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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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椒房殿，天泽帝和即墨氏已经侯了有一会儿了，显然他们在即墨弈阳二人进来之前已经说了不少心里话，即墨氏虽有掩饰，但眼眶依旧微微泛着红。
见即墨弈阳揽了百里醉月进来，即墨氏脸上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容，看了一眼在她旁边端坐的天泽帝。
天泽帝见状，伸出手握了一下即墨氏的。
万公公和李公公一左一右站在天泽帝和即墨氏的身后，极有眼色地上前摆好早已备好的软垫。
韵画也沏好了茶，用托盘端了递到二人面前。
即墨弈阳先扶着百里醉月跪了下去，才在她旁边跪了，“给舅父、姑母请安。”
大概是情绪所感，即墨氏呆愣了片刻，脱口而出一声“阳儿”，然后在天泽帝的提醒下反应过来，接过二人递上的茶，抿了一口，道：“好！”然后从李公公手中的托盘里拿过两个红封，
“望你夫妻二人琴瑟和谐，早日开枝散叶。”
却是和即墨安义说的话一般无二了。
二人应了喏，往天泽帝那厢看去。
天泽帝正看着即墨弈阳，眼底是按捺不住的深邃，大概“外甥肖舅”的说法是极对的，从百里醉月这个角度看过去，的确是觉得二人越发得相像了，尤其是那高挺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
都说薄唇的人薄情，但观之天泽帝之于即墨氏，即墨弈阳之于她，倒是觉得这句俗话也并不全对——即便，这二人在处理政事上的手段是坚决地果断无情。
“起吧。”天泽帝道，示意万公公过去伺候二人落座，这才继续道：“当初云翳道长为你卜卦，这些年看来，我与你姑母是十成十地相信了；今日你二人既已成婚，有些事情，阳儿你便可放手去做了。”
“虽我不会干涉你过多，但总是在你身后看着你的。你若能早一些达成所愿，我也能早些应诺。”
说到此处，天泽帝又去拉了即墨氏的手，“当初我娶你姑母前，曾应了要带她云游我宗政国土，可惜这二十来年，除了春猎外再未让她出过宫门。这是一大憾事。”
“如今你成了家，小七也明事理了，许多事情，就不用我与你姑母二人操心了。”
“醉姐儿。”
“是。”百里醉月应了一声，面上如心中一般没有多大的跌宕起伏，像是没有听出天泽帝的言下之意，又似乎所有的事情她早已知晓是以并不意外。
“我相信有些事儿，不用明说，你这般聪慧的人亦然是懂得的。我信你能是一个不错的贤内助；虽然只要你在他身边，他便觉得足以。但是有些事情，由你来做，却也能给他带来助益。至于阳儿的心，我不会去阻止；若他有这个能力做到我未成功的事，我也是乐见其成的。”
“唯一我要与你说的是，阳儿是不能无嗣的，他需要嫡出的哥儿；可若是没有，庶出的抱来养在你这里也是合理的。”
这话本应由即墨弈阳的父母来讲，再不济也应该是即墨氏私底下说给百里醉月听；但是天泽帝选在这么一个场合由他说出来，这就不仅仅是长辈的教导之词了，他是在要一个承诺。
他与即墨氏都知道即墨弈阳是只要百里醉月一个人的，便是之前还抱着侥幸的心理，看了这么十六年他们还能有什么不相信的，只是，他们不阻止的前提是即墨弈阳有嫡出的子嗣。
只是考虑到百里醉月的身子，他们也知道或许嫡出的子嗣的希望并不大，若是孕有子嗣对百里醉月的伤害超出了一定的范围，即墨弈阳一定会阻止的。这种情况下，让别的女子给即墨弈阳生下庶出的哥儿抱到百里醉月膝下养亦是行得通的。至于哥儿的生母如何，也不会有人在意这些。
即墨弈阳是极在乎百里醉月的，若这事儿百里醉月不给出一个承诺，怕也是行不通的。
是以，天泽帝才有这么一说。
“舅父。”不出意料，即墨弈阳开了口，正要说什么，却被百里醉月打断了。
“我保证，阿弈会有嫡出的哥儿的。”她也希望能看见二人血脉延续的诞生。嫡出的哥儿，那自然是她的儿子才能被称作为嫡出的。
“阿月！”即墨弈阳看向她，眼里是明晃晃的不悦与不赞同。
“有你这话，我也放心。我信醉姐儿的人品，也知‘越少’是言出有信之人。”天泽帝露了一个笑，“当然，我也不会强人所难，相信阳儿也会好好给你调理身子。只是三年里，总得让我看到信儿才好。”
见百里醉月颔首应了下来，天泽帝自然而然地转移了话题，与即墨弈阳说起了其他。
即墨弈阳虽对之前的对话有不满，但也未说些什么，淡着一张脸随天泽帝说话，时不时地还应上几句即墨氏的话；只心中如何想的不得而知，只是从他握着百里醉月手的力度来看，他并非表面上那般的无动于衷。
回到逸安王府时已是华灯初上，即墨弈阳的怒气已经是肉眼可见的状态，坤院里伺候的诸人比平日更加兢兢业业，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唯有醉烟和瑶娘曾见过这样的场面，还能勉强应付着。
用过晚膳，二人各自处理着各自的事情，完全没有言语的沟通，即墨弈阳也一反常态地没有把百里醉月束在身边。
贺嬷嬷见状，破有几分想要劝解的意味在，只是不知从何开口，只得委婉道：“少夫人，今日世子爷的情绪怕有些不高，您……”
“嬷嬷别担心，没什么事，明日就好了。你约束着院子里的人，别撞到世子爷那儿去便是。”百里醉月显然是不将这些放在心上的，身心都还沉浸在下面人送来的账本里。
贺嬷嬷闻言倒是并不再言语，神情里却依然透着担忧。只是这份担忧在即墨弈阳从书房回到正房的时候就化为了乌有，原因无他，只是见了即墨弈阳待百里醉月的态度。
即墨弈阳进了门，视线便只在百里醉月身上了，冷声道了一句“都下去”，然后弯腰抱起了百里醉月就直接往沐间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76章 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