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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小试牛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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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君释天离开了寒城，连同城外驻扎的军队。而那位丹华公主，除了贴身侍女一名，连个象样的侍卫都没有，她的生死，显然无关紧要，她的身份，显然微不足道，她的目的，我是仍然心存疑虑。
此刻，她正摆出雍容的姿态，端坐在小楼临窗的地方，抚琴。我和无欢站在春雨阁的楼下，仰起脑袋，竖起耳朵，一动不动。
“她应该是个花魁吧？”曲风优美，听得我心旷神怡，忍不住就嘟哝起来。
无欢赞同的一点头，突然嘎然而止，转头惊讶的看我。“她可是个公主！”
白他一眼，扭扭僵硬的脖子，我说：“无欢，寒城里有妓院吗？”
“没，脩不让开，他说红颜祸水！”无欢答得老实。
我心想，难怪他看不出这个丹华公主身上的脂粉气，实在是不能怪他，谁让寒城没有青楼妓院，他见过的美女估计也就是北越脩那十二个前妻了。北越脩也不是好东西，自己娶了那么多女人，还说女人是祸水。
“你说，她会成为十四夫人吗？”
无欢挠头，一股无形的电流刺激着我，果然是美男，美男挠头都那么绝美无比。“难说！脩的想法总是很难猜透！”
废话！BT的想法被你知道了，你不就变成BT了？
这个丹华公主很会讨好男人！一早在厨房捣鼓早饭，不就吃个稀饭嘛，还要亲自下厨去熬，配上自己腌制的酱菜，府第里男女老少的胃都给她收买去了。上午，她在春雨阁里看书习字，等北越脩巡城回来，就急急跑去书房送上问候，顺便闲聊。若是北越脩下午没有公事要忙，她便缠着要去游城。这寒城都给她玩了好几回了，却怎么也不见腻烦。晚饭有时候也是她亲自操刀的，味道偏辣，好像是尉国的风味，倒也合了众人的胃口。晚上的时候，偶尔找了北越脩去夜游，或是赏月饮酒，更多的，是独自在小楼里抚琴。府第的下人私下里对她评价颇高，一是美女的厨艺不错，二是美女出手阔绰，打赏下人毫不吝啬。
相较起来，我这个十三夫人的正角儿，反倒太过低调了。每日晌午才起，吃了午饭，不是在房里香薰泡澡，就是出去逛街买东西，顺便联络追追。晚上就拉了无欢或是晓风残月一起下棋，当然是下我所在行的五子棋。白天从北越脩的书房里挑了不少闲书，晚上睡觉躺着看，直到蜡烛燃尽，才呼呼睡去。北越脩对我的行径，不闻不问，那天之后，也没再来找过我。果然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半月之后，我的暗杀行动没有丝毫进展，确切的说，我根本没有机会下手，也没有制造机会去下手的觉悟。
晚上看书看得太晚，一觉醒来，好像已经过了午饭时间，肚子咕咕叫得厉害。
“风风，月月，我饿了……”抓抓凌乱的头发，我朝着门外嚷嚷。
许久无人应声。我纳闷，这时候不会都去吃饭了吧。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老娘掀了被子，穿衣，梳洗。只是这个头发，实在属于高难度，看不到自己的后脑勺，试问，如何绾出个典雅的发髻呢？一咬牙，绾起两侧的发丝，用缎带绑了个公主头，清纯不少。凭着印象，一路摸到厨房。
厨房里空无一人，看来都聚在饭厅吃饭呢。每个灶台巡查了一通，只有几块菊花糕和一盅绿豆汤，哪里够填饱我的肚子。灶台边倒是有些生菜蔬果，可惜我在现代的时候偏好西式餐点，对中餐的家常菜并不擅长烹饪，这里也没有千岛酱沙拉酱，做不了蔬菜沙拉。
门外有脚步声，我的心一跳，不好！老娘在自家厨房偷食，被下人看到了，实在有辱城主夫人的威名。想着还是先躲躲再说，就小心的蹲在最靠里面的灶台下，捂着自己的嘴巴和鼻子，怕喘气的声音太大。
