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于此》西鱼

9、家族御魂

　　书房内
　　老爷，老奴已将他们安顿好了，只是老奴还是不明白……杜川的声音越说越小。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没会留下他们，并且结束了公开招选，是吗？”杜沿反剪着手望着窗外那不知何时又飘起的雪淡淡的问。
　　看着老爷的背影，杜川忽然觉得自己的这个问题太过愚昧，老爷做事一向都是成竹在胸，也不会告诉他们这些个下人原因的。自己因为一时好奇竟失了分寸，逾越了做下人的本分，现在老爷的一句反问这答是也不对，不是也不对。正在杜川左右为难时却听见老爷一声叹息。
　　“ 杜川，你跟着老爷我有二十几年了吧，你这个脾气怎么还没改，语气竟带着浅浅的笑意。不待杜川说话，他又接着说，那几个小鬼虽然是乞丐，身份卑微，但骨骼精奇却是练武的好材料，而且人看起来也还机灵，老爷我也会老去，当然要在有生之年为两位孙儿做好打算。若非梧儿战死沙场，这小公子的前程也不须老夫操心。”低沉的嗓音透出浓浓的悲痛之情。但不消片刻便恢复常态，让杜川以为方才那哀伤的老爷只是自己的幻觉。至于那个婴儿，难道你不觉得她很有趣吗？眼前不禁又浮现看着那女婴的情景，一双似水的眼睛毫不畏惧的和自己对视。眉宇间竟透出一丝霸气，竟让自己有临阵对敌的感觉。将来必有作为，绝非池中物。想着便不由自主的说，我要代梧儿收他们作义子，与墨儿和陨儿以兄弟相称。杜川一阵愕然，便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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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在管家的安排下住在了西厢房。
　　—西，我们真的留下了吗？我们不是做梦吧？紫天哥哥因为激动把我抱得紧紧地。我用小手拍了拍他的手臂，试图使他平复下来。我回头看着其他的哥哥姐姐，他们也是一副难以至信的样子。我不由得失笑道：对啦，对啦！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永远不分开！我的眼中不知何时已闪着喜悦的泪光。
　　他们愣了下，然后就开始跳跃欢呼。毕竟都是孩子。
　　砰!砰!砰!公子,奴婢可以进来吗?门外丫鬟的声音让我们静了下来.我示意紫天哥哥说话,并让他们别让其他人知道我会说话,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进来吧。紫天哥哥的声音刚落，便有丫鬟应声而入，后面还跟着几个捧着托盘的丫鬟。前面领头的大丫鬟对我们微微福身，奴婢秋吟见过几位公子小姐。杜总管吩咐奴婢来请公子小姐门去沐浴更衣。这更换的衣物是孙少爷今冬刚置的新衣，还未穿过，小姐的更换衣物是浅绯小姐新做的冬衣。杜总管说看几位公子小姐与孙少爷年龄相仿，就请几位公子小姐先将就着穿着，明日再命裁缝来量身定做。微微一顿，她又说，老爷刚才吩咐奴婢把小小姐送去东院，请少夫人代为照顾。
　　不！不行！她要和我们在一起，我们说好不分开的。紫天哥哥紧张的说道，抱着我的双手又紧了几分。那秋吟见状忙解释道，公子请不要误会，奴婢不敢分开公子小姐，只是老爷说，小小姐还这么小，又如此瘦弱，需要好好调理，补充营养，以防日后落下病根。
　　好吧，就请姐姐多多帮忙照顾小妹，我们兄妹几人感激不尽。紫天哥哥听她说完后，看了看我，许是忆及这些时日我跟着他们的苦日子，便下了这个决定。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那些我都未曾在意，我所有的记忆里只有他们待我的好。
