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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 四十二 章 ...

  •   与露雅并排同行在浅草丛生的原野,苍茫的草地在金色夏风的推拂下如翻涌叠浪的绿海。一览无遗的视野收尽尼罗河西岸的美丽壮阔,如果忽略第一次独自骑马的紧张不安,夏月白会更加专心欣赏此处的美丽景色。
      小心地动了动腰,绷得太紧的身体都快感觉不到血液的流淌,腰以下的部位也开始发麻,保持着这样不舒服的坐姿,加上头顶嚣张恣意的阳光,夏月白简直连喘气的动作都觉得格外辛苦。
      “夏小姐,你多大了?”冷不丁身旁传来露雅的声音,令夏月白想挪腿的动作停了停。
      “19。”
      挑眉,目光斜睨向夏月白单薄的前胸。“是嘛,那我比夏小姐还小几岁,我一直以为夏小姐比我小呢。”
      一笑了然,知道她在暗讽自己平凡无奇的身材,也难怪露雅会带着鄙夷挑剔的目光看待她,谁叫这些三千多年前的女人都拥有了一副婀娜玲珑的傲人身姿。
      抖抖缰绳,问:“听说在夏小姐之前,也曾有一位侍寝与王同住阿蒙宫,夏小姐见过那位侍寝吗?”
      盯着远方的目光,静静一闪。“……没有。”
      “王身为埃及法老,虽然与你我一样同是女儿家,可是只要王开口,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说是侍寝,其实比侍女好不到哪里去,就是无名无份的陪侍罢了。”朝着夏月白投去一瞥,随即甜美娇媚的笑出声。“哎呀,夏小姐你别误会,我不是在说你。”
      比起露雅甜到发腻的笑声,她脸上那抹得意洋洋的笑容更加让人厌恶。“公主是个敢想敢说的人,这番话并非针对谁,我不会误会公主的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
      “公主,你既是个心直口快的性情中人,为何不当着那个人的面,把心里的话说清楚?”夹紧马镫,身下传来一阵颠簸。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马的呼吸似乎比刚才粗重急促了许多,隔着厚厚的皮质马鞍,仍然能察觉出它心脏蹦跳出越来越快的节奏。
      “那个人?”眸色一凛,扬眉。“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笑笑,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马的动静。“公主既然这样说,看来是我想太多了。”
      瞅向夏月白,见她拧眉专注地盯着马头,循着她的目光扫过修长的马颈,露雅牵动嘴角,一抹佞笑扬在明媚的脸庞。“王宠着夏小姐,此时正是夏小姐春风得意的时候,但是不晓得王能宠你多久?听说以前那个侍寝,只在王的身边待了短短数月,便被关入死牢,最后还在牢里自杀了。”
      “朝夕不算短,一生不算长。她们有过属于彼此的好时光,对于相爱的人而言,已经留下了足以回味一辈子的珍贵记忆。”淡淡地说出一句,紧了紧手里的缰绳,企图让马放慢步子,可它不理自己的指示,原本慢悠悠的踱步居然越发的急促。
      “夏小姐,你还真是看得开。”
      “露雅公主,温度越来越高了,我们还是回去吧。”眼见逐渐控制不住马速,夏月白的脸色微变,额上溢出一层冷汗。
      瞧出夏月白的力不从心,露雅点头,拉动缰绳调转马头。“也好,这鬼地方真是热死人了。”
      努力拉动缰绳,这马儿却一味固执地朝前走,根本不肯回头。握着绳索的手心因为用力太大,勒出了很深的红印,顾不得缰绳陷进皮肉的绞痛,夏月白使劲拽紧缰绳的同时,学着别人驻马时发出的声音企图令它停下步伐。
      它不但没听命令的停下,反而撒开蹄子跑了起来。
      “公主,这马-----”猝不及防地急剧颠簸,令夏月白惊慌的眼底一阵缭乱,一旁快如闪电般擦身而过的景物被迅速地抛在身后,而她随着身下突然发力急驰的马,一同朝着平原深处奔去。
      完全懵了,本能地夹紧马镫,抓牢已经失去约束力的缰绳,任由原野上毫无遮蔽的狂风打向身体,那风犹如一排无形的高墙撞得自己头昏眼花。
      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咆哮飓风,卷着她在马背上摇摇欲坠的身体,似乎只要一个眨眼就能将她从马背上掀起,抛向天空。
