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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玫瑰 ...
1.
等到迹部景吾从他那个华丽的、觥筹交错的生日宴上抽身而退,好好泡了个澡再回到房间之后,他漫不经心地搭着毛巾擦拭着自己银紫色的短发,私人手机上赫然显示着一条署名为“微凉”的短信。
[到家了。——微凉]
迹部抿唇,快速回复了一条“早点休息。”
他换上睡袍,准备上床休息,在床头赫然看到了两个一大一小的盒子,顶端是一张鎏金的贺卡。不消说,每年都给他准备这样贴心生日礼物的,也只有他的妹妹迹部景汐了。
打开贺卡,不出意外地在上面看到了少女娇俏的生日祝福,迹部忍不住微扬起唇角。将贺卡放置一边,他率先打开了那个较大的礼物盒。
里面是个蛋糕,简单的白奶油蛋糕,周围贴了一圈草莓薄片,顶端则放了几颗车厘子,还有两瓣玫瑰和一片标签装的牛奶巧克力,上面用花体英文写着“Happy Birthday”。睡前收到蛋糕……迹部略有些无奈地摇头。不过他晚上忙于应酬,确实没有吃太多东西,体念到自家妹妹的心意,他拿着蛋糕盒内附带的塑料刀,小心的切了一块下来,放在盘子里。
切开来才发现,蛋糕胚里也均匀地排了一层的草莓薄片,和乳白色的奶冻。
迹部拿起叉子,叉起一块优雅地往嘴里送去,淡淡品味。
没有一般奶油蛋糕的过分甜腻,草莓的酸甜和奶冻的醇厚很好地中和了口感,就算是并不偏好甜食的他吃上去也不会觉得口味过重。不过……他又尝了一口,又打量了一眼蛋糕胚的侧面,在看到蛋糕胚中隐隐的红色时确认了自己的口感。玫瑰的味道。迹部勾了勾唇角,勉强还算是华丽的创意。
他吃了几口之后放下餐盘,手伸向了另一个体积略小且包装依旧算不上华丽的包裹。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小瓶子,和旁边一张用娟秀古朴的汉字写着迹部景吾四个字。挑了下眉,迹部拿起那个瓶子,打量了一下。
普通的圆柱玻璃小瓶,中间真空的部分放了两片花瓣。玫瑰和……另一不知名的浅粉色花瓣。
香水?
迹部打开瓶塞,递至鼻尖嗅了嗅,靛蓝色的眼眸微微变了色。
是玫瑰香水。
可又不是普通的玫瑰香水。
乍一闻只是玫瑰的味道,张扬却不浓烈,却又似乎是被什么浅淡的味道中和了它的缠绵,细密温和的香味清爽而洒脱,让他不自禁地想到了某个少女。
不一样的玫瑰……
迹部景吾是个众所周知的玫瑰控,对于玫瑰香水自然也接触过很多,能够得他青眼的不过尔尔。似乎大部分的玫瑰香水都是为女士设计,香味缠绵而浪漫。很少有人知道,他最喜欢的并不是玫瑰的张扬华丽,而是它带刺的坚毅。
他又轻轻闻了闻,盖上了瓶塞。唇角微扬,他颇感兴味地点了点眼角的泪痣——看来有必要问问景汐这礼物的出处了。
2.
当身着一身休闲装的少年站到柜台前的时候,月白发色的背影正将面包胚放入烤箱之后,回头看到来客怔愣了一下,瞬即带上了浅淡温和的微笑。
“欢迎光临。”
不过,似乎这个少年有点眼熟的样子?
迹部轻笑了一下,磁性的嗓音混杂着淡淡的笑意,让秋谷都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极具魅力的男人。
很快,他给了她答案。
“本大爷是迹部景吾。”
她自然还记得这个名字,还有那瓶香水。
她取下手上的透明手套,从柜台后面走出来,“是香水……不合心意吗?”诚然,她素来秉承一瓶香水一个故事的交易,可她听的向来是香水主人的故事,从本人讲的故事中抓住只做香水的灵感。而那天,她听的却是旁人并不以他为主角的口述。
所以,那瓶香水里,带着她略微大胆的设想。
迹部手随意地搭在柜台上,勾了勾唇角,“恰恰相反。本大爷不过是听说,你的香水要有一个故事来换。仁王的故事换的是他的香水,那……我就用一个故事来回礼。”
秋谷浅浅一笑,指了指座位,“洗耳恭听。”
3.
