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那些事》FUTI

36、第36章

　　今年的圣诞夜依旧比较清闲。经过了我的批准，在中和允浩在华灯初上的傍晚出去参加私人PARTY，而虔诚的教徒俊秀则拉着有天回了他的娘家和亲人聚餐——俊秀爸爸的PIZZA店。我很晚才从公司直接回到宿舍，发现昌珉又四次元地拎着一只拖鞋跑进阳台和天空中的乌鸦聊天。刚下过雪的天气格外的寒冷，这家伙只淡薄地套了件毛衣就这么玩，想死呢吧？！赶忙抄起件厚实的外套，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进阳台。给他披上外套以后，我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训。

　　“死昌珉，想生病吗？！给我找麻烦是不是？还有，你是鸟类吗，屋子里分明有大活人，干嘛对着几只飞禽说话？！你快给我进屋。”他果真越来越强壮了，我使劲推了几下，昌珉的身子竟然纹丝不动。

　　“真好。”他干涩的嘴唇嚅动着。

　　我挑眉，“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真好，小涛哥还是关心我的。”

　　“废话，不关心你难道我要去关心乌鸦吗？！怎么不进屋，真是，又耍小脾气。”

　　全然不理会我的质问和抱怨，昌珉自顾自地继续说着：“哥啊，又一年圣诞了呢！你都跟了我们一年多了。”

　　“怎么？你嫌我老了所以厌倦了?!”十分惊恐我的年龄问题，我自然十分紧张。

　　“是啊，我厌倦老男人！”看见我哭丧的脸，小饼“噗”地笑了出来。“哥啊，陪我去喝几杯吧！哥哥们要么朋友聚会要么二人世界，就我们两个人在家很无聊啊！”

　　早就领教过他的一瓶倒的酒量，我疯了也不会拉他出去喝酒。

　　“不行，我以经纪人的身份命令你不许随便出去喝酒。就你这酒量一瓶不到就能被人拐了，我又扛不动你。不过……看你这么期盼的样子，我就在宿舍陪你喝一点吧！”看着他重新雀跃的小脸，我急忙补充：“记住，就一点！”

　　偷偷拿出在中珍藏的一瓶白兰地，我偷偷往里面兑了些雪碧，但愿可以冲掉一些烈酒的后劲。

　　毫不知情地昌珉小尝了一口，察觉出什么。“怎么味道和上次在中哥给我的不一样？”

　　“哦是么，可能过期了吧？要不就是太久没人动过，二次发酵了||||”心虚地解释，好在他没注意到。

　　“哥啊，送我圣诞礼物吧！”昌珉赖皮地向我撒娇，却被我无情地驳回。

　　“不要，你推开门走出去，仙后的礼物小山堆能压死你。干嘛还要我送？我穷，没钱买！”

　　“切，你这只铁公鸡，真抠门！”

　　昌珉从口袋里掏出很精致的一个小盒子，一看就知道是事先准备好的。

　　“喏，给你的。”

　　“什么东西？”放下酒杯，我很好奇。

　　“给哥的礼物。”

　　“圣诞礼物？”

　　“不是，生日礼物。”

　　“拜托，你当我耶稣啊？！我又不是圣诞夜出生的。你个四次元！”

　　“就是因为不知道哥的生日，所以才随便挑个日子送嘛！早知道，就该当初看你简历时偷记下你生日了。”

　　打开盒子，发现一块闪闪发亮的手表静静地躺在里面，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怎么这么眼熟？”我确信我在哪里看到过。

　　“笨，你真的老到健忘了。是我拍CARTIER时厂商送的。平时我也不戴表，送给哥吧！”昌珉抿了一口酒，完全不在乎的语气让人觉得这块手表不值一钱。

　　虽然很想要，但是我深刻地明白“拿别人手短”这个道理。更何况我知道五个人别看台上风光，其实分到自己的手上的钱也只是比普通白领多一点点而已。所以我决定拒绝。

　　“送我？算了吧，这礼物太贵重，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再说是厂商送你的，我怎么好意思拿走。被仙后知道了我的手不被剁了才怪！快拿回去，送给在中哥吧，他这只败家的生物肯定会很感激你的。”

　　“……”看着自己被回绝的礼物，老小低头不语。

　　就这样，两个人尴尬地沉默了片刻。

　　此时的昌珉明显有了醉意，而且眼神很涣散和朦胧。这孩子果真不是喝酒的料。

　　定睛望着我，他缓缓吐出几个字：“为什么。。。因为不是允浩哥送的是么？”

　　清晰听见他说什么，我浑然一颤，几滴清透的烈酒滴溅在我的手背。

　　“昌珉你又醉了，我扶你进屋，别喝了。”慌忙地擦拭手背，我上前打算搀扶他。

　　“又是借口，我没醉，我很清醒。我知道哥你喜欢允浩哥，我都知道！”

　　“住口，不许胡说！我没有！”慌忙狡辩的我，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比我想象中的要可怕的多。

　　“到底是不是，哥你自己明白。呵，我真的不行么？。。。”

　　“刘小涛，我要你摸着自己的心告诉我！”昌珉对我迷茫而又深情的注视只是让我感觉更加慌乱。”

