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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

  •   “月心,没事吧,有没有伤到。“他着急的用眼睛在他身上来回巡视着,发现他没有受伤之后,就将他拖过来在身边。
      月心见了他,更觉得委屈了:“你怎么现在才来,害得我被坏人欺负。”说着说着用手搽了搽鼻子。青衣少年哭笑不得:“可我见到拿着剑在向人家比划的人是你啊`”
      “谁叫他喊我女子。”说话间,月心的脸色已经转了几转,一双滴溜溜的眼珠子转啊转,又恶狠狠的瞪了下白衣青年。
      青衣少年哭笑不得:“你本来就是。。。”话音未落却被月心抢了个先“你说什么?什么女子?”青衣少年一时哑口,苦着脸也不好说话,只是用哀求的眼光看着白衣青年。
      那白衣青年只是觉得新鲜,一直面带微笑看着他们两。冷不防被青衣少年拿眼睛瞪住,竟一时呆了,且说他见过的人不在少数,却从来没见过这么清澈的眼眸,只觉得那眼珠子就象黑宝石一般在黑夜里闪着点点星光,好像包涵了很多内容又如小鹿般纯洁。这一看之下,竟不舍得移开。
      “哼”只听得月心哼了一声,白衣青年才醒悟过来,心里暗叫惭愧,赶紧倒转剑柄,将手中的青盟剑递回给月心,说道:“姑~娘,小~小~~生初到~~~呜~~贵地~~,不小心冒犯了姑娘。还~~请姑娘~~呜~~见~~呜~~谅。”月心收回了自己的剑,又见他将好生生的一段话,拆分得不成样子,只觉得好笑,在则这件事情本来就是自己有错在先,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被他一再姑娘,姑娘的唤着,不由怒从心来“都说了不要叫姑娘。”
      但见那白衣青年却不为所动:“姑娘你身材娇小,面貌俏丽,声音清脆,身上又带着淡淡的清香。不是姑娘,如果是男子就太不可思议了。”他本是对汉文不甚熟悉,这一番话说下来却顺畅异常,又条理清晰,再加上他是外漠之人,不懂得委婉之道,所说之言具是心中所想,是以他这番话语虽有冒犯,让人听起来却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只是他正义凌然的说出来却让人忍俊不禁。
      月心被说中事实,一时说不出话来,她本是口齿伶俐之人,却一而再的在这白衣青年面前吃亏。不觉得懊恼,但却对这白衣青年恼恨不起来,只觉得他纯正大方,好一派侠义之士。这样一想,更觉得这白衣青年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尤为温暖,心头一热,照着粉嫩的脸蛋也开始升温。心中懊恼,跺脚“哼”了一声,收起剑来,转身摘了身旁青衣少年的房牌一阵风直奔“天一号”房而去。

      “月心”青衣少年喊了一声,见月心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才回过神来,发现那个黄虬客不知道何时已经不见踪影。整个天一客的大厅空荡荡的只剩下他和白衣青年和店小二在场,只觉得微微有些尴尬,上前拱了下手:“多谢大侠仗义相助,舍弟年少,如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俞某在此代舍弟给大侠陪个罪,还请大侠见谅。”
      白衣青年见他对刚才那个叫月心的绿衣少年甚是宠爱,虽说是陪礼道歉,但言语间竟不肯对他稍加责备。
      这一路下来,心中有所动,却又隐隐的不快。只是他为人一向淡薄,不知为什么这个完全陌生的男子居然能一而再的激起他的思绪。
      他定了定神,也拱手说到“少侠不必客气,在下见刚才那位少侠也是可爱的要紧,知道他在跟我闹着玩的,又怎么会生气?”又说道“在下见少侠青年侠义,想跟少侠交个朋友,只不知少侠会否嫌弃我是外族之人?”