“请用。”秋谷端来了一壶刚泡好的绿茶和两个青瓷的杯子,拎起茶壶缓缓将热茶倒入男人面前的杯中。
而迹部,随意却不失礼地坐在秋谷的对面,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面前只有十五六岁容颜的少女。月白的长发几乎及膝,只在尾端用白色的绸缎系了个结。通身素简的衣物掩盖不住她身上宁静而悠远的气息。举手投足看似随意却熟稔,完全挑不出半分礼节上的错误,仿佛这些举止都早已深深地刻入骨髓。
可唯独……那双漆黑的眸子……
迹部点了点眼角的泪痣,在少女放下茶壶的时候端正了坐姿,“真实的故事,应当由真实的聆听者来聆听。”
秋谷的手停顿了片刻,随即恢复自然。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已然了然,“你看出来了。”
“嗯哼。”迹部目光看着袅袅升起的茶雾,绿茶的清香缓缓沁入鼻尖心怀,“拙劣的伪装。”
秋谷苦笑着勾了勾唇角。明明过去从未有人发现,她才搬来东京没几个月,竟然就被这个不过高中的少年看透了伪装,不得不感慨他过人的洞察力。
秋谷也没有扭捏,手指伸向自己的眼睛——
片刻,死气沉沉的眼眸已然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
迹部禁不住微眯了眼眸,眸中有惊讶有震撼。
他见过很多的人,见过各式各样颜色的双眼,却从没见过这么一双矛盾的双眼。
面前的少女的双眼,是极为剔透的淡红色,虽脱离了之前的死气沉沉,却依旧似是古水无波一般沉静,似是蕴含了看透世事的沧桑,又似乎蕴含了极深的一抹怀缅和忧伤,似是无情又似有情。这是一双罕见颜色的双眸,也是一双不应该出现在十五岁少女身上的眼眸。
饶是迹部,也禁不住几分讶异。他若有所思地看向少女月白色的长发,目光又在触及她正常的肤色时带了几分疑惑。
并非是白化病所带来的,那便是天生?
可为什么还是让他觉得哪里极为古怪。
秋谷看到他若有所思的目光,轻轻眨了下已经褪去特制的隐形眼镜的双眼,“那么,迹部君,故事可以开始了吗?”
4.
高贵不在于血脉,而在于心中。
这句话从小学的时候开始,就成了彼时还在英国求学的迹部景吾的座右铭。
彼时的少年,承载着迹部家对他这个继承人的所有期许,顶着亚洲人的身份在英国的贵族小学求学。也正是在那个时候,他爱上了网球这一项运动。平心而论,与欧美的孩子相较,他在网球上真没有什么先天优势,毕竟身体素质的差距横摆在那里。可他素来不服输,生生把自己的弱势转化为自己的优势,因着网球,他练就了无人能敌的坚强意志以及细致入微的洞察力。
也正是他自己这种隐忍而又高傲的个性,让他对玫瑰有着高度的热爱。
华丽的,张扬的,可同时又是带刺的孤傲。
众人皆知他喜爱玫瑰的华丽,可却极少有人知道,他喜欢的,只是带刺的玫瑰,隐忍而坚强。
5.
小学毕业,他顺理成章地回日本,进入冰帝贵族学校进行学习。尽管换了一个环境,他依旧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天之骄子。
网球上,他是冰帝网球部部长,率领着全国级别的强队,当之无愧的实力。
学习上,他从未掉下过年级第一的宝座,是众人艳羡的学生会会长。
大家看到了他的风光,却往往会忽略他背后付出的成倍的努力。
直到进入冰帝的高中部,他再度取代前辈,以一年级的身份担任网球部部长和学生会会长,也已经再没有人提出异议。
他对自己的人生规划一直是简单而明确的:完成冰帝学业,在升上大学的同时接手迹部财阀,逐渐对网球放手,然后大学毕业后成家立业。
直到去年,他高一这一年,他遇到了人生中最大的一个意外。
6.
