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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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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哼着小曲,云凌然回到风遥谷。
一进大门,便被守在门口多时的香融拽过一边,“云少,您终于回来了。”
“怎么了?香融姑娘。”眼波轻转,暖昧的看了香融一眼,“想本少爷了?”
“唉呀,您怎么一点不急啊,少爷这次真的发脾气了,还好您老人家中午回来了,不然还指不定出什么事情呢?”香融白了云凌然一眼。
云少脾气好,有时候有些油嘴滑舌,但遇到重要的事情时,云少还是很靠得住的,这一点连自家少爷都对云少另眼相看,所以香融每每和云少说话时都不自觉少了顾忌。云少虽然比少爷小些,却因为从小就在谷里长大,谷里的人等于是看着云少长大的,他平日里对谷里的下人也很好,就是因为有了云少这个开心果,谷里的气氛才会这么好,少爷这么坏的脾气,也是因为有云少在,在谷里的这几年也收敛了不少。
云凌然不以为然地看了看香融,“你家大少哪次不是真的发脾气啊,安啦,没事的。”说完继续哼着小曲好心情的走向后园。
香融跟在云少身后,低头喃喃说道:“那是你没事,可怜的是我啊,叫我怎么安啦。”
云凌然回头看了香融一眼,继续向前走,步伐慢了一些,状似不经意的问起:“香融啊,你家少爷真的很生气?”
“嗯,少爷今天早上一起来就发了好大的脾气。”怕说的程度不够,香融又加了一句,“把铜镜都砸了。”
“哪面铜镜啊?”
“就是那面芙蓉如面柳如眉啊。”香融说道。
“什么?”突然拔高的声线倒让香融吓了一跳。
“云少,您没事吧。”香融一手拍打着胸口,心有余悸地问道。
“连我送的东西都砸了,看来卿卿这次真的很生气啊。”云凌然顿下脚步,回头向大厅走去。
有些不解地看着云凌然,香融好奇地问道:“云少,您这是去哪儿啊?”
“先去见师傅。”
“啊!”香融一听急了,连忙拉住云凌然的衣袖,“云少,您可不能这样啊,少爷的脾气您是知道的,连您送的镜子都砸了,您不去,我也没有那么大本事劝得了少爷啊。”
“所以才要找师傅救命啊,笨!也就是因为你在卿卿身边,卿卿才发这么大脾气,如果是我,一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哪用得着本少爷现在这样火烧屁股般的找师傅救命。”云凌然斜睨了香融一眼,也顾不上被拉住的衣袖,直直往大厅走去,连带着拉扯衣袖的香融一起,两人如连体人一般向大厅进发。
愤愤地看着往前冲的云凌然,香融恨恨地小声嘀咕着:“早知道别这么有良心地劝少爷回房,自己白白等了一上午给你报信。”
“香融,你说什么?”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跟在身后的香融,暖暖的笑意看得香融心里一阵发寒。
“没,没什么,我是说少爷心里只有云少,当然要由云少去哄,我们这些人的话少爷哪会记在心里呀。”
“嗯,乖丫头,这话我爱听。”云凌然得意洋洋地扭转头,继续向大厅走去。
香融向天空翻了个白眼,都到这节骨眼上了,还在油嘴滑舌,这人简单直没药救了。叹了口气,像抓住救命草般紧揪住云凌然的衣袖一起向大厅走去。
“师傅!”还没到大厅,催命般的喊声便先行而至。
“是凌然吗?”成熟而低沉的声音从大厅内传出。
“师傅,正是徒儿。”听见师傅的声音,云凌然的脸上露出几分愉悦,心也放下了一半,有师傅在,万事都好说了,步伐不由走得更快些。
“云少,您慢些,奴婢快跟不上了。”香融紧拉住云凌然的衣袖小声叫道。
“咳!”一声咳嗽在大厅中响起。
疾走的两人一起停下脚步,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香融看了看自己紧紧拉着云凌然衣袖的纤纤小手,再看看大厅之上自家少爷怨恨的目光,不禁打了个寒颤,仿佛摸到不祥之物般将手松开,连退几步,离云凌然远远的。
看着香融极富戏剧般的一系列动作,云凌然愣住了,淡粉色的唇微张,疑惑的表情可爱得令人看呆掉。
唐泠卿拳头攒到老紧,玉般莹然的脸上已是乌云朵朵,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发作,却听得师傅一声怒喝:“孽徒,还不跪下!”
云凌然看到师傅震怒的面孔,一下有些反应不过来,一边的师伯及师娘向他使眼色,心中马上会意的跪下,脸上的表情立时变得泫然,“师傅,我错了。”
江清原的威严的脸上一片严肃,继续喝道:“你可知道你错在哪里?”
“我不该私自下山。”
“哼!”江清原一脸震怒,横眉说道:“凌然,你随为师到刑堂接受处置。”
不敢对师命有所违抗,云凌然低头应道:“是。”
一边的师伯和师娘看了看唐泠卿不为所动的脸孔,看着云凌然说道:“凌然啊,不是师娘说你,一大早就往外跑,这实在太不应该了。”
师伯在一边应和道:“是啊,是啊,不应该啊,不应该。”
云凌然低头翻了个白眼,师伯啊,你是九宫鸟吗?
随师傅两人到了刑堂,待下人关上大门,江清原先行拿起供在桌上的藤条。
“啊!!!师傅,不用这么认真吧!”云凌然眼睛瞪得滚圆。
江清原望了望靠门的方向,小声说道:“死小子,为师若不这样做,倒霉的可不是你一个人了,上次泠卿在饭菜里试毒,还好为师功力够深才没有被放倒,你师娘师伯和师叔们可是几天下不了床,你惹得他不高兴,不是害大家跟着一起受苦吗?”
“师傅,您可是一代大侠,又是当今武林盟主,难道还怕区区唐门小毒吗?”
“孽徒,武林盟主吃坏东西也是会拉肚子的,你当我金钢不坏之躯吗?”
见这招行不通,云凌然立刻改变策略,“师傅,我可是您最疼爱的徒儿,您舍得这样对我吗?”说罢一脸可怜的看着江清原,仿若黑水晶般的眼眸中莹光点点,当直让人心疼。
“臭小子,死你一人,总比大家一起死好。”忽而语气一转,柔和了几分,“凌然啊,师傅还是最疼你的,师傅会手下留情的,不然你也不好跟泠卿交待啊,泠卿最是护短,我打你狠些,你便在他那里好受些。”
话音未落,藤条便已挥到云凌然身上,原本纯净优美的嗓音瞬时提高八度,那仿若刺穿耳膜的力度还带着丝丝破音,仿佛遇到什么惨绝人寰的大事。
站在门外的香融及师伯师娘明知这声音中为痛而叫只有三分,惺惺作态有七分,但仍忍不住满心的担心,听得屋内的声音越叫越惨,破音之声也越来越刺耳,都一脸惨不忍睹的看着一边看似冷静的唐泠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