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愿不再回首》阿兰若

10、第五章：曲径通幽处

　　来到李家，这个外表平凡，内里却装载着不凡的温情的地方，陆枫清澈澄亮的眼睛也变得温润了。经历了那么多风雨，他终于明白了家的定义。世上没有东西会让他如此心动，如此眷恋的，家是任何东西也无法代替的。他流浪、挣扎、拼搏，都只为有个温暖的家。在他受伤的时候，至少有个家让他舔伤口，让他有再次乘风起浪的勇气。所以，他是非常喜欢李家的，从很早开始，他就把李家当成了自己的另外一个家，这也是在他的家庭破裂后，还可以顽强地生活下去的原因。

　　陆枫轻轻地按了一下门铃，不一会儿，就见吴采月来开门招呼他进去。陆枫不知道李秀灵是怎么了，但是从吴采月那焦虑不安的神色中，他可以预想到发生了大事了。

　　“你来干什么？滚你的蛋吧，反正这里没人需要你，需要你的人不知道在哪里了！”刚受到一肚子气的蔡浩嘉看到陆枫出现在李家，以为他要来道别，他劈头大骂。

　　“浩嘉，别冲动，听他说！”李春燕听到蔡浩嘉说陆枫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心里十分气愤，但她看到陆枫那愧疚的表情，猜想到陆枫的到来可能不是来道别的，于是按住怒气冲冲的蔡浩嘉的手，示意他不要冲动。

　　“我不会离开的，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好吗？我最好的兄弟！”陆枫诚恳地对蔡浩嘉说。

　　“你不走了？哎呵，太好了，枫头，你终于想通啦！真是愚子可教也。没问题，作为你的好兄弟，我是义不容辞的！我——”

　　“还是让我说吧！”要等蔡浩嘉说完，恐怕上吊的人早就死了。李春燕深知蔡浩嘉说起话来废话一大堆，况且他那么兴奋，悲剧也会被他说成喜剧的，于是她便及时制止住他，说，“这几天秀灵没有见到你，整个人都憔悴了，练球的时候总是心不在焉。今天早上，温和敦厚的郭教练被她气走了，神思不定的她摔了一跤，精神很不好，但她还是坚持练习。我们都非常担心，正在这个时候，成韵突然出现，说出了很多让秀灵难堪的话，并且向秀灵挑战。成韵是秀英姐生前的劲敌，她是唯一一个能与秀英姐争夺冠军的人，她曾为了赢得冠军，不择手段要设计秀英姐，但被我和秀灵识破了，最后，她被秀英姐打败了，离开了这里。我不知道她怎么又回来了，但是我知道她来势汹汹，是回来打击秀灵，取代她的位置的，因为她对秀灵是怀恨在心的。她想要报复秀灵，而且对于虚荣心强的成韵来说，这也是乘虚而入的好时机！我很担心，让浩嘉打电话给某人，某人却不接，结果秀灵输了，晕倒在地上，蔡浩嘉打电话给某人，但某人连手机也给我们关了。在医院我出去打开水给秀灵回来的时候，她就不见了。我立刻打电话给浩嘉，在附近找了很久，仍然不见，无奈之下我们就来到李家，发现秀灵根本就不在，于是把秀灵的事告诉了伯父、伯母！”

　　“我真该死，该死的自卑！”陆枫知道李春燕说的某人不是别人而是他。他真是恨自己那么决绝，自什么卑呢？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自卑的？人家都不嫌弃你，你还嫌弃什么呢！

　　“秀灵，我可怜的孩子啊，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啊！我已经失去了秀英，我不能失去你了！”吴采月知道李秀灵是个很要强很有责任感的孩子，她做事一向很有分寸，不会让他们担心的，现在一声不吭地失踪了，可见她受到的打击很大，心里苦得很。吴采月想到李秀英，禁不住害怕起来，哭不成声。

