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與未來的故事》新知

27、CHAPTER 3, Scene 3.

　　CHAPTER 3, Scene 3.

　　石像鬼擋住了詹姆他們的去路，事實上，石像鬼看起來一點也沒有要讓出身後通道的意思，它直耿耿地蹲佇在原地，不管詹姆說了幾遍通關密語，也不管詹姆他們看起來有多緊急。挪特發現格蘭傑教授不在變形學教室，因此打算直接找麥教授，但由於他也被石像鬼擋在外面，故詹姆他們跟挪特目前是會合了。

　　魯柏搔了搔後腦杓，『艾瑪，妳確定這個密語是正確的嗎？』

　　『我確定到不能再確定，』艾瑪心急但有些不耐煩地轉了轉眼，『格蘭傑教授上課時說過不只一次通關密語是「燭堡上的騎士」，上變形學時你都到哪去了？』

　　『事實上我一直坐在妳左後方，只是跟妳的背影及那深棕色的長髮相較，格蘭傑教授說的話顯然相比之下沒那麼重要。』

　　加特怪異的表情很明顯說明他不覺得在這種危急時刻加入一點浪漫的元素是合適的，歐瑞則直接老大不爽地瞪了魯柏一眼暗示他閉嘴，魯柏非常慚愧地低下頭。

　　『如果密語是正確的話，那就只有兩種情況才有可能讓石像鬼無動於衷，』詹姆大力拍了拍石像鬼黝黑發亮的前額，他想試試看這樣做石像鬼會不會氣急敗壞地跳起來，他們就可以趁縫隙溜進去，『第一種就是麥教授不在校長室，甚至可能不在霍格華茲，第二種就是出於不知什麼原因，我們就是不能進去。』

　　『好極了，』歐瑞語帶諷刺地說，『有學生出事，校長卻不在，甚至拒學生於千里之外。』

　　『不，我想她在，』挪特突然抬頭望著他們頭頂上不知是哪部分的天空說，『你們看！』他伸手一指，其他人朝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原來挪特注意到的不是天空，而是高塔窗戶邊站著的一個人影，那個窗戶是校長室的窗戶，也就是詹姆他們面前這個石像鬼守護著的通道盡頭會到達之處所，一個偌大的圓形辦公室。這意味著校長室中有人。

　　『但是，等等，那個人是麥教授嗎？』艾瑪瞇起眼睛想看清楚一點，『我覺得不太像是她。』

　　魯柏把手伸進長袍內彷彿在搜索什麼東西，『哈，找到了！』抓在他手中的是一個迷你全效望遠鏡，『我是查理砲彈隊的球迷，帶這玩意帶習慣了，』看到其他人狐疑他怎麼會隨身攜帶望遠鏡的神情，他趕緊補充說明，接著拿起望遠鏡朝校長室窗戶看，最後皺了皺眉頭說道，『不是，是個女人，但不是她。』

　　『讓我看，』艾瑪一把搶過魯柏手中的迷你全效望遠鏡，很快速地也朝校長室窗邊晀去。

　　『不是，那不是麥教授，』艾瑪說著，突然語氣轉為驚訝，『等等──但是我知道她是誰！她是高庭的校長！而且校長室內還有其他人，有一個男人正走到窗邊──天啊！是魔法所的校長！』

　　『呃，高庭跟魔法所是什麼？』魯柏臉上充滿困惑地問，『我只看得出來那個站在窗邊的女人是東方人。』

　　艾瑪將全效望遠鏡轉手給詹姆，詹姆好奇地朝校長室窗戶望去。在全效望遠鏡鏡目中的是兩名東方人，一男一女，男人穿著淺灰色的長袍，女人的長袍則是淡靛色，一種介於藍與紫之間的顏色。兩人在窗邊交談著，臉色都非常凝重，這時候詹姆看到了麥教授出現在望遠鏡畫面內──所以麥教授也在校長室裡，兩名東方人隨即回過頭與麥教授談話。

　　『花台高庭跟魔法所，』艾瑪向魯柏解釋，也順道說給其他很顯然也從沒聽過這兩所魔法學校的人聽，『都是東亞的魔法學校，魔法所在日本──你總該知道日本吧？花台高庭則是座落在日本南方一個島國的魔法學校，一般會把花台高庭簡稱為「高庭」。』

　　魯柏大感佩服地嘆息道，『艾瑪，妳老實說，妳跟莉琴是不是秘密組了一個行動圖書館協會之類的東西，而貴協會的目標就是在一個學期內把圖書館內全部的書讀完？』

　　『我聽過魔法所，但沒聽過高庭。』歐瑞說。

　　『高庭是比較小型的學校，』艾瑪說明，直接忽略魯柏，『但即便如此，不能小看它，因為以高庭的規模而言，它所培育出來對學術有極大貢獻的研究者卻可以說非常多，在許多領域也都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對魔法世界有相當影響。』

