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番外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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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1
不夜城－－
“未来有无数的可能，命运的发展并不是唯一。我们处于当下，当下的后方是无数的过去，前方是无数的未来。莉莉丝的预知能力是看到了单一的未来，而这个未来之外，还有其它的平行未来……至于走哪条路，就在于你，你想做什么，完全取决于你自己。在你的道路上没有人能够阻拦……小子，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嗯。”
“这就是我的答复，请回吧。”鬼老头给自己续茶，在莫语的注视下一饮而尽。
莫语没走，他依旧坐得笔直，目不转睛地盯着鬼老头。
喝到第四杯，鬼老头坐不住了，把杯子哐当一放：“你还要在这儿待多久？！”
莫语不说话，沉默地盯着他。
曾经，他们应该是另一种结局--莫语被柯雷击杀，流云在超s毁灭中灰飞烟灭。
然而，他们都活了下来。
命运发生了改变，把他们带去新的未来。
恶魔袋子救了他们。
掉落在墙角的小袋子，在毁灭发生的那一刻猛然膨胀，将他们笼罩起来……连同昏迷的三长老。
……准确说，是吃进了肚子里。
他们被保护得很好，躲过爆炸。恶魔袋子却破开个大洞，奄奄一息地成了破烂口袋。
鬼老头将打满补丁的破烂小口袋放到莫语面前。
恶魔口袋软趴趴地摊在桌子上，莫语摸摸它，恶魔口袋伸出小舌头舔了舔莫语的手指，开心道：“嘎……”
鬼老头道：“带它走，一缝好就嘎嘎叫个不停，头疼。”
“真是……谢谢您。”莫语诚恳道，聊天可不是他的擅长的事情，憋半晌，点赞道，“您的手艺真棒！”
鬼老头可不吃马屁：“你可以滚了！”
莫语收起恶魔口袋，坐得笔直，继续沉默。
鬼老头知道莫语心里有事，非得等一个答复，只得无奈道：“你还有什么事情，不妨直接说吧。”
莫语话不多，聊天不喜欢兜圈子，鬼老头这番话正中下怀，于是鼓起勇气，突兀地问了一句：“您是元素原种么？”
鬼老头千算万算，偏偏没料到这位莉莉丝的护卫冒出这么一句话，顿时呛了满嘴茶，拍着胸脯咳得脸都红了。
莫语想帮他顺顺气，手伸到半路，被鬼老头挡了下来。
鬼老头哭笑不得：“小子，你知道什么是原种吗？”
“知道。”
“你看我像是原种吗？”
“像。”
鬼老头指着自己：“小子，话可不能乱说，你看我，哪里像了？”
莫语没接话，他拿起茶壶晃了晃，揭开壶盖，里面满满一壶茶水，茶香四溢。
鬼老头懂了：“你是看我的茶喝不完，以为我操纵了水元素？”
莫语点头：“元素原种能操纵自然元素，风，火，水，土……超s毁灭时出现了一位巨大的水人保护了全城居民，除了元素原种，无人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然后呢？”
“元素原种当时就在不夜城里，没准一直都在，只是隐藏了身份而已。”
“于是……你就想起驻守地底的老头我咯？”
“除了你，我不知还能有谁。”
鬼老头哈哈大笑，打趣道：“没准是三长老哦！”
“……他？”莫语揉揉额，斩钉截铁道，“不可能。”
正说着，三长老蹬蹬蹬的脚步声夹杂着大呼小叫的声音在楼道上响起：“老人家！老人家啊啊啊！”
鬼老头揉额，莫语微微一笑：“他每天都来找您呢。”
莉莉丝消失之后，重建不夜城的担子便落到了莫语和流云肩上。但这俩人平时很少露面，论威望还不如长老们。不夜城的长老死的死伤的伤，唯一还能动的就剩下三长老了。