急刹车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加长的林肯车狠狠地停在了马路中央。后座的迹部猝不及防,额头磕到了前面的车座。还没等他缓过来,管家已经打开了后座的车门,向他解释事件的起因。
他蹙着眉,“横穿马路的小孩?还真是不华丽。那个女生呢?两个人有没有事?”
菊川管家毕恭毕敬,“应该没有大碍。小孩子被那个女生拉住了,虽然摔了一跤但是被女生护在怀里,没有受伤。”
“摔了一跤?”迹部挑眉,想了想,还是下车。
路边,穿着白色运动服的女孩身上带了些狼狈的痕迹,膝盖上几丝血痕,旁边则是抱着一个五六岁孩子的年轻女人,对着迹部家的司机不停鞠躬道歉。
确认了孩子没有事,迹部这才把目光重新转回一旁站着的女生身上。视线触及她腿上已经淋至脚踝的一滴血,皱了皱眉,“上车,去医院。”
女生低着头,怔愣了一下才仰起头,有些不在状态的样子,“啊?”
“去医院。”迹部好脾气地重新说了一遍。
女生浅淡地抿了下唇角,摇了摇手,拒绝的话还未出口,已经被迹部打断。
“我不想说第三遍。”
女生愣了片刻,顺从地跟着他上了车。
这里到最近的医院,大约是二十分钟的车程。黑色的车辆混在川流不息的来往车辆里,默默地朝着目的地前行。
迹部分了一点注意力在端坐在另一头的少女身上——诚然,端坐。
少女秉持着良好的仪态,却又不拘谨地坐在车窗边,神色淡淡,偶尔因为腿上的伤口传来的疼痛轻轻皱眉,更多的时候,只是淡淡地看着窗外来往的车辆。恬静安好。
他身边的女孩不少,大多看他的时候都是狂热的、崇拜的,第一次被如此无视,迹部心里还真是有点……不爽。
很快到了医院,经过检查,护士只是给她做了简单的包扎,然后嘱咐她每天按时还要换药,便将她带回到了迹部的面前。两人的交集似乎自此开始。
7.
继续留意到这个女孩似乎也不是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只是迹部自己也没有料到,他们的交集原来早就开始。上学期转来冰帝高中读书的女孩,成绩中上,长相明明算得上清透姣好,却偏偏穿着打扮一点都不引人注目,惯用斜长的刘海遮挡住自己的眉眼。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让他特别感兴趣的,大概是她这学期加入了女子网球部的事情吧。不过冰帝的女网不如同男网一般受到关注,又没有青学那般的轮回排名赛机制,她混在一群不止水准不知为何加入网球部的女生中,也算不上出众。
直到那天,全中网球混双大赛开始,冰帝男网以迹部为首的主力队员们不得不前往女网训练场地,挑选匹配自己实力的搭档。原本和女网的部长搭档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两个天之骄子,同是本部最出众的网球手,可偏偏,迹部在从更衣室出来的瞬间,目光便放在了默默站在角落里打壁球的女孩。
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带着莫名韵律的小碎步,右手持拍,精准印在墙上固定位置的每一球。迹部深处修长的食指,默默点在泪痣下方,提起嘴角。
有意思。
他不作声地放下自己的网球包,拿出球拍,又掏出一枚网球,不动声色地抛球,后仰,狠狠一拍。黄色的小球带着凌厉的锋芒朝着那个女孩的背影而去。
刚步出更衣室的向日和忍足只来得及看见他们部长丧心病狂地朝着一个穿着普通队服的女生砸去一球,目瞪口呆,连出声阻止都来不及。
可那女生原本束起的马尾却是轻轻一荡,手上的球拍瞬息握在了左手之中,半侧转身,球拍已经挡在了面前,而黄色的小球,却已经滚落在迹部的脚边。
忍足和向日此时才是真的只剩下了目瞪口呆的份,然后脑海中开始设想如果不动声色被迹部偷袭的人是自己,这样迅捷的反应和干净利落的回手,自己能做到的概率是多少。
而彼时的女生,却依旧是宠辱不惊的样子,清浅地站在那里,褐色的眸子平静地看着远远伫立的少年。
迹部笑了,笑起来的时候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就像是原本伫立前方的玫瑰,忽然盛放的样子,炫彩夺目,让女生这才晃了一下神。
他抬手,连带着他手中的球拍,直直指向女孩,“你的名字。”
她抬眸,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却还是顺从地回答,“浅水微凉。”
“浅水微凉。”他似是玩味地品了一遍,当着正往这边走来的榊教练和一众女网主力队员的面,嚣张地宣示了所有权,“浅水微凉,你是我这次全国混双大赛的搭档。”
浅水微凉却一瞬间晃了神,下意识要脱口而出的“我拒绝”几个字瞬时哽在喉间。这样张扬的少年,这样耀眼的人,似乎……根本无法拒绝。
8.
