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同人］焚寂剑灵》仙说

113、第111章 死局

　　涵素无奈地笑了笑，道：“紫胤行事公允，如此，就算涵究知晓，也无妨了。只是，陵越要面壁百日，门中这许多事情怕是无人能处理了。”
　　紫胤真人道：“掌门言重了。天墉城中有许多弟子无论资历、能力，皆是不差的，比陵越行事稳重妥帖的弟子也大有人在，掌门实在无须事事倚重陵越。他虽为弟子之首，但毕竟年少，还需多加历练才可。”
　　紫胤真人向来克己修身，对两个弟子的要求也甚是严格。他会这么说，涵素并不奇怪。只是，涵素知道，他那两个徒弟的个性恰恰也都随了他，尤其是被他一手养大的陵越，稳重内敛、颇有担当，时时处处严于律己。这本是一件好事，但发生了今日之事，恐怕陵越现在跟紫胤是一样的想法，他们师徒对自己都太严苛了！

　　然而，涵素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轻叹一声，道：“紫胤无须如此自谦，陵越少年英才，小小年纪，已颇有你之风范，日后定能将天墉城发扬光大。而且，经此一事，想必他也有所警醒。只是，以他的性情，恐怕会对此事牵挂太过，如此实在于心境有碍，紫胤你得空也要劝诫他一二。”
　　紫胤真人点点头，道：“掌门放心，此事，我自有分寸。”
　　涵素见紫胤真人神色淡淡，明白他还在为花梨之事忧心，也不好继续打扰下去，便又说道：“还有一事，我要告知紫胤。此前，涵晋与我提起了百里屠苏等几个新入门弟子的妄境试炼一事，我意，由陵越陪同他们几人参加试炼。
　　涵晋本打算将试炼安排在这几日，但既然陵越与百里屠苏都在面壁，那便只能将试炼之期延后了。等他们二人面壁结束之后，就烦劳紫胤通知我，我也好让涵晋安排下去。”
　　“好，我记下了。”紫胤真人道。
　　“如此，我便先回临天阁了。”涵素抚须道。
　　紫胤真人一拱手，道：“掌门慢走。”
　　涵素转身向外走去，路过还虚时，他略顿了顿，道：“还虚，你是否与我一同离开？”
　　还虚摇摇头，道：“不了，我还要同执剑长老说两句话，掌门先走吧！”
　　涵素闻言，也微微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独自走了出去。

　　还虚随后走到古钧对面，沉声问道：“阁下先前说，不知花梨还能不能苏醒，我想知道，若是真的不能，她是会一直这么沉睡，还是直接就消失了？”
　　古钧回道：“她会一直沉睡，直到这把剑彻底损毁。”
　　还虚的脸色稍微好了点，这总比直接消失了好！但还虚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又问道：“敢问阁下，花梨之事是否真的已经无法可想，只能听天由命了？”
　　古钧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刻说话。还虚见此，心中大喜，连忙看向了紫胤真人。
　　紫胤真人了然，不等还虚开口，便先问道：“古钧，你是否有解救之法？”
　　古钧低着头恭敬地说道：“启禀主人，属下确实知晓一法可以救醒花梨姑娘。只是，此法极为不易，而且所需代价极大，最为重要的是，目下缺少了施行此法的一样关键之物。所以，属下只恐怕主人听过之后会失望。”
　　紫胤真人淡淡地说道：“你且说来。”

　　古钧闻言，只好接着说道：“之前主人曾言，纯钧剑诞生于上古时代，是欧冶子所铸，此言不虚。但吾却是太古时代之人，成为剑灵也是在数千年以前，与纯钧剑诞生之期相去甚远，两者相较，想来主人心中也颇为疑惑。
　　紫胤真人颔首道：“确是如此。莫非，你所言之法便与此有关？”
　　古钧点点头，道：“主人所料不差。吾最初成为剑灵时，并不是纯钧剑的剑灵。当年吾被铸入剑中后，那把剑便由吾之弟子保管，并且世代相传。一直到一千多年之前，传至欧冶子手中时，那把剑已然开始消蚀。为保吾魂魄不至随之消散，欧冶子费尽心血另铸了一把剑，将吾引入其中，让吾成为这新铸之剑的剑灵。而这把剑，便是纯钧。
　　花梨姑娘的情形，虽然与吾当初并不相同，但也可以借鉴此法。只要将花梨姑娘从焚寂剑中引出，转铸入另一柄剑中，便不会再耗损她自身之力养剑。而在新铸的剑里，她只需沉睡数十载，便可逐渐恢复灵力。到那时，她应该就可以醒来了。”

