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威|冬兵]五十度 冬》冬迦

56、番外7:似曾相识与久别重逢(14)

　　【“真是开始想念你话说少的日子了。”】

　　38.
　　『……恭喜你们，你们毕业了！』

　　伴随着扩音器里老校长带着笑意的声音，台下坐着的所有学生都欢呼着起立，或是拍着双手鼓掌，或是大笑着将学士帽抛到空中。

　　一时间，现场热闹无比，到处可见被落下来的学士帽的尖角戳得嗷嗷叫的学生。

　　Sherry既没有跟着鼓掌，也没有傻乎乎地抛扔学士帽。但她的确在毕业典礼的现场，只不过她不在毕业生席位里，而是捧着相机在场外拍照。

　　她的成绩虽不是最好的，但是她这一整个年级里，就没有比她更擅长拍照的。
　　Sherry也很开心，毕竟这个毕业典礼也属于她。她一直在试图找最合适的角度给现场学生拍照。她发现伏低身子是个不错的选择，于是丝毫不顾身上这身崭新的学士服，直接趴到地上去拍照。

　　等大家都欢笑着散开去，各找各的家长朋友恋人们合影留恋了，Sherry这才一只手端着相机，准备站起来。同样在现场拍照的Peter见了，过来搭了把手，顺便说道:“恭喜毕业哈。”
　　“谢谢。”

　　Sherry站起来，把手上相机递给Peter，自己弯下腰拍拍沾了些灰的学士服下摆，“看到你真好啊，这说明纽约最近日子很太平。”
　　Peter对着她一翻白眼。早在去年秋天结束前，他是纽约人民“好邻居”的事就因为冬兵而暴露了。

　　知道真相的Sherry狠狠吃了一惊。她一直以为这位学弟是个表里如一的阳光派傻白甜，没想到他居然还有隐藏身份，而且隐藏身份还是那位邻里友好的蜘蛛侠。

　　Peter受到的惊吓也不小。
　　他早就知道Sherry交了一个年纪比较大的男朋友，但是没想到她那位男朋友就是他在复联的前辈。

　　他加入复联的时间不长，冬兵比他长一点，虽然不能算完全的前辈，但半个还是有的。

　　Peter对这个人的印象，有一半是来自历史书和博物馆里的介绍。那时他是完整的James Barnes中士，是个真正的英雄。还有一半是加入复联后看的资料，说他是九头蛇手里的最致命的兵器之一。

　　由于跟九头蛇打的交道少，Peter不太清楚冬兵在九头蛇手里时是什么样的。但就他加入复联这一段时间的观察来看，这个人平日里阴沉了一点，话少了一点，人闷了一点，但意外地擅长吐槽。而且虽然年纪比队长还要大一点点，却比队长更快得融入了新世纪。
　　Peter跟他对话过好几次，就记得他说话声不大，胳膊很酷炫，打起架来简单粗暴到了也有些酷炫的地步。

　　于是，当这位简单粗暴到了酷炫地步的前辈的脸出现Sherry的素描本上时，Peter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会拿到Sherry的速写本是个偶然，但是他从Sherry那里拿到了翻看的许可。把那本速写本从头翻到尾，Peter也把这位半个前辈的脸从头到尾复习了一遍。
　　看完后他感觉自己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万万没想到，那位学校摄影社里被人背后冠名“高岭之花”的前辈居然会认识这个人。
　　万万没想到，那位满脸写着“我昨天不高兴”、“我今天不高兴”、“我明天也会不高兴”的半个前辈在Sherry的画笔下居然帅成这样。
　　更万万没想到，他在学校的前辈跟他在工作单位上的前辈在一起了。

　　Peter不得不在放下速写本之后，向Gwen寻求了半个小时的拥抱，这才能缓过神来。

　　后来的大半年时间里，Peter多次目睹到他工作上前辈在校门口接走了他学校里的前辈。至于去了哪里，干了什么，他不知道。
　　他也不敢问。

　　在大半年后的今天，Peter接过Sherry递过来的相机，看了一眼，随口说道:“嗯？换了新相——我靠徕卡M10？”
　　他叫了一声，心头仿佛受到了暴击，原本随意捏着相机的手立刻变得比当年拿着宇宙魔方的邪神还要稳。

　　“厉害了Sherry！这真是个好宝贝……”同样是摄影爱好者的Peter正爱不释手地把玩着相机，突然注意到Sherry笑而不语的脸，他脑内灵光一闪，仿佛堪破了天机，“我靠，这不是你自己买的是吧？”

　　“嗯哼。”Sherry笑得矜持，但仔细看就能看出来，她心里美着呢，“一件祝贺我被帝势艺术学院提前录取的礼物。”