有人说,人总是会向着自己的理想型靠近。
而迹部景吾之于浅水微凉,似乎就是理想型的存在。并非是一见钟情非他不可,而是他正活成了她曾最想要成为的样子。
“再来。”对着对场气喘吁吁的少女,迹部不带半分怜香惜玉地微扬下巴,纵然自己的汗水也早已顺着面颊滑落。
浅水微凉挣扎着站起身,站回自己的位置,迎接着下一球的到来。
即将成为混双搭档的两人都坚持了解自己队友最好的方式就是先成为对手,畅快淋漓地比上一场。带着彼此的绝技,破解对方的招式,寻找对方的死角。要成为默契的伙伴,必先了解透彻对方所有的优劣势。
于是,便有了这一场漫长的拉锯战。
后仰,起跳,又是一个唐怀瑟发球。
明明身体已经疲累到了极致,可是女生还是下意识地接球,狠狠地打回去,就像是骨子里天生不知道放弃二字如何书写一般。少年靛蓝色的眼眸里亦是莫名的神彩,极速锁定着对方场上的弱点,在冰柱都破裂之后却更是带上了兴奋的神色,随着本心打回一球。
而对面的少女,已然站在了落球点,挥拍。黄色的小球稳稳落在拍心。
“哐——”
明黄色的网球在墨绿的场地上跳动了几下,缓缓停在了白色的球拍边。
“……168-166。迹部胜。”
坐在场中裁判椅上的忍足在女生的脱拍中愣神了片刻,报出了最终的结果。简单的抢七定胜负,却成为了接近两个小时的漫长拉锯,让他这个裁判都咂舌不已。
一旁的向日亦是目瞪口呆。
不要说在冰帝,就是在全国范围内,能够和他们部长拉锯战到这个地步的人,又能有几个?
怎么什么时候冰帝女网里面有这么个人物,他们却一无所知?
而让场边的人回过神来的,是少女脱力一般气喘着跌坐到了场地上,又放肆地躺下,一只手背搭着自己的额头,以及与此同时,另一端的迹部忽然响起的笑声。
“哈哈哈哈……”肆意而张扬的笑声,带足了这个少年的特色,又添上了几分难掩的愉悦。
忍足也禁不住低笑,理解挚友的心情。
都有着卓越的网球技巧,又都带着持久的耐力和意志,还打了这么畅快淋漓的一局比赛,何尝不是相见恨晚。如此相似又如此不同的两人,如何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搭档呢。
他都可以预料,这两人并肩站在全国赛场上的模样。一个是如太阳般闪耀,另一个却带着月光的清冷,奇异地互补又奇异地相合。
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少女挡着自己额头的手微微下滑,覆盖在了自己的双眼上,唇角却也是不可抑制地扬起。
大约,这是宿命。
9.
