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人》代山

4、寄居我府的表姐

　　廖先生说完，众人更是沉默不语。
　　他好像很满意，还洋洋自得的笑了。
　　“廖先生，且不说我的眼睛能不能治好，你说的这雨化龙，可巧，我能弄到。”
　　我开口打破了沉默，继续说到：“也是机缘巧合，我在缙云寺里就曾见到过。”
　　他有些惊讶，不过马上就正经起来。
　　“小姐能有这雨化龙，是大好事。不过小姐能确定你能弄到的雨化龙，是十年前的吗？”
　　“我不知道是哪一年的，影响很大吗？”
　　他立马又得意起来，“必须是十年前的那场雨，必须是十年前的雨化龙。”
　　爹爹站起来，说：“寿儿可差人去问问，如果是十年前的，那就好。如果不是，只有想陛下讨要了。”
　　也不知道这廖先生到底是什么人，爹爹娘亲这么信任他。
　　我不相信他，但也不能直说，只能看着大家恭敬的送他出门去了。
　　他才出去，听到有人跑动，帘子就被掀开了。
　　“妹妹”少年比以前高了些，因为在府里，所以也跳脱了些。
　　“二哥，我回来了。”
　　他急着拉我去看他养的小马，可怜我在大冬天只想在屋子里待着。
　　娘亲和爹爹也不拦着，让大哥也陪着我们去马厩，还差人去请在我们府里寄居表姐也去。
　　有嬷嬷领着六个丫鬟进来，见了礼。娘亲身边的老嬷嬷扶着我，说：“这是小姐，你们几个以后就专心服侍小姐。”
　　几个丫鬟又跪下来，分别报了名字，我挑了两个，先跟着我，其他几个回院子里。
　　有小厮拿了二哥的披风来，他才拉着我往外走。
　　院子里开了梅花，只闻得到梅香，却不知长在哪儿。
　　大哥拦着二哥，让他走慢些，怕我看不见，容易摔。
　　外面的路湿淋淋的，二哥又说要背我，我其实很愿意的。大哥也蹲下来要背我，我们仨正商量一人被一会儿，那边来了个撑着红伞的，远看是两个姑娘。
　　大哥当时就不高兴了，一把推开二哥，背着我就走。
　　二哥在后面追，快走几步，到我们旁边，坏着心说：“阿寿可知道后面那个是谁？”
　　我看他眼睛眨得可爱，大哥却黑了脸。
　　嘿嘿的笑了，二哥不怕死的凑过来说：“那是咱们的大嫂子，哎哟......”
　　他被大哥一脚揣了个大摇晃，还是哈哈哈的笑。
　　特别可爱，我问：“我们不等她么？不是寄居在我们府里的表姐吗？”
　　“嗯，别管她。”
　　大哥又接着说:“你二嫂是铜钱街的王晓晓”
　　“王晓晓是谁？她长什么样？”
　　“她呀，长了两颗大獠牙，力大如牛，面黑头粗，就喜欢你二哥，哈哈！”
　　二哥大叫一声，追着我两使劲跑，我回头看，由丫鬟撑着伞，弱柳扶风的表小姐，见我在看她，也羞涩的对我笑。
　　此时她还是这般柔美害羞的少女，爱慕着大哥，我虽眼神不好，也可以感受到。
　　风风火火的跑到马厩，有母马生了小马，马夫抱了才几天的小马在草堆里，它缩着身子，怕人。
　　我伸手去摸，表姐后来才赶上来，大哥和二哥去拉大枣马出来，要给它刷毛。
　　表姐蹲下身来，我看清她，她长得很漂亮，虽然才十四岁，对着我，笑得很友好。
　　“表姐也经常来马厩吗？”
　　“不常来的，不过小马真乖”
　　她的丫鬟眼神一直乱飘，打量我和我的哥哥们。
　　我不喜欢这个丫鬟，看着就不安生。
　　我的眼睛应该是灰蒙蒙的，不像常人一样明亮。
　　所以，她以为我一点儿也看不见，放心大胆的观察我。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可以降低别人对我的警惕，我决定以后都这样了。
　　不一会儿，大哥说要把小马驹抱回去了，不然会生病，它还太小了。
　　表姐只在旁边站着，二哥来拉我快些走，还坏心的让大哥和表姐在后面走。
　　大哥也不理她，跑上来就给二哥一脚踢。
　　我好奇大哥和表姐是怎么回事？问他们，二哥正要说呢，大哥说:“没什么，你反正离她远着，不要管她。”
　　吃了晚饭，娘亲送我回屋，在我屋里坐了一会儿。
　　我不知道她何时走的，走了大半月的路，累极了，睡得死死的。
　　次日里，二哥与我四处逛了一圈，他急着回学院，第三日就走了。
　　大哥如今是太子陪读，白日里在皇宫。
　　给我的六个丫鬟，名字我都给改了，以高矮分的，一一、二二、三三、四四、五五、六六。
　　她们中有两个是家生子，其他四个都是外面来的。
　　一一比其他女孩儿高点儿，长得也可爱，大眼睛眨呀眨的，像极了我以前养的野兔，所以我让她经常跟着我。
　　我走路或者做其他事情的时候，喜欢摸索，她们紧张着，来扶我。
　　我觉得特别有趣，我太喜欢戏耍别人了。
　　这个恶趣味一直延续了很久，因为人不会提防一个瞎子，所以意外的，我也看清了不少人。
　　我派人给智空送信，让他问问方丈大师，之前我们得来的雨化龙是哪一年的，让人给我送过来。
　　信是娘亲写的，还带了些东西给崔娘亲她们。
　　我问了娘亲，原来这廖先生原是个江湖侠客，从小跟着他师父四处游历，他师父是个能人，当年去过边境一带，恰是发瘟疫，治好了许多人。
　　另一宗就是，听说他师父留了秘法给他，他在西山救活了一个快咽气的人，被人们传的能起死人肉白骨，在巴郡成了一个大红人，所以大家十分相信他说的话。
　　看来是有些本事，就是不知道有多大本事。

---

作者有话要说：　　啊，吃了些泡脚鸡爪，辣的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