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同人］焚寂剑灵》仙说

8、第7章 道士与狼妖

　　花梨看了慕容紫英一眼，见他并没有说话的意思，便自己说道：“紫英（yin）是我的朋友，是我让他和我一起过来的，他没有任何目的！”
　　“朋友？哈哈哈哈哈哈……又一个和人做朋友的异类！你以为这人是真心和你做朋友吗？他是骗你的！他只是想得到你这个剑灵，你不要犯傻了！否则你也会落个像本座这样永失自由的下场！”狼妖怒不可遏地说道。
　　花梨摇摇头，道：“不会的，我相信紫英（yin），他和道渊不一样！”没等狼妖再说什么，花梨又道：“我叫花梨，你呢，不会就叫狼妖吧？”
　　狼妖冷哼一声，道：“本座号噬月玄帝，谅你是一个小小剑灵，今日之事，本座便不与你计较，速速离去！莫要打扰本座的大事！”
　　花梨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上前两步，看着噬月玄帝说道：“我叫你噬月吧，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和道渊之间的关系啊？而且，刚刚那个幻阵明明很简单，你怎么会上当呢？”
　　噬月玄帝双眼一眯，狠厉地说道：“方才你也在幻阵外？你还敢说你和道渊不是一伙的，你果然在欺骗本座！你太让本座失望了！”
　　眼看噬月玄帝又要发狂，花梨简直无语了，终于忍不大吼道：“为什么只要一牵扯到道渊，你就完全没有理智可言了？我都说了，我不认识那个道渊，我只是正好看到而已！我来这里就是想搞清楚方才发生的事，其他的我不会管也懒得管，你要是愿意告诉我那就最好，你要是不肯说那也无所谓！”
　　说完之后，花梨表面上还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其实心里在滴血，要是噬月玄帝真不告诉她了，她估计就要吐血了！但是，自己说的话，跪着也要做到！头可断血可流，面子不能丢！这就是花梨此时最真实的心理写照。
　　花梨的心思慕容紫英许是猜到了，眼中不禁闪过了一丝笑意。而花梨这副打肿脸充胖子的姿态，在噬月玄帝看来，却变成了花梨颇有几分妖类直来直去的性子，毫不作伪，虽然她是个剑灵。但无论是什么，都比那些虚伪的人要好！
　　想到这，噬月玄帝心中的愤懑又起，但却不似方才那般狂躁了，只是口气不太好地说道：“哼！看在本座看你顺眼的份上，想知道什么就问吧，本座可以考虑告知一二！”
　　花梨顿时松了一口气，像怕狼妖反悔似的，急忙问道：“之前的那个幻阵明明很容易就可以破掉，你为什么还会冲进去啊？”
　　噬月玄帝闻言，僵硬了许久，最终沉声道：“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你想听本座讲吗？”
　　花梨又看了慕容紫英一眼，见他并无异议，便点点头，道：“求之不得。”花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慕容紫英的想法，即使很多时候，他并没有给出什么意见。但每每做什么事之前，她还是想问问慕容紫英的意思，否则她就无法安心，真是奇怪！
　　噬月玄帝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始缓缓说道：“从前，有一只修炼多年的狼妖，它虽然法力高强，但不喜与人打交道，于是常年混迹于荒山野岭之中，日子过得也算逍遥。
　　有一日，它出门觅食时，发现了一处被流寇夷为平地的小镇。在这个镇上，它遇到了一个孩子。起初，狼妖是想吃掉那个孩子，但见那个孩子又哭又闹的，挺可怜的，便决定放了他，还给他找了吃的。
　　到了晚间，那孩子怕冷，狼妖便为他生火，只是那个孩子一直怕他，不肯靠近篝火。狼妖想了想，实在没有法子，便在镇子里翻找许久，找出了一盏残灯，点着后放在小孩身边。但即便如此，小孩还是躲得远远，一双眼睛闪闪烁烁看着它。
　　狼妖终于暗暗生起了气，一甩尾巴转身走开了。但第二天夜里，在山中修炼的狼妖却看到了小镇方向那浓郁的黑暗之中，一点火光隐隐飘摇，像一只忽明忽暗的眼睛。
　　狼妖终究还是不忍心，后来再去找那小孩时，就特意变幻成普通黑狗的样貌，并尽量不再开口说话。小孩便以为那是一只普通的大黑狗，还和它做起了好朋友。小镇废墟中有破屋能勉强遮风挡雨，狼妖又常带些野果野味下山，不让小孩饿到，一人一妖便这样相处了两年，关系也日益亲近。