      说完这话就仔细的瞪着俞灏明看。
      俞灏明他炯炯的目光注视下,荡然说道:“天下万物本一家,本来就不应有四五等之分,大侠这是在说笑呢。俞灏明又怎么会嫌弃大侠是外族人?只是大侠一身浩然正气,只怕是俞灏明高攀不上的。”俞灏明在说这话的时候也是有点赌气的成分,他出身富贵人家,又是家中独子,从小就万千宠爱集一身,难得的是没沾染上半点不良的习性,只是从小习惯养成的优越感却是难以磨灭,这就使他无形中养成了一种自尊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高。他家教严格加上年纪小,很少在江湖中走动,未曾真正见过什么英雄豪杰,今日眼前这人给了他一种无形的压力,而这种压力,使俞灏明产生了一种本能的抗拒。
      对于俞灏明的这种抗拒,白衣青年并不以为忤,他微微一笑,抱拳说到:“在下阿穆隆,希望下次有缘相见,俞兄,就此别过吧。”
      。。。。。。。。。。。。
      俞灏明他们和阿穆隆在天一客不欢而散之后,又一路游山玩水,跑遍了大半个中原。这两个老祖宗也是胆大包天,小小年纪,不懂得江湖事故,自顾自的偷跑出来玩乐,也合该是他们运气太好,这一路下来,总有贵人相助。一个月下来居然也没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
      按照两位老祖宗的想法,他们偷跑出来这么久的时间,家里和灵山应该已经闹翻天了。怎知却不见动静。

      这天两老祖宗在广西桂林游玩了一番之后,又跑到大街上吃了当地有名的“桂林米线”。桂林米线的特点在于又香又辣,只见得这两个小祖宗吃得满嘴红油,辣得满身大汗,连连呼过瘾。赶紧让卖粉的阿哥再给添了两大碗,正“呼哧、呼哧”的吃个不停。月心人小鬼大,聪敏机灵,忽听得身边有人在说“灵山。。”什么的。他转头望了过去,见到三、两个丐班弟子,具都身上带着一个布袋,显然只负责跑腿打杂的新加入丐班的一袋弟子。跟他们一路同行还有一位穿着灰袍的道家子弟,看他装扮,不是武当就是峒崆派弟子。那三个一袋弟子坐定后吩咐煮汤的阿哥给他们四个一人来一碗米线后,就拉着那位道家弟子一五一十的说开来,只见那个瘦高个的丐班弟子说到:“黄道兄,不瞒您说,我也是早两天才得到的消息。你说了,这件事情谁又能想得到,那灵山派在武林中也算是一个不小的班派,他们的山主灵山银狐王叶想当年可是响当当的人物,二十年前匍出道就三剑内将少林享誉武林几十年的空空大师逼得回掌护身。他后来创建的灵山派这几年更是日渐壮大,怎么知道,这好端端的一夕之间被一把火毁于一旦。银狐更是死得惨烈,好好的一个人,被人将五俯六脏挖了去,倒挂在树上风干了,太惨了。”说罢,叹了口气,四个人都觉得唏嘘不己。月心听罢,一下子白了脸,愣上当场,双手不停的战抖着,不敢置信的眼睛直直的瞪着前方“月心,你别急。。还没确定的事情,没有得到证实你别急,小心你的咽喉炎。。。”俞灏明也是如雷轰顶,但他心中还是存有一丝侥幸,蠕喏着安慰着月心。忽而见月心一个快步,走到瘦高个面前,“哐”的一声,咋在了木桌子上“你说什么?什么毁于一旦,我不相信,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一个月前还是好好的。。”瘦高个显是被吓了一跳,又见到有人不相信自己的话,不由得发急“就是前两天的事情,那时候我和师伯前往灵山拜会山主,希望能邀请他参加一年一期的武林大会。去到那里才发现,整座灵山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好多尸首没被烧干净,露在外边的地方都被鹰鸠啄得皮开肉烂的。见到挂在树上的山主时,我和师伯都没有认出来,还是师伯看了尸身上的月牙型配玉才认得的。我师伯说了,他见过那配玉几次,灵山主将那配玉宝贝得,是不会轻易交给别人的。我师伯的话是不会有错的。我敢保证,他说了那是灵山主,那个被挂起的人就一定是灵山的山主银狐王叶。”