“深藏实力却默默无闻的女孩?”秋谷簌偏了偏脑袋,又看了眼对座的少年,“不过,遇上了迹部君,浅水桑应该也不能够继续默默无闻下去吧。”
迹部微挑嘴角,“默默无闻?还真是个不华丽的词。”迹部拿起茶壶给自己的杯中添了点水,吮了一口,继续道,“照她那个时候的性格,大概是吧。”迹部转了转手中的青瓷茶杯,把玩了片刻,又添道,“可本大爷不会给她那个机会。”
他们两个相知相熟,在从地区赛一直到全国大赛最后的赛场上逐渐相互欣赏,成为知交。虽则总被周围忍足一行人调侃“天生一对”,两人却谁都没有捅破那层纱质。只不过,一人是在逃避,另一人则是……在寻找最合适的时机。
直到那一天晚上,当他们打败了来自立海大的真田组合,在冰帝男女网共同举办的庆功宴上,迹部终于问出了那个问题,“既然有实力,为什么不显露?”
冰帝,向来是一个以实力为尊的地方。
既然能够进入冰帝学园就读,那必然是有一定家世背景的人。而对于他们这些上流社会的孩子来说,实力是最能够令他们站稳的砝码。
而这个女孩,有着自己的实力,却一直避而不扬,着实让人奇怪。
彼时的少女,已经将迹部当成了可以交心之人。虽然还没有弄清楚自己对他的情感,可还是愿意向他道出自己的过往。
少女抿了一口高脚杯中的香槟酒,道出了一个略显悲伤的故事。
10.
浅水微凉的母亲是日本柚木家与法国世家洛佩兹家族的女儿,自小受尽万千宠爱,又因自身才华洋溢,是世家千金的典范。而她的父亲,是日本浅水家族的次子,家世也算得上中上,却与柚木家及洛佩兹家族没有什么可比性。
可偏偏,他们遇上了老套的英雄救美的故事。
自从浅水正一机缘巧合之下为柚木齐雅解了围,柚木家的大小姐便喜欢上了这个看似敦厚儒雅的年轻人,不顾家中的反对,和他结为了夫妇。而浅水微凉,也自小是个优秀的孩子,在外人眼中是和她母亲一样的天之骄女,无论是什么都能够很好地驾驭。
原本是圆满的故事,却在婚后逐渐发生了转折。
柚木齐雅是那种锋芒毕露的千金小姐,纵然没有用自己家的背景,却依旧能够成为圈内著名的珠宝设计师,并以女性的身份成为两家的当家者。她强势而又雷厉风行,纵然是已婚之身,依旧拦不住无数优质男人对她的有情。而相较而言,浅水正一却只是中规中矩地在家族企业之中担任着部门的经理,虽然和柚木齐雅相比相去甚远,但在普通人眼中似乎也算得上是前途无量。
显然,这样的两个人的矛盾只会渐渐地加深,直到彻底崩裂。
浅水正一在外面的女人带着他的私生子找上了门。
浅水微凉至今记得她从房间内窥探到的场景。
他的父亲坐在沙发上,第一次在客厅中点燃了烟,朝着她的母亲歇斯底里,“你有真正尊重过我,在乎过我的感受吗?你不过把我当作了你的附属品而已,一个依附于柚木家和洛佩兹家族的日本男人!是,你是骄傲不可一世的大小姐,我却只是一个一般家族的次子,我们本就不相配!可是惠子不一样,至少,我是她的天!只有在她面前,我才是一个普通男人应该有的样子!而不是在你面前的唯唯诺诺!”
