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恋》慕希Lib

12、11.起跑

　　跑步，是一种本能，是一种天赋，但有时候更是一种信仰。
　　它是对人体美学的表达方式，也是展现自我的梦想舞台。所以，当发令枪鸣响的那一刻，其实就是每一个跑者青春燃起的瞬间。
　　我们热爱这个瞬间的同时，还明白一件事。就是在雾雨中学，那些不敢面对起跑线的人，从一开始，就已经是输家了。
　　当然，这归结于校方多年的营造。令雾雨把“长跑”这个词搞的太过神圣化。甚至可以说是浸透到了这里的一草一木。
　　在这儿，不论男生女生，都会把与长跑相关的当做一种谈资，一种时尚。他们关心每一场比赛，每一个场地。喜爱每一位跑者，甚至跑者的跑鞋，号码。
　　所以，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涌现出一批新的跑者，新的故事。让校园每一天都风声鹤唳，如临大敌。
　　我甚至可以往深的层面去联想，洛洁的参赛或许就是一次考量。是我和周码，石玺这些人的较量。
　　至于洛洁给不了的答案，就让这场比赛来抉择吧。。。。。。

　　第一场练习赛。
　　“王梓哲！你为什么跑的这么慢，在等我。”
　　“不全是。是在熟悉场地。”我继续放缓了自己的速度，让洛洁可以和我保持平行。
　　“不过是沿着雾雨公园的外围跑一圈，要不要那么认真？”
　　“因为这次我想赢。我必须这么做。人往往都是输在细节上，行车的马路过道，转弯口。路边的石子，警示牌都有可能成为障碍，让别人先我一步。”
　　“赢。算是给我的一个答复么？”洛洁双眼望着我。
　　“我不敢说。”
　　“怕输？还是怕输了的代价？怕我会和他旧情复燃？既然怕，又为什么要来？”
　　“有些事情，至少是该面对的。如果连面对都不敢，就真的输了。”
　　“可是，你真的敢面对么？只是一句话。”
　　“我想等到比赛后再说。”人往往就是把简单复杂化，却又一筹莫展。
　　“那我姑且认为你是因为班里的荣誉，球队的荣誉才参赛的，好么？”洛洁的语气有一点点的失落。
　　“。。。。。。那么你呢？为什么跑。”
　　“你真的会在意么？就当是为了周码吧。”
　　“。。。。。。”
　　“王梓哲，不要拿一个女孩的爱情当玩笑，更不要让一个女孩等得太久。”
　　洛洁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无言以对。事实上，我有些煎熬不住，想大声喊出来‘我爱你’了。
　　因为我终于理解到了洛洁对我的容忍和体谅，也明白了爱情里等待的痛苦。可我知道，在这样的现实和氛围下，是无济于事了。
　　机会，似乎在无形中早已被我一点点的遗失，忘却。
　　我可以怪谁？我想只有我自己了。。。。。。