      斗篷被风吹向身后,扬扬洒洒地飞在半空,领扣勒着颈子,像条锁链紧缠着咽喉,致使她无法正常呼吸,更别提在这样混乱一团的风中找到一丝喘息的机会。
      松开一只手,费力地解开领扣,斗篷获得自由被风扯向半空,怒放的花朵般绽放在炙热的阳光下,一闪而逝。
      瞬间,大量氧气混合着风沙一同灌进喉咙,胸腔获得氧气的同时,又被烈风沙尘折磨得一阵灼痛,呛息,猛咳。
      马速还在提升,从周遭景物划过眼角的速度,她能判断出自己正以闪电的速度急驰在原野。
      拼尽全力勒紧缰绳,自己的力气在这匹强健高大的动物面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马像疯了一般,一路狂奔。
      足以破风的速度中,夏月白却愣是连一声尖叫都没有,并非是她不怕,而是在这样突发的状况下她已然忘记了怎么去尖叫。
      耳畔里除了呼啸的风,只有被这风声掩盖地极其微弱的心跳声,另一个显而易见的声音,就是她粗重零乱的呼吸在耳中闷雷般的奏响。
      没有听见任何追赶而来的马蹄声,不知是他们追不上这匹发疯狂奔的马,还是其他的原因……夏月白觉得周围静得像片凝固死寂的深海,只剩下这匹马载着自己一路奔向世界尽头的澎湃节奏。
      放弃了所有的期望,她任命地闭上双眼。这种情况下,想要获救的几率太小,没有人追来,没有人帮助,没有人----
      “月白!”身后响起一声怒呵,熟悉的声音,带着些许熟悉的狂暴愤怒。
      猛地睁开眼,侧目。
      一把乌黑柔长的发丝,翻飞如浪,映入她微微有些颤抖的眼帘。
      “握紧缰绳,夹住马鞍,身体放松。”策马与她并行急驰,图萨西塔大声指挥她,当视线触及那张因着惊吓褪去血色的脸时,那团被耀眼金色浸透的瞳孔一瞬的暗淡。她朝夏月白一笑,尽管这笑容在图萨西塔的眼底并无太多温度,她仍然笑得很绚烂。“……别害怕。”
      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也许在听到图萨西塔声音的那个刹那,夏月白就忽然平静了一些,即便现在还是怕得要死,却没有了刚才的绝望。
      至少她知道,图萨西塔就在身边。
      又听见急骤的马蹄声在身后及周围响起,夏月白不敢扭头看,她怕自己稍微动一下,便会从这疾驰如飞的马背摔下去。
      图萨西塔仍保持着与夏月白并排行使的速度,她试着几次靠过来,却因为这匹疯马在她靠近的同时机敏地稍稍躲开,令图萨西塔很难接近它。
      夏月白又无法将缰绳交到她的手中,于是两人只能保持着两米以上的距离并行,始终无法将这个距离在拉近一些。
      瞅见阿娜希迦进入视线,而这女人正开弓搭箭对准了夏月白身下的马,图萨西塔朝她大声呵道:“不能放箭!”
      目光一凝,手臂稍稍低下。“不杀了它,它绝不会停下!”
      “马速太快,它一旦中箭倒下,月白会被抛出去,放下箭!”风驰电掣般全速飞奔的马,中箭摔倒的瞬间,那股子倒向地面的冲击力,能将它背上的骑手抛出十几米甚至更远的距离,若是经验丰富又身强体壮的男人也就罢了,兴许还能在落地翻滚的过程中寻得一线生路。
      然而,夏月白没有那个能耐。她落地的霎时间,不死也是重伤。
      “那现在怎么办?”扬鞭,策马跟在她们的后面,阿娜希迦顶风高声问道。与此同时,她的身后跟随跑来几十名骑手,都是刚才与她们一同狩猎的两国军官。
      就在半个沙漏时前,当一个侍卫策马冲进平原,来到图萨西塔的身边,没等马停稳他便翻落而下,跪倒在她的马前。
      自己离的远,并不知道侍卫说了什么,只见远处的图萨西塔脸色骤然一凛,突然纵马朝着营地的方向奔去,那速度快得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呆愣愣地看着他们的法老王丢下一群人,面色阴冷地绝尘而去。
      回过神的人们,包括自己在内扬鞭追去。一位埃及将军揪着传信侍卫的领子问明了情况,大家这才知道……令这位女王闷不吭声急驰离去的原因,居然是那个异国侍寝。
      “套住马头,拉停它。”图萨西塔解开挂在鞍上的绳套,这是为打猎准备的,没想到却会用在这个地方。
      “这是赫梯的马,它力气太大,几个男人也未必能拉住。”阿娜希迦追在图萨西塔的一侧,栗色的长发飞腾在身后,折断了阳光洒下的灼目光芒。
      握着缰绳的指,无声地收紧,她知道阿娜希迦说得没错,赫梯马除了耐力惊人,更有着让其他马种望而不及的爆发力。
      忽尔,侧头看着夏月白,那一瞬间,图萨西塔轻皱眉头,瞳膜里沉默的金色斑斓又绽放开来,像一场盛开在夜空的华丽烟花,魔样的绚烂。“拉不住,能让它减速也行,你来!”