　　“孩子他妈呀，你就不要自己吓自己了，秀灵是一个懂事的好孩子，她不会做傻事的。我知道我们的秀灵最爱这个家了，她不会离开这个家的，相信我，她只是一时想不开。到外面散心而已，她很快就会回来了！”李桂阳虽然不停地在劝慰妻子，但是他的悲伤的眼神出卖了他的情感。其实他也是害怕的很，担心得要命，毕竟，秀灵是他们现在唯一的女儿，唯一的精神寄托了。

　　“伯父伯母，别担心，秀灵一向都很坚强的，她不会有事的！我知道没有任何的打击比秀英姐的死更能打击秀灵的，秀英姐的死让秀灵十分愧疚自责，她也曾想过跟着秀英姐去了，但是她没有，因为她不是轻生的人，她是乐观的精灵。为了减轻心中的愧疚，她才毅然走进球坛，不辞劳苦，为秀英姐的理想而努力的。所以，没有完成这一梦想，秀灵是不会到天堂去见秀英姐的！”李春燕看到李氏夫妇悲悲凄戚戚的样子，想到两老人本来拥有两个善良孝顺的好女儿的，但上天无情地夺去了一个，而现在另一个又……想到这里，她忍不住上前安慰道。

　　“对呀，对呀。虽然现在的社会啊，到处是诱惑，但伯父伯母你们要相信，你们培养出来的女儿，心就像石头那么硬，雷公也劈不倒的。呵呵呵呵，何况，秀灵那么有志气，那么爱你们，怎么会想不开呢！是不是？别担心，说不定她是肚子饿了，现在在KFC吃烧鸡呢！哈哈！”这是什么逻辑思维？简直乱七八糟嘛，心像石头那么硬不就是铁石心肠吗？真不知道这家伙的脑子是什么构造的，在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还猜想大受打击的人会有心情在KFC吃烧鸡呢！哎，蔡浩嘉这么经典的怪论真是让在场的人哭笑不得。

　　“李伯伯，李伯母，你们放心，我不会让秀灵有事的。你们先不要激动，你们先告诉我秀灵平时都爱去哪些地方呢？”陆枫不想理会其他的杂碎事，他现在脑海里满是李秀灵伤心的表情。
　　“庐山！”李氏夫妇异口同声地说。

　　“那孩子啊，从小就喜欢有事没事往庐山里跑！因为她说那里是她遇到你的地方，常到那里，她会从中得到信心和勇气。”李桂阳和吴采月对望了一眼，最后还是让一家之主的李桂阳来说。

　　“说起这孩子啦，我真的不知拿她怎么办，秀英没死之前，她是无忧无虑、非常大气风火的假小子，老是不害羞地把你的名字挂在嘴边，说什么长大后要嫁给你，你不知道，当初你要离开的时候，她为了写情书给你，想了一个晚上，那封信她一直留着呢！那傻孩子，那时候还拉着姐姐跑到石钟山上表白呢，我可真服了她！”吴采月想起从前李秀灵那活泼开朗的个性，不禁甜笑起来。

　　“哎，可惜啊，天意弄人，我们万没有想到你喜欢的人居然是秀英，我们苦命的秀英真是没这个福气啊！我知道秀灵那孩子知道你爱的是秀英后，是很伤心难过的，虽然她没有表示什么。哎，走了那个命薄，活着这个命苦，老天爷呀，我李桂阳究竟做错了什么，让你这样折磨我两个女儿，你要杀要剐，为什么不找我！”李桂阳这铁铮铮的硬朗汉子，谈到两个女儿的时候，仿佛一瞬间老了很多。

　　“秀灵没遇上陆枫倒好，至少陆枫在她的心中总是最完美的英雄，是她要嫁的如意郎君。那时候，我们这些同学都很羡慕她有这样的对象，但是现在我很失望。重逢，让秀灵的美好梦想幻灭了，她想爱却不敢爱，因为她在自责，是她害得陆枫和姐姐不能缔结良缘的，她一直在压抑自己的情感，试图把陆枫当作好朋友，把所有的精力放在练球上。但是人类面对情感就会很脆弱，尤其是女人。秀灵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因为她已经热烈地爱着你十六年了，重逢后，她不但没有减少心中的爱，反而更加不能自拔了。现在她爱情事业将两头空，我真不知她能否撑得下去。如果秀英姐在的话就好了，秀灵一定会找她的！”李春燕的眼睛一直盯着陆枫看，很有指责的意味，让陆枫万分愧疚。

