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炮一机》拟态满级

6、第 6 章

　　当两杯酒被送上来之后，万诚看着他面前的那杯，就跟个新鲜玩意儿似的。

　　几口酒下肚，不知道有没有酒吧气氛的关系，万诚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你以前常来酒吧吗？”程乐逸好奇问道。
　　万诚用手半撑住脸：“不太去，跟前……以前的那位来过几次，被同事喊着也去过两三次吧。其实我不太喜欢这些地方，也可能是因为以前家里管的比较严，总跟我说这些地方不太好。”
　　程乐逸了然地点了点头，这也跟他猜想的没差太多，万诚一看就从小到大都乖乖听话的好学生样子。
　　于是他一下来了兴趣：“你做过的最疯狂的事情是什么？”
　　“唔……”万诚想了许久都没有说话，好像是真的很认真地在思考这个问题，“大概是大学那会儿跟家里出柜吧，我爸挺生气的，就跟我断绝了父子关系。那之后上学的钱也没给我，都是我自己打工赚的。后来……反正过了好几年，我们的关系才终于恢复了。”
　　“这确实够疯狂。”程乐逸对他多了几分佩服。
　　自己到了这个岁数也一直没有勇气跟家里出柜，当然，其中也有原因是他确实还没有彻底地安定下来，分分合合的，也没什么必要。
　　不过，再细想一想，以万诚这样的情商出柜，跟家里闹不合其实也并没有很意外——那情景绝对是灾难级的，只要稍微脑补一下画面，眼前就浮现出一出大戏。

　　他举杯和万诚碰杯，然后看到万诚喝酒时那副有点痛苦的模样，心里既有点心疼，也有点暗喜——这酒表面上看着没什么，其实后劲挺大，万诚八成是因为名字才误点的，不过，却倒是掉进了程乐逸的计划之中。
　　他把头扭到向了台上的歌手，然后忍不住乐了出来，今天自从进了酒吧见到了万诚之后，碰到的好像都是开心事儿。
　　台上那位正在唱歌的小赵也算是他的半个熟人，以前他来酒吧的时候老吴给他介绍过，一个胸怀大明星梦想的文艺小青年。不过，却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他突然有了点想法。
　　“我有点事儿得离开一会儿。”程乐逸把酒杯往桌子中间推了推站起了身。
　　万诚点了点头，倒是也没再说什么。
　　不过，程乐逸倒是看出来了，万诚是真的有点不一样了——他的眼睛变得亮晶晶的，好像有小星星在里面一样。尤其是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显得格外的亮眼。
　　好看的他好想上去亲一口。
　　于是，一边往前走的，他还一步三回头地瞄着万诚——男人就好像一只孤傲的白天鹅，喝酒的时候仰起的脖颈形成了一段很好看的线条。他一直盯着台上唱歌的歌手，偶尔还会随着节奏点头。

　　程乐逸走到了酒吧表演台的后台，正看到老吴在那儿调戏小帅哥。
　　程乐逸悄摸从他身后走过突然拍了拍他的后背，直把老吴吓了一大跳：“你干什么呢？小程子你滚蛋！”
　　“别呀……”
　　程乐逸凑到了他耳边说了几句，然后就看到老吴摆着手丝毫没有犹豫地拒绝：“别，你可别再来这么一出了，我这酒吧还不想倒闭呢。”
　　“真不行啊？”
　　“那，那也不是完全不行。就是我刚去你那儿，你还白眼我，我挺记仇的，你好好给我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行。”程乐逸倒是也没客气，打开了老吴手边的一瓶啤酒就开喝，一边给他讲了讲自己对于万诚这朵高岭之花的一见钟情。
　　末了，十分可怜地来了一句：“你帮不帮我？”
　　老吴大手一挥：“唉，那也行吧！”

　　于是，五分钟后小赵最后一首歌下台，程乐逸就直接蹦了上去。
　　老吴站在台边半捂着脸不敢看——程乐逸的水平，差不多就应了那句别人唱歌是要钱，你唱歌是要命。可惜吧，就这么样的一个水平，还万分地热爱唱歌，不让唱还不行。
　　好在，认识他的这么几年过去了，程乐逸的水平也确实是有所进步的。甚至，他偶尔还能吹嘘吹嘘：“你看人家那左小祖咒多有名，我就跟他唱的差不多。”
　　不过，这俩人在老吴眼里都是无法欣赏的高端艺术水平……反正小程子就唱一首歌，他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等程乐逸终于开口唱了第一句，老吴的心也终于放下了一点——他唱的是一首《你快乐所以我快乐》，音准基本在线。程乐逸的声线挺粗，倒是意外唱出了一点不一样的粗犷气氛。
　　底下的顾客，意外竟然还有几个挺投入地跟着high了起来。
　　程乐逸唱起歌来倒也真是专注，因为他的目光一直盯着一个方向，老吴不用看也知道他看着的一定是跟着他一起来的那个冰山脸。小程子刚才找他就说是想唱歌给那个叫万诚的男人听，老吴一边还吐槽这方法也忒老套了，然后被那句“不怕没新意就怕不用心”给堵了回来。
　　正经的样子让老吴只觉得他好像被魂穿了。
　　“你眉头开了，所以我笑了。你眼睛红了，我的天灰了”
　　呸，也忒少女心了，他的牙都快要被酸倒了。

　　程乐逸倒是沉醉于这种气氛里越唱越投入，因为他是看着万诚唱的。而万诚，好像恍惚也一直在看他。
　　他似乎看见万诚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唱到了“你快乐于是我快乐”那句的时候，万诚突然起身。程乐逸有些紧张不知道对方到底要干什么，嘴上惯性地唱着，眼睛却盯着万诚一步不离。
　　直到看到万诚走到了台边。
　　程乐逸也刚好唱到最后一句结束。
　　他一下跳了下去。

　　老吴站在一旁，不知道这剧情究竟是怎么一个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