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月神话》蝶舞翩然

4、初露锋芒

　　静王府今日来了两位贵客，一位是当朝的太子端木凌云，此人温文尔雅，待人亲切，文武大臣大多都对其有很好的风评。另一位却是个僧人，慈眉善目，一身雪白的僧衣越发显得圣洁。
　　原是扯不到一起的两个人，此刻却都在静王府做客。由国家大事到战场风云，最后讨论起什么＂狼吃羊究竟是善是恶？＂太子说是善，静瑞王爷则说是恶，二人各说各的理由，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都看向这僧人。僧人却是面色平静，微捻胡须，不发一言，屋内几人见状，也不在讲话，各自沉思。
　　＂非善非恶也！＂忽然一个童稚的声音打破了满屋的宁静，众人一惊齐往外望去：＂谁？＂
　　一个小娃娃施施然走进大厅，用她那清脆的声音重新说了一遍：＂狼吃羊非善非恶也。＂眼睛里闪着从容和淡定，没有一丝害怕。
　　端木凌云看清眼前来人，嘴角勾起很好看的弧度。瑞王爷见是他的小女儿汐月，有些恼火，忙要责骂，却被那僧人拦了下来。只见他微微一笑问汐月：＂小娃儿，你为何说狼吃羊非善非恶呢？＂
　　汐月对着静瑞王爷施了一礼，回头对僧人双手合实微微一躬：＂狼吃羊对狼来说是善，对羊来说是恶，是以非善非恶也。＂汐月脆生生地回答．
　　＂那岂部不委屈了温顺的羊吗？＂僧人似乎对汐月的回答很有兴趣，继续问道。
　　汐月也微微一笑，反问道：＂那大师您说羊吃草是善是恶呢？人吃羊又是善是恶呢？＂顿了一下又说：＂所谓善恶不过由人心而生罢了。＂
　　僧人一愣，随即仿佛大悟般的赞叹：＂好一个善恶由人心生，老衲我活了几十年还不如一个几岁的娃儿看得通透，真是惭愧啊！＂
　　屋内几人也都以惊异的目光看着汐月。＂小娃儿，我们又见面了。＂端木凌云依旧一副仙人之姿。
　　＂啊！神仙哥哥，你也在呀！＂汐月如孩子一般惊呼，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这惊呼里有几分真假。
　　＂汐月不得无礼，这是当朝的太子，也是你的堂兄！＂端木瑞出声责怪，但眼睛里满是探味和得意。他这个向来胆小的女儿什么时候有如此见地，她那个怯弱的娘能教出这样的女儿？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女儿，是以责怪并不严厉。
　　汐月敛住兴奋上前施礼，同时也记起来此的目的。用平淡的声调对端木瑞说：＂我娘病了，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我想我有必要来告知爹爹您一声，女儿恳求您有空过去看看我娘。＂说好不怨恨的，汐月还是做不到。在看到端木瑞对柳氏如此疏忽时汐月还是止不住的愤怒，要不就不要娶，娶回来不管不问算什么丈夫。
　　端木瑞不说话，淡淡的点头，汐月猜不准他怎么想，是去还是不去？又不敢问，怕锋芒太露适得其反，于是施礼准备走人：＂女儿就不打扰爹爹了，女儿回去了。＂低头要走，僧人却唤住了她：＂小娃儿，不介意老衲常来叨唠吧。＂其他人都愣住了，想不到自视很高的般若寺住持会如此对一个小孩子说话，都注视着汐月。
　　汐月停住，转身，施礼：＂请问大师法号为何？＂
　　＂老衲法号见空。＂
　　汐月笑了：＂见也是空，不见也是空，一切随缘而已，大师您心不静啊！＂话毕小小的身影很潇洒的远去。
　　寂静，即而是爽朗的大笑，僧人摸着胡子满脸赞许：＂说的好，见也是空，不见也是空。哈哈，静瑞王爷，你这个女儿不同寻常啊！＂
　　汐月趴在窗前看着风吹过檐下的红灯笼，心里有些郁闷．要不是娘病了，要不是她了解她娘作为女人希望看到他的心情，她才懒得去见他呢。他会来吗？汐月不抱任何希望，不过那神仙一般的人却是太子，这让汐月微微吃惊，在她的印象里太子都如雍正爷一样冷血无情，威严地吓死人的，怎会是他那样亲切随和，看来都是电视剧的误导啊。
　　＂王爷！奴婢给王爷请安！＂是云翠惊喜的声音。
　　汐月回头时，静瑞王爷已经进了内室，汐月见礼，他淡淡的点头，询问云翠柳氏的病情，又回头叮嘱柳氏要好好养着，需要什么直接问总管要。语气淡漠的像对待下属而不是妻子，而娘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更让汐月受不了，明明是夫妻，干吗弄得像膜拜神仙，真是累啊！
　　前前后后也不过几分钟，像进行一场演出，汐月冷眼看着，心中为她娘柳氏感到悲哀，心里暗暗决定：我不要这样过我的人生，找不到全心全意待我的人，我宁愿一个人天荒地老。
　　端木瑞看着这样异常平静的女儿，想说些什么又终于未说，快到门口的时候又忽然转身：＂月儿，你有什么想要的吗？＂那样子分明就是想讨好却又不知道怎么办的小心翼翼。
　　汐月有半分钟的愣神，没想到他有此一说。回过神儿来想也没想就说：＂我想汐尘了，爹爹能不能让汐尘回来看看呢？＂她自己有吃有穿，好象也没什么缺的，那就帮着娘圆了她的心愿吧，况且她也确实想汐尘了，希望他会答应！
　　端木瑞似乎有些失望，但仍是点了点头，汐月松了一口气，和云翠一起恭送他离去。
　　＂小姐，你听到了吗，王爷答应汐尘少爷回来看您了！＂云翠激动的扑到床边对柳氏说。
　　＂是呀娘，你快点好起来吧，弟弟就要回来了！＂汐月冲着柳氏撒娇，看得出柳氏也很激动，搂着汐月直掉眼泪，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而汐月想到那个小小的人儿，心里涌起一阵温暖，我有一个那么温柔那么美丽的娘，还有一个那么可爱的弟弟，我不会再孤单了，我会幸福的！这一世我要尽我最大的力量来保护他们，即使下地狱也再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