　　狼妖白昼需在山中修行，便与小孩约定，若半夜点灯，大黑狗必来相陪。日子久了，狼妖也习惯小孩的陪伴。小孩时常哭闹着要找他的爹娘，狼妖便教了小孩一些寻人点火的小法术，又抽空替小孩做了柄匕首防身。小孩如获至宝，用纸和碎布将那匕首小心缠好，吃饭睡觉都带在身边。
　　可惜，小孩长大了，有自己的路要走。他跟着一个道士离开了，眼看着小孩被那道士牵在手里渐行渐远，狼妖有种眼睁睁看着自家牛羊被别人宰了的伤心。但最后，狼妖撇撇嘴角，终究还是决定放小孩走，只不过心里想：人类真是不可信任，以后再也不养人玩了。”
　　“那个小孩就是道渊？”花梨轻声问道。
　　噬月玄帝“嗯”了一声，然后继续说道：“之后的日子里，狼妖又过回了以前的生活，修炼，觅食，修炼……转眼间，十年就过去了。当狼妖再次看见那个小孩的时候，小孩已经变成了一个法力高强的道士，而这个道士正是为了除掉狼妖而来！
　　在遇到那个道士的第二天，狼妖发觉自己竟回到了捡到小孩的那个小镇。而当时的场景正是当年小镇遭到劫掠时的景象，狼妖当然发觉事有蹊跷，几次想要脱身离去。然而哪怕心知一切皆幻，它却分明嗅到了小孩的气息，最终还是忍不住扑过去救小孩。
　　在那一瞬间，狼妖只觉光华灼目，诸象皆散。片刻后，方能睁眼视物，却见自己正在淡红色的水中飞速下坠，落向那不可知的黑暗深处。这些水就像流动的火焰，灼烧着它的全身，它因剧痛而无法挣扎。而此时方井之上站着的那个道士，却是眼神冰冷地看着狼妖。
　　到了此时，狼妖才明白过来，道士利用自己送给他的匕首，以自身气息为煤，在上面施下幻术，将方圆十里内变幻成当初相遇的小镇废墟；又以咒法将幻阵中心与铁柱观囚妖之地相连，以求一举降服狼妖。
　　狼妖听见有人叫他‘道渊’，哈！多好的名字啊！
　　十年时间，小孩变成了道渊，狼妖变成了阶下囚。在狼妖眼中，十年光阴不过弹指一瞬，却已足够让小孩变得面目全非！”
　　“太过分了！他凭什么这么对你？如果没有你，他早就死了，世上的所有人都可以怪你、恨你、杀你，只有他不行！”花梨义愤填膺地说道。
　　狼妖怔了怔，居然轻笑一声，道：“你这个剑灵，果然出乎本座的意料。不过道渊不这么想，在他眼里，妖就是妖！狼妖吃了人，便是犯下了弥天大罪，便该被除掉！”
　　“哼！”花梨冷笑一下，道：“什么逻辑？人不也吃其他畜生，凭什么人就吃不得了？人自己不也吃人吗？在很久以前，人类不也是其他动物的食物，不过是现在人类强大了，所以才能肆无忌惮地凌驾于其他生灵之上，说到底不过是弱肉强食，成王败寇罢了！”
　　“哈哈哈哈……说得好！”狼妖狂笑了一阵，复又道：“难得有人与本座看法相同！都是生灵，为何独人要高出其他生灵一等，为何我吃人便是错了？”
　　花梨一听，急忙道：“等一下，我可没觉得你吃人是对的！我只是不赞同那种认为人比其他生灵高贵的想法，但是要真说起来，我还是认为你不该吃人！毕竟，现在是人族统治着世间，不是妖族。你生活在人族的地盘上，就得守人的规矩！”
　　噬月玄帝显然被花梨前后自相矛盾的话噎住了，但又感觉似乎并不矛盾，于是噬月玄帝不吭声了。
　　这时，慕容紫英忽然开口道：“噬月玄帝，你可曾想过，道渊这么做，或许也是为了你好呢？”
　　对着慕容紫英，噬月玄帝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他猛地怒吼一声，道：“为我好？他哪里为我好？将我囚禁于此，让我不见天日，便是为我好？让我今生今世永失自由便是为我好？你这臭道士，果然和道渊是一路货色！”
　　慕容紫英面色不变，而花梨则皱眉道：“噬月，你太过分了！紫英（yin）话都没说完，你就乱发脾气！就算你恨道渊，也不能迁怒所有的道士啊！还什么‘臭道士’，你确定不是你身上比较臭？”
　　听了噬月的过去，花梨对他的惧怕感一下子消了不少。何况，她也发现了，噬月其实并不是一个嗜杀之妖，他除了吃人之外，并没有像一些恶妖那样以杀人为乐。说到底，他只是吃错了对象，若是他吃的是鸡鸭牛羊这种人类眼中的食物，也就不会有这档子事了。
　　所以，花梨和他说起话来便少了几分顾忌，多了几分亲近。
　　而噬月玄帝也同样对她颇感亲近，所以，一听花梨这么说，他的气焰顿时消了下去。为了挣脱锁链，他的身上遍布伤口，血腥味极重。再加上之前受到咒水的侵蚀，毛发也都纠结在一起，看上去狼狈无比，比之对面一身蓝白道袍、飘逸出尘的慕容紫英确实差远了。

作者有话说

　　注：狼妖所说的内容来自度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