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小姐的事件簿》麻辣蛋糕卷

8、第七章

　　·绿怪人

　　姨妈不出所料的谢绝了Ｓ提出要帮忙洗碗的要求，Ｓ马上抢过范森正在读的杂志，让他继续刚才的话题。

　　「嗯…是这样的。其实本来是普通的打架斗殴，并不归我们刑警队管。谁知道那个挑事儿的年轻人不但死了，还把周围小混混们的都给吓破了胆。」

　　Ｐ市的前池，是知名的酒吧街，混杂了三教九流各色人物。鱼目混杂的地区，时不时会出现一些轻微纠纷，推搡甚至动手打人事件，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但昨天发生在前海某酒吧后门，一条僻静胡同里的事情，让之后闻讯而来的刑警队长范森都觉得大开眼界。

　　事情的起因其实再简单不过，无非是像网上一样热传的「你瞅啥」？「瞅你咋的」这样的段子引起的纠纷。事情怪就怪在，挑起争端的男人，一副文弱书生样子的男人，不但故意在一群小混混的地盘里挑儿事，而且偏偏挑了当时在场的小混混中体型最魁梧的人挑衅。

　　当然，他被大块头一拳击倒在地，当然，他被修理的很惨。事情到目前为止还算勉强是按照常理来进行的。但当小混混们发现，从文弱男人伤口中流出的，那种所有人都知道的，应该是红色的液体却是鳄梨绿一样的绿色时，所有人都被吓得四散奔逃。据那群人里胆子最大的人回忆，他强壮了下胆子，最后回头看了眼倒在地上的男人。不光是刚刚打出的伤口，男子脸上所有有孔的地方都开始流出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绿色。

　　据接到１１０报警的接线员说，报案人语无伦次的努力向她叙述了一个他自己遭遇了外星人袭击的故事。虽然接线员感到莫名其妙，但她还是联系了在附近的巡警前去勘察。当巡警赶到的时候，该男子已死亡。但他的事情在一个小时之后就传遍了尚武区警局各部门，对于热衷ＵＦＯ等奇异事件的人们来说，这是极佳的谈资。

　　因为是可疑死亡事件，案件被移送到了刑警队，各部分证物都被送去了化验，并列为优先处理级别。

　　之前范森跟Ｓ说到的和她们学校有关，其实只是当晚在场的小混混中，有个人是Ｓ所上的大学的远程教育学院的一名在读学生，和Ｓ就读的本科并不属于一个校区。只是事情过于离奇，让范森马上有了联想。

　　「事情就是这样，我只在高度腐败的尸体上见过绿色的血。会动的？还没见过，又不是在看《行尸走肉》。你们学校真是撞了鬼啊～」

　　讲完事情经过，范森一脸调侃的看着Ｓ说道。

　　「你们确定死者不是瓦肯人？」

　　Ｓ反唇相讥。

　　「据在现场进行初步检验的法医说，这人９９.９％是地球人。」

　　对于Ｓ这个异想天开的说法并不感到惊奇的范森回答。今天他听到的类似第四类接触的话题已经够多了，再多一个也不稀奇。

　　「我第一次知道有绿色的血液还是通过看《星际旅行》，知道里面的混血Spock上校有绿色的血。」

　　S的语气好像是认同了“外星人论”一样，

　　「和地球上的虾血是青色的一样，瓦肯星人血液里有铜做氧化剂，所以他们的血液是绿色的。」

　　谈话看似进入了奇怪的领域。

　　「所以…你也喜欢看《星际迷航》…？」

　　范森本想顺着S的话茬接下去，没想到却事与愿违。

　　「所以，我觉得你们的外星人死者身体中应该是有过量的硫做氧化剂，所以他的血液是绿色的。虽然血液中本来就含有硫，但当血液中含有大量硫时，硫原子会与血色素结合，使血液变绿这应该是比较合理解释。」

　　所以…话题好像又拐了回来？范森一脸疑惑。

　　「你说，死者不可思议的挑了一群人中块头最大的出手对吧？」

　　看穿了范森疑惑的S接着说，

　　「某种看似不寻常的的举动背后一定有合理的解释，我一直这样坚信。想要听听我的“妄想”么？」

　　S眨眨眼。

　　范森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你的外星人死者，可能患有某种脑部疾病，以我的推测，肿瘤的可能性较大。据你叙述，警方在半小时后赶到的时候，男人已经死了。而据打架的小混混们供述，对手看着像个弱鸡，并不想闹出人命的他们已经手下留情了，只是象征性的打了几拳头。」

