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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二十四 章 ...

  •   新年,随着阵阵南风送来洪水汹涌的芬芳,一年一度尼罗河的泛滥季准确无误地开始了,新的一年亦在同一天来临。
      盛夏骄丽的阳光洒满尼罗河层层叠浪的宽阔水面,荡漾着一波一波的金色,灿烂的金,宛如屹立于尼罗河畔的底比斯城中人们的心情。
      宫里迎接新年的气氛很热烈,那些随风飘摇的胭脂香薰,嫣娉婷婷,几乎成了这座雄伟王宫里引人入胜的妩媚遐思。
      最近肃穆清净的王宫里,已经快被各国的王公贵族和使节们给挤满了,这座占据城市三分之一的庞大宫殿蓦然之间居然令人觉得狭小起来。
      有客自远方来,最兴奋的莫过于埃及贵族里那些花季少女。于是,几乎一夜之间,高大的宫墙内便成了一处争妍斗艳的盛景所在。
      经常在长廊里,为迎面走来的漂亮面孔一瞬惊艳,年轻的,娇媚的,妖娆的,俏丽的……夏月白这才明白,为什么佩妮总在叨念让她打扮一下在出门,这身素衣真的和侍女一样不起眼。
      陌生的靓丽容颜,陌生的高贵客人,陌生的新年习俗……在这古老而陌生的世界里,人人都是快乐的,人人都是期待的……只除了夏月白。
      她来到这个奇异的时空,虽然说季节同21世纪的那个季节完全一样,却令她想起了自己国家的一年一度同样热烈喧闹的----春节。
      家家户户团圆的日子,走亲串友的热闹节奏,放寒假陪着季惠一头扎进拥挤的商场,除夕零点鞭炮齐响的时刻,猫跳狗逃的画面……可现在……在古埃及的新年来临的日子,夏月白只能守着这片古老神秘的土地,凄凉无比地坐在窗边,捏着刚刚由侍女送来的礼服发呆。
      每逢佳节倍思亲,这句话,大概只有设身处地于这种境遇的人,才能深切感受其间的意思。
      昨天,也是新年的前一天,她没有看见图萨西塔,等到深夜,她仍然没回阿蒙宫。
      她能想像她的繁忙,只是没料到她居然忙到连睡觉的时间也没有……同情她日以继夜的忙碌,同情她身为埃及女王的生活,这些看着充实又华丽的日子,真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
      最近几天,自己总在胡思乱想。
      想南苑相伴的那些日子,想每每相视而望时互不相让却又莫名心慌的眼神,想图萨西塔给予她的种种沉默却细致入微的照顾,还有那一夜西岸神庙屋顶的体贴安慰,那些毫不掩饰的专注眼神,那些放肆狂妄的温柔笑容……想到就会脸红心跳。
      然后,夏月白立刻提醒自己这很无聊,她在为一个女人的言行发烧,真的很可笑……
      佩妮手里拿着亮灿灿的饰品,站在铜镜边招呼她过去,夏月白笑了笑,拿着礼服起身。
      尼罗河祭马上就要开始了,身为法老侍寝的她也需要前往参加。其实夏月白对庆典酒宴并没有太多的兴趣,在这里待得久了,挥霍无度的奢侈宴会几乎隔三差五就在这座金碧辉煌的王宫里上演,她早就腻味了。
      真正令她期待的,是阿尔尼斯在众人面前展示只属于埃及大祭司所拥有的接近神的奇异力量。
      据说,一生如果能够亲眼见识一下这位神仆的风采,就不虚此生了,夏月白满怀着憧憬和好奇,想一睹他在展现神迹时的傲人模样。
      任由佩妮给自己打扮,注视着铜镜中逐渐映出一张清晰却又不太像自己的容貌,夏月白有些吃惊地看着镜中的人……黑色的眼线勾画的眼眶,红色花蜜沾染的唇,额前一排小巧金珠垂摇的头饰,穿过发间的金蓝双色编结的绳饰,从颈到肩散落下来的流光异彩的宝石项链,搭配着扇形的黄金胸饰,说不出的奢华夺目……忽略这一身沉重到让人举步艰难的黄金宝石,忽略坠地礼服过于冗长的裙摆,夏月白对着镜中左右端详的精致面孔一阵失神,从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然后,她还很想知道,自己这一身行头在现代世界的价格。
      门外传来侍女的提醒,祭祀就要开始了,请她立刻动身去正殿观礼。
      深吸气,长长地呼出来,再一次望向落地黄铜镜,视线扫过镜中的人,轻轻地展开一抹淡笑,提着裙摆步出了房间。