　　“对不起，我一定会把她找回来的！”陆枫不想再说什么了，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他只想早点找到李秀灵，他要抓住这段姻缘。听到李氏夫妇和李春燕的陈述，他才知道原来有个懵懂的女子一直爱着他，持续了十六年多，而他却不知道。当他爱上这个女子时，却又狠心地把她拒之千里，无情地伤害她的心，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选择逃避、离开。他真的好恨自己的有眼无珠，恨自己的自卑无能。陆枫啊陆枫，有这么长情的好女孩如此执着地爱着你，你还想怎么样？如果你还不懂得珍惜的话那你就枉作人了！

　　李氏夫妇和蔡浩嘉、李春燕看到陆枫终于坚定地表明了自己的心意，看到他为李秀灵焦急奔去的背影，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陆枫在庐山里，到他和李秀灵所到过的地方去找，但是他找了一整天还是找不到她，心里焦躁万分，此时此刻他才发现，李秀灵三个字已经深深地刻进他的心里了，她对他是多么的重要，他又是多么地害怕从此失去她。

　　李秀灵到底是生是死，她又在哪里呢？她没死，还好好地活着，而且她也不能死，因为她还有梦想没有完成，这个世界还有她爱的人和爱她的人，只要有爱的存在，她就不会去寻死的。但此刻的她却是哀莫大于心死，接连不断的打击，就快让她崩溃了。

　　她一直单纯地热烈地爱着陆枫，一直等着他回来与自己再续前缘。但是陆枫是回来了，爱的却是间接被她害死的姐姐。从她知道陆枫应该属于姐姐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努力压抑自己的情感，试图把陆枫当作好朋友。虽然她还是控制不了自己对陆枫的爱恋，连绵不断的思念，但是她试问自己把真情实感掩护得很好呀，陆枫为什么这样对她，为什么对她视而不见呢？难道他为秀英的死责怪她吗？李秀灵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的心很痛，很想陆枫，但是没有勇气去找他。

　　她一直不断努力进取，从姐姐死后，她就决定放弃自己的梦想，为姐姐未了的理想而奋斗。她希望有一天能站在奥运会的奖台上，非常自豪地放声对姐姐说“姐姐，我终于做到了！”不是她只为弥补、愧疚而这么拼命的，而是她已经喜欢上了打乒乓球这项运动，喜欢了震撼人心、光彩夺目的体育世界。所以，这个理想已不单纯是李秀英的理想，也是李秀灵自己的理想了。学艺回来，她自问自己尽心尽力，可以在球坛上一展雄风了。但是在她没有展翅高飞时，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无力飞起。成韵的出现，让她的信心受损，让她从天堂摔到地狱去了。她感到很沮丧难过，原来自己那么努力还是不行的，她实在没有办法追上姐姐的脚步。

　　李秀灵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个沉重的打击，她害怕见到任何人，害怕他们指责自己，嘲讽自己，更害怕同情和慰问，所以她才会静悄悄地离开了医院，离开那些熟悉的面孔。
　　不知不觉，她发现自己来到了庐山。是的，她无论有事没事总爱到这里来，因为这里装载着她童年最美好的回忆，附注了姐姐的精魂、她的情感。

