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晓雾红尘

3、NO.3戏子

　　“劝君饮酒听虞歌，解军愁舞婆娑......”台上的人画着精致的妆容，轻启朱唇，声音略微凄凉。嘶哑的长弦，伴随着摇曳的长裙，一举一动都叙说着故事。
　　“王爷好兴致啊！”来着一声戎装，整个人发出一种威慑天下的气势。“欧阳将军不知来本王府上有何事要与本王说？”王爷笑了笑，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王爷啊！还不是你那多疑的皇兄，不，应该说是皇上了。”欧阳林无奈地耸了耸肩。王爷闭上眼睛，似是在欣赏戏子那美妙的唱词，却又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良久，才开口说道：“皇兄始终对我不放心啊......”王爷的侧脸很温柔，可是在欧阳林看来却是无尽的悲凉。
　　一时间陷入了沉寂。“既然如此，那本将军便不打扰王爷了。”将军抱拳，带着手下的人离开了。台上的戏子停了下来，向王爷微微欠了下身，走下了台。
　　王府的长廊，欧阳林迎面撞上了一位穿着青衫的工资。“将军恕罪！”公子低着头，欧阳林看不清他的脸，却听得见他的声音，似黄鹂那般清脆。欧阳林皱着眉头，说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在王府之内？”公子回答道：“我是王爷请来唱戏的。”公子抬起头，丝丝的黑发垂了下来，漆黑如夜的眼睛，还有那张不经世事的俊颜着实让欧阳林惊讶了一番。
　　“将军刚刚不是见过我吗？”欧阳林的脑袋里一闪而过那张涂满油彩的脸，“你满脸都是五颜六色的东西，我怎么可能记得住你的脸。”公子笑而不语，看得欧阳林有些脸红。“你叫什么名字？”欧阳林别扭的别过头。“陌桑。”“哦.....”说罢，欧阳林便匆匆地离开了。
　　自那一面之缘后，欧阳林一有空变回请陌桑来唱戏，虽然他是一个字也听不懂。过了不久，欧阳林更是让陌桑住进了将军府。
　　一日夜，陌桑刚从外面回来，一间房间便看见欧阳林在自己房间喝酒。“将军这么晚了还不去休息吗？”陌桑关上了门，走到欧阳林身旁为他倒上了一杯酒。“你！”欧阳林将那杯酒端在了陌桑面前，“喝！”陌桑不会喝酒，可是，望着眼前的这杯酒，自己不喝也不好。无奈，陌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喉咙火辣辣的很不舒服。将酒杯放下，陌桑又为欧阳林添上了一杯。猛地，欧阳林抓住了陌桑的手腕，“陌桑，你知道外面怎么说我吗？”欧阳林的手劲很大，陌桑只好坐到了欧阳林旁边。“陌桑不知。”欧阳林嗯哼一笑，“他们说我是断袖，可我不在乎。”欧阳林望着陌桑，心情不禁有些复杂。
　　“陌桑，他们说得那些我都不在乎！我有断袖之癖又如何！陌桑，我只想问你，”欧阳林渐渐地靠近了陌桑，“陌桑，你喜欢我吗？”陌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欧阳林自嘲一笑，放开了陌桑。“对不起，我只是喝醉了。”“将军......”陌桑伸手想去抓住欧阳林，却又退缩了。为自己倒上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凑上前去，吻在了欧阳林的脸上，然后脸红的跑了出去。欧阳林有些吃惊地捂住陌桑亲自己的地方，愣了半天，笑了。所谓“一吻定情”便是如此吧。
　　从那以后，两人的关系算是确定了，欧阳林送了一块玉佩给陌桑为定情信物，虽很普通，可陌桑却很宝贝，每天都戴在身上。一次战报，说欧阳林将军战死沙场，陌桑心痛欲绝，抽出欧阳林的爱剑，当场自刎。
　　将军已死，陌桑已无牵挂，只得随将军而去，以此玉佩相思，但求黄泉路上相遇。
　　————前记
　　“你到底是谁？”安然警惕地坐在了离年皓很远的地方。年皓开口说道：“代理鬼差。”“什么意思？”安然疑惑地问道。年皓淡淡地瞥了一眼安然，“字面上的意思。”多说点儿会死啊！安然心里握拳，“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年皓深吸了一口气，“我也是这栋别墅的租客，而且我出了最高的价钱。”好呀！那个死老头还收了别人的钱！安然一拳打在了沙发上。
　　“知道我的身份，你好像很淡定啊？”年皓望向安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年皓沉默了，不再说话。
