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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道离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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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大家都很不舍,可离别的日子终究还要到来,就像“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是一点也没有办法。最先要离校的是彭晓文,她家里已经把银行的工作都安排好了,就等着她“走马上任”。
当天晚上,宿舍里所有的人都出去疯狂的嗨了一顿:先是逛街购物而后是吃饭,最后是去K歌。唱到最后吴佳佳点了一首陈奕迅的《十年》让大家一起合唱,唱着唱着大家的眼泪就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尤其是彭晓文和程慧哭得一塌糊涂,郭曼晨和杨果怎么也劝不住,吴佳佳说就让她们哭吧,不然将来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抱着一起哭呢!
时间就像一根无形的线,早已把大家悄悄的连在一起。以前还没有感觉,可现如今到了真正分别的时候,大家才感觉心里都是堵堵的很不是滋味。
晚上在宿舍大家聊到很晚才睡,聊了很多事情,都是大学四年她们之间的点点滴滴,有欢有喜,有悲有乐,有我有你。
聊到一半,程慧有些感伤地说:“以前在电视剧或电影里,我最看不下去的就是分离的戏码,每次当女主角站在月台上含泪挥手道别的时候,我都会跟着掉眼泪。”
吴佳佳笑:“小慧你可真幽默!”
郭曼晨心里也有些难过,她知道宿舍里就属程慧最伤感。
杨果嗤着鼻子说:“你那是韩剧看多了!”
大家听后噗嗤一笑。
简梦琪劝了句:“小慧,你别想太多,又不是生离死别,以后还会有机会见面的。”
程慧抿着嘴巴,带着哭腔说:“真的吗?”
彭晓文实在受不了,一下子就从被窝里弹了起来,双手捂着耳朵,大声喝道:“都行了,我的好姐妹们,还能不能让我在503愉快地度过这最后一个晚上!?”
吴佳佳气,随手操起床边的拖鞋就往彭晓文床上扔,骂着说:“好呀,你这个没良心的,感情我们姐妹在这煽情半天,你全当我们这是噪音啊?!”
彭晓文吓得啊了一声,立马躲进被子里,口里连声喊着:“我错了我错了,四姐饶命啊!”
见状,郭曼晨笑着劝她们别闹了,问彭晓文明天什么时候的车。
彭晓文说:“明早八点。”
程慧听后也大声啊了一句。
郭曼晨奇怪,问:“你跟着啊什么?”
程慧嘴角咬着被单,嘻嘻一笑,说:“能不能晚点,我怕我起不来。”
郭曼晨无语,杨果说:“既然这样,那就早点睡,别忘了你明天还要站在月台上含泪告别呢!”
程慧气气地白了杨果一眼。
可第二天一早,大家都彻底傻眼了,尤其是程慧,睁着一双大眼睛,一愣一愣的。
因为没有传说中的火车更没有月台,人家晓文她爸开着大奔亲自来学校门口接她。于是大家昨晚辛苦准备好的道别词都没来得及开口,彭晓文就坐着大奔车一溜烟走了。
吴佳佳笑着问程慧:“小慧,你怎么没哭?”
郭曼晨也凑过来打趣:“是呀!只看见你挥手道别,没见你含泪啊?”
程慧说:“时间不够啊!”
吴佳佳纳闷:“怎么不够?这么长时间还不够你哭的呀?”
程慧一迭声:“不是不是……”
郭曼晨笑:“那是因为什么?”
程慧一脸憋屈:“没时间酝酿呀!你们不知道,我一般哭都要提前二十分钟酝酿的,可今天——?并且韩剧里,它也不是这样演的啊?!”
郭曼晨和吴佳佳相视一笑,随即俩人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彭晓文离校后,503剩余的几姐妹黏得更紧了,就差上厕所一起了。郭曼晨无语,因为公司里有事,她整天公司学校两头跑。
这一天傍晚,郭曼晨去校财务处把缓交的学费给补齐了,可刚出行政大楼门口就被一个人给拦下了。
站在她面前的是她想见却不能见的人——萧季屿。
郭曼晨身子一震,吃惊地说:“你来干吗?”