      ★★★ ★★★ ★★★
      位于整个王宫正前方的一座金色环绕的庞然大物,就是底比斯王宫只在重大庆典,或是接见他国君王时才会派上用场的正殿-----太阳神殿。
      从第十一王朝在底比斯建都开始,每年的新年典礼,都在这里举行。
      迈着紧张却强装镇定的脚步,夏月白跨入殿内,抬眸的刹那,她的目光毫不费力就被大殿正前方雪白色台阶吸引了……视线顺着远处云浪般向上蔓延的白色台阶而上,几十级雪花石台阶的顶端,闪烁金光的王座异常夺目。
      干净的白与纯粹的金,两种极致纯净的色彩,交织烘托着那把巨大的金色王座。
      眼神闪了闪,因那王座上明明熟悉却又一下子感觉陌生的人。
      有一个短暂的瞬间,她觉得自己似乎看见了一个神……高高在上,耀眼张扬,遥不可及。
      王座上的年轻王者也注意到了门旁的身影,居高临下的朝她淡淡一笑,那笑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淡然,不轻不重,可有可无的感觉。
      与这几天对待她的态度一样,漠然,随意。
      陡然,夏月白有一种想要转头离开的冲动。
      控制着脚下的步子继续向前迈进,一步一步靠近正殿中央,放眼望过去,影影绰绰的人群里大部分都是陌生的面孔,贵族与官职很高的官员坐在四周,其中夹杂着许多外国使节。粗略一看,至少有几百人汇聚在高大宽敞的太阳神殿。
      目光游走了一圈,终于看见了几张自己认识的脸。
      乌纳斯扬着迷人的英俊笑容,顽皮地朝她眨了几下眼,就在夏月白经过他桌前的时候,他不正经地轻吹了一声口哨,很低的哨音,立刻被周围此起彼伏的热烈交谈声淹没,夏月白还是听见了。
      不准备搭理他这样市井无赖的轻佻举动,夏月白朝他一挑眉梢,微昂下巴,像只骄傲的孔雀般擒着高傲的神情,朝自己的位子走去。
      她的座位在王座台阶下方大约五六米的地方,算上那几十级的台阶,她与她之间最少也隔着二十余米的距离。
      天壤之别的距离,一个是手握埃及命脉的帝王,一个是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握不了的普通人……可笑的很,肉眼可以丈量出来的距离,却暗藏着两个人一辈子都无法拉近的差距。
      蓦地,伤感于自己的渺小。
      对着王座的方向,微微地颔首,这样的场合,夏月白不想被人当作不懂规矩的野丫头。
      图萨西塔没有说什么,视线只是短暂地停留在夏月白的身上,随即便移开了眼,目光重又投向了气氛热闹的大殿。
      这种被刻意忽视的感觉,有些伤自尊,轻咬着唇,一丝刺痛从唇上传到堵得发慌的心底,夏月白不动声色地坐到桌后。
      “王,阿尔尼斯殿下已经做好准备了,尼罗河祭马上就开始。”侍卫上前跪下,恭敬地大声禀报。
      笑容扩大的瞬间,图萨西塔站起身。
      当王座上的人起身的第一时间,原本喧闹热烈的大殿,立刻安静下来,几乎是在眨眼之间,空气里除了四面八方的落地长窗涌进的风声,只剩下人们屏息凝气的呼吸声。
      “诸位,今年的尼罗河祭终于盼来了阿尔尼斯亲自主持,他的到来一定能令所有的祈盼得到神的应允,埃及的新一年,必然会在神的庇护之下,走向新的繁荣昌盛。” 犹如沙漠烈焰般犀利的棕色眸子带着一抹干净利落的光,冷冷俯视着脚下的人群,每当与她似笑非笑的目光接触的刹那,人们的视线立刻随着头颅一并敬畏地垂下,哪怕只是短暂的对视,他们也会在下一刻诚惶诚恐地垂下脸。
      “尼罗河祭,开始!”抬手一挥,驻立在阶下的两排侍卫,立刻步伐整齐地朝殿外小跑而去。
      随后,巴哈里站出来,大声对人群宣布。“请大家移步露台观赏尼罗河祭,这边请!”面带微笑地伸手指引方向,当人们争先恐后朝大殿的五扇大门涌去时,他转身对着图萨西塔躬身行礼,随即迈步跟上人潮,与亚述使节并肩有说有笑地朝露台走去。
      夏月白拉着冗长累赘的裙边,移动脚步,照自己这样的前进速度,肯定难以抢到前排的好位子。蓦然想起陪季惠去看某国天团的演唱会,拿着门票都差一点没挤进会场,那时不得不感叹季惠那幅娇小身躯里蕴涵的巨大爆发力,以及那个号称亚洲第一人气组合的强大号召力。
