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 GIRL》林间晚夕

12、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被跟踪的正选

　　气温愈渐温暖，枝头的嫩芽已经抽出新绿。
　　训练结束后，网球部一众正选整理好物品，背着网球包从网球场走向校门。
　　走在最前面的真田弦一郎刚到校门口，脚步忽然一停，撇过头瞧了瞧不远处路边的灌木丛，暗叹了口气，铁着脸继续前行。
　　“呵呵，又来了啊……”仁王弓着背，语调懒洋洋的，“真是没玩没了。”
　　丸井吹着泡泡糖，耸耸肩道：“但不觉得挺有趣吗？这是至今为止，我们遇到的跟踪者中最锲而不舍的了吧？”
　　“到现在都没有丝毫要放弃的迹象，她不会想一直这么下去吧？”桑原有些头疼道，“说实话，我已经快服了她了。”
　　柳莲二淡淡道：“毅力令人钦佩，智商却实在令人同情。”
　　“这么长时间，跟踪技术却依旧这么拙劣。”柳生比吕士扶了扶眼镜道，“被逮到多少次了？她就没打算改进一下吗？”
　　切原一脸疑惑：“前辈，你们在说什么啊？”
　　仁王回头，用几分鄙夷的眼神瞧着切原：“我们说了这么久，你到现在都还没发现后面有人在跟踪我们吗？”
　　“跟踪？！”切原一惊，东瞧西望道，“前辈你是说那个笨蛋又来了？！在哪儿？！在哪儿？！”
　　仁王用一种“你没救了”的表情看了切原几眼，转过头，不想再继续与切原的谈话。

　　两个星期以前，奈奈特地跑到北川姐妹处求助。
　　听了奈奈想通过跟踪网球部正选，寻找幸村所在的医院的想法后。
　　北川绫乃第一反应是：“你搞笑吧？”
　　“想找死吗？”北川雪乃道，“你知道先前有多少人想通过这个方式都失败了？幸村住院的地方可是连我们都打听不到！”
　　“可是我想了很久，好像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奈奈用两只黑溜溜的小眼睛望着北川姐妹，乞求道，“求求你们了！至少告诉我网球部的正选们都是哪些人，他们我一个都不认识！”
　　在奈奈反复恳求之下，北川姐妹互相对望了一眼，思考了良久，瘪了瘪嘴。
　　北川绫乃最先开口道：“看在我们并不讨厌你，而且又是一个班的同学份上，我们可以告诉你一些网球部正选们的讯息，不过你必须保证，绝对不能向任何人透露这些资料是我们告诉你的！”
　　“嗯嗯！”奈奈使劲点头，“我死都不会说的！”
　　北川绫乃看了一眼雪乃道：“怎样？”
　　北川雪乃叹了口气：“真是没办法啊……”
　　“听着！立海大的网球部是学校所有社团中保密最严的一个社团，里面的正选除了网球之外，好多人在其他方面也相当厉害！”北川绫乃双手交叉在胸前道，“其中真田弦一郎和柳生比吕士都是学校风纪委员会的人，柳生比吕士更是学校的学生会会长！所以，千万不要在校园内就开始跟踪他们，否则很有可能被请到风纪委员会办公室写报告，最好的方法是守在校门口，那是他们离开学校的必经之路！还有，他们去医院的时间也是未知，所以你……”
　　“我知道！”奈奈拿出笔和本子像学生听课一样，一边点头，一边认真地记着笔记。“我每天都跟着他们就行了！”
　　北川雪乃拿出一本上面有立海大各位正选球员照片的资料书，和北川绫乃一起指着照片一个一个给奈奈讲解道：
　　“幸村不在之后，网球部现在由副部长真田弦一郎管理，就是这个人！他习惯戴一顶黑色鸭舌帽，为人十分严厉，对于任何扰乱秩序的行为都绝不留情。有‘黑面神’之称，部里的队员有时见到他都绕道走。常常与他一起的是3年F班的柳莲二。”北川绫乃指着一位棕色齐眉刘海、半闭双眼的男生照片道，“这人被称为立海大网球部的军师，网球部情报的保密工作做得这么成功，大半都是他的功劳，我们费尽千辛万苦对其的资料也只找到一点点，可谓是网球部里最神秘的人，有多聪明不用我们多说。所以千万千万要避开这两个人！尤其是真田弦一郎，一旦撞上，一个字：跑！两个字：快跑！三个字：马、上、跑！”