      月心听得他说起,那月牙型配玉,心中已经信了个七八分,那配玉和他身上佩带的刚好是一对,他身上这一半是左半,他父亲王叶身上的是右边一半,两半和起来刚好是一个满月。本来父亲早在她上个月十六岁的时候全都交与了她,她在借口送他俞师兄回家偷跑出来玩的时候又将它的右半边留给了王叶。“铮~~”众人只听得铮的一声响,月心的青萌剑剑已经被她握在了手中,只见她惨白了一张小脸,一双丹凤眼早已饱含着泪水,握着剑的手紧绷得青筋一条条暴露出来,浑身成抽搐壮的战抖着“你胡说八道,看小爷我今天就将你这嚼话头的舌根给去了,免得你再去妖言惑众。”说话间,暗中运劲在手,青萌剑“呜呜”作响,已经剑势待发。
      俞灏明至此,心里已经对那瘦高个所说的事情信了个七九不离十。师父王叶平日里待他不薄,给他的疼惜不会比给王月心的要少。此番听到他的遭遇,在心中自然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相信,但他也明白此时最主要的不是的情绪,而是月心。月心小时候曾有一次偷跑出去玩,不小心掉进了结了冰的灵山水池里面,在冷洌刺骨的冰水里浸泡了几个小时,被救起来的时候小脸被冻成绛紫色,已经没了呼吸,只有灵山主王叶硬是不信邪,几天几夜不间断的给她输入的真气,直撑到上了天山采得雪莲才将王月心的一条小命保了下来,但是这此以后却落下了病根,一旦月心情绪太过反复就会旧病复发,而灵山主为此不知道白了几根头发,却仍找不到解救的办法,又不能再对她强行输入真气,因他所学为至阳内功,本身极为霸道,月心身为女子,身体属阴,只怕到时候至阳跟她体内的阴气相抵会要了她的性命。眼看着只有找到一种至阴的内功,将月心体内的寒气转化为她本身的内劲才能真正解了这道灵山冰水之毒。
      此刻,他见月心全身如筛糠一般的抖得疯狂,知道她心中的悲伤已经到了极点,如果不能立刻得到抒发的话,对月心来说可能是一个致命的伤害。

      虽说如此,但他心里也有顾虑,一来灵山派虽然与江湖中几个大门派关系并不密切,也很少有什么正邪道之分。但灵山主王叶虽然为老不尊,只得一点,他时常告诫灵山派弟子,不得做出真正伤天害理的事情。至于,什么是“真正”伤天害理的事情,倒是没有详说,只是要求个人自己体会。俞灏明心里是明白的,这件事无论结果会怎样的发展,他和月心也无法完全遵守灵山主的戒言。二来,对方虽是一袋弟子,但是却胜在人数上要比他们多一个,况且还有个不知道底细的灰衣道人。如果真的打起来,想要不流血伤亡,全身而退,只怕是不可能。
      只一瞬间的时间,他心中不知已经想了多少道主意,只觉得那一道都不是最好的选择。
      正当他左右为难之际,那几个一袋长老脸色一变,都缓慢的站了起来,拿出了自己的兵器,已经四个人一字形摆开。
      只见那瘦高个扬言说到:“你这黄毛小子,不识好歹,丐班弟子从不打幌语,本长老所言句句是实,你若不信,也就算了,不用如此欺人太甚。”
      说话间,在闹市中已经引来了大帮子的围观,听了这话,具都用手对月心指指点点。
      王月心是何等聪明的人物,只见他微微一笑:“你这瘦脸猴,见小爷我威风打不过,就在哪里虚张声势。告诉你,小爷我就看你不顺眼,今天就算天下人都站在你那边了,小爷我也要叫你的嘴巴开花不可。”
      俞灏明听罢,不禁摇了摇头,他深知月心的脾性,这一战看来打定了。他正了正脸色,缓缓的抽出佩剑。

      这时只听的“咦”的一声,一道身影掠过,眼前已不见了月心的身影。
      俞灏明追了几步,却不见月新的踪影,他不由得心焦加,痛心的疾呼出声:“月心~~~~~。”却只看到眼前人潮涌动,哪里还见得到月心那抹翠绿的身影。
      那三个丐帮弟子和灰衣道人见出了这种状况,不由面面相觑,又见俞灏明失魂落魄的呆立着,对看了几眼,和着人群也一并散去。