　　那是自然的，您们是主，奴婢是仆，岂敢有所怠慢。说着便把我从紫天哥哥怀中抱了去。
　　秋诗，领小姐们去女眷浴室，秋画你领公子去男丁浴室。随后又对哥哥和姐姐说，因公子小姐您们还没分配卧房，故先委屈一日，到客人用的浴室沐浴吧。
　　秋吟抱着我在回廊里转了一会儿,到了一个偏院。情落，我看着园门上的园名，怎么会是这样的名字，那么伤。走进园子，入眼一片白，是白梅！即使是在这无边的暗夜里，依然那么高洁。
　　园内只有一幢两层小楼，小楼的门匾上的几个苍劲有力的字吸引了我的视线，梧心阁！直觉这园子好怪，楼里虽亮了灯，但却感觉不到一丝人气。
　　少夫人，您睡了吗？奴婢奉老爷之命把小小姐送来了。
　　进来吧，门没锁。一个清冷的声音传出，秋吟便抱着我低着头推门而入。借着昏暗的烛光，我悄悄打量屋里的摆设，一张大书桌和一个书柜占据了房间的2/1的面积。然后就是一张待客的圆形小几，几把圆凳，转角一道窄窄地木梯通上二楼。放眼望去，一目了然。秋吟抱着我直上二楼，一抬眼一个女子躺在贵妃椅上看书，眉目如画，一头青丝随意披散，更显其超凡脱俗的气质。旁边一个十六七岁模样的丫鬟站在那里侯着。
　　来了，怎么不上前来让我瞧瞧。她嘴里说着话，眼睛却没离开手中的书。
　　是，夫人！秋吟依旧低着头向前走了几步，在她面前站定。
　　她这才缓缓放下书,慢慢的站起来，但她还是没看秋吟一眼，只是打量她怀里的我。她看着我，也让我有了机会更仔细的观察她。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里死气沉沉了，在她眼里我看不到一丝生气，只有无边的孤寂和漠然，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却让人怜惜之意油然而生。他看见我也在看她，眼中竟有一丝波动一闪而过，随即便在唇角扯起一抹淡笑，很有趣，取名了没有？秋吟忙回话说：回少夫人的话，小小姐的哥哥说她姓紫，单名一个西字。
　　紫西，连名字都这么有趣，我想我们以后会相处得很愉快的。这话是对我说的，但语气那么寒凉。听雨接了吧。
　　是，夫人！那个一直候着的丫鬟把我又抱到了她的怀里。
　　少夫人如果没有其它吩咐，奴婢先行告退，不打扰夫人休息了。秋吟走了，把我留了下来。唉，我只能自求多福了。
　　她对我真是很好，我们相处的也的确很愉快。她每天除了看书就是照顾我，有时会发一小会呆，而那个叫听雨的丫头却每天只是打扫卫生而已，她都不要她服侍。我很惭愧我先前的小人之心。
　　再见到紫天哥哥他们已是三月之后的事了。到现在我才明白过来，那杜沿元帅要代他战死的儿子收我们为义子义女，这消息着实让我吃了一惊，难怪下人们那么恭敬。这也太震撼了，这元帅行事果然不同常人。
　　今天是我们拜父的日子，一早少夫人就起来梳洗打扮。虽说是打扮，但也是略施粉黛而已。随后又为我穿衣，她一边给我穿衣一边说：西西，从今天起你就要叫我娘了哦！然后竟笑了，这是我们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我看过最真心的笑容。她以后就是我的义母！等我们都弄好了，听雨才上来。
　　义母把我抱到正厅的时候，紫天哥哥他们已经来了，除了他们还有两个男孩和一个女孩，我想他们就是孙少爷和那个叫浅绯的小姐了。紫天哥哥一看到我便朝我们跑了过来，对义母行了礼之后就围了过来。我都认不出他们了，原来紫天哥哥不黑；紫零姐姐和紫葶姐姐也很漂亮；紫皓哥哥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紫翼哥哥有一对活泼的大眼睛；紫东哥哥也是帅气十足呢。我好高兴又见到他们。