　　北川姐妹的警告还历历在耳，但不幸地是在跟踪第一天奈奈就在十字路口处被真田和柳莲二逮到了。
　　真田冷脸盯着奈奈。
　　奈奈仰头看着真田露着寒光的双眼和像雕塑一样冷峻的面庞，瞬间被其强大的压迫感弄得双脚发软，头脑混乱，害怕地全身发抖。
　　奈奈瑟瑟地站在原地，与真田和柳莲二对视良久，气息愈来愈紊乱，面色发白，双手抱头忽然蹲在原地大叫道：
　　“救——命——啊——！”
　　街道周围的人纷纷投来关注的目光。真田和柳对视了一下，同时快速向后一站，证明自己真的什么都没做。

　　第二次，奈奈正躲在冰淇淋摊位后面跟踪，从冰淇淋摊位上探出头来，发现没了正选们的踪影，身后忽然一人咳嗽了几声。
　　一转身，发现一位深紫色头发、戴眼镜的男生，彬彬有礼地向自己微微一笑。
　　奈奈皱着眉，伸着脑袋仔细瞧着面前这男生，觉得好生眼熟，思绪一闪，立刻想起北川姐妹的话，一边惊叫、一边转身逃跑：“学生会长柳生吕比士啊！”
　　戴眼镜的男生站在原地，面上笑容不在，压低音量自言自语道：“是柳生比、吕、士！”

　　“学生会长柳生比吕士，被人称为举止优雅的‘绅士’，身为学生会会长必须跟很多人打交道，其绯闻对象也是所有正选中数量最多的。但是，每段绯闻持续的时间却是正选球员中最短的，据统计至今出现的47段绯闻，每个的持续时间都不超过一个星期，有的甚至三天之内就结束了。从中可以看出这位学生会会长的强悍手段！”

　　第三次，奈奈正快跑着想赶上前面的红绿灯，却被一人从身后拉住。
　　“站住！”一位黑色卷发的男生大喝一声，将奈奈拦在街中间。旁边跟着一位棕色皮肤、光头的带点外国人长相的男生。
　　“居然敢跟踪我们！胆子真不小！”那黑色头发的男生盛气凌人地指着奈奈。
　　奈奈瞅着黑发男生，一时想不起来这人是谁，连忙从包里取出在北川姐妹那里做的笔记翻阅。
　　在一页上画着一位大眼睛、杂乱头发的男生画像下方写着：

　　特征：海带头

　　奈奈瞬间抬起头，对那男生道：“啊！智商最低的切原赤也！”
　　那男生立时面露凶光，将奈奈的笔记本一把抢过来，怒道：“你才是最笨的呢！”
　　奈奈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那男生瞪着大眼瞧笔记本，缓缓读道：“切原赤也，网球部二年级王牌球员……哈哈！我当然是王牌！特征海带头……海带头？什么玩意？……头脑简单、冲动易怒，一激动就会变成红眼恶魔，遇上之后先安抚其情绪，然后伺机寻找机会，此人是正选球员中智商最低的人，极容易上当受骗……什么！居然敢这么说我——！”
　　奈奈焦急地伸着手道：“还给我！还给我！”
　　切原赤也将笔记本举到奈奈够不到的高度，继续读着，面上青一阵、红一阵：“因为红眼状态甚为恐怖，平时脾气暴躁，很难相处，所以极少有女生愿意接近他。与其说话最多的女生是班上的班长和英语课代表，原因一般是迟到、旷课、被英语老师传唤等。其中，由于英语课代表向老师提出如果再让其督促切原赤也的英语课业就辞职，所以监督的重任落在了其班班长的身上，在一年级的时候曾被班长当众从网球部……捉回教室补习！”
　　旁边的光头男生抹额道：“你有必要把每个字都念出来吗？”
　　“可恶！可恶！”切原赤也气得咬牙切齿，“这是哪个混蛋写的？！又是哪个混蛋把我画得这么丑！？”
　　切原赤也涨红了脸，双手抓着笔记本就开撕。
　　“不要！还给我！”
　　奈奈惊呼，连忙去抢切原赤也手中的笔记本，急得眼里涌出泪光：“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
　　切原赤也哪肯示弱，双手举得老高，冷哼了几声：“休想！”
　　“还给我！还给我！”
　　奈奈索性哇哇大哭起来。
　　那光头男生见状连忙站在切原赤也和奈奈中间，制止住激动的两人。
　　“好了，赤也！”
　　光头男生从切原赤也手中夺过笔记本，交到奈奈手上，长叹一口气道：“快走吧，别再跟来了！”
　　奈奈急急地接过笔记本，见自己辛苦记的资料有几页被撕了一半缺口，难过地掉了几滴眼泪，瞪了切原赤也一眼，朝其吐了吐舌头，气道：“大坏蛋！”说罢，奈奈抱着笔记本转身跑远了。
　　切原赤也更加怒不可遏，霎时想冲上前，被光头男生使劲拦住。
　　“放开我！桑原前辈！”切原赤也激动道，“为什么要放过那个混蛋啊？！”
　　“你做的太过火了，赤也！”桑原皱眉道，“对方怎么说都只是个低年级的小女孩。”
　　“明明是低智商笨蛋！”切原赤也不服气地喃喃自语道，“还敢骂我！”
　　桑原回头望了一眼奈奈逃跑的方向，兀自摇头。

