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钢琴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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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让观看的人反应过来，现场的亮光瞬间暗了一度，火光变为幽暗的蓝紫色，安静的就好像在静谧的海底，然后从四面八方传来轻巧的钢琴声。
叮叮咚咚的带着不知从哪里来的回声，圆形舞台的中间忽然向两边打开。
那舞台下面居然还有空间。
米罗内心惊诧于圣域别出心裁的高超设计，而那中空的地方黑洞洞的，被浓厚的阴影所遮盖，让人忍不住探出身去一看究竟。
阿布罗狄不知何时已经潜入水中游向了哪里，似乎就打算这样撒手不管舞台只让观众自己苦苦期待究竟接下去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飘在空气中的音乐声越来越响了，混扎着周围充满好奇与迫不可待的沉重呼吸声。
舞台的中间升了起来，首先出现的一个三角大钢琴的一角，几近透明，像是用水晶或者是冰晶雕成的。
身边的空气似乎又降低了几度，米罗感觉到自己露在布料外皮肤开始有些凉了。
舞台上升的并不慢，但每一个人都觉得时间过了好久。
终于，主角出场了，一头石青色的长发，一身湖水蓝的修身金丝长礼服，带着反光能看见上面复古华丽的暗纹，里面是黑色白边的衬衫，领口处是镶着宝石的千层百荷边领结，脸上是一面全部镜面的全脸面具。
这不是，之前在走廊想帮忙带路的人吗？
米罗反应过来后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后怕感，倒不是说真的在害怕什么，而是当时根本没想到过会出什么差错而放松了很多禁戒，却没想到那随便在走廊上遇到的青年居然是圣域的黄金之一。
米罗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回想当时有没有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万一被听到了别说完成任务了，这个任务连开始都没法开始。
下意识的回过头去瞥了一眼撒加，却发现对方一直都是成竹在胸的样子，突然想到之前撒加在走廊的确一直都对这个青年摆脸色，看来是早就注意到这个人不简单了。
这么一想焦虑就放下了一些，待到专心回来看表演，舞台已经完全的升起了，只可惜3号房间很不巧的对着那位表演者的斜侧面，米罗只能勉强的看见一点那面具的边缘和那人随着弹奏沉浸在其中的身体起伏。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配合气氛，已经跳转到了双鱼座雕塑的火焰和周围的火把上的光都变得柔和起来，连热量都开始降低，就好像高纬度静谧的冰原环境。
……
米罗看着那舞台上的人，一时间觉得思绪混乱了，在走廊的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看见这个青年后又一次浮了上来。
琴声开始渐入高潮，钢琴师随着音节摆动的手臂像是迎风的绸带一样优雅，而那音乐像是大海在风暴中被卷起的水龙卷，那纷繁的琴声像是在催促着什么一样只进入到脑子里负责记忆的那一部分，好像在叫着，你想起来什么了吗？想起来了吗？
对啊，自己这么急切的想要想起的，是什么呢？
随着那音乐的激昂渐起，温度也开始越来越低了，米罗的每一次呼吸都开始哈出隐约的白雾，突然有什么落在了鼻尖上，非常冷的，让米罗混乱的脑子突然定格在了某个画面。
终于，想起来了。
那个在歌剧院惊鸿一瞥的青年，那气质，身形，和那长发，与现在这个舞台上的钢琴师完美的重合在了一起。
但是米罗没有惊讶那个贵族一样的青年居然是一个马戏团的表演者，就好像他那样的人原本就只适合在这样美丽的舞台上弹钢琴。