鸿运当头的三长老理所当然地挑起了重建家园的担子。
被推上风头浪尖的三长老真想撂挑子罢工……他喜欢躲在幕后，而不是被摆上台面啊！
“你怎么又来啦！”鬼老头快被他烦死了，“你能不能拿出点代理城主的气势啊？”
“这不就找你来商量了嘛！”三长老人还没到，声音便急哄哄地传了过来。
鬼老头道：“莉莉丝不是还有俩个护卫嘛！你找他们啊！”
“我跟他们不熟，有什么好聊的，万一……”转过拐角的三长老看到莫语，顿时噎住了。
莫语：“万一什么？”
三长老：“……”抖抖抖。
“你看你窝窝囊囊的像样吗？”鬼老头被缩在墙角的三长老气笑了。
莫语起身道：“你们聊。”
鬼老头道：“要走了？”
莫语道：“嗯。”
鬼老头道：“不夜城几乎被毁于一旦，重建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你就这么放心走了？”
莫语轻笑道：“还有三长老。”
鬼老头：“你放心他？”
莫语点头，认真道：“三长老对不夜城的重建工作有目共睹，相信他能成为很好的代理城主。”
视线一转，望向鬼老头，莫语诚实道：“不夜城还有您这位后盾在，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鬼老头：“……”
莫语上楼，路过三长老时，轻轻朝他肩上拍了一拍。
三长老哆哆嗦嗦地缩成一团，等莫语路过，才鼓起勇气看了一眼。
莫语没有回头，他一步一步往楼梯上走去，烛光摇曳着他孤独的背影。
“喂！”三长老开口喊了一声，然后很没出息地卡壳了，“你……呃，你你……”
莫语依旧没有回头，他只抬起手摆了一摆。
不回了。
这一趟外出，就从来没有想过能全身而退。
也许回不来了。
孤独的身影踏上平台，走向黑塔大门。
大门外站着一个人，是酒馆老板娘阿浣。
阿浣每天都来探望三长老，给他带点儿吃的，顺便带来一些居民的信件。
“辛苦了。”莫语朝她点点头，“三长老正忙，你不如进去等吧？”
阿浣摇摇头，笑笑说：“我在这儿等他就好了。”
黑塔对于不夜城来说是一处神圣的地方，普通人是不得随意进去的。
即使城市被毁，三长老开放了黑塔，却没有一个人入住。
阿浣对莉莉丝的护卫又敬又怕，低头垂目，恭恭敬敬。
身穿黑袍的孤独身影走出大门，与她擦肩而过。
“再见。”
“……”也许是听出了永别的意味，阿浣惊讶地抬起头。
黑袍身影渐行渐远，风沙遮挡，慢慢地看不清了。
一路走到天险狭缝，莫语才回头看了一眼。黑色巨塔顶层被毁，却在无人修复的情况下缓慢地再生。断砖残瓦不知不觉地变得完整，黑塔正在自我恢复。
这真的是塔吗？
没准，是一种超乎想象的生物也说不定……黑塔有太多的秘密，就留着让流云来探索吧！
流云现在在干什么呢？是不是在忙着收拾文件呢？
哈，算了，不要想了。
该出发了。
莫语收回视线，转过身，发现一个身影挡在前方。
流云缓缓摘下兜帽，朝目瞪口呆的莫语挑挑眉：“你是不是把我忘了，嗯？”
水晶城--
预想中的杀戮并没有发生。
前锋队长飞走了。
在得到一句答复后就飞走了。
其实事情很简单，恶魔悬停在高空，脾气火爆的他耐心耗尽，放狠话要见水晶城城主，见不着人就血洗水晶城。
他说得出，做得到。
警卫队长满心不屑，心说这只家伙真不知天高地厚，区区一只恶魔还想血洗水晶城？做梦吧！
于是警卫队长非常豪迈地回了一句：“呵！城主去了帝都，你是见不着人的啦！就等我们……”
不等说完，前锋队长调头飞走了。
警卫队们愣愣地拿着武器，他们都准备好了，怎么忽然那只恶魔就跑了？！
“他……他走了？？？”警卫队长望着恶魔离去的方向目瞪口呆，“他居然……飞走了？！”
“报！目标已经离开水晶城上空，朝帝都的方向移动！”