　　“胡狼桑原，有着巴西血统的正选球员，先前一直生活在巴西，小学时才来到日本。剃成光头据说是追随曾经一位帮助过自己的前辈。平时为人和善，人缘极好，被网球部的人称为‘老好人’，不过也只是对于和其关系较好的人而言。若是遇上他，算你运气好。主动投降，说不定就会放过你。”

　　第四次，奈奈一边跟踪，一边拿着教科书挡住脸。就在奈奈假装在读书的时候，忽然撞上一人，把书本拿开，见是一位红发、吹着泡泡糖的男生，微笑着向其打招呼：“嗨哟！”
　　奈奈瞧着那被男生吹破的泡泡糖，脑中立刻响起北川姐妹的话：

　　“3年B班，丸井文太。特征：红发、泡泡糖。是正选球员中给人印象最为亲切友好的，但是千万不要以为其人真的十分随和，曾经校内风传其有一位青梅竹马的女友，被丸井文太听到后，十分生气地当面否认。二年级的时候，同年级D班的班花白川优子为其每天一大早等在网球部门口，待丸井文太晨练完之后亲手捧上自己熬的粥，持续时间长达一个月，这也是至今为止，丸井文太所有绯闻中闹得最厉害的一次，人们甚至认为两人交往已成为注定的事情。但是，即使面对如此令人感动的追求方式，丸井文太最后也是拒绝得相当决绝，白川优子事后被人发现一个人躲在厕所哭得双眼红肿。虽说白川优子有些可怜，不过估计让当时很多女生都松了口气吧……”

　　奈奈倒抽一口冷气，向后倒退几步，身后又撞上一人。奈奈一转身，面前站着一位银发、脑后扎着小辫、右嘴角下有一颗黑痣的男生。
　　那银发男生驼着背，表情悠闲地瞅着奈奈，好像在说“同学你到底想怎样”。

　　“与丸井文太同班的仁王雅治，特征：银发、辫子、嘴角下方的黑痣。被称为‘欺诈师’，有着能以假乱真的COS技术，网球部许多成员都被其戏弄过，是正选球员中最为棘手的人，若是被他盯上，就等着被整蛊得晕头转向吧！不过好在他很少对女生出手，从现有的资料来看，仁王雅治总共被女生当面告白115次，平均每星期1至2次，是正选球员中被当面告白次数最多的人。即使如此，面对每次告白都会非常严肃明确地拒绝。告白人数115人，阵亡人数115人，切切实实的‘绯闻绝缘体’！说了这么多，总结一句话：如果碰上他，你就绝对没戏了！”

　　奈奈看了看丸井文太，又瞧了瞧仁王雅治，哭丧着脸：“呵呵……”
　　丸井文太抬了抬眉，像刚才那般微笑道：“呵呵！”
　　奈奈眉头皱得更紧，向旁缓缓退了一步，嘴角有些抽搐：“呵呵……”
　　仁王雅治依旧悠闲地瞅着奈奈，丸井文太依旧带笑道：“呵呵！”
　　奈奈深呼吸一口气，全身像泄气的皮球，委屈道：“呜呜……没戏了……”
　　于是，在丸井文太和仁王雅治的注视之下，奈奈垂头丧气、灰溜溜地走掉了。