萧季屿说:“我来找你。”
郭曼晨说:“你和我之间已经结束了。”扭头便要走。
萧季屿急忙拦住她,说:“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找你聊聊。”
他一双漆黑的眼眸凝视着郭曼晨,神情很严肃的样子。
郭曼晨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没能挪开脚步。
于是两个人便走在校园的香樟路上,夕阳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金黄色的光芒。他们俩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默默无语。
郭曼晨望着萧季屿的背影,他今天穿着一件深灰色的毛呢风衣,整个人显得格外的挺拔利索。
在郭曼晨的印象里,萧季屿比她高一个头,每次当她受了委屈时,他总是会把她圈在自己的怀抱里,而每次郭曼晨都能感觉得到他胸膛里的温暖,是那么的让人安心,仿佛依靠在他的胸膛里,外面所有的一切都和自己无关了。
曾几何时,她多么想就这么靠一辈子,可是现在已经不可能了。
他还是没有开口,继续默默地往前走,她也不想先开口。
郭曼晨垂眸看了一眼身上的黑色羽绒服,这几天气温突降,她不顾吴佳佳她们鄙视的眼神毅然决然地穿上了羽绒服,可现在她有点后悔,这让自己臃肿得像一只肥胖的笨企鹅。
想到这里,郭曼晨不禁暗暗地嗤笑了自己一声,正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她这么在乎又是为了那般?眼前的这个男生已经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了。
可他今天为什么来找自己?简梦琪怎么没和他在一起?
走着走着,他们便来到了紫晖湖畔,这里是楠大情侣约会的圣地,湖边有长椅,椅子旁有倒垂的杨柳,杨柳旁有金黄的银杏。
可此刻,杨柳已光秃秃的只剩下枝杆,银杏枝头也只剩下稀疏的一些木叶,说不出来的萧索凄凉。
萧季屿终于停下脚步,郭曼晨心里一咯噔,也跟着停下了脚步,他终于要说话了?
可他依然沉默着,难道他在等自己先开口?可她此刻又能和他说什么呢?该说的,那一晚他不都说完了吗?
可就这么僵持着也不是事呀?算了,她投降了。
郭曼晨:“你——?”
萧季屿:“你——?”
两人难得的默契一回。
郭曼晨垂下脑袋,神情显得有些局促,萧季屿倒是淡淡一笑,悠悠地说:“其实今天找你也没什么事,只是想告诉你”他顿了顿,接着说:“我明天就要走了。”
走了?郭曼晨一怔,什么意思?
萧季屿抬头望着湖面说:“我明天就要离开南市了,家里人希望我去美国念书。”
他要去美国了?郭曼晨不知道为什么,心底突然有一丝丝发酸。他为什么要告诉自己?是为了让自己听到后为他难过吗?呵呵!她才不呢!
她讷讷地说:“那,那很好呀!”
萧季屿眉头一拢,问:“很好?”他的反应有点意外。
本来就很好,有多少人想去美国留学都没有机会。
郭曼晨点头:“嗯!”不然叫她说什么?
可这时,萧季屿突然两步向前,一把抓住郭曼晨的双肩,情绪有点失控地说:“你知道的,只要你说一句不希望我去,我就会选择留下!可你居然偏偏说很好?真的很好吗?难道你现在真的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他越说越激动。
郭曼晨肩膀被他抓得生痛,想推开他的手,可他使得劲太大了,任她怎么挣脱都没有用,她有些生气地说:“快放手,你弄痛我了,快放开!”
萧季屿这才反应过来,立马放开郭曼晨,嘴唇翕动了下,悻悻地说:“对,对不起,我刚才太激动了,没弄痛你吧?我忘记我们已经,已经……”
郭曼晨摇摇头说:“没事!我不怪你。”是呀!他们已经分手了。
萧季屿情绪平静了些,长叹了一口气,说:“曼晨,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喜欢你,从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孩。虽然你长的不是最漂亮的,但是你有一颗善良的心,总是乐于去帮助别人,却很少接受别人的帮助,而且你是我见过所有女孩中最坚强的一个,无论遇到大多的困难你从不放弃……抱歉!我说这些没别的意思。”
郭曼晨垂着眼眸沉默不语,心里那种酸酸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她再好,他最后选择的还不是简梦琪,对了,还有简梦琪,郭曼晨说:“你去美国,那简梦琪怎么办?她也会跟你一起去吗?”