　　第二场练习赛。
　　我没有参加，因为那天。默言，回来了。
　　“一个人么？”我站在月台上，接过了默言递来的行李。
　　“你现在的说话方式，越来越像个大人了。喜欢含沙射影。”默言摘下了墨镜，拍拍我的后脑勺。
　　“分开这么久，我学会了一件事，就是忘记沉默。”
　　“时间，是不会给任何人留余地的。。。算了，我们还是不聊这个话题了，等晚上吧。晚上，我给你一份满意的答复。
　　“你离开的每一天里，我都在模拟这个晚上。因为我害怕这些会堂而皇之的步入我的脑海。直到刚才看到你，我知道自己不怕了。因为我想和你换位，去做你的守护星。”
　　“哲，离开这么久，我也明白了一件事，就是你真的长大了。长得更高，更壮，想的更多，更远。”
　　“我妈妈最近也常念叨你，你和她可是有日子没见面了。”
　　“我也想张姨了。她很疼我的。”
　　“李叔也想你。。。。。。”
　　“明天。嗯，明天就去看他。让我先准备一下。”
　　“那你住哪里？”
　　“酒店。龙城国际。”
　　沿途，默言简单的叙述了一下这次的来意。这对她来说不失为一种挑战。她要去见一个人，江楚中。
　　这是江楚中父亲的意思，他把默言当做了他和儿子沟通的唯一桥梁。
　　15岁加入帮派，17岁生子，34岁爱人携款潜逃，35岁占有了儿子的爱情，到北京自谋出路。外表硬朗，喜欢穿蓝色西装，带精钢表。关于江俊昇，这是我唯一的了解。
　　至于江楚中，就要简单得多。喜欢默言，校长跑冠军，市运会田径代表，女生心里的满分男生，被艾琳暗恋。
　　这是一对格格不入的父子，拥有着完全不同的世界观和价值观。可偏偏就在这种反差下，他们却爱上了同一个人。
　　我特别不认同外界对默言是情妇的说法。因为一个35岁的男子和18岁少女的爱情，尚处于伦理范围之内。
　　我不耻的是，江俊昇在爱情和亲情上不让步的态度。。。。。。
　　“艾琳？龙城国际，地下一层的饭店。10分钟到。”默言坐在出租车里打着电话。

　　作了这么久的龙城人，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到龙城国际。盈绿色的玻璃大框架，淡黄纹理的地板瓷砖，铺着红色花纹地毯的大型休息区，钢琴漆色的木质前台。加上穿戴整洁的迎宾人员，令这儿富丽堂皇，内外兼修。
　　穿梭的行人中大多是西装革履，面带微笑，一幅商机蓬勃的井然气象。
　　我的到来反倒是显得滑稽了。
　　“一份美式，不加糖。”
　　“可乐。”看着默言的点单方式，我不甘示弱的回应。
　　“还记得艾琳么？”
　　“记得。那样的女孩子，见一次就一辈子都不会忘掉的。”
　　“亲爱的。久等了。”艾琳穿了件皮草，拿着一支手包缓步走了过来。
　　“哪有啊。就是真的太想你啦。”默言回应了艾琳的话，之后两个人一边寒暄，一边拥抱。
　　“你和楚中说过了么？”默言，为艾琳点了一杯奶昔，转过头发问。
　　“给他点时间吧，毕竟。。。。。。”
　　“那他的生活怎么办？”
　　“我妈妈答应让他放学后洗盘子，赚些外快。”
　　“以前，那么挥金如土。。。。。。”
　　“他是为了你，才。。。。。。”
　　“可是有些事发生了，就注定改不了了。不是么？”默言的话，让我觉得牵强。
　　“他真的很喜欢喜欢你，直到现在。”
　　“可他们是父子。”
　　“言言，我真的不理解。。。为什么你一定要。。。。。。”
　　“不是说过不提这个么？还有，楚中等等会不会来？”
　　“你忘记了么？他说过，只要是你，不论何时，何地他都会出现。”
　　西装，笔挺的黑西装，我没有看错。这就是江楚中今天的装束。或许是，他想在默言的面前显得更成熟些。
　　这是男性与生俱来的尊严，我可以理解。
　　“先生，您喝什么？”
　　“绿茶，谢谢。”点单的同时，江楚中递给了服务生10元的小费。
　　“人好齐，该来的都一起来了。”江楚中勉强的笑了笑。
　　“你认得我？”我不禁发问。
　　“王梓哲，蓝色闪电。默言的弟弟。”
　　“他不是，他是我的好朋友，最好的朋友。”默言率先否定了江楚中的话。
　　“从上次在西宁阁出来，我们有多久没见面了？”江楚中说。
　　“这还重要么？”默言说。
　　“为什么选他？那个人渣。”江楚中愤愤的问。
　　“他是你爸爸。”默言的五个字，让我联想翩翩。
　　“我只有一个妈妈，谢谢。”
　　“可是她抛弃你了。”默言说。
　　“我不怪她，我能理解她。都是那个人渣做的好事。”
　　“这是你的家事，我不想多说。我来，是他的意思。这张卡是20万，他要我给你的。”
　　“他的意思。哈哈，什么身份，后妈么？要我管我的同学叫后妈么？”
　　江楚中的笑是苦涩，那么俊俏的外表，却写满着沧桑，失意。我似乎有些感同身受了。
　　“楚中，你知道，有些事一直以来都是你一个人在一厢情愿。我们之间从来都没有爱情。就像我今天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你面前，是因为我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没有错。”
　　“李默言。以前的事，我都可以忘记。但我只想要一个请求，请让我在我爱的人的面前，可以挺起胸膛，像个男子汉那样。因为这是我仅存的一丝尊严。钱，你拿回去。我自己一个人，一样可以过得很好。”
　　江楚中的话听上去虽然冷酷，但他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默言，我相信这种体会是整个咖啡厅的每一位顾客都可以感觉到。
　　他虽然没有一直都盯着默言，可是透过光的折射，我看得到他的眼珠，那里面只有默言一个。
　　“楚中。。。”艾琳试着插一句嘴，却被江楚中示意阻止。
　　“服务生，刷这张卡，我买单。还有，你们咖啡厅是不是可以点歌？”江楚中问。
　　“是的，先生。因为我们新来的驻唱是广东人，您也可以点些粤语歌。”
　　“墨尔本的翡翠，可以么？”这句话是我说的。
　　“好，就这个。”江楚中看着我，微笑的点了点头。

