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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回城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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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巍然的城墙是如此的熟悉，就如我第一次到寒城的时候一样，气势磅礴，叫人移不开视线。
马车停在城外，回首，我问骑在高大黑色骏马上的追追：“你说，他会欢迎我回来吗？”回来取他的脑袋，他如果知道，应该会先要了我的脑袋。
追追拉住缰绳的手一紧。“他一直在暗地里派人找你……”
我白他一眼。追追也学会拐弯抹角了。我记得，我离开的时候，北越脩说他不会放过我，他派人找我，是舍不下我，还是真的不放过我，要苦苦折磨我，现在我回来了，答案也终将浮现。若是真要报复我，我也认了，毕竟，我此次回来的目的一点不单纯。就算是我欠了他的，我回来还他。
“隐于寒城不被发现，你有几分把握？”我问的当然是追追，我不愿意他再用缩骨功变成小孩的样子，和我一起回去。是他劫走了我，再回去，不是活生生给北越脩宰了吗？
“九分！”他倒是答得老实。
估摸另外一分是不确定北越脩的真实实力，那个外表像个痨病鬼的家伙一点不容小觑。
点头，示意车夫继续前行。
北越脩，我回来了！
“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士？来寒城做什么的？一一登记在案！”门口有个师爷模样的男子向我递上蘸满墨汁的毛笔。
我没有抬手接过，只轻轻一句：“艾十两！”
男子闻言，朝我惊鸿一瞥，连忙起身作揖：“夫人！”然后对着城门口巡逻的护卫大嚷：“夫人回来了！快去通知城主和无欢大人！”
无怪他们这些护卫都认得我，当初聘用甄选的制度都是我定的，自然，在这寒城里生活的百姓对艾十两这个人是无人不晓的。只是，他们对于我这个落跑夫人到底是怎么评价的，我就不敢想了。
片刻，无欢策马而来。他依然是那样柔媚，一袭白衫，酷似桃花仙子的容貌，眉眼处尽是哀愁之色。
我对着下马而来的他浅浅一笑。“无欢，我回来了！”
他的脸上有明显的惊讶，听到传报的时候，还以为是有人在冒认夫人的名讳，现在自己亲眼见到了，居然有惊有喜，有惑有愁。
“我带你回府！”他没有欢迎我，也没有劝我离开。
再次走进府第，我已不再是当作礼物送来的十两，而是婚礼当天失踪后终于归来的城主夫人。熟悉的庭院厅堂，殷勤的下人丫头，老娘这个当家主母好好被礼遇了一回。
前厅里，北越脩正坐在主座上，用一种置身事外的眼神，看我穿过门庭，接受下人们的注目礼。
我该用何种表情面对他？我设想过，若是他深情注视我，我便扑进他怀里矫情一回；若是他对我发火，大声质问我，我便含泪委屈的哭给他看。只是，现在他那种无所谓的姿态，让我手足无措。
一脚跨过前厅的门槛，我伫立在门口，不知该走向他，还是等他走近我。
我们就这样相隔互看，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表情。
许久，久到我的腿开始发酸。他从主座上站起来，绀碧衣衫，儒雅修长，踱步走来，看不出是喜是愤。
清脆一声。
比我在泣血山枫林里踩出的清脆更为响亮，好像连鼓膜都要被震破。左脸辣得好似用辣椒油敷脸般难受。
没错，北越脩给我狠狠一巴掌，作为欢迎我归来的礼物。
身□□院中的下人早就纷纷散去，整个前庭，只有我和他。
我盯着他看，那个气若游丝的痨病鬼，竟然出手那么狠。他果然没有打算放过我，暴力，是不是他对我背弃的追讨方式？
“三十七天……”他用冷淡的口气说着关乎自己的事情，“你走了三十七天，何必再回来？”
听到那个数字的时候，我的心像被牢牢抓在手，提到心口，大气不敢出。他为什么会将我离开的日子记得那么清楚？他，是在等我吗？才会那样计算着逝去的日子。
“我只是想送追追回家……”一早想好的借口，我却说得很不自信。
话音刚落，我便已经到了他的怀里，被他紧紧的拥抱。