      “月白。”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还没来及回头,夏月白已然感受到居高临下的图萨西塔搀杂着浓浓笑意的召唤。
      转身,仰视着王座边一身白衣金冠的年轻女王,沉默。
      一脸温暖轻浅的笑,与她张口略带低沉的声音不同,道:“过来。”
      犹豫,看了看空荡荡的四周,殿外的露台已是人头攒动。
      对着脸色茫然地夏月白伸出手,一脸安静的笑。
      望着那只朝自己伸来的漂亮手掌,阳光在她的掌心静谧悠然地躺着,微风拂过修长的指缝,滑落一袭淡青色的阴影,一瞬恍惚,一瞬失神。
      “在不出去,要错过好戏了。”声音不大,她瞄了一眼王座后面的拱门,隐隐传来祭司诵经的声音。
      此时,没有什么能比观看阿尔尼斯展现异能更能打动夏月白的心,短暂的犹豫过后,她毅然拎起裙摆,绕过面前的矮桌,径直朝着叠垒如浪的白色台阶走去。
      踏上最后一层台阶,夏月白松开裙摆,视线越过图萨西塔的肩膀投向她身后的拱门,巨大的弧形门框上缠雕着细致精美的莲花纹,两排笑容甜美的侍女静立在门边。
      些许模糊不清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沉闷而规律的节奏,忽高忽低的从外面钻进来。
      经过图萨西塔身边时,刻意忽略了那只平摊在空气里带着邀约的手,夏月白昂首阔步朝着拱门走去。
      挑眉,淡淡地笑映在眼底,渗透了一缕无奈。夏月白高傲冷漠的态度,并不让图萨西塔感到意外。
      不管是真忙,还是以忙为借口,她有意无意地避免在典礼前见到她。但是,也就两天而已,真是一个会记仇的小丫头。
      自从在阿尔尼斯那里得知了夏月白的真实身份,图萨西塔便对她采取了搁置回避的方法,她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弄明白一些事情。
      初闻夏月白是埃及女神玛特转世,骤然的惊骇里或多或少掺杂着一点失意,如果她只是一个意外来到自己世界的普通女孩,那事情就要简单许多。然而,她偏偏不是。
      坚持自己的感情,势必要与那位伟大的亡灵守护者阿努比斯为敌,与神对抗,失民心,亦会失王权……一位与自己的神顽抗到底的王,怎么能够得到臣民的追随;一位背离了信仰初衷的人,怎么可能获得众神的庇佑!
      然而,如若放弃了眼前的人,图萨西塔清楚地了解,她背弃的将是自己的……心。
      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心意都能在权衡利弊之后,从容不惊地丢弃干净,那又何谈追随信仰和至死不渝这些鬼话。
      所以,她用两天时间做了一个决定,简单的决定,任性的决定,足以改变未来的命运。
      看着已经步出拱门的窈窕背影,图萨西塔的唇角浅浅地扬起一抹随性的弧度,清澈的眼底折射着斑斓闪烁的阳光,伴随着祭司们诵念经文的浑厚声音奏响于太阳神殿的穹顶,她迈出步伐,朝着拱门外的露台不紧不慢而去。
      ★★★ ★★★ ★★★
      住在王宫许久,夏月白从没进过太阳神殿,只是围着这座面积足有三四个足球场大小的宫殿绕了一圈,隔着层叠的绿树浓荫和错落的藤萝枝蔓,实在很难看清太阳神殿的全貌。
      今天,当她第一次踏入这座恢弘殿堂的刹那,已被这里触目可及的精美绝伦震惊得哑口无言,她真想认识一下设计这座宫殿的人……如果在古埃及有设计师这个职业的话,那么这个充满奇思妙想的伟大设计者,一定是古今中外最厉害的创造者之一。
      先将巨石立柱托起的高顶苍穹放在一边不说,再将布局精妙的华丽殿堂放在一边不说,又将那些数不胜数地奇珍异宝放在一边不说,仅仅就是脚下这一片延伸在阳光下呈多边形的露台,俨然就是一件完美无缺的艺术品……
      步出拱门,踏着脚下微微发烫的地面,白色裙边掠过金色的大理石,宛若一朵白莲盛开在潋滟着耀眼波光的水面,优雅,缥缈,一缕淡香随风潜行。
