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非当年》蒜蓉辣酱A

29、世上哪有桃园

　　这一觉睡的温暖徜徉，好似鱼儿裹在水中，漂浮荡漾，载沉载没，青山睁开双眼，感觉通体舒畅，疲乏一扫而光，看了眼四周，竟然是一巨大的竹屋，占地数丈，四周都是成排的药架子，中心一口大鼎，鼎内正熬着什么东西，散发着阵阵药香，看到这里，青山心底咯噔一下，这里布局好像药王谷后山，难道自己到底被药王谷的人抓住了，慌忙下地，直奔门口跑去，只差几步就能出了门口，可是脚下一绊，青山狠狠向前扑倒，摔的顿时鼻血直流，慌忙坐起身，一看脚下，青山心底透凉，一是长约数丈的细细银链栓在脚踝上，长度可以在这房内四处游走，可就是不够出了这屋，怪不得醒来这么久也不见一个人看守。青山慌忙起身，拿手随意擦了把鼻血，赶紧在这屋内找了起来，很快就看见一个石杵，坐下，拽过银链，高高举起石杵狠狠砸了下去，可直到砸的火星都出来了，也不见银链上有一道裂痕。青山心里又惊又怕，可还是不甘心，又四处找寻一圈看见了一把长刀，又狠狠向银链砍去，砍了半天链子还是纹丝未动，青山心灰意冷，自己向下游了这么远竟然又被抓了回来，这回会怎样对待自己，放血还是割肉？青山太不甘心，明明知道这刀，这石杵，打不开这细链分毫，可还是一直一直一刀一刀向下砍去，好似一刀刀砍在了心上，希望也一点点砍去消逝...

　　“不用在砍拉，你是砍不断这寒冰链的。”一道苍老沙哑的声音慢悠悠的传了进来，青山抓紧长刀看着背光进来的影子。

　　“你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老人慢慢踱步走出了光晕，走到了青山的身前站定，干瘪的皮肤，一脸的老人斑，头发只剩下稀疏的几根飘在头顶，佝偻着身子弯腰看着青山，明明是一副垂暮老人的样子，但是眼睛却像婴儿一样，出奇的滚圆明亮。

　　“老伯，这里是哪里？”又晃了晃脚上的链子，“是您老锁的我吗？”

　　“哈哈哈，老伯？我有那么老吗？”

　　老人明明在笑，但是那眼里闪现的绝不是笑意，带着无数冰刃看着青山。

　　青山吓的不敢在轻易发问，只能眼神飘忽了一阵，赶紧赔罪到“不老，不老，我我眼拙。”

　　“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吗？”老人收起笑容，一脸严肃的问道。

　　青山细细的回想了一遍，自己从未与这样老的老人打过交道，记忆力不曾有过这人，抬头仔细看看老人的眉眼，怎么有一股熟悉感，好似哪里看见过，想了一下，忽然眼睛圆瞪，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人。

　　一看青山的表情，老人就知道他想起来了。

　　“想不到吧，我变成这个样子？”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药王谷大弟子，褚凡，三年前被秦啸云重伤之后就一直躲在魔教养伤的褚凡。

　　“知道我问什么会变成这样吗？”褚凡伸出干瘪瘦长的手指顺着青山的脸颊来回划来划去。

　　青山觉的不可置信，可是细细回想一下，就连这说话的语气都一模一样，难道真的是褚凡？

　　“还不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秦啸云屠戮药王谷，重伤与我，害的我不得不吸食人的精气血肉来疗伤，都是因为你，因为你——”褚凡一改老人家温吞柔和的语气，瞬间歇斯底里起来，声音高亢凄厉，嘶哑浑浊，“都是因为你，你这个害人精，都是因为你。”一只手狠狠掐着青山的脖颈，指甲都恨不得扣进肉里去。

　　青山被掐的差点窒息，拽过身旁长朴刀胡乱向前砍去。

　　“还敢还手？”褚凡一只手瞬间抓住青山的手脖子，一使劲咔嚓一声，青山手骨劲断，疼的青山哀嚎出声。

　　“疼吗？”还有更疼的呢！”说完，双脚踢翻青山，一脚踩在青山折断的手骨上，一脚踩住青山挣扎的另外一只手，揪起青山的脑袋，牙齿凑到脖子上，张嘴狠狠咬在青山的血管上，撕下一片血肉直接吞如腹中，鲜血喷薄而出，褚凡张大嘴紧紧吸着脖颈新鲜的血液，好似吸血蝙蝠一样，青山疼的撕心裂肺，感觉鲜血也飞速的流出身体，眼前阵阵发黑，浑身如油锅里的鱼儿痉挛扭曲，可怎么挣扎也都被褚凡使劲踩下，不一会青山就已经失血过多，脑袋昏沉。

　　褚凡抬起头，意犹未尽的舔舔嘴角，慢条斯理的从内兜里掏出个药瓶子，轻磕瓶身，细碎的药沫倒在了青山脖颈的伤口上，撕咬的伤口慢慢结痂，鲜血也不在流淌。

　　褚凡原本沟壑纵横的老脸好似平缓了许多，看青山已经昏迷过去，使劲碾压青山的断骨，疼的青山又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冷汗早已经打湿了一身，恨不得现在就死去。

　　“你可不能死，我还要教你武功呢，我的小师弟！”连声音也清凉了许多。

　　青山勉强睁开双眼，忍住哀嚎的冲动，死死盯着褚凡。

　　“我要教你魔攻，这可是天下人都想要练习的至尊武功啊，你只要练会了，就可以打败我，就可以出了这山谷去，怎么样，小师弟，我对你还不错吧？”许是刚吸食了药灵血，褚凡心情大好，眉眼都是笑意，可看在青山眼里比锁魂的阎王爷好不到哪去。

