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飞不过沧海》迷迭香的毒

48、两难

　　我和子俊讨论后不久，我就开始每天收到一束花。没有署名，没有卡片，不用说一定是林晓，他最擅长的就是匿名。这样大约半个月的时间，然后有一天，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在电台门前再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我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一切又仿佛回到了那些往日的岁月，只是物是人非，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这一次他竟然公然站在了那里，不在意周围人群的眼光，就那么直挺挺地走到我面前，冷冷地说：“现在有时间吗？”
　　我看了一下手表，“只有十分钟。”我坦白地说，一会儿子俊要来接我。
　　“我只说一句话——嫁给我。”他认真地看着我。
　　我惊讶地看着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两年来他音讯全无，一回来就说要我嫁给他，我想他还根本搞不清楚状况。
　　“林晓，你不要开玩笑，我……”
　　“我没有开玩笑，嫁给我！”他神情笃定地看着我。
　　我扬起左手手指上的戒指给他看，告诉他我就要结婚了。
　　“我知道，”他平静地说，“但是还没结，我有信心把你追回来。”他很笃定地说。
　　“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确定你没事吗？”
　　“我很好，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也不是一时冲动，你的生活我全都了解，可是我不会放弃！以前……我太傻了，这次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了。”林晓说着握住了我的手。
　　我愣在那里好久，甚至忘记抽回我的手。林晓的口吻完全像一个王者在宣告他的所有物，他的气势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我陷入了一阵眩晕当中。这个时候，他的嘴突然靠近我，慢慢地吻上我的嘴唇，我知道我应该闪躲的，可是我竟然就那样任他胡来也没有拒绝。直到我听见子俊喊我的声音，这才惊醒过来。
　　“对不起，我要走了。”我匆忙地从林晓身边离开。
　　“我等你的答复。”他在我身后自信地说。
　　我上了子俊的车，一路上没说话，子俊也没有问我，我想他看到了那一幕。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对林晓已经放下了，可是我却任由他……我不得不承认他吻我的时候，我不是没有感觉的。我的心乱极了，林晓真的和以前不同了，这一次他的眼神那么笃定，那么确信，好像看准我一定会回去似的。这样的林晓我觉得有些陌生。
　　第二天的娱乐报纸，我上了头条。我觉得人生真是荒谬，当初跟林晓在一起的时候，记者千方百计要找出林晓背后的那个女人，可是我却一直是安全的。如今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的时候，我却成为他们口中那个林晓的“新女友”。人生真是可笑，所有的事情都是颠倒的。
　　那段日子下班的时候总是会被记者围堵，经常走不出去。这一天又是这样，幸好子俊及时赶来，载我离开了。我竟然也成为媒体关心的焦点人物，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没事吧？”子俊问我。
　　我摇摇头，抱歉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弄成这样。”
　　他沉默了一会，然后把车停在了路边，幽幽地说：“你打算怎么办？”
　　这些天我一直都在回避这个问题，我不敢去想，因为我不知道林晓会做出什么事，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矛盾过。
　　“那天以后，他有没有再来找过你？”子俊问我。
　　“没有。”
　　“如果他再出现……你怎么办？”
　　我知道子俊的意思，他是要我作出选择。
　　“也许并没有那么复杂，他……可能不是认真的。”我好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我想，你心里明白他到底是不是认真，”子俊看着我，那眼神很悲凉，看得我心酸，“你比我了解他。”
　　我一下子扎进子俊的怀里，使劲地摇头说：“不会的，不会有事的！你不要这个样子！”
　　子俊紧紧地搂住我什么都没说。
　　那一晚，我睁着眼睛到天明。我怎么会成为这样的女人——在两个男人中间挣扎徘徊？一向与爱情无缘的我，为什么每次都是突然陷入这样两难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