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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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眼前所见的景物，云凌然觉得熟悉又陌生，外公的家早已在脑海中成了若隐若现的模糊画面，似真似梦。
一脸笑意的舅舅手拉着将自己带入正厅，还停留在记忆深处中年的外公，身姿依旧英挺，但也已是满头的白发，一双热切的眼睛隐含着些湿意期待地看着自己。
微微挣脱舅舅的手，云凌然上前拜下，还未等膝盖弯下，便被江寒山一把扶起，“圣王千万不要如此多礼，这倒显得老臣礼数不周了。”
“外公……”看着外公带笑意的双眼，这么多年的委屈仿佛终于找到了个发泄口，云凌然一把抱住眼前自己如今最亲的亲人，几日来无处可去的泪水终于无声地奔涌而出。
等众人再次坐定时，已是夕阳西下。
看着眼前酷似爱女的亲亲外孙，江寒山喜上眉梢，但心中更多涌上的却是遗憾，若不是女儿走得早，该是自己亲眼看着他长大，当年的稚嫩孩童，如今已是翩翩少年，他成长中自己错过的这些年，无论怎样也弥补不了。
带着满腹的歉意，一向刚强的江寒山更加放柔了语气，“这些年来，然儿过得可好？”
“外公放心，我把自己照顾得挺好的。”
“……”江寒山哽了一下，继续说道：“那你师傅呢？”
“师傅？师傅也挺好的，师娘把他照顾得挺好的。”
呆滞片刻，江寒山怜爱的目光注视着云凌然，用柔得可以滴下水的声音说道：“然儿，是不是江清原对你不好？你不要怕，你既然已经出师，回到外公家，一切都有外公给你做主。”
江远涛从小到大从未听过江寒山用这种宠溺到极点的口气对人说话，不由后背汗毛竖起，止不住打了个寒颤。
“外公，你误会了。”还没等江寒山的话音落下，云凌然已一口否定，“虽然师傅一喝酒就上树，一罗嗦就没完，平日老缠着师娘，一个月难得见一面，但总得来说，他应该还算是个好师傅。”
听了云凌然的解释，江寒山面色发青，握拳重重砸了下桌面，“江清原这个臭小子，亏我这样相信他，还把你左叮咛左嘱咐地托付给他，让他好好教导，他居然一个月才见你一面。”
“外公，我一点也不怪师傅，你也别生气，师傅应该有他自己的想法吧。”一个月见一面那是迫不得已，如若可能，江清原宁愿学那牛郎织牛，将自己跟云凌然和唐泠卿两人天河相永隔，然后自己天天站在天河旁边打喜鹊。一个云凌然已经够让人头痛，自从他和唐泠卿勾搭成奸后，简直把自己当药人，再不躲远些，怕是十条命都不够这两个人玩。
“哼！想法，他能有什么想法？从小就靠不住的东西。”云凌然如此一说，江寒山的气更加不打一处来，深深叹息一声，继续问道：“然儿，那你的武功是谁教的？”
“是小师叔和二师伯。”想起自己学艺的过程，云凌然的心里有些唏嘘。
当年自己上山，不过三年功夫，便由师傅最喜爱的弟子降格为师傅最头痛的弟子，见师傅的次数，也由每天随行渐渐改为数天一面。二师伯的武功虽是门中最好的，但自己开始学时也并不怎么用心，但自从卿卿来了后一切都大为改观，想到这里，云凌然不禁面露笑意。
自从和卿卿相识，两人之间的感情便一日千里，暗送秋波、云中锦书、花前月下后便是拥抱，亲吻，但……这些都是远远不够的，至此两个被热情冲昏头脑的人才发现，后续居然没有了，准确来说不是没有后续，而是这两只童子鸡都不知道亲吻之后的后续该如何发展，正在两人懵懵懂懂的时候，这时一对情侣如救兵般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看着二师伯和小师叔同吃同住同寝，云凌然和唐泠卿如久困之水，忽然找到了事情的突破口，在每个月黑风高之夜，二师伯院子的墙头总会出现两个鬼鬼祟祟晃动着的人影。
第一次当然不甚成功，两人刚刚出现在墙头便已被二师伯发现，但在一声声咒骂声中迅速成长起来的二人，在二师伯的拳剑相加和小师叔的轻功围截之下，武功和轻功也得到了飞速的发展，终于在一个月明星稀之夜清楚看到二师伯和小师叔热情如火的激情生活后，用了数天时间收回被震憾的柔弱心灵，选了个花好月圆之夜成就了好事。
