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血神殇》黑春

92、鸿蒙坐骑

　　金凤歌愕然道：“临阵倒戈？”
　　关元坤道：“你难道没有发现，降龙珠并不是一直站在你们那边吗？”
　　金凤歌沉吟道：“这个……好像是的……”
　　关元坤道：“越是强大的神器，越是有灵性，所谓的灵性，其实就是趋利避害的本性。”
　　金凤歌皱眉道：“这个……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关元坤道：“但是我敢肯定，你绝不是第一次遇到。”
　　金凤歌点头道：“是的……上次降伏应殇龙时……碰到过一次。”
　　关元坤盯着掌心里的降龙珠，冷笑道：“没想到几十万年没见，你竟然连应殇龙也害怕！”
　　金色的降龙珠，在被关元坤白灼的目光触碰到时，急剧的暗淡下去，体积也骤然缩小，似乎想躲入他的指缝里。
　　然而，关元坤的手掌，忽然变得平坦如砥，所有的指缝瞬间消失。
　　无处可藏的降龙珠，幻化为一个金色的荧点，想要藏入他掌心的肌肤里。
　　然而，刚刚渗入掌心的表层肌肤，就像触碰到某种可怕的屏障，一阵痉挛般的吃痛，颤抖不止地退回原处。
　　金凤歌怔了一怔，瞠目结舌道：“你……你的身体里有什么……为什么降龙珠……这么怕你？”
　　关元坤淡淡地说：“鸿蒙之血。”
　　金凤歌的心头一震，大惊失色道：“你……你说什么？”
　　关元坤道：“降龙珠是盘古大帝的左眼，除了鸿蒙大帝之外，还有谁能让它如此忌惮！”
　　金凤歌颤声道：“鸿……鸿蒙之血……不是只有两滴吗？”
　　关元坤嗤之以鼻道：“传说从来都是亦真亦假的，两滴只是当年封存在天炽星的数目。”
　　金凤歌好奇道：“你……你怎么就知道呢？”
　　关元坤望着夜空深处，一字一句道：“因为，我是鸿蒙大帝的坐骑。”
　　金凤歌忽然大笑起来，眼泪都要流下来，捂着肚子道：“你……你当我没听说过鸿蒙大帝的坐骑吗？鸿蒙大帝的坐骑明明是烛阴，怎么会是你呢？”
　　关元坤的面色忽然变得铁青，咬着牙根，凄声长笑道：“烛阴？烛阴他怎么有资格和我比呢？哈哈！”
　　刹那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排空而起的巨浪，怒号不止。阴冷的海风，凛冽如刀。山石上的松涛，疯狂翻涌。大地深处，隐隐地传来兴奋难抑的颤抖声。
　　金凤歌望着天地间的异象，心跳疯狂地加速，随时都要从嗓眼里跳出来。
　　然而，她的好奇并没有因此减淡，反而变得更加强烈，强抑着内心的动荡，小心翼翼的探问道：“烛阴……为什么没有资格和你比呢？”
　　关元坤的笑声骤然停歇，盯着金凤歌，阴声道：“你好像并不怕我？”
　　金凤歌强抑着内心更加强烈的不安，挺起胸脯道：“我……我为什么要怕你？”
　　关元坤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在撒谎，但是，一旦你看到我的真身，肯定会真正的放下胆怯。”
　　金凤歌诧异道：“为什么？”
　　关元坤道：“人们对于美丽的东西，总会不由自主的卸下防备，放松警惕。”
　　金凤歌眨着眼睛道：“你的意思是，你的真身很漂亮了？”
　　关元坤昂起下巴，满面骄色道：“不是漂亮，而是美丽！异常的美丽！比你见过的一切东西都美丽！”
　　金凤歌咬着下唇，满脸期待道：“那你可以让我看看吗？”
　　关元坤道：“不可以。”冰冷的声音里，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金凤歌嘟着嘴巴道：“为什么不可以？如果你不让我亲眼看看的话，怎么能够相信你所说的？”
　　关元坤沉声道：“我并没有一定要你相信！我之所以提到这个，只是为了告诉你，烛阴并没有资格去做鸿蒙大帝的坐骑！”
　　金凤歌疑惑不解道：“哦？你的真身美丽与否，和烛阴是否有资格，又有什么关系呢？”
　　关元坤道：“在人们的意识里，总是习惯性的去恐惧那些外貌丑陋，形态怪异的东西，觉得它们身上隐藏着未知的危险，以及强大的力量。”
　　金凤歌道：“难道不是吗？所有强大而危险的神兽，不都是很丑陋怪异吗？”
　　关元坤道：“当然不是！真正的强大和危险，根本不需要通过可怕的外表来虚张声势！”
　　金凤歌愕然道：“那通过哪里？”
　　关元坤道：“通过美丽。”
　　金凤歌惊讶道：“通过美丽？”
　　关元坤道：“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危险，难道你没有听说过这个道理吗？”
　　金凤歌道：“你说这个我知道。越是有毒的花，越是美丽。越是可怕的蛇，也越是美丽。”
　　关元坤道：“既然你明白这个道理，自然也会明白我说的。”
