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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层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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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儿,在那儿!”女孩儿兴奋地指着人群中的一个人,问旁边的人,“是不是她?”
“是是是,这次你终于找对了。”说完,冲人群中的那个人招了招手。
待到那人走近,女孩儿一把拖到那人的行李箱,“快走快走,雅丽和燕子都点好菜了,我都快饿死了。去玩了,好吃的肯定都被她们吃光了。”
刚到的那人笑着问身旁的人,“这就是你经常提起的那个室友,张雯雯?”
“是呀。我的描述很准确吧?”
说话的正是凌兰。
因为签了正式的工作,几个好友按照“传统”赶来帮她庆祝,还好几人都是在正规单位上班,都有固定的双休日。而且工作地点就在临近的几个城市,来往也比较方便。
“不是准确,是传神。”那人笑着纠正道。
张雯雯凑过来问:“兰兰是怎么描述我的?”
那人与凌兰相视一笑,不约而同道:“保密。”
“切!”张雯雯撇嘴,“你们不说我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不过看在今天是你这死丫头大喜的日子,我就不和你计较了。”说着又对那人说:“正式认识一下吧,我叫张雯雯,是兰兰的大学室友。”
“我叫萧青,是兰兰的研究生室友。很高兴认识你。”
张雯雯一听忍不住笑,笑得萧青和凌兰都有些莫名其妙。
“兰兰你果然是当老妈子的命,在大学时你就是最大的,结果研究生时更大。”
凌兰纳闷,“没啊,萧青比我大两岁呢。”
“我不是说那个。你没听过‘青取之于兰’吗?你都相当于人家的长辈了,哈哈,笑死我了。”
待萧青和凌兰明白过来,皆是一头黑线。
吃过饭,几人一起回了酒店,准备洗过澡好好休息一下,晚上继续庆祝。
因为一共五个人,所以凌兰订的是套房,这样五人晚上还可以开开“卧谈会”。而且酒店就在学校附近,安全又清静。
洗过澡,几个女孩盘腿坐在沙发上——斗地主。
凌兰一向对这些牌类、棋类运动比较白~痴,所以只能在旁边围观。
四人也不怕她给谁讯号或者传密,用张雯雯的话说就是:反正她也看不懂。
萧青是地主,以一敌三。另外三个女孩可是四年的室友,默契程度非常人可比。于是几副牌摸下来,萧青输惨了。
凌兰确实看不懂,但可以从她们的语言和表情判断谁输了谁赢了。所以凌兰一直笑眯眯的,气得萧青大骂她小没良心、白眼狼。
她这一骂,张雯雯她们可不愿意了。然后几个女孩叽叽喳喳地开始吵架,吵到最后觉得挺无聊的。然后雅丽和燕子就去睡了,留下明显有话要说的张雯雯和萧青。
“怎么了?”凌兰被她们看得起鸡皮疙瘩。
张雯雯叹了口气,“你就没什么要交待的?”
凌兰摇头。
“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杜文睿也在这所学校当老师。”张雯雯气愤地说。
“杜文睿?”凌兰和萧青同时惊呼。
凌兰先是想原来那天看到的名字真的是他,又惊讶地看向萧青,“你也知道杜文睿?”
萧青本来是想劝凌兰再好好考虑一下工作的事。在她看来,凌兰就应该留在省电视台而不是窝在这样一个三线城市。可是“杜文睿”这个名字一喊出来,萧青突然想起来一些事。
大学毕业后萧青回到省会A市,也就是她的家乡,经过考试进入了一家银行工作。
一年后,因为银行的工作太繁琐乏味,而且任务又重,所以她在家人的建议下开始准备考研。
这年的毕业季,银行又陆续聘进了一批新的职员,其中一个就是杜文睿。
那时候,银行许多女孩子经常偷看这个男生,也有中年女职员想把家里适龄的女孩介绍给杜文睿,但是都被拒绝了。然后,杜文睿更加引人注目了。在这种情况下,萧青就是再忙于工作和复习,也无法忽视这个优秀的男孩。
于是,她忍不住好奇,究竟怎样的女孩子,才能入得了他的眼呢?