　　歌词全文！

　　“不管你的人被谁占据，都请你原谅我始终戴不到，墨尔本的翡翠。”
　　江楚中一边念着歌词，一边转身离去，背着身子潇洒的摆了摆手。
　　看着他读，反倒让我觉得读的人，其实是我自己。
　　默言，除了江楚中，在你身边，还有个人，爱上你了。。。。。。

　　“默言，楚中的事，你不必太过上心。我可以照看着他。”
　　“其实这笔钱，是江俊昇拿来让我在北京买车用的。他太冷血了，冷血到可以不顾及儿子的死活。”
　　“那你怎么不和楚中说？”艾琳有些惊讶。
　　“我说了他更不会接受，再说，他会信么？”
　　“你的话，对他还是很有影响力的。”
　　“那是以前。现在，在他心里我不过是个不知廉耻的坏女人。”默言叹了一口气。
　　“只怪楚中的妈妈，年轻的时候太招摇，才会让他爸觉得楚中不是自己的孩子。这种事，咱们外人是插手不了的。”艾琳说。
　　“那是，我欠他的。。。。。。”默言说。
　　“言言，你想的太多了。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公平。”
　　“算了，不想了。琳，一会你也早些回去吧。让阿哲陪我就行了。阿哲，晚上陪我住吧，我开的双人间。”
　　“你还是把哲当小孩子。”艾琳笑了一下。
　　“不是。是正人君子。”默言看着我，伸出胳膊对艾琳摇了摇手指。
　　“我得给妈妈打个电话报平安。”我耸了耸肩说道。