显然问到简梦琪,萧季屿显得有些意外,嘴唇抽动了几下,说:“她,她,我爸已经答应在南市给她找一份工作了。”
郭曼晨接着问:“那她同意让你去美国吗?”不过瞬间她明白了,蹙着眉,“她是不是还不知道你要去美国?”
萧季屿沉吟了片刻,才说:“我爸怕她闹,就让我暂时不要告诉她。”
郭曼晨担心:“可是?”
萧季屿有些不耐烦,说:“好了好了,我们能不能不要聊这个?这件事,除了我和我爸知道,现在也就只有你知道。”
她知道又能怎么样?这件事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萧季屿展颜一笑,突然拉起郭曼晨的手往湖边椅子走去,郭曼晨的手颤动了一下,可并没有挣脱。
她还算一个比较传统的女孩,这些年和萧季屿谈恋爱,她唯一放得开的就是让他牵牵自己的手,如果她说自己的初吻还在,估计打死程慧和吴佳佳都不会相信。
微微的有些风吹来,夹杂着紫晖湖水特有的涩涩味道。
郭曼晨随着萧季屿一起坐在长椅上。她此刻心里有些叮咚响。
萧季屿突然笑着说:“知道我明天就要走了,你难道就没什么要表示的吗?”
表示?郭曼晨不懂:“什么表示?”
她突然想起来,有一次她在图书馆里自习忘了带伞,出来的时候外面下着哗啦啦的雨,打程慧她们电话都打不通,她只有打电话给萧季屿,萧季屿二话没说,十分钟后开着他那辆牛气哄哄的跑车准时到了图书馆门口,一见面便来了句:“我说这位漂亮的女士,我这么大老远冒着这么大的雨过来接你,难道你就不应该来一点表示吗?”
她居然还傻傻地问:“你要什么表示?”
萧季屿突然坏坏地一笑,俯下身子,郭曼晨立马明白过来了,一把推开他,脸刷的一下红的像苹果。
思绪从远处飘回,郭曼晨蓦地发觉自己的脸居然有些发烫,立马羞赧不已,更糟糕的是居然还被萧季屿发现了,问:“你干嘛脸红?”
这一问,郭曼晨更是羞得不行,支支吾吾地说:“没,没什么!哪儿有呀!?”
萧季屿笑:“那我的表示呢?”
郭曼晨心虚,讷讷地说:“你要什么,什么表示?”
这时只见萧季屿俯身向下,顿时一股温热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郭曼晨立马惊慌失措,心里啊了一声,居然没挪开脑袋,只是紧张地闭住双眼。
可谁料,萧季屿并不是想吻她,眼睛停在离她十厘米的地方,咧嘴一笑:“至少应该祝我一路顺风呀?”
郭曼晨蓦地睁开眼睛,天呀!居然是她自己想歪了,她顿时有一种跳湖的冲动,简直是丢人丢大了。
萧季屿不识趣地问:“对了,你刚才为什么要闭眼呀?”居然一本正经的样子。
郭曼晨都快疯掉了,算了,溜吧!站起身就跑,萧季屿不明所以,只听见郭曼晨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萧季屿,我有事先回宿舍了,我祝你一路顺风!”
当晚,郭曼晨接到了萧季屿发来的短信:郭曼晨,你是一个好女孩。我萧季屿今生与你有缘无分,但是我衷心地祝福你能早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看完,郭曼晨鼻头一酸,回了句:谢谢!我也衷心祝福你和简梦琪幸福。另外我觉得你出国这件事不应该瞒着梦琪,她现在是你的女朋友,她有权利知道这件事。
郭曼晨等了很久,可对方再没有回复一条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