“哎！”警卫队长懊恼地抽了自己一巴掌，后悔莫及道，“都怪我多嘴！赶紧联系西利亚啊啊啊！”
此时，西利亚正在帝国军的陪同下气定神闲地参观地底牢狱。
通讯器响了。
闪冰接通，听了一会儿，脸绿了。
血海炼狱的恶魔入侵水晶城倒是没什么，但问题是，这只恶魔冲着城主西利亚来的。
天知道西利亚什么时候招惹上这么一位爷，论单挑，闪冰一点儿也不担心。
他担心的是帝都。
帝都和水晶城谈不上结盟，只是普通的贸易伙伴。西利亚外出一趟不仅带来水晶城的商品，还额外招来了一只臭名昭著的恶魔。
帝国能招架得住吗？
闪冰脑子里电闪雷鸣地琢磨出各种不堪设想的后果，越琢磨越不安，冷汗顺着额头哗哗淌落。在西利亚投来疑惑的目光时，闪冰凑上前，偷偷地把警卫队汇报的事情转告给他。
“哦。”西利亚冷淡道，“就这样？”
帝国长老们听到动静，纷纷望向西利亚。
西利亚道：“城里来了个贵客，似乎找我有事。”
帝国长老财大气粗，有意摆显国力，殷勤道：“我们帝国派飞艇队去接！”
西利亚道：“不必，他已经在路上了。”
“哦！哦！”长老们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水晶城的贵客铁定非同一般，没准可以趁机会拉拢拉拢呢！
真是皇帝不急那啥急，闪冰眨眨眼，城主啊城主，对方可是凶残的恶魔，来了帝都不知会造成什么混乱呀！你怎么一点儿也不紧张啊？
西利亚却把心急火燎的闪冰晾在一边，与帝国长老聊了起来。
牢狱构造非常奇怪，没有楼梯，通道是笔直的，倾斜往下，走出一段路后有一处急转弯，转过去后又是一道笔直的通道。
西利亚道：“贵国的牢狱真是古怪，墙上还开了不少暗门，呵！”
帝国长老笑道：“城主眼力真好，普通人可是看不出来的呢！”
“门背后有什么？”
“无明者。”长老自豪地解释道，“那些强化失败的试验品，不管是速度还是爆发力都是极其强悍，只要放他们出来，没有一个犯人能跑得过他们。”
就算是来救人，也仅此一条路可走。
对付逃犯，与对付救兵一样道理--这话帝国长老们没有明说，他们点到即止地把话撂这儿，让西利亚自己领悟。
犯人要逃？是不可能的。
来救人？呵呵，更不可能哟！
西利亚点点头：“难怪墙上布满了抓痕和血迹，想必被无明者追杀的，没有一个能活下来呢。”
长老们道：“嘿，可不是嘛！如果城主想看一看……”
他们本打算顺理成章地带西利亚参观一下无明者，没料到不按常理出牌的城主打断他们的话：“全是试验失败品吗？”
“……啊？”
“这儿的无明者，全是试验失败品吗？”西利亚语气轻松，仿佛在聊天气，“试验失败品大多直接死亡，极少数能存活下来。这儿的无明者数量不少，恐怕不止是失败品吧？”
长老们装傻：“城主的意思是……？”
“如果是我的话，当然会额外培养出一大批无明者。”西利亚道，“比龙骑还优秀的战力，不用白不用嘛。”
闪冰此时终于回过味来，附和道：“驯化估计不容易啊！”
帝国长老们沉默着，谁也没有接这个话茬。
西利亚猜对了。
帝国确实秘密研发无明者，妄想制造一批不怕伤痛不畏生死的怪物军团。
可惜，至今还没找着驯化的方法。
那些残暴的怪物全被关在了地底牢狱内，隔着墙壁，隐约传来无明者的咆哮声。
帝国长老带他们参观了无明者，说是参观，实际上是隔着防护罩观看墙的另一边而已。
那情景如同地狱。
满地鲜红，满地残骸。
几个无明者正残忍地分食它们的同类。
长老们看得兴起，西利亚面无表情，闪冰捂着嘴脸色青青。
负责护卫的萨莉芬多表情淡然。卫龙站在烛光照不到的暗影中，捏紧的拳头里渗出了鲜红的血。
作者有话说
第142章 番外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