　　酒店客房的灯光总是选用那种亲切温和的明黄色，因为那样可以令人自发的感觉疲惫，更快的投入睡眠。
　　我和默言懒洋洋地躺在各自的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那首歌，你是故意点的，对不对？”
　　“这算不算我第一次和女生开房？”
　　“不要转移话题！你不是有那么多想知道的事嘛？你可以问的。”
　　“可是，当我看到了你之后。心里就会踏实，就会有答案。也就不必再问了。”
　　“你的答案是什么？”
　　“不管什么，只要是李默言的决定，就都是对的。”
　　“为什么？”
　　“因为是李默言。”
　　“‘不管你的人被谁占据，都请你原谅我始终戴不到，墨尔本的翡翠。’很美的歌词。差一点我就哭了。不过不是因为楚中，是因为你。”
　　“你会嫁给那个人么？”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相处了一段时间，我对他有些改观了。他确实是个很有本事和能量的人。”
　　“人和人不都是只有接触了才会了解的么？这没什么。”
　　“说的也是。”
　　“反正，他，对你好就成了。等一下，早点睡。明天还要去李叔家。”
　　“我不敢见他。”
　　“父亲都是伟大的。都是可以包容，疼爱自己女儿的。”
　　“好吧。不去想了，睡啦。”
　　去李叔家的时候，陈阿姨也在。他们见到默言的时候，表情上并没有任何的惊讶，甚至可以说平静。
　　嘘寒问暖的同时，李叔没有提过一句要默言搬回家住的话，我想，这大概是由于他们三者之间的积怨太深，也就不多插口了。
　　看着默言买来的水果和牛奶，李叔也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给自己省些钱，在北京一个人不容易。”
　　从李叔的口中，我不难听出，对他们，默言还是隐瞒了许多。
　　不过我相信，在北京，和默言一样这么做的女生并不在少数。毕竟很多突发的事件，不是一个人咬紧牙关就过得去的。
　　有人照顾，并且是一个自己不讨厌的人，这算不得是坏事。
　　这就是我的理解，也许只是一种偏向于默言的理解。

　　“我想周六回去。”
　　“你是说下周六？不会影响你在北京的事情么？”
　　“一来，楚中的事尚未解决。二来，下周有你的的练习赛。这么多年，我还从来没有见你参加过比赛。”
　　“压力好大。”
　　“是为了那个女生吧。不过老实说，你也到了该谈恋爱的时候了。”默言爽朗的笑了一下。
　　“你觉得这里美么？”
　　“不错啊。依山傍水的。”
　　“是她带我来这里的。。。。。。”
　　柳泽公园。这个大周末的清晨，我把默言约到了这里划船。
　　“决定了，就珍惜吧。”