　　“可以的，可以的，”Peter啧啧称奇，“把握了攻其所好的精髓，老鹿泡妞有一手。要是我明年也能上帝势，是不是也会有人送我这么好的装备了？”
　　“我想答案应该是肯定的。”Sherry点点头。

　　这让Peter突然激动:“难道说，到那个时候你会——”
　　Sherry面带微笑地打断了他的话:“到那个时候你就能攒够钱，自己送自己一台了。”
　　“……”Peter好一阵无语。

　　他把自己脖子上的相机摘了，递给Sherry，把她的相机捧起来:“帮我跟这位美人拍一张？”
　　Sherry笑着接过他的相机，端起来找角度。她只是退后几步，就找到了不错的光线，稍微一蹲身，帮这个小可爱和他口中的“美人”拍了一张合照。

　　Peter又端着相机看了一会儿，这才恋恋不舍地还给Sherry。两人换回各自的相机，Peter问她:“你不去跟你妈妈合影留念吗？”
　　“我妈妈没来。”Sherry接过来，挂到脖子上，她的表情因为说到这个而有些无奈，“我外婆调皮，偷偷吃了冰箱里的火龙果，肚子疼在家躺着呢，我妈妈今天在家里陪她。”

　　“啊，是你那位年轻时是个芭蕾舞演员的外婆吗？替我问候一声。”
　　“好的，谢谢你。”说完，Sherry侧身望了望那边扎堆拍照的人群，随即转了身，“我就不过去凑热闹了，还有些事，先走了。”

　　“哦那再见，”Peter站在原地跟她挥了挥手，“话说你这么光明正大地带着那个相机，不怕被识货的人抢劫吗？”
　　Sherry回头跟他笑:“那也要他们能打得过跟我一起走的人才行。”
　　“……”

　　好的很，现在有谁等在校门外，Peter已经知道了。

　　之前他跟Gwen在Sherry面前秀恩爱秀多了，现在对方展开了强有力当然反击。真让人无奈。

　　Peter抬手，有气无力地挥舞了一下:“走吧走吧，顺便告诉他，我说了‘Hi’。”

　　39.
　　Sherry抱着相机来到校门外，已经有毕业生跟家长离开了，但是车还是挺多的。她在路边的一堆车子里找到了Bucky那辆。

　　她对相机品牌和颜料分类了如指掌，但对车子却是一窍不通，只能笼统的认出几个汽车标志，最多也就是因为好奇去查过后，记住了是黄皮的雪佛兰科迈罗能变成大黄蜂。

　　这一排车子停着，在她眼里与一堆放大版的汽车模型没什么区别。但是她这个汽车白痴却很轻松地找到了Bucky的车。
　　因为这一大片车不管什么牌子都是四轮的，只有他的是两轮的。

　　Bucky正倚在他的摩托上，双手揣兜，微微垂着头，似乎在打盹。虽然已经到了夏天，可他一如既往地穿了长袖。这次是一件看着厚实际只有一层的皮夹克，敞着怀，露出里面一件深蓝色的短袖。因为骑摩托需要戴头盔，所以他今天没戴那顶宝贝帽子，而是把偏长的头发扎了个低低的小辫。

　　路边偶尔会有路人驻足，好奇地看看他和他的车。对方看得久了，Bucky就会抬头看那人一眼，无论那人是想拍照还是单纯地只想看一看，都会被他这一眼看跑。

　　几乎是Sherry看到他的一瞬间，他也看到了Sherry。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这才多了几分笑意。

　　Sherry朝他挥挥手，撩一撩学士服的下摆，一路小跑过去。快到跟前了，她突然停住脚步，端起相机，瞄准Bucky就给他来了一张。

　　Bucky露出一副被她偷袭习惯了的无奈表情，向她伸出手。Sherry不带犹豫地抓住他的手，顺着他手腕上的力道，被他带到他身前去。
　　脑袋上不稳固的四角帽撞到了他的下巴，Sherry连忙站稳身子，扶住帽子的同时，还伸手去替他揉一揉。

　　Bucky垂头看下来，眸光压得很低:“典礼如何？”
　　“很有趣，”Sherry用指腹蹭着他的下巴和唇角，眨了眨眼睛的同时，不自觉地一舔嘴唇，“我喜欢优秀代表的发言。”
　　“我还以为会是你上台发言，”Bucky说道，“毕竟你非常优秀。”

　　去年圣诞节假期，Bucky带着Sherry往加拿大的北极圈界线上走了走。她兴奋之余拍了好多照片，新年伊始就把这个当作品参加了纽约地区的摄影赛，成为了一匹还未成年的黑马，最后更是拿了头奖。

　　她本身成绩就不错，这个奖又给她加大了优势，很轻松地过了纽约大学帝势艺术学院的门槛。Bucky对这个学院的名望还似懂非懂，不过得知这个消息后，艺术生出身的Steve很是惊喜了一番，连Tony都说了“哎哟不错哦”。
　　想来，那应该是个挺了不起的学院。