      刚才还热闹的街市,只剩下俞灏明一个,他终于忍受不了的蹲下身去,抱住自己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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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灏明痛定思痛,越想是越心伤,竟心如刀割不能自己,他和王月心年纪相差无几,从小两小无猜,一起渡过的岁月里,早已经情根深种。他抱住自己蹲在地上,月心的音容笑貌一直在眼前浮现,想触摸却触摸不到,他思前想后,一时间竟连寻死的心也有了。
      正当时,他仿似听到有人在对自己讲话:“小哥,别太伤心了,你小友是被人劫了去了,你应想法子将他营救而不是在此地徒伤悲啊。”俞灏明哭得一把泪水一把鼻水的,兀自伤心之际听到了这一番话,仿似听到了天籁般忽而破涕为笑,他这一笑之下,竟让那位跟他讲话的老者愣了一下。
      只见他四五十岁开外的样子,胡子花白,眼深鼻高,脸带笑容,面貌上让人易于亲近。
      他微笑的对俞灏明说:“你一个人看来也不是个办法,不如回得家去,和家人商量,再给个周全之策。我这里备有了千里马和干粮,小哥你就带着上路吧。”
      此时,俞灏明早已六神无主,连魂魄也被王月心带走了一半。听得有人如此为自己,也不做他想,道了声谢,取了干粮,快马加鞭的直奔福建的家中而去。

      老者站在原地,看着灏明的身影渐行渐远。身边有影子一闪,一位穿着火红长裙的少女立在了他身旁“黄毛小子,什么都不懂,不晓得少主为何如此看重他。”
      老者微愠:“不是你贪图玩乐,王月心又怎么会出此意外,事情又怎么会于发展至此地步。”
      红衣少衣不悦,撅起嘴嘟喃道:“不就是个假小子吗?丢了就丢了,有什么了不起。再说了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他们只是少主初入中原,在京城稍做修整时结交的小朋友罢了,为什么要我们一路保护他们的周全啊。真是不懂少主了。一向淡泊的人,这次。。。”
      老者听至此,不由喝到:“阿衣玛,他就快没影了,还不快追。”说罢,急步往俞灏明的方向奔去。
      红衣少女吓了一跳,不由翻了个白眼:“紫护法,你少对我大呼小叫的,别人怕你,我阿衣玛可不怕。”话虽如此,她还是住了口,一个纵步跟了上去。

      只见他们速度奇快,只得几个跳跃,就跟上了俞灏明的快马。

      俞灏明见到了门前的大尊大石狮,下得马来正待推门而入。只听得“咿呀~~”一声,大门敞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手执芙蓉扇的男子。只见他身材修长,唇红齿白,执扇的手珠润玉滑,肌肤胜雪。好端端的一个美人,嘴唇上面却蓄了两小撮胡子,油光发亮,成倒八字形往两边翘起,讲话时肌肉拉动,让人喷饭。俞灏明见得来人,心底下一宽,他担心月心,这路过来三天三夜马不停蹄竟不曾停歇,身体匮乏加上心神受损,待得“强叔~~”一声唤出,眼前一黑,竟当场昏在强叔的怀里,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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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山之颠,灵岩寺前,一片枫叶红胜火。绿瓦红叶,大径石阶,钟声悠远回荡。好一派宁静宜人的风光。
      石阶上一白一红的身影,手执缰绳,仿似融入了这片无限风光中,一样的柔和。白马缰绳,青年俊朗,佳人美艳。
      清晨出得寺打扫的小和尚,见到两人,上前合掌道:“两位施主,清早到灵岩寺庙,不知所为何事。”
      那红衣女子面带红纱,头戴玛瑙,身着连身蒙古长裙,神态端庄大方。她见小和尚面相稚嫩,眉清目秀,心中爱怜,说道:“小师傅,不必多礼,烦请禀报主持空心大师,说是紫金宫少主阿穆隆及护法红叶有要事求见。”