原来，他并非外表看到的那样孱弱，靠着他的胸口，我能感觉到紧实的肌肉。依然记得他问我什么才能给我快乐，他是在乎我的吧，我抬头偷瞄他仙姿仙骨般的俊脸。
“我说过绝对不会放过你，为了找你，我寻遍四国，几乎掘地三尺，却没料到你会再次回到我身边……十两，我恨透了你……”他说得义愤填膺，哪里有一丝牵挂我的深情。
若是真的掘地三尺，他怎么就没挖到泣血山来，老娘就在地宫里过着发霉的日子。我抱住他的腰，学着小鸟依人，在他耳边柔声道：“脩，我回来了！”
他莫名的身体一颤，把我拥得更紧。
“北越脩，你是喜欢我的吧？”
他摇头。“我恨透你！”
承认喜欢我这么难吗？你都把我抱着这样了，还说恨我，骗谁啊？
朝天白眼不断，我又问他：“你喜欢我什么？”其实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也不是很长，除了寒城改革的时候，总是去书房找他，他很少没事往风华楼来看我。我实在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时候在他心里疯狂滋长的，滋长到他再次见我，又是打我，又是抱我。
“绝色……”他答的不含糊。
男人果然都是色鬼，说到底，喜欢的还是这个身体，这个拥有倾城之貌的身体。不觉好笑，嗜血天汐这样的女人也许杀人的手段就是色诱吧，就像我现在回到寒城的目的一样。
“睿智……”他不急不慢道。
喜欢老娘的聪明脑袋？不对啊～无欢说他不喜欢聪慧的女人的啊！
看穿了我的迟疑，他说：“讨厌女人用聪慧的头脑勾心斗角，不择手段，你不一样，你的睿智用在寒城的改革，我钦佩！”
原来如此，早说嘛！害我那时候多胆战心惊。
“还有仁慈，关于关税的改革，你想到了寒城的百姓，没有提出增加赋税……”他继续说道，“不虚浮，不像一般女子那样喜欢城主夫人的名衔，游船画舫那些隽美诗意的东西……”
那是，老娘我最实际，什么都是假的，金钱在手，什么买不到？感情这些东西到他眼里，就成了优点啦？
“脩……”无欢很不识趣的闯进了我和脩的TWO 人世界。
北越脩放开我，正襟道：“出什么事了？”他知道，无欢明知自己与十两刚刚重逢，不是出了大事，是不会随便闯进来的。
“尉国的十三皇子携人马聚集在城外，我已派人关闭了城门！”无欢的额角挂着汗珠，应该是一路飞奔而来。
“放他们进来！”北越脩全然没有无欢那种紧张的神情。
无欢急了。“你是说，要打开城门？”
“你拦了他三次，这次总要给他个机会，看看他到底想怎么样……”北越脩的眉宇间有一股傲视群雄的气势。我喜欢看他这个样子，让我觉得作为寒城的百姓很安乐，因为有他，所以无忧。
无欢领命，赶往城门口。
北越脩吩咐下人，领我回风华楼休息。他说，他要在前厅等一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我纳闷，哪里冒出来的十三皇子，还吃了三次闭门羹，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寒城也不太平！如果是个想要对北越脩招安的主，那还好些，如果也是居心叵测要他命的人，那兴许，我可以作壁上观，渔翁得利。
扶梯上楼，木梯咯吱。绝代风华，佳人独居，幸好他也没有勉强我搬去与他同住。
“小姐！”晓风残月两个丫头一见我，便泪水肆虐，好像老娘我遭遇了多大的不幸。是我自己要走的，好不好，大家不要搞得好像我被人拐卖一样。
“我累了，有话明天再说！”最怕丫头们止不住的絮叨，我先一步出声制止。
她们抹掉眼泪，无奈的退出房门，掩门而去。
侧躺在床上，环顾四周，这里一点没变，还是我走时的样子，丫头也一直留在这里没使到别处。北越脩这家伙，就那么肯定会找我回来吗？这么痴心做什么？如今，他算不算引狼入室，自掘坟墓？
是要一剑刺穿他的咽喉，来个痛快，还是每日饭菜中加入些许毒药，等他慢慢毒发身亡？
一个翻身朝内侧，抓过被褥往身上盖。奇怪，怎么有股味道那么熟悉？
闻闻被褥，再闻闻自己身上，恍然。
这味道来自北越脩的身上，刚才被他抱着，自己身上也沾染了。一种凛然彻骨的清雅香韵，似是花香，又多几分清泽。难道，我离开后，他在我床上睡过？这个BT！居然睡在女人的闺房里。
正要入睡，后院突然嘈杂声顿起，像是有人在搬家当。
“风风，谁在外面吵？”我有些恼，谁吵老娘清梦，谁就是千古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