　　第三场练习赛。
　　一年足以改变的事物太多，不只是人情世故，还有外表。。。。。。
　　长时间的篮球训练彻底改变了我的身体构造。为了应付大量的身体对抗，我似乎比从前胖了一些，高了一点，就连全身包裹的脂肪也渐渐传换成了挺实有型的肌肉。
　　本身，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有利的。但并不代表它可以等换到跑步上。
　　因为我根本就找不到自己一年前跑步的姿势，平衡度，还有状态。
　　要知道，对任何一个有长跑经验的选手，4500米的距离都算不得是挑战，它衡量的不是“技”，更多的是“心”。
　　江楚中就是个例子，为了默言，他只坚持了两年的专业训练，就拿到了冠军。他完全谈不上什么出众的天赋，更多的还是练习和坚韧的心。
　　我在比赛的最初阶段就感觉到了自己的不适应。这个信号来自我奔跑时的双腿。长时间在跑步上的懈怠，对它，我似乎变得陌生了。
　　临空而下的闪电，往往是稍纵即逝。过去了就是过去。再来一次？就有些天方夜谭了。
　　我也终于理解了教练在报名的时候没有主动选我的良苦用心。我输了，其实在一年前我就已经输了。
　　我错失了当初双腿对我的呼唤，错失了曾经的万众期待。就像我错失的那些人，那些事一样。。。。。。
　　回不来了。
　　“王梓哲！！”我听到背后有一个声音在呼唤我。
　　“我知道前边不远有条近路，要不要一起试试？”我打量了一番，是石玺。
　　“这样还有意义么？”我轻蔑的笑容里，甚至夹带着些嘲讽。
　　“今天，洛洁没有参赛，在帮裁判卡表，你也看到了。难道你不想第一个冲到她的面前，赢了周码，一雪前耻么？正赛是有边裁的，不会再给咱们这样的机会！”
　　是啊，洛洁在看着我，默言也在，我不能输。不论以怎样的方式我都不能输！
　　“好。”我想每个人在把灵魂递交给魔鬼的那一刻，都会是从容不迫的。因为诱惑，还有开出的条件根本就使你无从拒绝。
　　嘘！哨声在我的耳畔想起。
　　“王梓哲，20分03秒。”裁判微笑地报读着我的成绩。
　　但这个同时，我的心在滴着冷汗。
　　石玺呢？他不是一直紧跟在我的身后么？为什么此刻他没有出现？
　　糟了！这会不会是个陷阱？代价会是什么？我输不输得起？
　　“周码，20分33秒。”
　　周码看到我的时候，表情是惊讶的，因为他全程根本就没有看到过我的身影，我在他之前完成预赛，这是不合乎逻辑的。
　　洛洁还在专心致志的观望每一位比赛中的跑者，显然，对这一切，她还完全不知情。而默言也没有应约出现，她又在哪里？
　　10分钟，参赛者陆续的归来，却依稀不见石玺，这种煎熬开始让我感到窒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周码一脸坏笑的和几个刚刚跑完归来的同学打闹着。
　　“老师，我举报。王梓哲抄近路回来的。”是石玺。
　　我确定他是等自己走到老师身边才说的这句话，因为在安全区域里他完全可以把我将会做出的报复忽略不计。
　　“众矢之的”，我想这就是我唯一的形容方式了。所有人的表情都充满着不屑和轻蔑，嘲讽声，挖苦声不绝于耳，好像充斥着我的每一个脑细胞。
　　“砰”的一声，我感觉自己已经背着身子掉入了海底。
　　洛洁看着我，脸上没有表情，可眼神却很复杂。失望？还是不齿？再或者是怜惜？我渐渐的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她。
　　早知如此，输掉又有何妨。。。。。。
　　“宋老师，好久不见。”
　　“啊！是默言啊！怎么今天有空回学校？你不是已经在读大学了么？”
　　“这几天没有排课，就想着回家乡转转。”
　　默言来了，并且简单的和裁判嘘寒问暖。与此同时，周围一下子变得安静，再没有人去注意我的问题。那些因为嫉妒，在私底下传闲话的男生女生也闭上了嘴巴，痴痴的望着。大家都在争先恐后的看着默言，生怕一个不留神就给错过去了。
　　这种气场，叫做“美”，叫做“童年”。
　　默言就是这样，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便可以带动所有人的呼吸。
　　她更像是一场美梦，像翩翩起舞的蝴蝶，激荡着少男少女的心。
　　她美的是那么自然，那么温柔，那么的充满关怀。没有人因为她的美自形惭愧，反而是精神得到了升华。
　　那种渲染力，令我此生难忘。
　　洛洁也和大家一样，都呆住了。很多人不禁嘴里默念“姐姐”。。。。。。
　　“宋老师，阿哲是我弟弟。我想跟您请个假。。。。。。”
　　“没问题。默言，你可是咱们雾雨这么多年出的第一个全能艺术生，还考上了北音，是咱们学校的骄傲。这点面子，小意思。”

　　我和默言搭了一辆出租车便离开了，至于后续发生了什么，也就不了了之了。
　　“我在前面那个路口的咖啡厅里，一直等你出现。直到我看到七八个小男生陆续经过，也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默言柔声的说。
　　“我想赢。”
　　“你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没必要那么做。”
　　“我算是被人出卖了。”
　　“是你自己出卖了你自己。”默言否定了我的话。
　　“吃一堑，长一智。这么说，我还应该感谢那个人了？”
　　“呵呵。比起输赢，成长才是硬道理。”
　　“难得你回来一次，我却。。。铩羽而归？呵呵。”我把双手放在脑后，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腰腹。
　　“我，看到那个女生了。很清爽。感觉以前见到过。”
　　“是么？我可能。。。已经彻底。。。失去她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有些哽咽。
　　“孩子气。谁敢说自己的经历里没有失败？”
　　“言，你不明白。我这次，是真的辜负她了。她曾经那么相信我，我却。。。。。。”
　　“傻孩子，你累了。其实。。。我们何尝不都一样。”默言把我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也许是我心情的关系，在默言的怀里，我渐渐的步入了梦乡。
　　在梦里，我仿佛回到了三年前，没有别人，就我和默言。两个小朋友，在含苞的花蕾世界里尽情奔跑，酣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