　　她看着周围的青山碧水、绿树红花，茫然若失地来到了充满奇幻传说的神仙洞。传说，这个地方是吕洞宾修炼成仙的地方，众八仙经常到此畅游喝酒的。

　　关于这个神仙洞，李秀灵还知道一个故事。那是清朝乾隆年间，一向自命风流潇洒的乾隆皇帝总喜欢南□□察民情，他来到庐山，为这里的奇异景致所吸引，他就在这神仙洞前遇上了住在山下李家村的李秀英，被这个清丽脱俗的女子所吸引，要下旨让她进宫当他的妃子。李秀英虽对乾隆上有好感的，但是她知道乾隆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她只是个山野村姑，他们两个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况且皇帝自古风流，拥有万千佳丽，宠幸你只是一时，宫廷的复杂更非一个山野村姑所能融入的，于是她理智地砍断情根，拒绝了乾隆，而乾隆也十分欣赏这个贞烈女子。

　　李秀灵想，或许我和枫就如传说中的两对恋人那样，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吧。他那么出色，我根本就配不上他。想到她和陆枫无结果的恋情，李秀灵不禁安然伤神。她深深地倒抽了一口气，凝望着这个别有洞天的神仙洞。此刻正值夜晚，洞内奇静无比，但她仿佛听到有人在饮酒作乐、欢声笑语。她想到会不会是神仙到此呢，那他们当中会否有姐姐呢？

　　“姐姐，姐姐。你听到吗？姐姐，我好难过哦，我不能嫁给枫了，因为他爱的是你，但是你不要怪他，感情是不可以勉强的。姐姐，对不起，我给你丢脸了，我是个没用的妹妹，我感情用事，误了我们共同的理想。我被成韵打败了。我很伤心难过，我想，如果姐姐在就好了，姐姐一定能把她打到夹着尾巴走的。姐姐，我该怎么办，我好想你，姐姐，我该怎么做才能打败成韵呢？”李秀灵想到一向疼爱她的姐姐可能就在神仙洞，忍不住放声哭诉。她的声音是那么的悲切，让人听着也禁不住心生怜惜。

　　“秀灵！”或许是心有灵犀，或许是李秀灵的哭声引领他的到来，又或许是李秀英的灵魂引导他到李秀灵的身边，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终于找到了李秀灵，让他茶饭不思的可人儿。

　　“枫？你怎么会在这里！”李秀灵以为自己在做梦，赶快擦干泪水看清楚眼前的陆枫是否是幻化出来的。看到陆枫是真真切切地站在她的眼前，她的泪水又禁不住掉下来。她多么想跑过去，紧紧地抱住他啊，但是她没有这样做，只是站起来问他，因为她的心在告诉她，不可以，不可以这样！

　　“秀灵，我是多么地担心你啊，秀灵，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懦弱和自卑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原谅我，秀灵，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要好好地弥补你，这次我死也不会放手了！”陆枫按捺不住心中的激情，跑上前去，把惊愕交错的李秀灵紧紧地搂在怀里，懊悔地说。

　　“什么？你说什么，枫，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面对陆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李秀灵有种如坠入梦境的感觉，一时反应不过来。

　　“秀灵，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从我再次遇到你后，我就无可救药地爱着你了，知道吗？我知道你不见了，我担心到整颗心都跳出来了。我不能再错过你了！”陆枫拉开与李秀灵的距离，深情款款地凝视李秀灵布满水雾的眼睛，说。

　　“什么？你爱我？怎么可能？”李秀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她认为陆枫不讨厌自己已经是恩赐了，但是现在他却说他爱着她。是真的吗？这是梦吗？如果是梦的话，她真希望自己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怎么不可能，秀灵，我是真的爱你。这几天，我一直躲着你，是因为我发现自己爱的并不是李秀英，而是李秀灵，对秀英的爱只是一种眷恋，因为她给我的感觉很像我的妈妈给我的感觉，那不是爱情。而对你，那才是刻骨铭心的爱情！”陆枫看到李秀灵一副疑惑的样子，心疼地把她拥在怀里，非常温柔地说，“对不起，先前我对你那么残忍，我是有苦衷的，你知道吗？表面上我很受女人欢迎，其实我很自卑，因为我除了有一张好看的臭皮囊外，什么都没有，而且我的真面目其实很丑陋。我十四岁就开始流浪了，你根本无法想象我流浪时过的是什么日子，自己干过多少件肮脏的事情。我的灵魂是肮脏的，你的灵魂是那么的高贵，我在你的面前感到非常自卑，虽然我爱着你，但是我配不起你。你是一轮金灿灿的太阳，而我只是只能靠偷取你一点阳光来生存的月亮，太阳和月亮根本就不在同一轨道上，所以注定我们是有缘无分的，与其开始一段无结果的恋爱，倒不如不要开始！”

