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炮一机》拟态满级

14、第 14 章

　　自从那天从万诚家看完炮/机之后，程乐逸再跟他之间的联系就很少了。
　　虽然万诚并没有明说，但是从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里，程乐逸还是窥到了万诚对于自己这份暗恋的态度——不讨厌，但是也并不接受。
　　万诚有洁癖，而自己又是他洁癖之外的那个人，所以细想一想，他们之间还真的没有什么可能。
　　再做什么努力，终究也不过是徒劳。

　　万诚就好像突然从他的生活里消失了一般。这一切的缘分始于一场炮/机的制作，而在这个机器完成了之后，一切的一切也都结束了。
　　就好像是一个轮回。
　　再忆起万诚，程乐逸但是觉得这几个月与他相识相处的经历很神奇——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虽然最后并没有办法和万诚走到一些，从此怀有些许遗憾，但是这些日日夜夜，现在想来还是觉得会是一段很美好的回忆。
　　这其实就够了。
　　一开始为什么会喜欢这个男人？
　　其实程乐逸交友圈甚广，见过的人成千上万的，可是，却没有像万诚那样的。
　　这大概也是一直吸引他靠近的原因。

　　而没有了万诚，程乐逸又开始回归到原来的生活——上班下班加班，偶尔跟朋友聚一聚，以弥补自己被怒斥见色忘友的那段日子的亏欠。
　　生活过的简简单单，可终究还是觉得差了点什么。
　　像是一道大餐却在临出锅前忘了撒调料一样，终究还是淡了味。

　　两个月之后的一个周六，在程乐逸都以为万诚不会再出现在他的生活里的时候，他却意外接到了一个电话，来人称是万诚的朋友，让他去一个地方。
　　没有来得及辨别真假，程乐逸答应地果断：“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到。”
　　没有一点点的犹豫。

　　按照对方给的地址，程乐逸最后摸到了一家私人医院。
　　他有些不知所措。
　　给那个人打去了电话，很快就看到一个高瘦的医生穿着白大褂从门口走了出来，看到程乐逸，了然地笑了笑。
　　“你就是程乐逸吧？果然跟照片上长得差不多。”
　　“你是谁？万诚他怎么样了？”
　　“我是他的主治医生，温俞。你先跟我上楼吧。”
　　看到对方好像没有想要跟他解释一切的想法，程乐逸乖乖先掩藏住了好奇心，跟着温医生上了楼——七楼的精神科。

　　程乐逸一下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他到底怎么了？”
　　“其实现在也没太大事了，我们现在的治疗也基本接近尾声了，所以我才能把你叫过来。”
　　温俞冲着程乐逸比划了一下，指了指一个门上的小窗，程乐逸赶紧凑了上去——房间里坐着的是万诚，他被固定在了椅子上，身体颤抖个不停，一张脸煞白的好像能反光一样。
　　程乐逸一下就慌了，赶忙想要开门，却发现门被反锁了，根本就打不开。
　　他一下拉住了温俞：“怎么了？他怎么会这样？”
　　温俞却是一脸轻松的表情：“别担心，他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比他来的那会儿好多了。你是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去旁边我的办公室里说吧。”
　　“好。”程乐逸点了点头，心里却依旧放心不下万诚。
　　“没事的，不用担心，我是医生。”

　　等到了温俞的办公室，对方却不紧不慢地先给他到了一杯水，然后让他在沙发上坐下，可是程乐逸却忍不住了，活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停打转。
　　“你别走来走去的……转的我头晕。”温俞还是没忍住吐槽，程乐逸这才定了下来。
　　“对不起，不好意思。”
　　“没事，看到你这样，我其实挺开心的，至少证明了小万在你心里还是挺重要的。”
　　“我是真的喜欢他。”
　　温俞抿嘴笑了笑：“看出来了。好了，我不说废话了，我先跟你聊一聊我是怎么跟小万认识的吧。”
　　“好。”
　　“我们是在两年多前认识的，那个时候他男朋友刚去世，他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他男朋友我猜你也知道，我就不跟你绕弯子了……”
　　“齐淮？”
　　“对，你果然知道。”
　　“他……他已经死了？”
　　温俞点了点头。
　　“为什么？”
　　“这个是一个挺长的故事，我从头跟你讲吧。首先声明，我作为一个医生是有职业道德的，所以这些内容也是万诚同意我说，我才讲给你听。他跟齐淮是大学同学，同一个学院不同专业的，他们大二时候好上的，然后谈了场纯洁的校园恋爱，其实还挺羡煞旁人的。”
　　“讲重点。”
　　“咳咳，”被呛声，温俞差点一口茶就要喷出来了，“好好，我直接说。他们大二开始谈恋爱，大四毕业之后又一起读研了。研究生毕业了之后搬出去同居，感情一直挺稳定。万诚也特别爱他，想过一辈子的那种，一直把他认定成这一辈子的唯一。结果，毕业一年多后，在万诚二十五岁的时候，齐淮被查出了感染了一种很严重的病症。”
　　“什么病？”
　　“艾/滋。”
　　程乐逸一下愣在了那里，半天都没有一个表情。
　　“看吧，你果然也很难相信。万诚当时从一个朋友那边看到齐淮的检查报告时，整个人都震惊了。他除了齐淮之外没有过第二个情人，身体一直也健康，所以他坚信自己这边不会有问题，那么，就一定是齐淮那边的事了……于是，那天知道了消息之后，他就抛去质问齐淮，齐淮终于把所有事情和盘托出。万诚这才知道，齐淮在自己之外，偶尔还会出去找其他人约/炮。可能是哪次出去约/炮没有做好防护措施，就中枪了。最近刚好身体感觉有点不舒服，就去医院检查了一下，没想到竟然真的感染了……”
　　“然后呢？”程乐逸焦急地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