　　“小师弟，你不用怕，我会帮你把手骨接好，你等等我，我这就找东西给你接骨头啊！”也不等青山反应，就着急的出门寻找东西去了。

　　“青山仰躺在地上，心底悲凉一片，当年秦啸云就说过褚凡最是阴狠，要自己多加小心，没想到数年后还是落到了他的手中，不知道秦啸云怎么样了，有没有安全逃出来，还有父母妹妹怎么样了，秦啸云会照顾他们吗，自己失踪了，秦啸云会来找寻自己吗？那个褚凡又为什么让自己修炼魔功，到底又怀了什么心思？”忍者剧痛，青山翻身起来，坐在地上，想着怎么才能逃出去。

　　“小师弟，来来来，我给你接骨，都怪师兄不好，一下子就把你的手弄断了，不过没事，你恢复的比常人都快，在配合我这好药，你用不了几天这骨头就能长好了。”说完就拽过青山的断手，开始收拾治疗起来。也不管青山疼的满眼发黑，只是一味的下重手很快就将青山的断手接好，又拿来竹板固定住。

　　“好了，小师弟，大功告成，你就安心养伤，师兄一定照顾好你。逆是不是饿坏了，师兄现在就给你做好吃的去。”

　　说完又颤巍巍的出去张罗吃的，完全自顾自的扮演者好师兄的角色。

　　青山勉强扶站起，挣扎的捣毁床上，失血过多加上断骨之痛早就折磨的青山心力交瘁，好在褚凡的药确实疗效显著，伤口现在都缓和了些，还有微微麻痒，青山勉强能忍的过去，自己打野打不过褚凡，更有这个什么寒冰链子锁着，怎么逃也是逃不出去了，现在最重要的保护自己，不要忤逆褚凡，省的在受皮肉之苦，在慢慢想办法逃出去，眼皮越来越重，渐渐在听不见一点声音，只是模糊前还在想秦啸云是不是安全的去到封家了！

　　接下来的几日，褚凡并未在伤害青山，反而时时刻刻贴心照料，若记忆不好的话还真以为这是个慈爱的师兄。青山伤势刚见好转，褚凡就拉着青山开始练功，青山打小就没接触过武功，更是早早过了练功的年龄，学起来甚是缓慢，又惹的褚凡不悦，劈头盖脸一顿打，只是不在伤筋动骨，以免耽误了学习武功。褚凡每日教的很多，从招式到筑基恨不得一朝就教会青山所有的武功，每天都是闻鸡起舞，丑时在睡，折磨的青山迅速憔悴下去，可又无可奈何。

　　来到谷中已经七日，鸡鸣刚响，青山嗖的睁开双眼就看面前一个苍老的脑袋，“小师弟，你醒拉？”褚凡一脸变态欢喜，也不等青山反应，抓过青山脖颈一嘴咬了下去，撕扯掉颈间一块肉赶忙咽了下去，又开始大口大口吸食颈间喷薄的鲜血，好似一个饥饿了数日的野狼一样，青山疼的大口吸气，实在忍不住，脖颈向后缩起，褚凡姿势不得劲，立马使劲一拳擂向青山的肚子，青山疼的瞬间岣嵝起来，又被褚凡一拳擂向腰侧，青山感觉肋骨都折了几根，呼呼的开始咳血，褚凡感觉到青山咳血了，不在擂以大拳，但是丝毫没影响吸血的兴致，直至青山浑身冰凉，昏迷过去，褚凡才抬起脑袋擦擦嘴角，这次似乎连老年斑都淡化了不少，柴火般的枯手也好似注入水的干涸大地，开始丰盈起来，拿过伤药，褚凡心情不错的为青山上药，摸摸腰间肋骨，刚才一激动又打断了几根，又一摸脉，内脏也伤着了，褚凡有些后悔自己出手太重，又出去拿了些伤药竹片将断掉的肋骨接好，又喂了几颗治疗内伤的药，这又得耽误几日练功，人不能动，那就教他筑基培元内力吧，总不能再让他歇着了。伸出手使劲将青山摇醒，“躺着就行，你肋骨断了，内脏也受了点伤，今天你就练习筑基，培养内力，练功不可松懈一日知道吗，你这样懒散什么时候才能练成神功？”看着青山凄惨的样子，心底真是欢喜，“小师弟，你不恨我吗？练成神功你就可以打败我了，你就可以杀了我出了这谷？到时候天大地大任你逍遥，也在不用担心那些虚假武林人惦记你的血肉时刻想抓你练功了？多好啊，你赶紧练习吧！”
　　青山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每喘一口气都觉得肺部在砂石上刮过，疼的青山连呼吸都变成负担了，侧腰上一排排的竹片，捆的严密扎实，动也不能动一下，看褚凡疯狂的表情，自己若在不练功，褚凡很可能又一拳擂过来，只好双手搁在肚子上，努力凝聚所谓的气在慢慢聚集在丹田处。

　　褚凡看青山到时很听话，满意的点点头，“你先练习，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青山一待褚凡关上房门，顿时松懈萎靡了下来，可心里却也越来越确信，褚凡这么着急逼迫自己练习魔攻肯定别有用途，到底是什么用途呢，原来听秦啸云说过正道围剿魔君，就是因为魔君也练习了魔功，在魔君受伤后开始吸食人的内力精气和血肉，这褚凡又和魔君什么关系，怎么也会这魔功，他又为何让我练习这魔功？青山百思不得其解，也只好先行放弃，心里给自己说好，下次要乖乖的让褚凡喝血，在不能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