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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第 174 章 ...

  •   忙碌的时间跑得飞快,等到重新进入御帐,赵羽才想起睡觉问题。

      与延福宫那张龙床比起来,御帐中的床塌可称狭小。赵羽洗漱后来到床边,对自己的荷尔蒙实在没有信心,转身坐到了罗汉塌上。

      君天熙回来看到她在罗汉塌上,纳闷地扫了她一眼。

      侍女都退走后,赵羽才起身。她一边从床上抱了个被子,一边笑道:“床太小了,我睡觉不老实,今天睡罗汉榻好了。”

      君天熙沉默地看着君逸羽的动作,实在想不出她睡觉哪里不老实。至于小?龙床再小,睡两个人也绰绰有余。

      赵羽发现,自从上次冤枉君天熙后,自己越来越看不得君天熙受委屈了。她本来想欺负君天熙脸皮薄,把事情糊弄过去,此刻看到默立原地的君天熙,一眼就涌起了不忍。她假咳一声,强压尴尬,主动解释道:“陛下,我上次冒犯了你,我觉得,我还是单独睡更好。”

      “什么冒犯?”君天熙想起君逸羽下午要帐篷的事,总觉得她就是存心躲着自己。赵羽的解释,也被她当成了借口。

      赵羽是真的觉得,岁旦之际那个亲吻打开了她欲*望的开关,才有了自己后来的心猿意马。本以为一提“冒犯”君天熙就能领会,没想到,困扰了自己多日的情景,在君天熙心中毫无痕迹。看到君天熙的疑问不像作假,赵羽多少有些失落,尴尬倒是消退了不少。

      考虑到君天熙的腼腆,赵羽还是选用了委婉的词汇,郑重道:“除夕那晚,或者说岁旦那天晚上,从宁寿宫回延福宫的车上,我冒犯了陛下。这件事,我一直没给陛下道歉,正好今天说起,我诚心向陛下道歉。”语罢,赵羽抱拳躬身。

      “不该你道歉,睡觉吧。”

      那个短暂又漫长的亲吻之后,君天熙还没有反应过来,君逸羽就跑了,后来涉及到君天熙最厌恶的的东西,又在宁寿宫大闹一场,君天熙算是刻意遗忘了那段相关的记忆。如今冷不丁听君逸羽亲口提起,不管因由如何,总是来自于君逸羽的亲吻,君天熙想起当时的情形,仿佛迟到了多日的羞意酝酿成了世上最灼热的烈酒,让她全身都填满了滚烫的羞热。她完全不敢在君逸羽面前停留,侧行一步避开君逸羽的致歉后,几乎是手忙脚乱地躲进了被子里。

      不该我道歉?赵羽躬身时错过了君天熙躲闪的目光,想起君天熙对君承天的横眉冷对,她只当君天熙不想多提,便不再多言。

      罗汉榻对赵羽来说有点短,她吹灯躺上去后,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犹豫了一下,如常地道了声,“晚安”。

      “晚安。”许久之后,黑暗中才传来君天熙冷清的回音。

      赵羽摒弃杂念,老老实实地闭上了眼睛。有什么好失落的,君天熙不记得那个吻正好啊。现在好了,与君天熙分床睡觉的事过了明路,以后再也不用愁了。

      *

      与君天熙同房睡了一晚,也没有再梦到无地自容的场景,赵羽才算彻底安心。哪怕在罗汉榻上睡得很憋屈,她第二天醒来,依旧大感欣慰。

      比起昨天的小打小闹,今天的围猎,有华朝军队正式下场,才是北场围猎的正头戏。赵羽是在安都军练兵的过程中学会了围猎,对军队围猎的模式十分适应,身处其中,颇有些如鱼得水的意思。

      让赵羽意外的是,君天熙不仅弓马娴熟,指挥军队时也似模似样。想到君天熙曾御驾亲征、征服漠南,赵羽很快释然。她与君天熙配合默契,常常一个眼神就能领会对方的意图,收获颇丰。

      今次出猎的华军,有很多都是漠南战场上拼杀出来的精锐,在皇帝和荣乐王的带领下,他们如同回到了当年意气风发的战场上,本就铁骨铮铮的精锐之师士气高昂,所过之处,连天边的流云都似乎有臣服之势。

      南里和西漠南几位前来朝贡的部落首领,也在此次的伴驾之列。他们明知华朝有宣扬军威的意思,仍然大受震动。尤其西漠南归附的部落首领,都经历了天熙二年的华宏之战,在华军气吞山河的军容前,想起部落败北的惨象,顿觉心有余悸。

      为了避嫌,如今的赵羽,对猛戈族相关的人、物,都抱着能不接触就不接触的原则。她没有关注几位西漠南的部落首领,痛痛快快打了一天猎后,舒舒服服泡了个澡,神清气爽地回到御帐内室,只等侍女撤退,就打算惬意地躺上罗汉……等等,罗汉榻呢?!

      慕晴带着几个侍女,正服侍君天熙梳头。注意到皇夫东张西望,慕晴上前请示道:“殿下找什么?”