      小和尚听得紫金宫三字,不觉心中一震,又见那方白马前身着白色蒙古装的青年落落大方,好一派大侠风范。心中不禁肃然起敬,不再多问,一鞠躬后急急退回寺内。
      不稍片刻,只见得刚才那位小和尚前面带路,后头跟着一中年微胖的大和尚,未到得跟前,早已经拱手洪声说道:“紫金宫少主亲临毕寺,真是蓬壁生辉,主持在内院恭候,少主、红护法,这边有请。”
      红衣女子听得主持在内院恭候,不由心中暗愠,脸上却还是一派端庄娴静的模样。她微转过头去望了一眼阿穆隆少主,只见他面上带着谦和的微笑,微微做揖,由大和尚牵引着步进了灵岩寺。
      红护法红叶跟在身后进了寺庙,进门前,一阵清风拂面,她忽而闻到大和尚身上飘来一股若有若无的味道,那种味道异于寻常出家人橼木的檀香,倒象是饴红院那些俗脂艳粉的刺鼻的味道。她当即暗下提防,手中已经暗中掖了把“鳞花散”在手。“鳞花散”俗称金花粉,它是采用蒙古草原上得了痢疾死去的羊儿,整只放在紫金宫密制的铜庐中加上草原常见的几种毒物煅烧上三天三夜,最后得到不足一两的粉末,和着泥土装在大水缸里面,撒上金花的种子,发得苗的金花吸收了土壤里面的剧毒,再加上金花本身的毒性,开出来的金花艳光四射,但也剧毒无比,待得摘了花朵,晒干研磨成粉即可。

      待得来到内院门前,大和尚对引路的小和尚说道:“无空,你回去扫你的地去吧,主持这边由我来服侍着。”小和尚说道:“有劳师叔。”说罢,欠身离去。
      大和尚这才打开房门,将阿穆隆和红叶迎进了内院。
      匍一进屋,红叶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只见屋内门窗紧闭,仅有一只蜡烛的光隐隐约约的亮着,室内空气浑浊,飘荡着体味和檀香的味道,令人作呕。半人高的竹床上,一位老者,一动不动的躺着,如果不是听到从他鼻子里传来的一呼一吸的气息,让人几乎怀疑他是否还活着,只见他全身瘦骨如柴,长及一尺的花白胡子纠结着在身前,他身上着的衣物一样邋遢不堪,哪里有半点主持的样子。
      红叶心中暗叫“不好”,正待出手擒拿大和尚,鼻子却闻到一股微微泛酸的味道。接着听得耳边“咕咚”一声,身旁的少主已经应声倒在地上。红叶眼中艳光一闪,也假装体力不支,摔倒在地。
      “哈哈”只听得耳边大和尚闷笑几声说道:“世人都说紫金宫的毒药有多么的厉害,在我毒狩看来都言过其实了,一个”不回香“就抵挡不了了。”说话间,得意溢于言表,竟不加掩饰。
      阿穆隆和红叶只是拿眼睛瞪着他看,具不出一言。
      阿穆隆暗自防备,希望此行能不负空心大师所托。擒下这欺师灭祖的叛徒,找出背后的主谋,一举打碎他的阴谋。话说他六天前接到灵岩寺的飞鸽传书之后就和几位护法马不停踢的赶到山东泰山来,希望能赶在事变之前到达,今日见到了躺在竹床上的空心大师不由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毒狩,难道就是蒙古黑焰教毒焰堂堂主毒狩么?”红叶一听到毒狩二字,心中一动,冲口而出。
      “看来你还有点见识。”说话间,毒狩已经走到了跟前,红叶只觉得眼前影子一闪,毒狩突一下将她的面纱一把扯了下来。
      他这一扯,却又有另一番发现。只觉得这女子千娇百媚,一时间眼前似有百花怒放,千万彩蝶翩翩起舞,整个房间好似被她脸上的粉嫩印红了一般,令人为之精神一振。毒狩倒吸一口气,幽幽说道:“江湖盛传紫金宫红护法美貌冠绝天下,却原来此言不假。若有如此美人相伴,我毒狩寂寥半生之渴可解也。”
      阿穆隆大怒,他素来将红叶当姐姐般看待,对她甚为尊敬,此番毒狩如此无礼,心中已经愤怒到了极点,正欲喝出一声,就此发难。
      却忽而闻有一男子声音说到:“毒狩,莫要贪图美色,坏了教主大事。”只闻微风一拂,微弱的灯光闪了一下,眼前多了一位穿黑衣戴面纱的男子。