　　“为什么，我真的不如允浩哥么？在你心里，我永远都不能超越他么？为什么。。。”

　　想让他知道的人不知道，不想知道的人却知道，这不是上天的捉弄又是什么？！

　　“对。。。对不起。以前你戏弄我的时候你不是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么。而且，我也把自己的立场早就和说讲过。”

　　“那只是过去，那只是过去啊。。。我现在真的很喜欢哥，哥对我很好。我想和哥在一起，我想被哥关心，我想照顾哥，我想对哥好……”昌珉终于爆发了，他哽咽着，半天说不下去。

　　看着眼前的昌珉，朱哥的话字字回响在我的脑海中：记住，不要对他们投入自己全部的感情，否则最终受伤害的只是你自己。估计连朱哥都没有想到，我还伤害了我最想保护的人。使劲抿着双唇，无法再多说什么，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走上前，轻轻搂住眼泛潮意的沈昌珉，轻捋他的后背。

　　“我已经发过誓要亲自守护着你们五个人。不想伤害任何人，虽然我知道自己已经伤害了你。但是如果我点头或者同意的话，那将是对你更大的伤害。我会愧对你，更是愧对自己的良心。”

　　“你喜欢我，只是因为我或许和其他工作人员不一样而已。这种吸引不是喜欢，只是一种你对我产生的信赖而发展出来的情愫，或许也只是我这种吊儿郎当性格的人对你来说充满了挑战意味的新鲜感。这不是那种喜欢，你相信我，不是的。”

　　第一次如此强硬态度地和沈昌珉说话，为的让他彻底断了这种想法，彻底放弃了我。逼迫自己不可以心软，不可以再这样拖拉下去。之前对他的这种感情没察觉出来，或许是因为自己的木讷，也可能是之前太多事情堆积在一起使我无暇顾及。

　　“沈昌珉，你悟错了情。我们不可能的，也不适合。你的父母不会同意你的这种想法，公司也不会允许。仙后也更不会像允在或者米秀CP那样看待你和这个半路杀出来的无名刘小涛。很多东西就是充满了无奈，我们无力去改变这一切，再努力也是让自己受伤碰壁。我不想因为我一个人而耽误你们的前途。我之所以拒绝你，恐怕是对彼此最好的做法。”

　　无数次地强调着，我渐渐感觉到自己肩膀一侧的湿润。原来，再怎么长大变成熟，沈昌珉依旧是那个敏感而温柔的男孩，那个感情丰富的队里老幺。

　　克制自己不理财他的泪水，我继续说下去。

　　“我对郑允浩的感情其实和你们一样。以前的确有过徘徊和怀疑，但是现在的我恢复调整过来了。我对你们每个人的心意都是同等的。所以，让我继续做你的小涛哥好么？我会把你当成我的亲弟弟看，就像他们几个一样。如果你不同意的话，可能大家都会很尴尬。那么，我离自动辞职也就不远了，毕竟我也有自己的苦衷。”竟然想到用辞职来威胁面前这个对我示好的大男孩，我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无耻与卑鄙。

　　怀中的昌珉沉默了许久，最终艰难且沉重地点了点头。再怎么痛苦难受，他还是会尊重我的意愿。他，果真始终是个明事理知大义的孩子。或者说，他早就不知不觉间由男孩蜕变成了思想成熟的男人。

　　“不过，哥还是收下这块手表吧。算是最后的愿望，成全我好么？”红着鼻头的昌珉看上去是这么的脆弱与无助，我要是再拒绝那刘小涛真的是太没人性了。

　　“好，我收下。”我迅速地把手表戴上，在他眼前晃了晃。

　　看着沈昌珉勉强的破涕为笑，我知道他其实只是做样子给我看。这个世上没有谁能如此快地平复自己的内心，就像我当初对郑允浩一样。不忍拆穿他，也不想拆穿他，我只是轻声地哄着。

　　“不哭啊昌珉，再哭就两只眼睛就一样大了！”实在觉得自己的黑脸唱不下去了，我手忙脚乱地上前帮他擦眼泪。

　　正在抹脸的昌珉听后愤然地怒视着我，一时不知是该哭还是笑。这样的他让我心里感觉到种解脱感。望着他的眼眸，我读出了他想表达的意思：刘小涛，你真是让我拿你没辙。能遇见你，我不知是福还是祸！

　　揉乱他的头发，我赔罪地笑：“昌珉啊，今天的话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听到。你还是我的好弟弟，我还是你那个不学无术的经纪人小涛。身份关系都不变，说好了！”

　　深深地叹了口气，昌珉嘟囔着：“早知道会这样，我当初就真不该向哥他们坚持留下你这个祸害和我们一起工作了，害的自己这么痛苦。哥你真是，哎！”

　　“怎么说话呢？！我又不是四害。= =是你让他们留下我的？上次演唱会前你们不是说。。。”

　　“那些只是其一，要不是我去磨他们。。要知道我当时还武力威胁了呢！”昌珉的鼻孔狠狠地一张一翕，最终渐渐调整过来自己的情绪，委实让我松了口气。

　　对不起，沈昌珉，我这辈子欠你的，看来只有下辈子来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