　　“不，枫，在我看来，你是纯洁的，你才是我心中的太阳。你知道吗？小时侯我就很崇拜你了，你是那么的勇敢，那么的刚强，让我情不自禁地追随你的身影而活着。姐姐死了，我之所以能坚强地活下去，都是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你，还有我的爱和责任！”原来枫是因为心理碍防才对我若即若离的，不是因为讨厌我，太好了，姐姐，枫终于爱上我了，我很高兴啊！陆枫能真诚袒露自己的心迹，让心结没法释然的李秀灵好生感动，不由得紧紧搂抱着陆枫的腰，回应他的柔情。

　　“秀灵，对不起，都怪我，堂堂一个男子汉不应该自卑的。现在我知道我对你是如此重要的。李大诗仙说得对，‘天生我才必有用’，我虽对国家没什么作为，但至少我对与国家有作为的你有用，为了你，我不会再活在灰色的世界里了。秀灵，让我陪在你的身边，让我们为伟大的事业共同进退，你愿意吗？”陆枫想到李秀灵为理想拼搏的情形，心中的阴云顿然消散，语气坚定地说。

　　“恩！我相信我们的爱情会像明年的北京奥运一样，都是非常美好的！”李秀灵听到陆枫的爱的承诺，多年来的愿望终于成为现实了，心里有说不出的欢欣和喜悦。她伏在陆枫厚实温暖的怀里，回想到过去与陆枫的种种，从相识到离别，离别到重逢，重逢到相爱，陆枫的每一次出现，总是在她遇到危险，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仿佛是她命里的救星。他无意间救了她三次，让她对他的情欲难断。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命运的定数。她虽怪命运夺走了她最亲爱的姐姐，但也感激命运把心爱的人带到她的生命里。此时的她真不知该对命运怨恨或是感激，她只懂得她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她离开陆枫的怀抱，对着洞内，那个仿佛有无数神仙云游的地方大喊：“姐姐，你听了吗？我们小时候的誓言兑现了，我和枫终于在一起了，是你把他带到我的身边的吗？姐姐，你在天上过得好吗？我好想你哦，现在你一定是在天上看着我们吧，你一定在为我们高兴吧！”

　　“秀英，你听到了吗？我和秀灵在一起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你在天上一定要快乐哦！见到我的妈妈，麻烦你跟她说，我不会是负心汉子的，我会好好珍惜！”陆枫看到李秀灵那兴奋的样子，也忍不住向洞内大喊道。

　　“姐姐，你一定要幸福啊！我和枫也一定幸福的，因为我们有姐姐保护。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打败成韵，取得参加奥运的参赛资格的，因为我是你的妹妹，我是屡败屡战，越挫越勇的。姐姐万岁！奥运万岁！”看到陆枫也跟自己疯癫，李秀灵心里十分感动，兴奋地叫喊着。

　　“姐姐万岁！奥运万岁！李秀灵万岁，中国奥运万岁！”陆枫十分动情地把李秀灵抱起来，在洞内忘情地转圈，大喊着，仿佛就只有这样才能把淤积在他心中的情感尽数抒发出来那样。

　　洞内荧光闪耀，洞外繁星点点，那高挂的明月越发明亮，仿佛在展笑，它的底下，那黑沉沉的庐山此刻十分深沉，仿佛在深思，在展望。树影婆挲，舞姿疯狂，如醉里挑灯看剑，但是却不及洞里的那对恋人疯狂。是的，此时此刻的他们对天神充满了感恩，对未来充满了希望，为爱情热烈地拥吻，为喘息心跳得疯狂。没有言语能表达他们的心情，只有天地日月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