　　老爷和启王爷来了！杜管家跑了进来，哥哥们忙规矩的站在门口两侧迎接。进来的人除了元帅外，还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两个四岁左右的小孩。元帅一行径直坐上了主位，义母也把我交给听雨坐上了主位，而那五个小孩分别坐在了两侧的下位。
　　吉时已到！请公子小姐跪拜父母长辈，一个牌位被放在了神台上，杜家第三十八代子孙杜梧之灵位，这就是我们的义父了。
　　从今日起你们就是杜家子孙了，赐姓杜，原姓不除，改为名。
　　孙儿（孙女）谨遵教诲！
　　请御魂！一个家将捧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这是杜家的御魂刺青，这刺青本是出生时就有，是用来召唤家族御兽的，因你们不是杜家嫡亲血脉所以只能现在烙上去。把你们的左手臂抬起来吧，让爷爷为你们烙上去。说着他已走下主位，拿起了托盘里的烙铁。当他走近看到紫天哥哥的手臂时，烙铁从他手中滑落，“你……你是……你是武家堡的人？主位的人听到他的话脸色也变了。不可能，怎么可能呢？当年武家堡被邪教血洗满门，我赶去的时候，无一生还的。他一个人在那里边说边退，退到了紫皓哥哥旁边，又是一惊，你也是……他没说完，便挨个的查看紫零姐姐他们的手臂。怎么会这样，他瘫倒在一个空座上。爹，到底怎么一回事？您老倒是说话啊！义母有些急了，我们也很想知道这其中的来龙去脉。”
　　“你相信吗？他们竟都是武林盟的人！怎么可能？那次邪教血洗武林盟，除了杜家、神兵山庄和蓝玉山庄这三大家族幸存其余的七大家族都惨遭灭族，现在突然有生还者出现，我怎么可能不激动？他稍稍平静了些。孩子，你们都起来吧。让我来告诉你们这是怎么一回事。”
　　“在这个时期共有十三大家族拥有家族御魂，除了三大皇族，剩下的十大家族便是杜家、蓝玉山庄、神兵山庄、武家堡、方家堡、云家、木家，越家、孟家和虞家。而这十家都是武林中人，并创立了武林盟。本来一切风平浪静的，怎料，在五年前突然出了一个名为号天教的组织在武林中兴风作浪，并在武林盟中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暗杀，七大家族因毫无防备惨遭灭族。而我们也是元气大伤，你们的义父也战死。”他说着不禁落下泪来。我们一阵默然。您是说我们是那七大家族的遗孤？紫天哥哥提出了他的疑问。
　　“是的，你是武家堡的；紫零是木家的；紫葶和紫翼是云家的紫东是越家的；紫皓是虞家的；而方家堡我们也救出了一个女孩，她就是浅绯。我起初也不知道你们的身份，是刚才看到了你们的家族御魂标记才认出来的。”
　　“那要怎样才能召唤出家族御兽？”紫零姐姐也问出了我想问的问题。
　　“以血为祭！ 与生俱来的标记只需一次便可，而烙上去的刺青则每三月都要祭血一次。对了你们是怎么碰到一起的？”
　　我们也记不太清楚了，好像一直都没分开过。紫天哥哥回答说。
　　咦，她没有标记。义母指着我的手臂说到。
　　“除了一般人没有，还有就是皇族十四岁成人后才显现。你究竟是哪种人呢？是皇族还是平民？”元帅自语到。
　　我也感到困惑，照理说我的亲母乃蓝玉山庄的大小姐，我怎么会没有蓝玉山庄的标记呢？
　　不管这是怎么回事，你们都还是改姓杜吧，以免节外生枝。元帅爷爷说。
　　启王爷站了起来，恭喜杜元帅终于得尝所愿找到了武林盟中六大家族的遗孤啊……
　　我听着他们的对话陷入了沉思，哥哥他们能走到一起是机缘还是阴谋？

作者有话说

　　小鱼说话算话吧?打了一晚上的字。好可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