      “黑焰使者,这秃驴太过可恶,居然偷偷引来了紫金少主,以为就能治了我。黑焰使者圣明,将计就计,此刻只要我们解决了空心这个老秃驴,和这一脸呆样的紫金宫少主之后,就可以坐等渔翁之利了。”阿穆隆听得此,知他们此行的目的已经暴露,心中暗涔,如果毒狩他们的计谋得逞,到时候空心大师毒发身亡,而自己则暴毙灵岩寺内,紫金宫和灵岩寺上下必定不肯就此罢休。只怕双方都会沦为黑焰教的棋子,拼个鱼死网破,届时武林大乱,黑焰教就可坐等有利时机渔翁得利。阿穆隆思念至此,不由觉得毒狩此计实在过于毒辣。幸而此番事情却不象他们所想的那样发展,只因毒狩狂妄自大,不曾对他们做详细了解,不知道他怀揣“碧绿珠”可破百毒,而护法红叶则自小与毒物相交甚密,本身早就百毒不侵了。
      霎时间,阿穆隆和红叶乘毒狩和黑衣男子转身走向竹床之际突然发难。阿穆隆衣袖一挥,一招“紫金罩顶”直向黑衣男子兜头扑了过去;而红叶则手执碧绿剑直奔毒狩。毒狩一个转身,手中的短剑堪堪接住了红叶的碧绿剑,一时间剑来剑往,双方在内院的屋子里斗了个你死我活,只听得“嘶”的一声,红叶的碧绿剑在毒狩的左手臂上划了道口子,鲜血却在一瞬间变了个颜色,由红转绿,由绿转青,再由青转金,这种金见血仿似长了眼睛般,随着血液流遍全身,不到半寸香时间,毒狩全身都笼罩着一层金色,“叮~~”的一声,毒狩的短剑已经掉落在地上,双手捂着喉咙,只一会就只见出气不见进气,七孔流血而亡。
      那边黑衣人仗着身手灵活堪堪的跟阿穆隆少主走了十几回,听得“叮”的一声,又见毒狩七孔流血,死状极惨,不敢恋战,使了个幌子,整个身子扑将过来,却乘阿穆隆闪身躲闪之际,一个鱼跃破窗而出。阿穆隆追得出门来,不见黑衣人身影,只见被惊动的和尚却一大帮子集结在内院前。遂返身步入内院,后面跟进来了手持木棍的武僧摆开架势哗啦啦的将他们和空心主持的竹床围了个结实。
      阿穆隆见地上暴毙的毒狩和手持武棍的僧侣的神情,知道他们已经心生误会,为今之计只有先将昏迷的空心大师救醒才能将这误会解开。
      如此打定主意之后,遂不出一言,步到红叶的身前。此时红叶已经手把手的在为空心大师把脉。只见她眉头深锁,神情迷茫。

      “来者何人,为何在我灵岩寺大开杀戒?我大师父法空又有何得罪之处,施主如此狠心非置他死地不可。如今又待怎样对付我空心主持?”为首的一清瘦和尚厉声说到。
      “无天师伯,这二位是蒙古来的紫金宫少主和红护法。日前我受主持之命给二位发去飞鸽传书,特请二位施主前来共同商讨武林大事的。”人群拳动中,走出了一位貌相稚嫩的小和尚合掌说道,阿穆隆定睛一看,正是当初将他们迎进寺的小和尚无空。
      “我灵岩寺虽与紫金宫来往不甚密切,但紫金宫在江湖中也算是侠义之士,今日为何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不由让人发指。”无天和尚得知道来者是紫金宫之人,却仍然不依不饶。
      阿穆隆挺身站立,一身的正气凌然,他见无天和尚在那自说自话,神情为之一俊,嘴角一抿不发一言,心中却不屑:老糊涂,我要真有何图谋,又怎么会站立在此任尔等撒野。他身份高贵,身边的人对他都是必恭必敬,何曾受到过如此恶意讽刺,要换做别人早就拍案而起,只是这阿穆隆却生性淡薄,对身外之物一向宠辱不惊,此时就算好心受到如此糟蹋,却也不恼,仍是一派闲庭逸致。
      “无天师弟,既然少主是主持请过来的贵客,且看他有何主张,待事情水落石出之后,再做打算不迟,其他的事情还是先等主持清醒过来再说吧。”开口说话的是无天和尚旁边身披红色袈裟的无尚和尚,言下之意是要无天在事情没搞清楚之前,莫要口出恶言伤了和紫金宫的和气。
      “这位想必就是无尚大师吧,总算有一个明白事理的人。”红叶说道:“空心主持是被下了毒而昏迷不醒的。而这法空却正是黑焰派的人,他才是要伤害空心主持的逆人。”
      无尚和尚听她如此说到,不由暗自思忱。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他稍为思量当即抱拳说到:“如此说来,是老僧师弟错怪了少主和护法了。”无尚说道,“只是不知道我主持师兄中的是哪一种毒,这种毒又该如何解得?”