当然,好奇之后仍然是枯燥的英语单词、高等数学题还有各类思想政治、哲学知识。
终于,她在第二年的四月中旬通过了A市一所大学的研究生复试。
九月入学之后,萧青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她一向乐观,总相信人生就是由无数个惊喜构成的。但是她没想到入学后没几天,她被另一个“惊喜”砸懵了:杜文睿居然主动约她吃饭。
好在萧青虽然积极乐观,但并不自我膨~胀,更不自~恋。所以她清楚这顿饭并不是自己的魅力应得的。
果然,吃饭过程中,杜文睿旁敲侧击地向她打听了许多研究生的情况,诸如住宿情况、饮食条件以及课业是否繁重等等。
原来他也打算考研,萧青这样猜想。
但是之后,杜文睿仍然不断请她吃饭,询问的内容细致到校广播站播音工作,研究生院的助理工作详情之类。
萧青感慨说你算是问对人了,我室友刚好市广播站的播音员,同时在研究生院做助理,还说室友做播音时叫“百~合”,不仅名字好听,声音也很好听。
那时,她隐约听到杜文睿说了句什么。
现在想想,那句话应该是:百~合,很适合她。
然后萧青又想到,她好几次在校园的小花园那里遇到杜文睿。他说只是凑巧到这里散步。但是银行提供给员工的公寓离学校并不近,而且小花园其实相当于校园里的转盘,很多车辆来来往往,并不适合散步。
许多事情当时没在意,现在却经不起推敲。她在校园内遇到杜文睿的时间,不正是凌兰播音的时段吗?
想明白了这些,萧青正色对凌兰道:“如果你们说的是你们的大学同学,也就是A 市R大毕业的杜文睿的话,我认识。而且我还知道,他喜欢你。”
“哈?”凌兰和张雯雯惊讶至极,只能毫无形象地大张着嘴巴,却说不出一句话。
听完萧靑说的,几个女孩儿也不打牌了,让酒店前台送了些酒,开始“借酒浇愁”,酒量不好的
雅丽和燕子很快喝得醉醺醺的,萧靑也有些晕乎。扶她们三个躺下,张雯雯凑到凌兰跟前,低声问:“怎么样?你现在知道他也喜欢你,你俩又刚好在一个学校。鼓起勇气,把他拿下啊!”
猛灌了口酒,凌兰压下内心的苦涩,笑着说:“拿什么下啊,人家都结婚了。”
“你怎么知道?你连他在哪儿都不知道,就知道他结婚了?”张雯雯纳闷。
“我看到他在人事处请婚假的备案了。之前还以为是同名同姓的巧合,听你这么一说,当然可以确定了。”
或者,自己真的该放下了。
“唉,你俩这也是孽缘啊!”张雯雯叹一口气说,然后把酒瓶伸过去碰了下凌兰的,“喝酒吧,今晚我陪你不醉不归。”
凌兰摇头,笑着说:“算了吧。咱俩还得负责照顾这几个酒鬼呢。”
“你……”张雯雯伸手捏她脸颊,“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不喜欢他干嘛这么多年放不下呢?就拿大学那会儿说,追求你的男孩子,比他杜文睿优秀的多的是,你偏偏一个都看不上;喜欢他吧又不去争取,他那女朋友哪点比得上你,你要向他表白了,他还能不选你?除非他瞎了眼。”
“爱情又不是在商场挑货品,挑爱人不是挑一个各方面都好的,而是挑一个合适的。人家那女孩和他青梅竹马,彼此兴趣相投,无话不谈,这不就是最合适的吗?”
说完,凌兰才意识到,即使再嘴硬,再装的不在意,但还是对那个“情敌”作了一番深入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