　　“上台发言那位被哈佛录取了。”Sherry一耸肩，表示比不过人家世界排名顶尖的学校她也很绝望，“他人缘也比我好多了。大家还是更希望我做摄影师记录现场，而不是上台引导大家回忆过去，展望未来。”

　　她顿了一下，笑起来，丝毫没有被人要求做免费摄影师的恼怒，“而且我才不要跟你以外的人一起回忆过去，展望未来呢。”

　　Bucky跟着一笑。他捏捏Sherry的下巴，还没说想要什么，Sherry主动一踮脚，亲了亲他的嘴唇。

　　大半年过去，在他们之间“亲吻”这个亲密的举动变得越来越稀松平常。无论Bucky还是Sherry，都有意无意地把之前成年与否这个话题抛到了爪哇国去。

　　“知道吗？”Bucky摩挲着她的嘴唇，“等到秋天你开学了，我们就是校友了。”
　　Sherry睁大眼睛:“哇哦，这可比跟30多位奥斯卡金像奖得主是校友让我期待多了！”

　　说着，她把自己的身上买来的这一套学士服脱了，一股脑地塞进背包里连毕业证书也不例外。只不过在把毕业证书塞进去之前，她亲了亲证书，以示自己对过去三年的尊重。

　　Sherry把变得圆鼓鼓的背包背上后背，询问Bucky:“中士，你接下来一整天都没正事吗？”她说的正事是指维护世界和平的重任。
　　Bucky拎起一个头盔，抛给她，却是这样回答:“跟你待一天，是我今天的正事。”

　　Sherry稳稳接住头盔，很满意Bucky的回答，伸出一只胳膊勾住他的后颈，逼着他垂下肩，低下头，托着她的下巴再来一个吻。

　　这是个比较耗时的吻。
　　Sherry面色还算正常，Bucky到最后啃了啃她的下嘴唇，她这才耳尖一起红透了。

　　“不要咬我！”Sherry拍在他胸口上，“说过多少次！”
　　Bucky假装没听见，侧过头:“你想先去哪里？”

　　Sherry没好气地哼了哼，这才回答他:“帝势学院在格林威治村，我准备租房子，也挑好了一间，你要不要去看看？”
　　Bucky很干脆:“上车。”

　　他把自己的头盔拿起来，刚要往头顶按，就被Sherry抓住了胳膊。他低头，有些疑惑地问:“怎么了？”
　　“……是这样的，”Sherry目光游移，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能笔直往前，“那地方环境不错，里面是精装的，各种家具设施都很齐全，面积也挺大的，当然房租也偏高一些……所以……”

　　见着小姑娘犹犹豫豫，吞吞吐吐地样子，Bucky扬扬眉，心情不错地顺着她的话往下:“所以……？”
　　Sherry还是不肯看着他说话:“嗯，所以……”

　　Bucky只好自己上手摆正她的脸:“所以什么？”
　　“……”Sherry不得不直直望进这人眼睛里，她自己咬咬下唇，一口气说完了，“我付一半房租，你付另一半房租好不好？”

　　可算等出了下文。Bucky唇角一勾，惯性地露出一丝坏笑:“Sherry，你这个说法很有意思。”
　　“……哪里有意思了？”
　　“在我听来就是在说，‘我要搬进新房子了，你也住进来吧。’”

　　也不知道是因为被他戳穿了，还是因为他这一笑，Sherry的脸都红透了，直接踢了他小腿一脚:“谁允许你这么笑的！”

　　Bucky说收敛就收敛，不到一秒种就从嬉皮笑脸的Barnes中士切换成了面无表情的冬兵脸。
　　他严肃地说:“有回报吗？”

　　“……搂搂抱抱亲亲举高高？”
　　“……你举得了我吗？”
　　“我说我要举你了？”
　　“好好好，我举你，我举你。”
　　“……”

　　Sherry再踢他一脚:“真是开始想念你话说少的日子了。”

　　笑意从Bucky绷不住的脸上蔓延开。他接过Sherry的头盔，帮她戴上，再一拍头顶:“上车坐好。”
　　说完他也飞快地戴好头盔坐上去，没多久小姑娘软乎乎的身子就从后面贴上来，两只胳膊绕到前面勾住他的腰。

　　在发动引擎前，Bucky一时没忍住，手心盖住了小姑娘的手背。他开始期待起位于格林威治村的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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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Bucky的学历是本文私设哈。
作者的一点私心，想看穿着夹克衫，戴着露手指的皮手套，扎着一只小辫，刮过胡须的冬吧唧倚靠着一辆摩托，安安静静地等人。所以文中他就是这样子的。
早起再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