      “无尚师兄,你怎么能轻信谎言,法空好歹也算是灵岩寺的僧人,主持待他又极为宠爱,法空他为什么要加害于主持呢?”无天急道。
      “紫金宫在中原素有侠义之称,相信他们所说的话自有道理,无天,莫要多言。”无尚和尚严声说道,“红护法,如果此毒能解,能否就请红护法赶紧为主持解了这毒,也好在众人面前还了紫金宫一个清白。”
      红叶低头凝眉深思,并不搭话。
      “红叶,就依了无尚大师所言吧。”阿穆隆见此状,遂开口说道。
      红叶抬步,走到阿穆隆少主面前,附耳说了一句。阿穆隆听罢也神情为之一凝,面带难色的向无尚和尚拱手说道:“无尚大师,能否借一步说话?”
      “无尚师兄,千万不可轻信他们,小心中了他们的诈。”无尚尚未开口,那边无天已经大声喝道。
      无尚也是心有疑虑,不由看了看阿穆隆和红叶。阿穆隆仍是一副大将之风,而红叶则脸上已经稍稍有些不快。
      无尚和尚看了下竹床上依旧昏迷的空心主持,遂右手一摆说道:“少主,这边请。”却原来右手已经向着内院的密室的方向打了个招呼。
      阿穆隆微微合首,提脚迈进了密室。无尚和尚跟在后面进了去,无天也想再跟,被无尚一个甩手扫了出来,堪堪的退回内院,神情尴尬。

      众人见无尚行为如此反常不由面面相觑,围着竹床怯怯私语。只有红叶神情自若,走到空心主持床前,拿手放在空心的眼皮上翻看着,只见空心双眼充血,全身血管最密集的这个地方,此时见无论多么细小的血管每一根都包含着血液,堪堪将管壁撑得透明无比,双眼更是浮肿得拱的老高。
      稍一会,无尚和尚一脸诡异的出来,双手作摆手状将众人赶出了内院门口,屋内只留下无尚、紫金少主、护法还有竹床上躺着的空心大师四人。众人不得其解,却也不敢擅作主张,只得执了木棍守住了内院大门,只有那无天一人面色阴沉,兀自在一边发恨。

      无尚和尚待得众人出去后,问道:“主持既然中了这种毒,又不能跟平常人一样解得。却该如何是好?”