“小禾，把药粉撒在绿豆汤里，一会儿我亲自送去书房！”是丹华公主的声音。
她的贴身侍女领命后，就听到纸包的摩擦声响。
书房？原来那绿豆汤是给北越脩做的。那么，丹华是准备出手了吗？她要毒死北越脩？暗想不好，却又不敢随便走动，怕惊扰了两个在做坏事的女人。但是，意识里，我就是想赶快冲出去，通知北越脩千万不要喝，越急，我就越无措。追追不在身边，我要是冒然冲出去，被那个丹华一掌拍死，就没人能救北越脩了。
我忍，我忍！
一双金丝牡丹花色的绣花鞋赫然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心头一紧。
“你在这里做什么？”丹华诧异的看我。
“这是我家的厨房，我难道不可以出现在这里吗？”我又没有做亏心事，何必要惧怕她，大方的站直了身板，与她对视。
丹华衣袖一挥，说：“小禾，你先回饭厅吧。”
打发了丫头，丹华近身打量我，满眼不屑。“不是名满天下的杀手吗？怎么看，都不像啊……”
“要是杀手一眼就被认出来，那就不是好的杀手，善于隐藏自己，才能突然袭击，一击致命，丹华公主连这样浅显的道理都不知道吗？”受不了她狗眼看人的样子。
略显不悦，她冷冷道：“既然如此，你打算何时出击？主子可没有我那么好的耐心！”
看了一眼已经摆在托盘里的瓷盅，我挑眉道：“你为了讨好主子，不是已经下手了吗？”
她冷笑，扬声道：“夫人，我有些事情要忙，这盅绿豆汤就有劳夫人送到书房去了……”
这算什么？她负责下毒，我负责喂毒，万一失败，我就是替罪羔羊，她这把算盘倒是打得不赖。“好，那本夫人就勉为其难完成你的心愿！”
她笑得很诡异，看着我手捧托盘走出厨房。而我的肚子实在饿得不行，头脑也开始发昏了。也许，借着她创造的机会，我可以顺利完成任务也不说定，何乐而不为呢。
走进曾经如此熟悉的书房，北越脩正在看书，连眼睛都没抬一下，对来人一点不上心。
我走到桌边，故意用力把托盘往桌上一放，制造出惊人的声响。“餐后甜品来了！”
他这才抬眼看我。“应该不是你做的吧？”
“有差别吗？”人一饿，心情就差，何况是要来杀人的，“那你吃不吃？不吃我拿去喂狗！”
“只要是你亲手拿来的，哪怕是毒药我也吃！”他说得一本正经，反害我心慌。
低着头，不想看着他说话。“那我先出去了……”
“等等！”他把我喊住，拉过我的手，一把拽进怀里，“午饭还没吃吧？有没有吩咐晓风残月她们去准备？以后早些起来，过了吃饭的时间，对身体不好……”
坐在他腿上，听他说这些话，心里真不是滋味。我送来毒药，他回送我关怀，我的良心受到极度的谴责！
“最近过得开心吗？缺什么，要什么，就对下人说，或是交给无欢去办……”他的话语有些生涩，像是从来没关心过人的样子，说得不自然，但是够真心。
两手绞着衣角，我黑着脸，说：“不开心！说喜欢我的人居然大半个月不来看我，能开心起来吗？”
他愕然。“我有说过吗？”
关键时刻还想狡辩。我撇嘴。“我有说是你吗？”
他一怔，蹙眉道：“还有谁？”
看他紧张的样子，不觉好笑，吐吐舌头，我忙说：“除了你，没有别人！”
“怕把你逼急了，你又落跑，我只好按兵不动！”他解释。
“恐怕是佳人有约，没有时间招呼下堂妻吧？”说完，我自己都觉得酸酸的。
“妻？！”他重复。然后，紧紧抱着我，湿润的嘴唇飞快的印上我的。
一时间，吻得我连呼吸都要停止了。就在脑袋缺氧的状态下，我下意识的扬起手肘，将瓷盅拍翻在地上。终结了这个差点要我命的热吻，也终结了第一次的暗杀机会。
看着碎瓷堆里流淌的汤水，我以为会看到像电视里一样的那种冒泡的化学反应，结果什么都没有。或许，这个里面根本就没有毒药。在我进厨房的时候，丹华已经在门外看到，做的一场戏，不过是为了提醒我，不要忘记此次回寒城的目的，我答应君释天所要做的事情。如果我做到了，那就证明自己绝无异心，若是做不到，那就意味着背叛，我背叛了君释天。
终究还是做不到，不管是为了试探我，还是真的下毒暗杀脩，我的心都不允许自己伤害他。那么，释天，冥域，我又该如何交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