      夏月白抬起手,挡住头顶毫无遮挡一倾而下的炽热光线。盛夏的午后,炙热的阳光直射在身上,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火辣辣的烫。
      来到栏杆边,环顾着四周,多边形的露台展现出灿烂夺目的张狂气势,两侧矗立的巨型神像敛着冷漠倔傲的沉默目光,静静地俯瞰着下方的广场,石像粗犷的线条勾勒出王权不可一世的雄浑气魄。
      白色栏杆反射着刺目的光线,刚一搭上,立刻被太阳烤得炙热的温度烫着了手心,长吁一口气,感觉吸进肺里的空气都快燃烧起来了……太阳,在沙漠边缘的上空,像一把烧红的刀,锋狠刃利地劈向空气,蒸发了一切湿意,让燥热变得无处可逃。
      一道阴影由头顶笼罩而下,恰到正好地挡住了身后排山倒海袭来地热浪……青色的影子,在周围空气中勾画出一幅似曾相识的感觉,一缕浅如晨风的干净味道飘来,同样似曾相识的感觉。
      侧目,看着一只手臂自身后轻轻地伸出,悄无声息地搭上身前的栏杆,与自己垂在身旁的手臂几乎贴合无缝。眼神轻闪,微怔了片刻,将目光从闪烁着阳光的小麦色手臂移开,望着下一层露台上密密麻麻的人影,心底蓦然有些道不出原因的憋闷。
      图萨西塔出现在露台边缘的时刻,位于下方露台的埃及官员和外邦使节,以及广场上早就翘首以待的人们,朝着她所在的方向安静地跪下,宛若一片晴空下寂静无声的海潮般连绵而动。
      人的潮,恭敬而谨慎,隐隐带着一股畏惧胆怯。
      与图萨西塔一同站在这里,接受着众人的膜拜,令夏月白蓦然一阵无所适从地紧张,抓着栏杆的手悄悄地收紧,指尖下的温度,已经由滚烫的阳光到冰凉的仓惶,瞬间的转变。
      后悔了,干嘛不拖着累赘的裙子和那些人一起挤在下层露台,偏偏要和她一起站在只属于埃及法老的耀眼光芒中,任由人群里一片闪闪烁烁满是猜测和异样的视线缠着自己不放。
      一阵雷霆如虹的鼓声,敲醒了夏月白兀自懊恼的心情,抬眸一瞥,惊得差一点叫出声。刚才的各种失措懊恼,就在看见广场祭坛上出现的人影时,被她一下子干干净净地抛诸脑后。
      若说一身白衣金冠的图萨西塔,挥洒着一种咄咄逼人的美,那一袭不怒自威的王者气势,无需任何语言就能令人望而生畏。
      那么,同样一身白袍金杖的阿尔尼斯,展现的却是另一种阴柔邪魅的俊美,那一幅不食人间烟火的孤冷气质,只需他唇边一抹微笑,便可令人沉醉却不知。
      目瞪口呆地瞅着阿尔尼斯朝着她们微笑颔首,夏月白毫无顾忌地朝他挥手,动作傻里傻气地,宛若她在川流不息的学校门口和季惠彼此打招呼。
      微愣,继而朝着对自己挥手的夏月白淡然一笑,温和地让人瞬间软了心神的笑容,令那个年轻女孩立刻眉眼如春般灿烂开来。收回视线,敛眼,阿尔尼斯迈步登上祭台。
      图萨西塔笑而不语,注视着身前兴奋不已的夏月白,轻声开口。“知道为什么人们如此崇拜阿尔尼斯吗?”
      摇头。“不知道。”
      “看好,马上你就有答案了。”自豪骄傲的语气,连同她的声音也变得恣意狂妄起来。
      皱眉,回头看着身后那张洒满阳光的脸,璀璨明媚的光线,为这位年轻女王深邃的轮廓勾出一道桀骜的光彩,疑惑地移开眼,猜不出她话里的意思。
      震天的鼓声,戛然而止。
      阿尔尼斯手持金杖,低头默念。
      他的面前放着两口大缸,与其说是缸,更像两个四方形的石头池子。
      露台与祭坛不足百米的距离,夏月白看见两个池里装着两种不同的东西----清水与黄沙。
      随着阿尔尼斯缓缓地抬起头,手中金杖指向两池的中间,陡然之间,池中原本平静的清水和沙粒,突兀地出现了异常地颤抖……
      水珠,跳脱而出,晶莹剔透地折射着嚣张的阳光;沙粒,颤动扬起,笔直如线窜入半空,遇风不散。
      骤惊,亦骇然,无以言喻此时此刻的心情。
      这是精良的魔术,还是高明的障眼法,不管阿尔尼斯是怎么做到的,都已让所有人的情绪陷入了空前高涨的兴奋与不可抑制地敬畏之中。
      夏月白吃惊地半张着嘴,一双充斥着不可置信地黑色眸子游移在阿尔尼斯与怪诞的现象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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