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问天》傍月大人

4、梦石

　　牛毅已熟睡，似不愿面对这空荡的院落。梦中，牛毅依旧每日上山打猎。母亲仍没日的操劳，父亲的锻造房仍在发出似永不会停止的“当……当……”声。似乎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太阳升起，牛毅每天去打猎，日在中天，回家吃母亲准备的餐食，夕阳落山，看父亲打铁。可不知何时起，山，渐变平坦。树木一日日减少。可，牛毅似毫无所觉。一日，日出，牛毅終无法再上山打猎，因山中已无一条路，更无一只猎物。大山，已变为一块青石。屋外的打铁声不知何时，早已停止。母亲亦不再每日为牛毅准备餐食，不知所踪。以前的一切，似梦。牛毅，梦醒。
　　缓缓睁开眼，牛毅身边，不知何时，空无一物。仰，无天，俯，无地，八合十方，鸿蒙荡荡，无极无終。唯见眼前，有一青石。。“人有三魂，天魂归于天，地魂附于地，人魂得以立于地，顶与天。二魂不灭，无始无终。叹，现，二魂已锁，人身易损。二魂齐聚，得以复燃。——三问石”牛毅狂喜，看着眼前青石，为脑中突如其来的文字而兴奋不已，父母没死。那，如何复活呢？"杀"脑中的意念奔腾如海，杀意凛然。牛毅皱眉，那些人，似是父亲旧识。一转念，密卫杀死自己的父母，灭自己家园。杀死他们，天经地义。
　　眼前的青石无声裂为三块，青石断开的花纹正好为六字。天问，地问人问。天问合道，地问得仙 ，人问如意。看着面前三块同样大小的青石。牛毅毅然把手伸向人问之石。父亲说过，贪心不足，会惹大祸。牛毅深以为戒。手在接触人问石的一刹那，牛毅，再无意识。
　　从梦中醒来，炉火早已熄灭，屋内一片漆黑。牛毅张开眼，看看四周，了无声息。心中不禁一片黯然，父母乡亲已去另一世界，全靠自己的努力才能使他们重新回到人间。牛毅打起精神，摸索着起身，无意中摸到一凹陷之处，"我记得父亲不喜不平整之物，怎会让心爱之物如此。难道……"牛毅念起，连忙在凹陷之处狂挖起来。不一会，牛毅指尖就触及一尖角。牛毅迫急，连用手刨挖，直至木盒完全露出。全然不顾手指早已血肉模糊。
　　木盒仅一尺长，打开木盒，盒中有封信。黄纸上的字苍劲，是牛一的字。
　　吾儿亲启
　　若你看到这信，说不得为父已魂归幽冥。你心思单纯，有毅力，能与猛兽独斗而不败。但无意外，足以自保。为父已死，无怨无悔。你自生活，不必记恨。待到为父到地府，率一帮男儿夺了他地府。我儿日后也能无忧。勿念
　　信没有落款。牛毅看着父亲绝笔，不禁红了眼眶。"狗皇帝，密卫，有朝一日我必杀。"牛毅整理心情，忽在胸前发现不知何时，悬挂着一块青石。"难道梦中一切是真的。"
　　牛毅连忙取下青石，青石的模样和梦中一模一样。"哈哈哈，报仇有望，父母复活有望。"牛毅仰天大笑，低头向青石问道"青石，我该如何为父报仇""山外有一镇，镇上有一老汉，老汉卖桂花酒，十日后，汝买二两后去镇外枯树亭，自有人寻你。"青石闪烁，悄然减少了三分之一。牛毅低头盘算了一下，觉得时间充裕。于是就上山打猎，准备十日的吃食。九日悄然而过，牛毅准备好行李，因村中大多以物换物，所以家中钱财很少，找来找去，也不过一两左右。因为父亲平日的教导，牛毅也不愿去别家搜寻，对叔叔婶婶不敬。思来想去，外面正值乱世，说不得食物的价钱会高些。牛毅就背着几条家中平日的腌制的瘦肉出山。
　　现在正是夏末，天气十分炎热。一路上，行人匆匆而过，少有与人攀谈。镇子并不远，不一会，牛毅就到了镇上。看着街上寂寥的行人，牛毅真不知从何问起。思索一会，还是去酒楼。一来酒楼人多，说不定有人知道那老头在哪卖的桂花酒；二来卖了这瘦肉，老抗着也不是个事。牛毅走到了镇子中央，就看见有一个酒楼，门上挂着"八仙居”。牛毅向里面望了望，只有一个小厮在打瞌睡。牛毅不禁有些失望。还是卖了腌肉再说吧。牛毅大步走进去，用力的在小厮面前的桌子上一拍。“我要卖腌肉。”那小厮吓得直出溜到地上。“掌柜，我刚在在打扫桌子，掌柜……额”小厮看见牛毅不禁一愣，随机眼睛一瞪，一手叉腰，一手正要直指牛毅正要开骂。“嗯 ，”牛毅盯着小厮。那小厮看看牛毅体形，再看看自己，相差甚远。不禁缩了缩头，随机又挺起瘦骨嶙峋的胸膛，“咋地，你打我啊，我告你，我们掌柜可是县太爷的娘舅。”“额……”牛毅不禁无语。牛毅深呼一口气，道“我想卖腌肉。”“呦，拿来看看。五文钱”牛毅解开包袱的手一顿。"真的是五文。"“呢，不然你想要多少。”小厮吊浪着腿。“哦”牛毅平淡的收起包袱。小厮讥笑的看着牛毅笑道“不卖了。”牛毅系好包袱，忽然笑嘻嘻的道“不是，我卖别的东西。”“什么”小厮好奇道。“这个”牛毅虚握着拳头，伸到小厮面前。小厮好奇的向拳头里望去。忽然，牛毅收紧拳头，狠狠的砸在小厮的眼眶上。同时另一只手，成掌刀，快速的袭在小厮的后颈。“啊……”小厮的惨叫到了喉咙口就戛然而止。牛毅拖着他的身子，把他的身上的衣服撕成一条条，把小厮捆的紧紧的。把小厮藏在后院的一个隐秘的角落。然后把柜台的钱，拿个一干二净。牛毅刚要走出门，忽然想了想，回去把小厮弄醒。
　　小厮悠悠转醒，忽然看见眼前的牛毅，身子一缩，忙痛哭流涕的哭喊道“大爷，大爷，小的错了……”牛毅一把捂住小厮的嘴。小厮心一颤，完了，要杀人灭口“他在哪”了。双眼慢慢的翻白。牛毅眼见，眉不禁一皱。“别昏，昏就杀了你”。小厮连忙身体一震，把翻白的眼又转回来。“嗯。”牛毅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我已把钱都拿走了，你有两个下场，一被你掌柜的打死，就算不打死也要脱层皮。二我给你一部分钱，自己去开个铺子。”小厮想起掌柜平日的苛刻，绝对没有就算啊。小厮满含热泪，连连点头。牛毅看到小厮的表现，心里说道，“成了”牛毅慢慢松开手。小厮连忙说“大爷，第二，我选第二。”牛毅满意的点点头道“嗯，那你告诉我卖桂花酒的老汉在哪。”小厮一听道“桂花酒，那不是刘老汉吗，小镇只有他一家卖。其他人在这世道，哪有心思酿酒啊。”牛毅一听，忙问“他在哪”小厮惶急道“小镇东头，最破那家就是。”牛毅依约，帮小厮解开，并给他一部分钱。小厮出门便跑。牛毅心知，无论如何，小厮都没办法脱责，更何况他身上还有掌柜的钱财。也就随他。
　　牛毅认准方向，向东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