      “没找什么。”哪怕在场的几个侍女都知道君逸羽的女儿身,赵羽也不好把分床之事四处张扬。看到慕晴疑惑,她含糊道:“我就是觉得,房里好像和昨天有点不一样。”

      “殿下好眼力。陛下说帐内局促,命奴婢们将此处的罗汉榻抬出去了。”慕晴笑答。

      君天熙派人把罗汉榻抬出去了?

      赵羽看向君天熙,君天熙从铜镜中平静地回视了她一眼,还微微点了点头,似乎是在认可慕晴的回答。

      赵羽本以为自己和君天熙达成了分床的共识,此时方知不然。她大感无奈,嘴上却只能应道:“难怪。确实宽敞多了。”

      慕晴忍俊不禁地掩了掩嘴。

      “笑什么?”赵羽微觉尴尬。难道慕晴知道隐情?

      “奴婢笑……”慕晴偷偷撇了君天熙一眼,低声道,“殿下一处坐榻都能与陛下想到一处,难怪猎场上那么……默契。”

      慕晴其实想说“心有灵犀”。君天熙珍视的那根灵犀钗,取意“心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是君逸羽和君天熙在天熙元年的上元之夜赢得的。慕晴当时虽然不在现场,这些年来,华朝早已人人皆知——当年赢走灵犀钗的那对“姐弟”,是微服出行的熙羽二人。今日的情形,让慕晴觉得,五年前的灵犀钗,像是冥冥之中的谶兆。

      默契什么?我晚上都不知道睡哪里。赵羽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走到茶桌边坐了。

      慕晴只当她想饮茶,不等赵羽动手,就为她斟了一杯茶水。

      君天熙听到慕晴的“默契”,摩挲着袖中的灵犀钗,指尖微烫。坐去茶桌前的君逸羽,又让她眼帘微垂。

      岁旦之夜的那个吻,君天熙刻意遗忘了倒也罢了,被君逸羽提起来后,君天熙很难再次忽视。想起那个亲吻的触感,陌生的女儿娇羞,让她无所适从,以至于昨晚许久都无法成眠。这些纠结,在今早看到罗汉榻上蜷曲的君逸羽后,才被她扔去天边。无论如何,那个意外的亲吻,不是她委屈君逸羽睡小榻的理由。只是,如今看来,比起自己,君逸羽似乎更介意那个吻?

      昨夜君逸羽致歉时,君天熙被羞热占据了身心,此时回忆起来,才觉得心头发堵。尤其想到君逸羽岁旦之夜的仓皇逃跑,堵在心口的郁气,更是有了凝结成实质的趋势。

      君天熙不愿因为脏药与君逸羽产生不清不楚的瓜葛,她一直庆幸君逸羽当日及时拿出了毅力,着实不理解自己突如其来的沉郁。

      “初一的事已经过去了,不必在意。安歇吧。”

      与春*药有关的回忆,全都是君天熙的难堪,君天熙不愿多想。挥退侍女后,她径直登上了床榻,留下了外侧半张床。

      以君天熙的性情,她让人搬走罗汉榻,相当于喊赵羽睡回床上。赵羽懂得这份暗示,却想等侍女退走后,试着打个地铺,没想到,还没找到开口的机会,君天熙就直接留出了半张床。到了这种地步,赵羽若再提地铺,相当于撕扯君天熙的面皮,她自然做不出。

      你又不是色狼,又不是没睡过一张床,昨天都没做乱七八糟的梦,怕什么。赵羽无法,暗自给自己打了打气,就躺到了君天熙身边。

      “晚安?”

      “晚安。”没有迟疑的君逸羽,疏解了君天熙的沉郁,她一向清冷的嗓音,都平添了三分柔美。

      细数下来,赵羽还京之后,先是遇到了娜音巴雅尔,后又正缝君天熙养病。君天熙与她同床而卧的次数,十分有限,新年以来,更是头一遭。

      君天熙昨晚就没睡好,放下心事后,身侧久违的温暖气息,很快勾出了她的困意。

      这张比延福宫窄小的龙床,客观上拉近了赵羽与君天熙的距离。睡惯了外侧的君天熙,大概忘了自己今晚睡在了床内。素来睡品上佳的她,深睡之后,有向外移动的趋势,与赵羽的距离,也越发近了。

      赵羽听过君天熙许多次“晚安”,今晚这一声,却仿佛是往她心口塞了只兔子。她生怕君天熙发现自己乱跳的心脏,暗骂自己有病,凝心静气地数了半天绵羊,才酝酿出睡意。她冬天睡觉时,本能地喜欢靠近热源,君天熙的移近,让她隐约感受到了热量,糊里糊涂地钻进了君天熙的被子里,快把君天熙抱在怀中了,才突然惊醒。

      赵羽庆幸自己睡得不沉,不然明早若是在君天熙被窝里醒来,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君天熙。轻手轻脚地移回自己的被窝后,赵羽苦笑着抓了抓脑门。她将身体尽量外移,相当于睡在了床沿上,仍不敢放松入睡,几乎是半睡半醒地熬到了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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