　　气氛实在是有一些诡异，于是安然从包里拿出了两张票，“你要不要去看戏？我们学校戏剧社排的《牡丹亭》。”年皓盯着票，良久，点了点头。唉！本来还想邀请我的女神去的！无奈，安然将一张票给了年皓。
　　下午四点左右，安然和年皓来到了学校。“嗯？”年皓停了下来，看着从对面走过来戴着鸭舌帽的人。味道好像不对......“喂！你快走啊！”安然叫道。
　　将票给了社团外面戴眼镜的女孩，年皓和安然走了进去。“你去哪儿？”见安然不是去找座位，年皓开口问道。“后台！你要是不想去，你就在这儿等我吧。我一会儿过来找你。”安然拍了拍年皓的肩，欣喜地走去了后台。
　　时间一点一点的逝去，安然还没有回来。这时，突然走出来一个脸上涂着油彩，穿着戏服的人。年皓一愣，拦住了那个人。“你的玉佩哪来的？”年皓冷着一张脸，那人似乎被吓到了，“我，我家里祖传的。”年皓的脸有阴郁了些，“你最好说实话！”那个人慌了，“有给人寄给我的。不好意思，我要去表演了。”说着，慌慌张张地跑开了。
　　“走吧！”安然终于走出来了，“你怎么了？”安然问道。年皓回过神来，“没！”有神经病吧！这人！安然甩了甩头，带着年皓去找座位了。
　　演出开始了，坐在安然旁边的是一位气质非凡的帅哥，而且似乎对戏曲有着很大兴趣。很快，伴随着各种弦乐器的伴奏，主角穿着凤冠霞帔款款而来。“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军愁舞婆娑......”温柔却凄凉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社团。咦？不是唱《牡丹亭》吗？
　　刹那间，台上主角腰间的玉佩山这一阵一阵微弱的红光，台上仿佛变了一样，而台下的观众完全被那唱词蛊惑了。安然揉了揉眼，再望向主角是，那人这的变了，变成了一个长发垂腰，穿着青衫的公子。安然，大吃一惊，就在这眨眼间，那公子便来到了自己面前。
　　“将军......”叫我吗？安然有些害怕，但显然是他自己自作多情了。“将军，可还记得陌桑？”陌桑的眼眶里充满了泪水。他握住坐在安然旁边那个人的手，泪水止不住地掉下来。那个人被吓得一愣一愣的，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他不是你要找的人！”年皓拔出剑抵在了陌桑的脖子上。“我的肉身早已腐朽，你奈何不了我的。”陌桑放开了那个人的手，对着年皓说道。
　　“可你的灵寄生在着玉佩上。玉佩碎了，你就灰飞烟灭了。”年皓看了一眼陌桑的玉佩。被人说着了秘密，陌桑抓起那个人的手就开跑。“你跑不掉的！”年皓一个轻功人便在了陌桑面前。“你为何要纠结于这人。他已喝了孟婆汤，早已不记得了。”年皓收回了手中的剑。“我会让他想起的。”陌桑扯下腰间的玉佩猛地摔在地上，玉佩，碎了。那个人仿佛想起了什么，一幅幅画面浮现在他的眼前。“陌桑......”欧阳林缓缓开口，吐出了远古的字眼。
　　“将军......”陌桑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陌桑会回来的......”逐渐化作一粒一粒的白点消失了。“不要！陌桑！！”欧阳林跪在了地上，望着那碎了一地的的玉佩，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仿佛可以听到心碎的声音。欧阳林一块一块地将玉佩碎片拾起，“我已经失去你一次了。”年皓按住了欧阳林的手，“你不可以带走！”“为什么！”欧阳林甩开了年皓的手，“陌桑已经走了，我连这最后一点思念，都不能带走吗？”年皓叹了一口气，无奈只好将欧阳林打晕。“安然！过来把他背上！”年皓把躲在一边的安然叫了过来。“哦！哦！”安然跑了过来，认命地背起欧阳林，先走了一步。年皓望了一眼碎掉了的玉佩，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
　　所有的观众如梦初醒，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认为表演结束了，变各回各家了。
　　是夜，社团的灯不知怎么的突然亮了，一个女人走上了舞台。伸手去捡那玉佩碎片，那些碎片竟在她手中恢复了原样。“都说戏子无情，我看情深得很呢......”话音刚落，黑幕后面出现了一个人影，竟是陌桑？！

作者有话说

　　晓雾对戏曲什么的不是很清楚.....不过考试终于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