钢琴师的手指轻轻在钢琴上敲下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音符，很亮，很轻，但是却在某个空间里绽开的水滴。
有越来越多的东西落了下来，白色的，很轻盈，米罗伸手接住一朵，送到眼前来看见的是已经融化了一半的雪花。
整个表演大厅已经被薄薄的霜雾覆上了一层好看的霜花，雪花也变得越来越大。
封闭的室内，正在下雪。
米罗抬头看天花板，那天花板的图案不知何时已经变换了，原本深邃的天空变成了像是正在波荡的海平面，水纹摇摆，让人仿佛置身在那个古老神话中的理想国度亚特兰蒂斯。
琴声在这样的环境下开始缓慢下来，渐渐的，停下，但是却好像没有停，那清冷的音乐制造的这个清冷的环境还在这里，余音也在。
缓缓的停下双臂，慢慢拂过每一个琴键，然后将手从琴键上移开，放在膝盖上。
没有人鼓掌，一切都还好像还没有结束一样。
卡妙轻轻的呼出一口气，起身不着痕迹的理了理衣服，然后走到观众面前，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时间定格了一两秒。然后突然像是山洪爆发一样，雷般的掌声轰鸣响起，像是瓢泼大雨一样砸来，每一个人都开始卖力的鼓掌，但是没有人像之前一样吹着口哨喝彩。
此刻的观众不论是平民还是富人，都开始像一个绅士一样起身，鼓掌，就好像这不是一个马戏团，而是一个皇家歌剧院。
但是米罗没有，即使身边的那个迪斯马斯克此刻现在正像一只没见过世面的的八角蜘蛛一样疯狂的拍着巴掌，米罗也依旧没有鼓掌。
他的双手此刻正牢牢的抓着栏杆，整个人定格在想起这个青年的画面时的动作，仿佛动一下这难得想起的现实都会逃走，耳朵里还在回想着刚刚的音乐，但是那掌声却是一点也听不进去了。
“喂！米罗，你傻啦。”
背上被毫不知轻重的拍了一下，迪斯马斯克把拍的红红的手掌从米罗身上移开。
“你才傻了。”米罗后退一步和迪斯马斯克保持距离，这才从之前的状态中慢慢回复过来。而撒加这是终于愿意离开他心爱的裘皮沙发来了阳台，目不转睛的盯着舞台。
“怎么了？”米罗看见撒加这样意识到有重要的事情要发生。
“注意看。”撒加端着高脚杯却并不去喝，就连平时摇晃酒杯的动作都没有。
此刻的撒加不再只是一个随意的纨绔公子，而是已经变成了那个可怕的□□老大。
米罗看向舞台，发现所有的表演者居然已经悄无声息的全部出现在了舞台中间，包括人鱼阿布罗狄，也从水中探出了上半身，与之前不同的是，他的脸上戴上了用贝壳雕饰的华丽面具，作为唯一一个露出过相貌的演员，那面具此刻简直就是在疯狂的装饰着他的美丽。
十一黄金，全员登场，但这不是结束。
之前卡妙呆过的那个活动舞台又一次下沉，再一次上升以后，钢琴不见了。
那上面站着一个人，黄金的三重冠，纯黑色的教皇服，一张脸完全遮盖在阴影之下，带出一种奇怪的魔幻气场。
“亲爱的女士们，先生们……”
那声音低沉好听，明明只是平常说话的语气，却不知为何厚重的飘荡在大厅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人都能听见。
米罗隐约觉得似乎有重声，微微转头却发现撒加双眉紧蹙，握着杯子的手居然在微微颤抖，他的嘴小幅度的动着，竟在轻声和台上那人同时说着一样的话。
“感谢每一位降临在圣域的天使……”
#感谢每一位降临在圣域的天使#
“你们的到来让这里蓬荜生辉……”
#你们的到来让这里蓬荜生辉#
“今夜真是一个特殊的时刻……”
#今夜真是一个特殊的时刻……#
“让我在此，致敬每一位观众……”
#让我在此，致敬每一位观众……#
#愿每一位都能得到天神雅典娜的爱佑#
#愿每一位都能获得更好的生命#
#感谢您的莅临#
#我是圣域马戏团的团长#
#史昂……………………#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11.钢琴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