　　詹姆將迷你全效望遠鏡交還到魯柏手上，『為什麼兩個外國學校的校長會出現在霍格華茲？』

　　『一定是有什麼非常重要的事情，你看那兩位外國校長的臉色那麼難看，這該死的石像鬼又堅持不讓我們上去校長室，』挪特用力地踢了石像鬼旁邊的牆壁一腳，『不然我也來拍它的頭好了，』就在挪特舉起手掌，準備要用最不客氣的力道朝石像鬼那黝黑發亮的前額打下去時，他們聽到從不遠處的鐘塔庭院傳來足以讓人全身寒毛都豎立的尖叫聲，這聲尖叫將詹姆他們的注意力完全拉到尖叫聲的主人──一名原先在鐘塔庭院跟人玩多多石，現在卻眼睛大愣愣地直瞪六樓醫院廂房窗戶的赫夫帕夫女生身上，詹姆他們順勢也看向醫院廂房的窗戶，卻瞧見了一個令人背脊發涼且絕對此生難忘的景象。醫院廂房共有六片尖拱型透明清澈的大窗戶，每片窗戶都高達四十呎，這使得醫院廂房成為霍格華茲內除了大廳以外採光最好的地方，對於病人來說也是個溫暖舒適的休養環境，但現在醫院廂房的六片大窗戶並不是以往透明光亮的模樣，而是完全不透光的滿片鮮紅，不但如此，那鮮紅的東西看起來還似乎像是液體緩緩載浮載沉，並且高度到達窗戶的頂端，因此如果詹姆的想像沒有錯的話──雖然可能聽起來很瘋狂，此時的醫院廂房應該像個魚缸，醫院廂房的地板是缸底，靠近醫院廂房天花板的地方則是魚缸水面，而醫院廂房中的物體則都是魚，換句話說，現在醫院廂房內全部的病床、家具、病人、莉琴以及龐芮夫人應該都是在那鮮紅色的液體中潛水，而且液體深度達四十呎。至於令那名赫夫帕夫女生尖叫的原因，則是因為醫院廂房從左邊數來第二片大窗戶已經出現明顯可見的大裂縫，連在鐘塔庭院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鮮紅色的液體從大裂縫中開始如細絲一般朝四面八噴射出，其中一道像細絲一樣的水柱已經噴灑在鐘塔庭院地面上，離那名赫夫帕夫女生站的地方只有幾呎遠。隨著一陣陣清脆卻低沉的喀拉聲從醫院廂房外傳到耳邊，詹姆肯定那醫院廂房窗戶上的大裂痕已經快支撐不住鮮紅色液體的水壓，應該不用多久就會完全崩裂。

　　下一秒，詹姆很難過自己猜對了。

　　原先的大裂痕在瞬間像蜘蛛網般往外擴散出更多裂痕，接著只有不到幾秒的時間，裂痕頃刻間化成一個大洞，醫院廂房內的鮮紅液體像河流潰堤一樣往外噴洩，越洩力道越大，斷裂的窗戶玻璃隨之被沖瀉而下，然後，一道非常壯觀的鮮紅色瀑布煞然形成，還夾帶著醫院廂房內的病床跟家具，從六樓的醫院廂房直接洩洪到下方的鐘塔庭院，頓時整個霍格華茲充滿瀑布洩洪的巨大轟隆聲響，詹姆看著鮮紅液體瘋狂宣洩而下，原先鮮紅液體幾乎到達醫院廂房天花板的高度也越來越低，就像魚缸底部破了個洞，水流出來，水位越來越低一樣。

　　『快跑！』挪特在第一時間喊道，『快跑啊！』詹姆一行人隨即拔腿就跑，以他們此生最快的速度奔向鐘塔庭院外的空架木橋，鮮紅液體的量足以淹沒半個鐘塔庭院，以詹姆他們的身高而言，要讓他們溺斃是綽綽有餘。

　　他們沿著空架木橋一路狂奔，聽厚重的水聲在後方追趕著。他們一直跑，直到抵達要通往海格小木屋的斜坡上。一行人氣喘吁吁的回頭看，整個鐘塔庭院跟高架木橋就像剛被血紅色的海嘯啃食過一樣杯盤狼藉，醫院廂房那破掉的窗戶還在流出鮮紅液體，但水量已經非常小了，只剩一些沒洩洪乾淨的小水流。

　　『很好──很好，』挪特一邊喘氣一邊說，『現在──應該──不用──我們──通知──麥教授──也知道了──』然後他雙腿一軟，跌跪在地上，聲音開始有些顫抖，『但是──拜託──別告訴我──那全都是──莉琴──的──血──』

　　『拜託──千萬不要──千萬──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