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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八) ...


  •   这天,张伯豪突然气冲冲的跑到内宅,一进屋,就将桌子上的茶杯拿起来砰的摔在地上,顿时,茶水撒了一地,然后冲着正在缝衣服的江秀英,喊道:“缝,缝,就知道缝,你以为你缝好了,那逆子就回来了吗?”
      江秀英把缝好的衣衫抖了抖,仔细端详着。这是儿子最喜欢穿的衣衫,不知为什么竟没有带走。每次江秀英拿起他,眼泪就不止的流,她总感到儿子这一走,也许永远不再回来了。可是又存有一丝侥幸,也许儿子把它留下,可能有不久的将来再回来的意思。看后,她把衣服叠好,瞥了张伯豪一眼,只见他铁青着脸,正忿忿的坐在那里,于是没好气的说道:“又怎么了,这出去一趟碰鬼了,回来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谁招你了?”
      “哼,”伯豪强压着一肚子气,大声嚷着:“还有谁?不就是那小兔崽子吗?”
      “儿子?你怎么骂起儿子来了。”江秀英不满的说道,虽然她也因少云的事对君骅很生气,但毕竟是从自己身上掉下的肉,说走就走,能不心疼吗?“儿子是咱们的,他早晚要回来的,你相信好啦。”
      “唉,你怎么还自欺欺人呢?如果他能回来,就不会走的。”张伯豪转而悲伤的摇摇头,“再说如果他五年,十年不回来,我这老骨头还能替他撑着这个家业吗?”他停了停,接着说:“人老了,精力也不行了。好想享享天伦之乐。”
      “哎,说的也是,儿子吧,离家出走,两年了没有消息;这女儿吧,一个老实的象木头,一个还小。女婿更。。。。。”
      “哼,佩云那口子,不提还吧,一提起来,我就一肚子气,你说咱好好的闺女,就这么掉到火坑了。你不知道,我好后悔,只恨当初自己贪一时之念,把女儿给毁了。”张伯豪嗓门又高起来,腾的站起来,又想摔东西,可举起来,又放下了,“这兔崽子,不念翁婿之情也罢,竟也不把佩云放在眼里,好歹她们是夫妻吧。竟干起抢我的生意的事,你说我能不气吗?”
      “咋的了?”
      “哼,别提了,提起来就生气。”张伯豪气愤的说:“前几天,我不是说过要买陈家的染布坊吗?你还记的这事吗?”
      “恩,不是谈拢了吗?”
      “哼,本来是谈好了,可没成想那小兔崽子竟出高价买走了,连个招呼也不打。”
      “就这事,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买走就买走吧,咱家不是有染布坊吗?也不缺那一家,”江秀英站起身来,将缝好的衣服小心翼翼的放到柜子里,又回来坐下,幽幽的说道:“只要他能对佩云好就行了。”
      “哼,妇人之见,那陈家染出的布比咱家的好,咱家的上等丝绸一直是买他的,若不是他东家摊上官司,也不会匆匆以低价买了,本来是谈好的事,却被那小子捷足先登了。”
      “他有哪能耐吗?我想一定是他老子出的主意吧。”
      “现在想想,也是,就那老狐狸,翻脸不认人的本事,小兔崽子是学不来的。”他重重说道:“更可气的是,今儿他竟找到我,说要把染布坊送给我。。。。。”
      “有这等好事?”
      “好个屁,他是想借那染布坊来要我那笔生意,你想,我能同意吗?”他摆了摆手,又说:“谁知那小子一见我死活不同意,竟撂下狠话,摔门走了。”
      “他说什么?”
      “说什么到时别后悔。哼,我后悔什么,老子还怕了他不成。”说完,他喝了口刚沏的茶水,然后将杯子重重的放到桌子上,歪着头,一脸不忿的样子。而江秀英沉思了片刻,突然心惊的说道:“老爷,他不会对咱家佩云怎么着吧。”
      张伯豪刚要说话,突然发现林管家正站在门口,看来,来的好长时间了。
      “有事吗?”
      管家这才上前,禀报说:“老爷,城西的李家来人了,正在外候着呢?”
      “李家?那个李家。”张伯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奇怪的问。
      “老爷,不就是开钱庄的李家。”管家见他没有反应过来,连忙解释说。
      “老爷,他家来人干什么?难道是选日子,还早啊?”江秀英奇怪的站起来,凑过去问。
      “别瞎猜了,叫他进来问问,不就清楚了吗?”张伯豪白了她一眼,然后对管家说:“让他进来。”
      “是。”管家下去,叫人去了。
      只见来人一副悲伤的样子,到了客厅,跪下,大哭起来,嘴里嘟囔着:“老爷,我家少爷昨晚死了。”
      这句话不啻于惊雷霹雳,惊的张家夫妇呆若木鸡,站在那里,好半天没有反应。
      过了好大一会,张伯豪才喃喃的说: “死了,死了,怎么可能?”江秀英却发出一声嚎叫,脸色大变。这声音不但吓的屋里的人脸色突变,就连躲在窗户底下的流云差点摔到地上。
      接着,母亲大哭起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哭什么,既然这样,哭有什么用。”父亲不耐烦的说。
      “她还那么小,以后怎么找啊?”
      “哼,早知道这孩子命不好了,你看,什么天气不好生,偏偏挑了个冷天。能好到哪里
      去?”
      “这。。。。。”
      这时的流云正悄悄的爬在窗户下面,听到这里,想了会,三个孩子,好象就自己是冷天是生的,母亲曾露过那天本来好好的,突然变天的。难道父亲说的是我。
      过了好一阵,母亲才止住哭声,低低的对管家说:“这事先不要让二小姐知道。”
      流云听到这里,一愣,看来真的和自己有关,可到底是谁死了 ,与自己什么关系?为什么不让自己知道,于是许多疑问涌上心头。她想问母亲,可母亲看样子不会告诉她。
      晚上,吃饭时,流云发现母亲带着很疼惜的目光不时的瞅着自己,几次嘴唇蠕动,却没有说出话来。吃罢饭,临走,还用手抚摩了她头一下,叹了口气。流云更疑惑了,也加深了要询问的决心。
      她来到嫂子房里,少云正在看书,她走过去,轻声问:“嫂子,你知道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嫂子吞吞吐吐的说,和往常一点也不一样。
      “不可能,你和母亲都怪怪的,是不是与我有关。“
      “你真想知道?”
      “是,告诉我吧。”流云拉着她的衣袖,央求的说。
      “是你指腹为婚的未婚夫死了。”嫂子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她,“也就是说,你未结婚就成了寡妇,”
      流云一听,才明白,不过,她丝毫没有伤心,因为那个男人她根本没有见过,别说难过了,可以说是毫无反应。只是奇怪的说,“他死了,与我何干?”
      “傻妹妹,这事一旦传出,就会出现流言蜚语,说你命硬,克夫,对你以后找婆家影响很大。”接着,她又安慰说:“不过,你放心吧,母亲说再给你找个好的。”
      听后,流云懵懵懂懂的点点头,但心里还是不明白这对她到底有什么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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