而她的母亲,却是望着她的父亲良久,终是冷笑一声,“浅水正一,你还真是让我看不起。”
就这样,他们的家庭分崩离析。
她的母亲不愿再呆在日本这个地方,骄傲地摔下离婚书便回了法国,就连她这个女儿也不愿意多看一眼,就像是对待一件混入了脏污血液的残次品一般。
也是因此,年幼的浅水微凉惊惶地发现,原来女孩的优秀和骄傲,也会成为男人的负担。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能够驾驭得起优秀的女子。她的母亲,就算卓越如斯,却也守不住自己的丈夫,守不住自己的家庭。甚至……给自己的孩子留下了那样不美好的回忆。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浅水微凉开始收起了自己的锋芒,甚至,把自己伪装成了最平庸的样子。她不相信、甚至害怕亲情、爱情这种随时可能变质的东西,更不相信婚姻。她害怕自己以后也会成为母亲那样子的人,拥有那样一段婚姻。她最害怕的,是自己也拥有一个孩子,然后因为自己的不幸,而把所有的变故和不幸都强加到了孩子的身上。
与此相较,她自甘平庸,宁愿敛尽锋芒,宁愿孑然一身。
然后,她抬头,对着迹部意有所指,“迹部,我不相信爱情,也不相信永恒。”
而听完故事的迹部沉默了片刻,破天荒地没有骂她如此不华丽,而是晃了晃杯中的香槟,“不是每个男人都像你的父亲一样。他的悲剧不是你母亲的优秀,而是他自己的平庸和不甘平庸。这样的男人,无论妻子优秀与否,护不住自己的家庭不是偶然。”他放下酒杯,迎着天台上的风,银紫色的发丝微扬,郑重地唤着女孩的名字,“浅水微凉,不必再遮掩自己的光芒,你可以成为夜空里最闪耀的那颗星星,你可以。不用怕,就算你站得再高,本大爷也足以和你比肩,一直护着你。”
无论她站得多高,他也会与她并肩而立,护着她,成为她最坚强的后盾。
自此,人们所看到的,便是站在冰帝最高处的帝王,和他身边那个同样耀眼而炫目的女孩。她们比肩,一同骄傲,一同前行。
11.
“这个故事,足以换你的香水了吗?”迹部单手托腮,继续把玩着青瓷杯。
“圆满的爱情故事啊……”秋谷簌似有所感,想了想,又添了一句,“爱情之于迹部君,是怎样的感觉呢?”
迹部挑了挑眉,“什么样的感觉?呵,自然是想要一直护着她、守着她、和她携手共度一生、共同站上最高的位置的心情。”
“这样啊……”浅淡的几个字随着散去的茶雾渐渐飘散,平静的淡红色双眸中似是漾起了一抹涟漪。
这些年,她问过很多人这个问题,也听到过很多答案。可每次听完,却还是会默默地感慨,默默地怅然。
她举起青瓷杯,有些出神地凝着水面,零碎的画面似是在杯中浮现,又转瞬不见。
恍惚间,似乎还能够看到当初那团团簇簇的樱花,和树下抚琴饮茶的那个人……
“秋谷小姐。”对座的迹部打断了她的零碎回忆,“冒昧一问,你——为什么会选择开这家店?甜点和香水的组合可不多见。”
秋谷怔愣一瞬,浅淡笑开,“甜点带给人快乐,香水来承载回忆。不是很配吗?”
迹部看着对座的少女半晌,终是轻轻摇了摇头。
两个人都知道,她说的并非实话。
至少,并非是全部的实话。
迹部垂眸,暗暗思索。
与其说是为了开店,倒不如过她的目的更偏向于纯粹地收集故事。
可是收集这些故事,又能如何呢?
亲情,爱情,友情……这些只有亲身的体验才能够令自身真正所感所悟才对?
不知来处的少女,罕见的外貌,与外在年龄不符的眼神,通身古朴的气质,还有这看上去明显很有些年代的茶具……
罢了,既然她不愿说,他也没有非刨根究底的理由。
只不过……
“还有一件事。”迹部起身前,怀里掏出了那个香水瓶,意有所指地扬了扬下巴指着瓶中央淡粉色的花瓣,“除却玫瑰,另一样是什么?”
那一股浅淡却坚韧的味道,和玫瑰的张扬所相互交织,相互平衡。
秋谷弯了眉眼,“剑兰。”原本只是她心血来潮的尝试,听他讲完有关那个叫浅水微凉的女孩的故事后,却愈发觉得合适。
“剑兰……”迹部浅浅咀嚼着这两个字。
剑兰,又名唐菖蒲。
柔弱却又坚韧,隐忍而又挺拔。
意外的合适。
“无论如何,多谢你的香水,秋谷小姐。”
迹部是网王里承载了我最多偏爱的一个少年。
那样张扬恣意的人,大概是很多人又爱又恨的存在吧。
继续更新不定时。
这篇文反正也没啥人看,纯粹是我写了自娱自乐,写写小短篇,开开小脑洞。可以连着看,也可以独立看。大主线这一章开始埋了些伏笔。没看出来也影响不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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