　　到头来，奈奈仍然没找到幸村所在的医院，倒是网球部的正选们对这位一年级的山口奈奈同学印象深刻，并对其脑部构造产生严重质疑。

　　“唉……”
　　奈奈趴在教室座位上，拿出小本子，在一页记录日期的纸页上再次添上一把“叉”。昨天的跟踪又失败了。
　　上课铃响起，斋藤老师春风满面地走进教室，让学生坐下道：“同学们，我要告诉大家一件事，最近我忽然发现我们学校的戏剧部已经荒废许久，戏剧是人类文化历史上不朽的璀璨艺术，我曾经对于音乐戏剧也是相当痴迷的！所以，当我得知这个事情之后，决定担任戏剧部的顾问老师，重建戏剧部，有没有人想进入童话般美丽的戏剧世界中呢？有没有人想站在彩灯笼罩下梦幻的舞台上呢？有没有人想在曼妙的音乐中让自己与剧中人物相识交谈呢？戏剧部从今日开始招新，加入戏剧部，让我们一起圆一场瑰丽的戏剧之梦吧！”
　　斋藤老师激情澎湃地讲完这席话后，台下却没有多大反应。班上学生各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斋藤老师你是交国语的吧？”北川绫乃首先发话。
　　斋藤老师笑道：“虽然是这样，但是我小时候一直非常喜欢戏剧，尤其是音乐剧，所以我想我可以和大家一起努力重建戏剧部。”
　　“即使这样，也不具备指导老师的能力吧？”北川雪乃道，“再说了，社团招新从开学就开始进行了，老师你现在才开始招新，大部分人都已经进入社团了吧？”
　　北川绫乃续道：“并且我听说一个社团成员包括顾问老师，至少4个人，否则就会被废部！现在老师你的成员有几人啊？”
　　斋藤老师想了想道：“那个……虽然还没有人，但离学校规定的社团招新时间还有一个星期，我想应该还有没加入社团的同学吧。”
　　斋藤老师环视全班一周道：“怎么样？有没有愿意加入的同学？”
　　北川姐妹轻笑了一下，不再答话。
　　斋藤老师又问了几遍，班上的人都摇摇头。
　　“星野同学呢？”斋藤老师最后将目光落到了班长星野智代身上。
　　星野智代耸耸肩，冷冷道：“抱歉，老师，我实在不想将自己的时间浪费在这样的社团上面！”
　　坐在下面的奈奈这才想起来自己开学以来还没有加入任何社团，回身悄悄对千惠道：“千惠，你加入社团了吗？”
　　千惠全身一震，愣了愣道：“哦……哦，我是美术社……”
　　奈奈点点头道：“对啊，千惠的美术社教室就在志太的网球部旁边呢。”
　　“是……是啊……”千惠小声道，将头深深低下。
　　奈奈长叹了口气，陷入深深的思索中。

　　下午三节课后，斋藤老师来到曾经戏剧部活动的教室，是由两个教室中间打空连在一起的大型教室，前方是一处木板搭建的小型舞台，四周放着桌椅和废弃的纸箱，纸箱里面装着一些破旧的戏服和道具。
　　斋藤老师看看表，找来扫帚将舞台和教室四周打扫了一番，把一张张杂乱排放的桌椅摆整齐，再用拖把将教室内又拖了一遍。看着变得亮堂整洁却空荡荡的教室，斋藤老师又看看表，自嘲似的笑了笑：“还是没人啊……”
　　斋藤老师坐在舞台上，看着偌大空旷的教室，自言自语道：“没关系，毕竟才第一天嘛……第一天嘛……”
　　斋藤老师埋下头，看着手表上的指针一点一点地前进，心里不断自我安慰着。
　　风从窗外吹入，将窗帘吹得扬起，木质的舞台地板看上去更加光洁明亮。
　　一张入部申请表不知何时递到自己眼前，上面写着：