      红叶说道:“这毒狩心思缜密,他在给主持下”十日消魂“的时候已经算好了时机,到今日我们赶到的时候刚好是毒发之时。且说这“十日消魂”是毒狩赖以成名的毒药,寻常人得了连续十日□□缠身,整日无所事事,只想着交欢之好,只要有能耐耐得住这十日也就无忧。只是大师本是六根清静之人,又是得道高僧,此番中了“十日消魂”,只怕要比寻常人承受得了十倍、百倍的痛楚。因此内火为人本身所有的,十日消魂将它放大了十倍、百倍,空心大师又用内劲去化解,这下就好像是一个人的左手跟自己的右手在打架,哪一方赢了都只会给自身带来了双重的伤害。”
      “那主持师兄的毒。。。”
      “大师不必焦虑,只要是毒它就有法可解。”阿穆隆听得红叶如此说道,心中已经大致知道该如何破解这毒性。
      “少主”红叶眉头一瞥,满脸犹豫不安的看着阿穆隆,心中兀自懊恼。
      阿穆隆点了点头,兀自走到空心大师身前,将空心大师扶坐了起来,又从内襟里掏出了“碧绿珠”。那“碧绿珠”精致细腻,在微暗的内屋里发出幽幽的绿光,琉光溢彩十分诱人,体积不过一厘米见宽,却发出十倍的光线,将原本是四方型的碧绿珠包裹成了一棵圆球。
      “少主。。。你这是。。”和尚犹豫着。
      “这碧绿珠可解百毒。”红叶说罢,眉头紧锁,只是关切的看着阿穆隆不再发一言。
      她心底下却是暗自悔恨,这碧绿珠虽可解百毒,却是灵性极强,非有缘之人无法催化其药性,阿穆隆自幼带在身边,性情与之相通,早已浑然一体,自是可催化之有缘人。只是这碧绿珠乃性情古怪之物,虽对它认可的人有着十分的好处,对待其他人却是极为苛刻,如果用之替人疗伤,非但碧绿珠在长达一个月的时间内会暗淡无光,这段时间内催化之人也会内力受损泰半,这对少主来说可是有害而无一利。
      此时阿穆隆已经将内力透过碧绿珠源源不断的输入到空心大师的体内,一柱香时间过去了,空心大师涨红的脸开始慢慢恢复正常,红肿拱起的双眼也慢慢的消退下去,空心大师只觉得传入体内的内力纯正雄厚,竟延绵不绝,瞬时间好似一股清泉透心而过,心中的郁闷也顿时一扫而空,气息也通顺了。他恍惚中感受到这股内劲极为浑厚,少说也有一甲子的功力,心道这人怎么也要有个四五十岁光景,怎知道张开眼睛发现阿穆隆不过是位二十出头的俊朗青年却又隐隐有大将之风,不由心中啧啧称奇。
      空心借助外力暗自运劲,将内力在体内循环了一周,发现无任何阻碍,知道体内的毒性已解,遂返身抓住阿穆隆的手,朗身说道:“多谢施主相救之恩。”
      红叶一个箭步奔到阿穆隆跟前扶住了他摇晃的身子“少主”。
      阿穆隆惨白着一张俊脸,摆手示意自己没有大碍。
      盘腿稍作调息之后,缓缓吐了一口气:“大师毒性已解,阿穆隆有幸未辱大师所托。”说罢,嘴角一扯,露出了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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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岩寺主持空心大师见得阿穆隆如此景色,知其为了自己伤了内力,不由感叹:“阿穆隆少主武艺高强,宅心仁厚,真乃紫金宫之福,也是天下武林之福啊。”
      “空心大师过奖了,阿穆隆也只是略尽微薄之力而已。且说日前紫金宫听闻赤峰黑焰教以倾剿之势大举进驻中原,此时适逢中原武林一年一期的武林大会,宫主恐怕事情会有变故,特派阿穆隆前赴中原,看能否助得一臂之力,今得灵岩寺邀请,深感欣慰。”
      “紫金宫真不愧侠义之名,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如此襟怀,真真羞愧老衲了。”
      阿穆隆听得他如此盛赞,不由微微发窘,一阵推说之后,二人又互相奉承了一番。

      “阿穆隆少主,现今距离嵩山武林大会仅有大半月时间,如不嫌弃寒寺简陋,不如就先住在灵岩寺,届时老衲与少主一同前往嵩山,也有个照应。”空心主持说道。
      阿穆隆知他是为自己,也就不推托,在灵岩寺住了下来,也借此机会调整了受损的内息。
      只是这一住宿倒也遇到了些许难题,灵岩寺虽然备有客房,却几乎没有接待过女客,这红叶又长得貌若天仙,虽灵岩寺都是出家之人,却也本性难灭,总有些许道行低的弟子颇有些想入非非。亏得红叶端庄大方,为人低调,这一下来倒也相安无事。倒是她走了之后,却有大部分弟子也跟随着还了俗,此是后话,且按下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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