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人》代山

62、玉老

　　翌日，早早的起床，趁着人少，往玉老所居住的笑行居去。
　　玉老算来与皇族渊源颇深，年轻时行医，后来与皇祖父交好，入皇宫给皇祖父治病，父皇尚且还要敬他几分。
　　因着对地理山川和人文感兴趣，玉老开始四处游玩，每到一处，都要细致观察。
　　此处百姓的生活习性，民风如何，都一一记录，成了一册书，以每处地名为名。
　　外祖年轻时征战，风餐露宿，非常辛苦。
　　现在也是一身的病痛，此番表哥通知我，外祖中毒一事，给了我警示。
　　该为他做些打算，不能让他为我担心之余，自身都保不了了。
　　玉老精通医术，特别以他制的丸药著名，平常病痛，吃上一丸，不出两日就浑身舒畅轻松。
　　特别有一种叫做香露丸的丸药，药材稀少，玉老行走百十城，所集珍贵药材制成，世上不过十丸。
　　外祖曾得过一颗，为了护我在宫内周全，让我吃了。
　　马车晃晃悠悠，十二唤了声，到了。
　　笑行居是隐居的住所，门外围着篱笆，可以看到院里种了些药草。
　　我前去敲门，“请问有人在吗？后生想拜访玉老先生。”
　　等了一会儿，我又喊了声。
　　才出来个圆脸垂髫童子，稚嫩的声音，一字一句的，问：“客人找谁？可有名帖。”
　　“我乃巴郡夕氏，路经洛城，听闻玉老在此安居，特来拜访。劳烦小哥儿通报。”
　　童子转身进去了，一刻钟还未回，我和十二站立在篱笆外。
　　十二用腹语提醒道“童子在窗子偷看我们。”
　　大约是玉老觉得权贵难理，不想见我们了。
　　又等了半个时辰，我再喊道“后生特来拜访玉老。”
　　童子又出来，打开篱笆门，说：“我们先生刚刚在睡觉，我不敢叫他，现在他醒了。”
　　“那刚刚说不见，不见，让他们走的人是谁？”
　　童子睁大眼睛看着十二，到底年纪小，大着声音辩解道：“是住在我们屋里的神仙说的，反正我们先生没这样说，哼！”
　　对着十二哼了声，骄傲的仰着脖子走在前面，屁股一扭一扭的，脚步踏得特别响，特别有趣。
　　玉老先生已是鹤发鸡皮，胜在精神抖擞，正坐着翻阅书籍。
　　我依着小辈之礼，恭恭敬敬的行礼。
　　“后生夕原特来拜访玉老。”
　　他从书中移开目光，仔细看了我一会儿。
　　“你生母是谁？”
　　“原氏之女乃我的生母。”
　　他眯起眼睛，说：“太子啊？到我这儿有什么事。”
　　“玉老可认识我外祖，他生了病，我想在玉老这儿讨些灵丹妙药。玉老的一颗丸药，可比其他大夫好几百颗。”
　　“你外祖也没什么大病，年轻时不在乎，老了就别怕死。
　　这药也是你想讨，想讨就能讨的。
　　老儿我做出来，也是花了十分的心血，任何人来，说讨就讨，老儿岂不亏死了。”
　　十二递来一个盒子，我打开给玉老看。
　　“此乃前朝少有的灵草，万树果。您看，我虽得了此药，但是给庸医用了，也发挥不出它的作用。玉老能用它造福苍生，也是医者大爱啊。”
　　此时他只顾着看万树果，并不搭理我。
　　十二轻轻的点头，好不容易得了万树果，就该体现它的价值。

　　先存着，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