　　山口奈奈

　　斋藤老师抬起头，见奈奈笑嘻嘻地站在面前，双眼眯成了两湾月牙。
　　“老师，我可以加入戏剧部吗？”奈奈道。
　　斋藤老师一愣，有些激动地不知如何开口，深吸一口气，将心情平复下来，咧开嘴，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点头道：“当然！你是入部的第一位成员！热烈欢迎你，山口奈奈同学！”
　　“真的？”奈奈一脸灿烂，“谢谢你，斋藤老师！”
　　奈奈环顾四周，看着面前木板搭建的舞台，发出惊叹之声。
　　斋藤老师翻了翻废弃的纸箱，找到一个上面有一颗五角星的“仙女棒”递给奈奈道：“看！”
　　奈奈兴奋地接过，瞧着顶端因为附有灰尘而光泽黯淡的五角星，欣喜道：“这就是神仙教母的魔法棒吗？”
　　“嗯！”斋藤老师微笑道，“神仙教母就是通过它，为灰姑娘变出了水晶鞋和南瓜马车。”
　　“然后灰姑娘就遇见了王子！”奈奈眯眼笑着。
　　斋藤老师点点头，看着舞台，露出有些怀旧的神情，再次看了看表，和奈奈一起坐在空荡荡的舞台上，深深叹息了一下，嘴角带着一丝苦笑道：
　　“就我们两人啊……呵呵……知道吗？山口，我第一次去看音乐剧，是在我六岁的时候，我现在都还记得那剧目叫《彼得潘》，就是小飞侠，里面的孩子可以在仙女帮助下，自由地飞翔去另一个世界。”
　　奈奈举手道：“我知道，还有温蒂！”
　　“对对！就是这个！”斋藤老师道，“潘是我小时候最崇拜的人物，我曾经还在家里戴着帽子装作自己是他。那场音乐剧，是我妈妈带我去看的，啊……那时的感觉啊……就像一下子进入到了书中的世界，就像是里面的人物与画面全部活生生地出现在你面前！你看着舞台上那些穿着五彩衣衫的人，舞台灯照在他们身上，像全身发着夺目的光芒。当音乐回旋在整个大厅中时，你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脱离了□□随着旋律飞翔去了那个神奇美丽的地方……我瞬间就被它吸引了，从那时开始就超级喜欢舞台上的世界，即使我并没有什么音乐天分，中学参加戏剧部也都是当龙套和管杂物，但是依然一有机会就吵着母亲带我去看。我高中的时候甚至还写过一篇关于美国百老汇音乐剧的论文，有好几万字呢！当我成就满满地拿着论文交到音乐老师手里，激动地说‘看，怎么样！’……结果，音乐老师将我的论文放在一边，严肃地说‘斋藤，如果你将时间花在这些无用的事上，你就别想考大学了’……”
　　奈奈有些难过地嘟着嘴。
　　说到此处，斋藤老师微微笑了笑，停顿了一会儿道：“那天回去之后，我就把论文锁在柜子里，将所有的精力专注于考试上，之后以高分进入了庆应大学……虽然过去这么久，在听到学校戏剧部的事后，不知为什么就产生了想将其重建的念头……呵呵……果然很幼稚吧？像我这样的人做顾问老师，怎么看都很可笑吧？对吧？山口？呵呵……”
　　奈奈摇摇头，露出憧憬的神情：“很厉害啊！”
　　“诶？”
　　“能看到舞台上闪闪发光的世界，很厉害！”奈奈兴奋道，“我也想像斋藤老师一样，可以看到灰姑娘和白雪公主住的地方！很厉害！”
　　斋藤老师霎时有了兴头：“对吧对吧，超棒的！对不对？其他人只是不知道这些而已！”
　　“嗯嗯！”奈奈使劲点头。
　　斋藤老师展开笑颜，握紧双拳道：“哟西！从今天开始，我们就一起努力，重建戏剧部！”
　　“是！”
　　奈奈高举双手大声道。

　　风将窗帘吹得更加飞扬，室内的光线似乎更加柔和明亮。
　　奈奈和斋藤老师击掌为盟，笑逐颜开。
　　同坐在这偌大的舞台上，
　　守护着这间废弃的教室，
　　守望着那方早就被人遗忘的童话世界。
　　那支破旧的仙女棒，好像一下子有了太阳般耀眼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