      “你要干嘛?”微惊,阿娜希迦高声质问。
      扭头,用那双沉淀着金属色泽的冷静眸子望了阿娜希迦一眼,她那比目光还要平静的声音,被风扯得有些模糊。“我带她离开。”
      眼神一滞,暗红色的眼闪过凛冽。“这样行不通,太危险,搞不好你们都----”
      “别废话,绕到那边!”低呵,俨然命令的口吻。
      皱眉,片刻,轻勒缰绳稍稍放慢速度,跑向夏月白的左侧,三人以三角形齐速前进。
      她们在说什么,夏月白不太明白,自己那颗在强烈颠簸和惊吓中被抽空的大脑,根本无法将这两人大声的对话分析出条理。
      夏月白焦虑不安地瞄向不远处的图萨西塔,被狂风扯乱的发丝飞过脸颊,扫过自己酸痛发胀的眼眶,也挡住了眼底惊慌失措的视线。努力地将目光焦距在那张被晃动的阳光模糊的脸庞,短短的瞬间,心底有种被针扎上却是极致柔软的刺痛。
      “月白。”侧过脸,朝她喊了一声,眼角余光瞥见远处一处起伏较大的坡地。“听我的命令,知道吗?”
      点了点头,本想开口说话,声音却堵在干涩的喉咙,愣是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狂风,卷着黄沙涨满视线,越是努力想要看清图萨西塔的脸,越是无法从阳光也刺不破的昏暗尘嚣中看清她的眉眼……她的轮廓很模糊,但她的焦急却是那么清晰。
      失去了终日里缭绕在周身不散的泰然气息,此时的图萨西塔俨然像片狂躁不安的风暴,那双穿透了迷蒙沙尘绽放着金色光泽的眼睛,更徘徊着一只即将突破瞳膜咆哮而出的野兽。
      “阿娜希迦,动手,快!”
      霍地,从夏月白身侧飞过一道细影,不偏不移从马头落下套住了它肌肉发达的颈子。瞬间,受惊的马一声嘶鸣,更加奋力地扬蹄疾驰。
      绕在腕上的绳套陡然绷紧,阿娜希迦一手抓着缰绳,一手将绳套反扣在自己的鞍头……瞬间,她犹豫了。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要暗底里不配合图萨西塔,那匹马就会带着夏月白狂奔下去,任这女王在有能耐,短时间也难已救下夏月白。
      然而,只要她稍微动用自身的力量,便能立刻结束这场惊心动魄的急速追逐。
      垂眸,血样的眼底映出紧紧扣在鞍头上的绳套,感觉身下的马被一股力量拽着向前跑,那是来自前面那疯马发狂般的冲力。
      片刻,手靠近绳索,轻轻地握上,并未施力。
      “月白,松开缰绳!”
      她说什么?怀疑是狂风打乱了自己的听觉。猛然,瞠着一双惊骇的黑色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靠近身旁的图萨西塔。
      知道她在震惊什么,策马离她有半个马身的距离。“别害怕,听我的话,松手。”扬眉,她笑,这个时候,这样的笑容竟然灿烂的令人心生叹息。“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颤抖,从呼吸到心脏,从目光到双手。
      深呼吸,早已麻木的十指艰难地伸开……下一秒,一道白色身影挡住了半片灼眼的光线,图萨西塔纵身而起,在夏月白瞬间骇然的目光中扑了过来,抱着她一同摔下马背。
      顷刻间……跌落,撞击,翻滚……影像扭曲,天地颠倒,一切都在惊骇的眼中迅速地旋转,零乱,模糊。
      身体被一双强有力的手臂紧紧固定在怀中,呼吸间是图萨西塔干净如晨风的气息,不合时宜的莫名悸动,仿佛是睽违多年后久别重逢的喜悦。
      夏月白的身体同图萨西塔缠在一起沿着斜坡继续朝下滚落,连续的翻滚让夏月白头晕目眩,身体与地面撞击时摩擦出各种尖锐的痛,幸而因为图萨西塔将她牢牢护在胸前,得已增加了部分缓冲。
      终于在最后一次翻转后,翻江倒海的震荡伴着痉挛的胃痛,她们停了下来。
      被汗水浸透得几乎没有一点温度的胸膛,依托着夏月白的身躯剧烈的起伏,那胸膛中传来急鼓般强烈而快速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撞击着夏月白刚刚恢复知觉的耳膜……慢慢睁开眼,一缕柔长漆黑的发,被汗水凝结在图萨西塔的脸边,映入她颤抖不止的眼帘。