　　“这么听起来，似乎并不太难。有执剑长老在，另铸一柄剑让花梨栖身，应是轻而易举之事。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忌讳吗？”还虚若有所思地问道。
　　紫胤真人大致明白了一些，缓缓开口道：“普通的剑，是无法承载剑灵之力的。以我所知，要铸成这样一柄剑，所需的材料均是世间罕有之物，想要寻到这些材料，绝非一朝一夕之事。
　　但若仅是如此，却也算不得难事。只是，如何将花梨从焚寂剑中引出，然后转入新铸之剑中，我却是一无所知。我想，此法应该与龙渊一族的魂魄铸剑之法有所关联。而且，这种移魂引魄之法对剑灵本身的伤害恐怕极大，以花梨如今的情形，稍有不慎，可能就会直接消散。
　　不过，古钧，你所顾虑的，想来还不止这些，还有何棘手之处，烦请你一一说来。”

　　见紫胤真人已经分析得差不多了，古钧也没什么犹豫的了，直接说道：“主人所言甚是。以主人如今的铸剑之术，即便放眼当年的龙渊部族，也属顶尖之列，若只是铸造一把能够承载剑灵之力的剑，自然不难。可是，若要从焚寂剑中引出剑灵魂魄，必须依靠血涂之阵，反之，将魂魄铸入剑中，也要依靠血涂之阵。
　　血涂之阵是龙渊一族自古传下来的引魂炼魂之阵法，此阵配合铸魂石，即可将生魂引而存之，用以铸剑。龙渊能铸出有剑灵的剑，倚仗的便是这两者。其中，铸魂石是布置血涂之阵的关键之物，无铸魂石，血涂之阵便是空有其形，毫无作用。
　　而当初龙渊一族被女娲带走后，铸魂石也随之消失。放眼世间，除了昔年被吾带离族中的那块，恐怕很难再有第二块铸魂石了。可是，那块铸魂石已不在吾手中，即便主人铸出了剑，也无法将花梨姑娘移入剑中。”
　　“那阁下可知，那块铸魂石现在何处？我可以去找！”还虚有些急切地说道。
　　古钧看了焚寂剑一眼，道：“在花梨姑娘那里。”
　　“什么？在花梨那！怎么会？”还虚吃惊道。而紫胤真人则似想起了什么，倒没有很惊讶，只是脸色却有些异样。
　　还虚见紫胤真人如此，就知道铸魂石的确在花梨手上。但紫胤真人没有告诉她来龙去脉的意思，古钧也是缄口不言，她自然没法多问。

　　只是，到头来，这竟成了死局一般！花梨不醒，便拿不到铸魂石，也就无法将她从焚寂剑中移出，如此，他们还是只能坐视花梨沉睡剑中，等着某一天她自己醒过来，抑或，就那么一直……
　　还虚一时之间有些气馁，好友身处如此境地，她却无能为力，心里实在很不好受。好一会儿之后，还虚对同她一样一言不发地紫胤真人说道：“执剑长老，事已至此，也不能再强求什么了，我相信花梨一定会醒过来的！但是，我想问你一句，这把剑，你打算如何处置？还交给百里屠苏吗？”
　　紫胤真人沉吟片刻，道：“此剑是屠苏一族所有，自然要交还于他。”
　　还虚眉头一皱，道：“把剑交给他，确实是应该的。可是，花梨就在这剑里，你一定要嘱咐他，千万不要再随便用这剑了，万一再出一次这样的事，我估计花梨是真醒不过来了！”
　　紫胤真人略一点头，道：“多谢凝丹长老提醒，我会叮嘱屠苏。”
　　“那就好！这也没别的事了，我就先走了，执剑长老保重！”末了，还虚轻叹一声，转身离开了。
　　紫胤真人看着她的背影，也没说什么。

　　半晌，紫胤真人转身对古钧说道：“古钧，今日多谢你了。”
　　古钧连忙抱拳道：“主人言重了。”
　　紫胤真人想了想，道：“你且出去吧，我准备闭关几日。外间诸事，就劳你照看一二了。”
　　“是，古钧领命！”说完，古钧也离开了紫胤真人的房间。
　　古钧走后，紫胤真人怔怔地看着手中的焚寂剑，然后伸另一只手轻轻摩挲着剑身，脑海中想着先前古钧说的那些话。
　　“铸魂石……”紫胤真人口中不自觉地低喃道。

　　一听古钧说铸魂石在花梨那里，紫胤真人立刻就想到了当年丰城双剑出世时遇到的那个名叫雷焕的男子，那人当时就说自己的先祖是欧冶子，纯钧剑是其祖传之物。
　　由此，紫胤真人不难猜出，古钧手中的铸魂石是传给了其弟子，以后又一代代地传到了欧冶子手上。所以，欧冶子才能够布下血涂之阵，将古钧铸入了纯钧剑中。再往后，铸魂石便又传到了雷焕那里。而雷焕，则将铸魂石与纯钧剑一起，赠给了花梨。
　　紫胤真人很清楚，定是花梨和雷焕之间有所约定，所以花梨才不曾告知于他有关铸魂石之事。然而，如今说什么都迟了，即便清楚这些事，也无用了。
　　眼下，紫胤真人能做的，只是等着花梨醒来。还有就是，开始收集铸剑的材料。
　　他已经打定主意，只要花梨醒来，他就立刻着手铸剑。焚寂剑已然残损，即便花梨此次能够安然无恙，以后也不适合继续再栖身其中，所以，还是早做准备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