　　和刚刚谈论《星际迷航》的热情不同，S脸上渐渐回复了她的招牌“冷漠脸”。

　　「当然他们有可能撒谎，这个可能先放在一边。」

　　「嗯…我们也觉得，他们都不是亡命徒，人物关系排查的同事说，他们之前并没有交集，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下狠手也没有理由。」

　　「他的血液之所以是绿色的，应该是摄入了过量的硫化物所导致。至于具体是什么硫化物，我也不是GCMS（注：气相质谱仪。是一种检测化合物是什么（定性）和多少（定量）的精密分析仪器。），所以不太清楚。但很有可能是硫□□，一种在国外治疗偏头痛的处方药。外星人应该是通过非正常途径获得的。」

　　什么时候俩人已经默认外星人变成了死者的代称？

　　「这么高级的仪器也不知道痕迹课有没有…」

　　范森像是在自问自答。

　　「最早看到《星际迷航》里面一些感兴趣的元素之后，我Google了下资料，现在听到你说外星人有着绿色的血液，而且还有这么强的攻击性，很有可能就是……他脑子有问题。」

　　他脑子有问题…还以为她要做出什么结论呢，结果只是这样。的确还只是大学生啊，这么明显的事情，我们早就感觉到了啊，范森摇着头。

　　其实，从一开始我为什么会和她说这么多呢？我自己也不知道，范森苦笑着。

　　「我说他脑子有问题，并不是你想的那种，表面意义上的，我说的是可能患有疾病，长有肿瘤这种。」

　　看穿了范森想法的S说到，

　　「这么说吧，这个外星人，因为患有脑部疾病，疾病导致了他头疼，年纪轻轻的他并没有想到自己会患有什么严重疾病，以为自己只是睡眠不足，亚健康之类的才导致了偏头痛。并没有对症下药，所以吃了常规治疗偏头痛药物的他的不适并没有任何缓解。如果你得了偏头痛，为了消除疼痛你会在所不惜。」

　　S顿了顿说。

　　「所以，他开始寻求非常规途径，比如从国外购买特效药什么的。像之前不是有报道，有人从泰国购买未经批准的减肥药什么的。」

　　「总之，我推测，他购买了某种国外的处方药，并且因为没有医嘱，他服药过量，药物里面过量的硫氧化了他的血液。」

　　「虽然药物他吃的是够多了，可惜他的病情却只会越来越严重。我大胆妄想下，他脑子里应该有一个正在疯长的肿瘤，脑部肿瘤不但会压迫扁桃体，会造成偏头痛，还会引发侵略性的疯狂举动和妄想，比如毫无理由的袭击。而且肿瘤会压迫动脉，造成死者脑内的高颅压，碰到些许外力就会导致大的内出血——也就是目击者最后所看到的“七窍流血”。」

　　「这，就是我对这次外星人事件的妄想。」

　　S总结陈词。

　　「所以……这一切事情的起因，只是吃错药了？」

　　范森听完了这一连串叙述，有些懵。

　　「对，他在用错误的方法给自己治病。」

　　姨妈很合时宜的边擦着手上的水，边走出了厨房。

　　「时候不早了，你们还在聊？我家那位估计今天又忙得回不来了，你们就别等他了，赶快回去吧！」

　　「那…不好意思了师母，我又来吃了顿白食。」

　　说着，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颇有默契的站了起来。

　　「别这么见外，我呀，最喜欢你们一起来我家热闹热闹了。」

　　一起并肩走在户外的两人，同样的沉默，却又各自想着不同的事情。

　　「刚刚说过的那个案件，希望如果有新的进展希望你能告诉我。」

　　S率先打破了沉默。

　　「嗯……」

　　范森心不在焉的回应了下，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待会儿再回趟局里，并且查证刚刚所说的外星人事件。

　　「还有……外星人的完整检验报告出来了后……」

　　「相信我，我会比你更想知道这件事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