当江清原发现一切时，两人之事已成定局，原本以为两人天天粘在一起，不过是小孩子感情好，但当两个让最让自己头痛的弟子公然在门内双宿双飞时，江清原也曾经严厉批评过，但面对一个是自己天天躲之不及的亲大哥的亲亲小外孙，一个是入门较晚，已在家中学会使毒的唐门少主，吃了几次闷亏后，一代武林盟主也退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鸡飞狗跳了一阵的风遥谷终于回复了平静。
面对这得之不易的平静生活，当两个天天腻在一起，勾肩搭背的身影再次以更腻味的方式频繁出现在谷中的每个角落时，看到的人都选择了视而不见，开玩笑，谷中最厉害的是谷主，他都不管，其他的人又不是太闲了。
按说事情到此也应该告一段落，二师伯和小师叔终于不用再天天疑心有人偷窥，但事情到了云唐二人手中，就远远还没有结束，从此后，两人常常在二位前辈做的热火朝天的时候，突然出声指点，差点造成二位前辈不举。
回想起自己当年的义举（云凌然一直觉得是自己和唐泠卿帮助了二师伯和小师叔在夫妻生活上加速进步，让他两的感情得到了质的提升），云凌然脸上的笑意更甚。
而看到云凌然的脸色由唏嘘转为微笑频现，最终笑容满面，江寒山已将之自动理解为，开始学艺时很是辛苦，后来在二师伯和小师叔的教导下，云凌然有了很大的进步。
自己的亲弟弟都靠不住，而素昧平生的两个人却在云凌然成长的过程中给予了这么大的帮助，感动之极的江寒山当即决定，回头就给这两人送份重重的厚礼，以答谢他们对然儿的厚待。
“然儿，不管你在那里生活得如何，现如今你已经回到了外公的身边，如果有什么委屈，千万不要憋在心里，外公和舅舅会给你做主的。”
“谢谢外公。”
“然儿的年龄也不小了，你既然已经回到外公身边，外公一定会为你找个好老婆，将你的婚事办得风风光光，以慰先皇和你母亲的在天之灵。”
“谢谢外公的关心，但老婆一事我已经有了决定。”
有些诧异的看着云凌然，江寒山接口说道：“怎么？然儿是想过几年再说吗？这个不急，然儿今年还小，虽然在你这个年龄成亲的也不少，但外公也只是给你提个醒，凭我们然儿这一表人才，可以慢慢挑嘛。”
笑着摇了摇头，云凌然说道：“不是这个意思，外公。我在风遥谷已经找到自己心爱的人，我想和他在一起。我已经和他说好了，回来后禀明父皇后就和他成亲，但父皇他……”想起还未待自己回京便故去的父皇，云凌然黯然的低下了头。
见云凌然不开心，江寒山怕他继续伤感，急忙接口说道：“然儿喜欢什么样的，咱们就找什么样的，只是不知是哪家的小姐？”
见外公有些误会，但云凌然并未挑明，只说道：“是唐门的。”
“唐门也算是世家，在四川一带很有些势力，以前以经商为主，近两年来唐门的弟子中为官的也不少，唐门门主的亲儿子唐泠絮以文榜状元之势入朝为官，在近几年中升迁很快，是外公一直以来很是倚重的三品大员，此人长相不俗，才情更佳。”江寒山满意的点了点头。
一听到这里，云凌然接口说道：“外公，唐泠絮是他的同父同母哥哥。”
“噢，是吗？既然是泠絮的亲妹妹，以泠絮的长相和才情来看，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最重要的是然儿喜欢，以唐家的家世来看，虽然不算太出众，但也不算太差，最重要的是然儿喜欢，就算家世差些又有什么关系，只是外公近些日子已向皇上告假在家，待过段时间向皇上奏明你的亲事，定不会亏待唐家。”
“谢谢外公。”一听外公无一丝疑问便答应了自己的请求，云凌然有些喜出望外，只等舅舅去提亲了。虽然让外公以为泠卿是女子是自己的不对，但非常时刻，以泠卿的聪明，他自会处理，等生米煮成熟饭，婚礼一事木已成舟，外公想反悔也已来不及了，想到此处，云凌然在心中不由的奸笑两声。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