　　金凤歌喃喃道：“我似乎有点明白了……但是……烛阴既然能被鸿蒙大帝选为坐骑……灵力肯定强大至极！”
　　关元坤满脸不屑道：“对于你们来说，自然是强大至极！但是，对我来说，就是一头面目狰狞，体型庞大的蠢货而已！”
　　“蠢货？！”金凤歌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形容烛阴，不由得一怔，道：“既然你口口声声地说他是蠢货，那为什么鸿蒙大帝，没有将你选作坐骑？”
　　关元坤面色一寒，咬着牙根，恨声道：“鸿蒙大帝最初的坐骑，并不是烛阴，而是我！”
　　金凤歌道：“可是……在那些遥远的传说里，并没有听说这件事啊！”
　　关元坤凄声道：“只有傻瓜才会相信传说！我的传说，在被鸿蒙大帝废黜的时候，已经被改写的面目全非！”
　　金凤歌瞪大眼睛，吃惊道：“鸿蒙大帝为什么要废黜你呢？”
　　关元坤沉默很久，道：“因为我偷饮了鸿蒙之血。”
　　金凤歌吸了口冷气，强抑内心的动荡道：“你……你为什么要偷鸿蒙之血？”
　　关元坤幽声道：“我想脱胎换骨，不想再背着美丽的包袱。”
　　金凤歌道：“美丽怎么可能会是包袱呢？”
　　关元坤道：“当你的美到达一定境界，周围的一切便会黯淡，这种黯淡，便是你的包袱。”
　　金凤歌摇了摇头，茫然道：“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关元坤道：“如果你带着一只美丽夺目的神兽出门，所有人的目光都没有在你身上，而是落在它身上，你会怎么想呢？”
　　金凤歌眉飞色舞道：“开心啊！要是我身边有一只这样的神兽，肯定要带出去美美的炫耀一番！”
　　关元坤道：“难道你就不担心自己的光芒，被它的光芒给掩盖下去？”
　　金凤歌道：“那有什么好担心的！它是我的神兽，自然会为我增辉，怎么可能掩盖我的光芒！”
　　关元坤叹了口气，道：“那是因为你不懂，或者，你根本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金凤歌皱起鼻子道：“我承认自己的确没经历过这种事，但是，你绝不能说我不懂！”
　　关元坤道：“我说的不懂，是你不懂鸿蒙大帝。”
　　金凤歌忿忿不平道：“谁说我不懂鸿蒙大帝了？鸿蒙大帝法力无边，无所不能，震古烁今，通天彻地……”
　　关元坤道：“那你可知道鸿蒙大帝长什么样子？”
　　金凤歌哑然片刻，支吾道：“自然是气宇轩昂……威风凛凛了……”
　　关元坤道：“这是你听说的，还是自己猜的？”
　　金凤歌道：“传说中，根本没有关于鸿蒙大帝样子的描述！”
　　关元坤淡淡的笑道：“那你就是猜的了。”
　　金凤歌不满道：“我又没有见过鸿蒙大帝，自然是根据他通天的法力猜测的！”
　　关元坤道：“如果我告诉你鸿蒙大帝一点也不威风，你信不信？”
　　金凤歌使劲的摇头，绷着嘴巴道：“不信，像鸿蒙大帝那种创世神，怎么可能不威风呢？”
　　关元坤缓声道：“其实，鸿蒙大帝跟威风搭不上丝毫关系，气宇轩昂倒是不假——因为他是个绝世美男！”
　　金凤歌惊愕道：“什么？鸿蒙大帝……是个绝世美男？”
　　关元坤点头道：“是的，你现在见到的一切美男，都能够在他身上找到似曾相识的影子。”
　　金凤歌吃吃道：“既然……鸿蒙大帝是绝世美男……那你的光芒……怎么可能掩盖得过他呢？”
　　关元坤道：“事无绝对，任何的美都有局限。鸿蒙大帝最开始选我当坐骑，就是想让我们的美相互弥补，交相辉映。然而，时日久了，他忽然发现，自己身上的光环，非但没有以前的耀眼，反而，有减弱之势。”
　　金凤歌道：“怎么会减弱呢？”
　　关元坤长长的叹了口气，摇头道：“其实，根本没有减弱，只是我的出现，吸引走了一部分，本该属于他的光环而已！”
　　金凤歌若有所悟道：“哦，原来这样！”
　　关元坤道：“鸿蒙大帝对自己的外貌，向来都很自负，于是，便开始渐渐的疏远我……”
　　金凤歌道：“难道你就是因为鸿蒙大帝的疏远，才去偷饮的鸿蒙之血吗？”
　　关元坤的眼睛里忽然弥漫起冻结一切的寒意，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恨声道：“我从未想过偷饮鸿蒙之血，那全是烛阳的一场阴谋！”
　　金凤歌道：“烛阳？烛阳是谁？”
　　关元坤冷声道：“烛阴的哥哥！”
　　金凤歌吃惊道：“烛阴怎么还有个哥哥，为什么我从未听说？”
　　关元坤邪气的笑道：“因为，在我识破那场阴谋之后，便将他杀了！”
　　金凤歌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你杀了烛阴的哥哥？”
　　关元坤道：“是的，如果不是鸿蒙大帝及时赶到的话，他们兄弟俩便一起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