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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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晓的。”百里醉月接话道，“年初的时候也回府里，祖父、伯祖父与伯父都是说起过娘娘的。”
“别与姑母见外，称呼什么‘娘娘’呢？虽说你我姑侄是初次见面，但毕竟血浓于水，便唤我姑母就是。”百里氏笑得和煦，又招手唤了一旁的宗政莫文过来，道：“醉姐儿还未见过你这表哥吧？文哥儿，快与你表妹认识认识。”
“见过二皇子殿下。”百里醉月有礼地福身，却未行大礼。她本是不惯，毕竟与天泽帝见面时也不过福身罢了，但落在百里氏眼里却是她乐意与这个表兄亲近的意思。
宗政莫文早在伉俪宫就对这个白嫩嫩的表妹感兴趣了，他看得出这个表妹身体不佳，是以并未有寻常五岁姑娘家的模样，但这失了血色过于白皙的肤色放在她的身上却是怎么看怎么顺眼；又见百里醉月确实不如淑仪与淑容二位姐妹一般惹人烦，心下又欢喜几分，只道这样的小姑娘才该是他的妹妹。这边见看上去不过二三岁的小姑娘有礼地朝自己行礼，连忙上前两步将人扶起，口道：“表妹莫要多礼，唤我表哥便好。”
“表哥。”百里醉月也随了他意，只因看出这表哥是真心待人，不比那姑母还存着几分私心。明面上却不显，只也疏离地又唤了句“姑母”。
“表妹可是认字？”急于了解妹妹的宗政莫文问句才出口方觉后悔，毕竟百里醉月才满了五岁，虽一般世家女四岁便启蒙，但百里醉月是从小在桐云观养身体的，也不知有没有识字的机会。
百里醉月看出宗政莫文的窘迫，只用着平日一般柔和的语气道：“识字的，我两岁上便随了云翳道长习字，三岁后便由世子教导着念了《药经》和《草木》。”那两本书都是桐云观的藏书，算得上世间最顶尖的药材方面的书籍。
果然宗政莫文闻言后眼神就是一亮，迫不及待地便于百里醉月讨论起药理，倒把母妃百里氏落在一旁。好在百里氏也知过犹不及的道理，眼下看儿子与侄女儿相谈甚欢，也是欣喜十分，只看着二人互动，端了茶在一旁品着，时不时用上一块糕点。也不知是不是有意，遗忘了即墨氏早先交代的早些时候将人送回去。
不过小半个时辰，就有百里氏身边的二等宫女唤春芝的进来禀报道：“娘娘，李公公侍奉着逸安王府的世子爷到了咱们宫门口，只道不进来请安了，接了姑娘就该回伉俪宫了。”宫中姓李的太监不少，能伴了逸安王世子过来的就只有天泽帝身边伺候的李全胜公公了；他与另一位万德全公公都是天泽帝最得用的太监，只万公公还管了宫中琐事，李公公就常伺候在帝后娘娘及逸安王世子。
百里氏哪里敢不给李公公面子，更别说还有候在寝殿门口的即墨弈阳，眼里飞快地闪过一抹什么，快速地按捺下去，方道：“醉姐儿可别怪姑母，姑母这一时间忘了时辰，本是想着文哥儿也没个兄弟姐妹一块儿说话才让你二人多相处；既然李公公伴着世子来了，你便随世子回了伉俪宫吧！只是以后进宫时别忘了过来贤福宫看看姑母与你表哥。”
宗政莫文也是有些不舍百里醉月的，闻言忙道：“表妹有机会可要多来看望表哥。”
“若是有机会，醉姐儿自是要过来的。如此，便不打扰姑母与表哥了，这就随了世子一道去伉俪宫了。”百里醉月朝二人福身见礼，便跟了那名为春芝的宫女一道儿出去了。
即墨弈阳果然没有进贤福宫，就在大门口候着，还让人抬了带帷幕的步撵过来，李公公就在一旁候着，见了百里醉月出来便先行了个礼。即墨弈阳自是不会将贤福宫一个二等宫女看在眼里的，示意了李公公，便拉了百里醉月的手上了步撵，道：“去伉俪宫。”
坐在步撵里，即墨弈阳先是把脉看了百里醉月的身体状况，复细细问了几人在贤福宫的状况；待听闻宗政莫文对待百里醉月的态度以及百里氏的话语后脸色就黑了几分。让人儿倚在自己怀里，即墨弈阳却没说什么，只缓缓地抚了百里醉月的背脊，让人放松了、舒服些许。
这日是留宿宫里的，在即墨氏的默许下，即墨弈阳携了娇人儿进了伉俪宫的左偏殿，右偏殿住的是淑德公主与伺候其奶嬷嬷。天泽帝与妻子、外甥并了未来的外甥媳妇一道用了晚膳，就势歇在了伉俪宫；对即墨弈阳与百里醉月同住一屋的事情并不在意，还特意遣人温热了一碗牛乳送到左偏殿。
牛乳是好东西，只百里醉月不能多用，一是她本身饭量就不大，即墨弈阳怕她用多了睡不踏实；二是因为牛乳是解药性的东西，百里醉月如今还是一天三道地用药，更别说睡前还泡着药浴。但是温牛乳对睡眠是很有好处的，是以即墨弈阳每晚都会让百里醉月用上一些；只下人送过来的都是一碗，百里醉月只用小半，剩下的便由即墨弈阳解决了。
床榻上铺得厚实，用的是上好的棉布与锦被，宫人们只怕伺候不好主子，自然是什么东西好就用什么。再加上百里醉月从小就被人娇养，皮肤嫩得紧，褥子也铺得厚实。即墨弈阳虽不喜，但为了娇人儿，也是生受了。
抿了几口牛乳，百里醉月将木碗推到即墨弈阳的手中，拿帕子擦了嘴；即墨弈阳瞅了眼碗里，将人拉过来，强硬地又喂了两口，这才一口闷了，将碗丢给一旁候着的宫人，道：“下去。”
宫人们知晓这主子喜静，连喏都不敢应，极有秩序地默默退了下去。
屋子里就剩下两人，即墨弈阳便不再顾忌，亲手给人儿卸了钗环，又给褪了裳裙与中衣，就留一个浅紫色绣荷花的兜儿和亵裤在身上——好在伉俪宫都上了地暖，倒也不怕人儿冻着。
将人放到锦被里，即墨弈阳自己去了衣裳，只着亵衣亵裤，上了床榻；复将人搂在怀里，道：“今日有话想与我说？”
“恩。”闷闷的声音自怀里传出，百里醉月仰首与即墨弈阳对视，猫一般地在他怀里蹭蹭；她体凉，他又练得纯阳的内力，自是较她而言暖和许多的。
用手理了理怀里人儿的发丝，他道：“说吧。”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