡放在少年桌上，“你画的很不错，我也并没有生气。”
“这杯咖啡算是我请你的。”店老板的话让长太郎呆在原地，随即才浑浑噩噩的坐下，捧着咖啡喝了一口。
好醇香！似乎比他原先喝的任何一款咖啡豆所煮出的咖啡都要美味。
长太郎的眼神一亮，身后似乎有一条尾巴愉悦的摇啊摇。
“老板不生气别人擅自的画您吗？”春绯自然也看到了这个情景，她一边熟练的给黑森林蛋糕装上包装，一边说道。
“并没有生气，能够成为他人眼中的风景，应该是值得庆幸的事。”零微微勾唇，偏过头来这样解释。
时间足以磨平他所有戾气与不甘，带来的只有沉淀下的温和与悲悯。他这样说着，紫色的眸子中一片沉静。
“侑士侑士！就是这里，我和慈郎昨天来这里吃的蛋糕可好吃了！”富有青春气息与活力的少年音卷走了锥生零的沉思，他抬头，一眼便看到了一群长相俊秀的少年。
活泼的红发小孩已经蹦蹦跳跳跑到了柜台前，拿着菜单手指一滑，“从这里到这里的糕点，都来一份。”
春绯的嘴角很明显抽了一抽，“这位客人，您点的是否有点太多了些。”
“没事，春绯，按这位客人要的给吧。”零摇了摇头，昨天春绯下班后，是由他接待了这名客人以及不远处那名黄色小卷毛的少年，对于他们的肚容量，零表示也就一般一般。
——在你和一名不吃甜会死星人待久了之后。
“唔，老板请快一点哟。”慈郎已经找了张靠着玻璃的桌子一趴，绵软的嗓音响起，带着莫名撒娇的意味。
“侑士要不要也吃点什么？”岳人还是能想到自家搭档的，他转过头，指了指柜台里可口的甜点。
扶了下眼镜，忍足漂亮的桃花眼闪过一丝无奈，他并不是爱吃甜食的人，“来一杯咖啡就好，不要方糖。”
忍足说着，明亮的目光穿过镜片，落在垂下脖颈依旧自顾自煮着咖啡的青年身上，勾唇笑了笑。
似乎是个冰美人呢。
“诶？忍足前辈、芥川前辈、向日前辈？”长太郎刚把咖啡喝完，就看到自己身旁的桌子上出现三道熟悉的身影，他眨了眨眼睛，疑惑出声。
“原来是凤。”对于这名已经成功成为正选的后辈，忍足还是有印象的，这个孩子的强力发球确实很是不错呢。
“长太郎怎么也在这里？”没听说他也喜欢吃甜食啊。
相比之下，忍足的搭档向日岳人就对后辈熟悉多了，连语气也是极为亲昵的，他从桌子上起来，一眼便看到了白发少年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素描画。
“长太郎居然和店老板认识吗？居然画了他得画像。”店老板虽然长的很帅气，但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一个很不好接近的人啊。
靠近绝对会被冻坏的，向日小猫不负责任的这样想到。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眼中风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