      为了减小夏月白的伤害,图萨西塔整个人被迫承受了翻滚时产生的大部分撞击力,大大小小的擦伤在那双手臂上纵横交错,沙土粘着血水爬满伤口,触目惊心的累累伤痕。
      死一样的寂静,扼喉般的沉默。
      半晌。
      “月白……”图萨西塔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到怀里一声不吭的人。“没事了。”
      泪,随着脸颊不停流淌的汗水,静静地滴落下来,落在图萨西塔胸前的衣襟,夏月白的身体不可抑制地无声颤栗。
      轻拍她的背,顺着那把略显零乱的黑发来回摩挲,图萨西塔仔细审视她的情况,确认夏月白没有伤到筋骨,只是在手臂和小腿上有些轻微的外伤,她悄然松了口气。
      “能站起来吗?”小声在她耳畔轻语,微笑的脸庞被汗水折射出淡淡柔和的光晕。
      点头,靠着她的身体站起来,扯动身上的擦伤刺刺地痛。“谢……谢谢,图……萨西塔。”身后响起纷至踏来的马蹄声,语无伦次地开口,话音暗哑干涩,一如她唇上的苍白。
      图萨西塔安静着,满是伤痕的手臂蓦地收紧,几乎是不可抗拒般将她重新拥紧……那汗湿的,冰冷的怀,有丝微弱的轻颤。
      有些惊诧地抬头看向她,而她的目光定定地望着天地相接的边缘。
      苍白的唇动了动,未曾出口的话,淹没在周遭隆隆马蹄响起的灭顶喧哗里。低下头,额头偎上图萨西塔的颈窝,第一次忘记了挣扎。
      真实的惊惧,真实的恐怖,真实的如恶梦般发生的一切。
      有种温度从这副冰冷的怀抱一点一滴在融化,渗进夏月白微微僵硬麻木的肌肤中,在经历了刚才的劫难后,她们借着彼此的体温,温暖着胸腔里还未平稳的喘息。
      ★★★ ★★★ ★★★
      因着图萨西塔受伤,狩猎提前结束。
      医官提议她暂时前往西岸神庙休养几天,因她这一身遍体鳞伤,特别是那道肩头至肩胛骨被利石割出的尺长深口,撕裂的伤口皮肉外翻,虽未伤及骨头,但伤情过重,不宜车马颠簸返回底比斯王宫,而这里的神庙内有行宫,可以供她安静地养伤。
      图萨西塔同意了,下令其他人立刻返回底比斯,她只留下了三百阿努比斯军团的军人负责保护任务,年轻军官第一次出任保护法老王的重要任务,严峻谨慎地脸上隐隐有丝骄傲的神情。
      阿娜希迦进帐来探望,面对图萨西塔无声冷漠的注视,她显出了一份冷静淡定。
      直到图萨西塔开口问到露雅在何处,她才笑了笑,心平气和的笑容流露出优雅的冷傲,不卑不亢地回答……露雅已经先行回宫了。
      倚着宽大的椅背,图萨西塔面无表情地沉默了片刻。继而,她牵着嘴角扬了扬,缓缓地起身迈步。
      在经过阿娜希迦面前的时候,脚步顿住。
      阿娜希迦那双暗红色的眸,不动声色地直直望着前方空着的王座,并没有看与自己并排而立的图萨西塔。
      在她身旁轻声丢下一句话,图萨西塔昂首阔步径直走出大帐。
      独自站在空荡荡的帐内,少顷,眉梢轻轻一挑,恣意傲慢地浅浅叹息,似有若无地扯开一抹笑。
      “这事还没结束。”
      这是埃及女王撂下的一句满是威胁意味的狠话。
      露雅这次真是闯下了大祸,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完全不知道她招来了什么样的麻烦。
      得罪了这位素来有仇必报的法老王,在她的地盘;伤害了她在意的人,在她的眼皮底下……
      露雅如果不是胆子太大,就是太没脑子,居然被莫名其妙的嫉妒冲昏了头脑,完全不顾及她们还站在埃及的领土,做出这种胆大包天的蠢事。
      想到这个小妹妹突然扔给自己的烂摊子,阿娜希迦轻皱眉头,转身的瞬间,伴随着一缕波浪的长发划过手臂,绛红如血的眸隐隐一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 四十二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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